《"后"悔 作者:锐舞(晋江2012.8.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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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作者:锐舞(晋江2012.8.16完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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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王爷来请安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初音,被碧桃的禀报吓得一个哆嗦,等回过了神儿,就是赶忙将书往后翻了几页,把那些过于惊世骇俗的信仰掩了去。
  这个动作自然没逃过碧桃的眼睛,伶俐的女官心知主子定是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儿,就算没想探寻,可还是好奇地多瞄了两眼,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脸色,大惊:“小姐,莫不是又发起了热吗?怎么脸红成了这样?”
  才稍稍退去的烧被女官一叫,又重新点燃,只会嚅嚅低语了,“没……”
  碧桃用手探过了温度后总算是放下了心,还是絮絮地叨念着半掩了轩窗,“您本就染了风寒,还要吹风,药也不好好喝,您这是要急死奴婢啊。”
  初音愈发的心虚了,遂站立起来,打着岔地说:“承泰不是来了吗?别让他久等了……”说着就想往外走。
  碧桃忙拦了,“好小姐,王爷知道您正病着呢,去看过大殿下就直接过来寝殿了,您就坐在书案吧,奴婢去搬把椅子让王爷坐,喝杯茶的工夫也不打紧的。”
  不妥之意还未说明,就听有采女报说定南王到,初音也就打消了再去前殿的念头,往窗边蹭了几步,想让吹进的微凉降降自己的温。
  承泰和梓安前后走进,依然是行了跪礼,初音也没再矫情,只是等他们起身后,从座上立了起来,还以家礼。
  承泰笑眯着眼睛直说不敢当,与梓安分别落座到了下垂手。
  自从皇帝那次病危之后,梓安就一直郁郁,不见了往日的活份,整天打着蔫儿,听被指派去服侍的樱桃抱怨:殿下现在连理都不爱理她了。开始的时候初音以为是受到了惊吓,还特意让太医瞧过,也开了几副压惊的汤药,效果并不明显,这孩子还是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后来四哥说这可能是心病,要等时间慢慢平复,急不得。
  可每见到一次,初音就沉重一分,就像此刻,他只是窝在圈椅中,低着头不言不语……心底的微波还未散尽,新的涟漪又泛起,直荡得骨缝儿都涌上了酸。
  待采女布了果茶,承泰问过了病情之后,才转了正题,“儿臣想为杨太傅翻案,可苦于没有由头,就来叨扰皇娘了。”
  几乎同时,初音眸光扫向碧桃,灵俐的女官手捧着香茗放到了主子的面前,轻声回道:“公子出宫了……”
  浑身的紧崩瞬间轻松了下来,盯着碧桃俸上的茶,初音并没有喝,嘴里本来就苦,就更不想沾这苦中带涩的东西了,只是一味地捻着小盅,想了又想,“这事还是王爷不要出头的好。”
  “怎么说?”
  “皇上还没禅位,王爷只是在监国,若就这样推翻盖棺定论的案子,无异等同于在打皇上的脸,怕是会成为被有心人弹劾的理由。”
  “那就不管老太傅的冤枉了吗?前些天儿臣翻阅了案卷,不止是以忤逆之罪将老大人斩首,还祸及亲眷,这样的荒唐再延续下去,是会被天下耻笑的。”越说越气,拳头一下捶在扶手,骨头砸在实木上的闷响,也没能平息了定王南的恼火。
  “不是说不管,只是要有个契机……”
  承泰茫然,心说翻案除了下旨彻查外,还要什么契机?于是只好请教,“请皇娘明示……”
  “东兆自开国以来,已经了十帝,到今天四海称臣繁荣安定,国史也是时候修一修了……”
  有天闲聊,四哥说起过,东兆的国史是以纪年体形式展现,不光政治,经济,学术,人文,礼乐,律历等全都揉杂到了一起,还缺少了文武官员的列传,这实在是有违泱泱大国的风范。
  这会让初音想起来了,杨太傅是位三朝老臣,列传是一定要的,至于是会被记到忠良还是奸佞中,到时自然主撰官员会请上意明示,以此为由征求百官意见,正名之事也就不会太难了。
  “皇娘是想让百官提及?”
  初音点头,“不管怎样,王爷都要以孝为先,尽量向皇上展现濡慕之情,皇上有再多不是,也要留给天下留给后人去评辩,至于做为子嗣的王爷,适当保持沉默就好,你不说也有人替你说,你不做也有人替你做,下结论之前再多让人重复几次,这样既显现了你对皇上的重视,又让官员有事可做,还能将你塑造成勉为其难,这样一来,皇上就算有气,也不会算到王爷的头上了。”
  字字句句听进耳朵记在心底,感叹皇娘颖慧的同时,承泰也不免狐疑,这等谋权算计,处在深宫之中与世无争的皇娘是如何习得的呢?
  借由喝茶挡了承泰看过来的考量眼光,初音保持着从容,有些事多在脑中过几遍,自然能办得妥贴,这并不是什么阴谋手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无法面对的心境了。
  没能得到答案的承泰略显讪讪,转念又想,皇娘是长在天孝诚皇后的身边,他那位祖母辅佐新君,平定皇庭,是位世间少有的女丈夫,这样说来,皇娘的得到皇祖母的悉心调~教才有此的眼界和手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了。
  想明白了,也就松懈了下来,闲闲地喝过了茶,连平日里嫌寡淡的碧螺春,都让承泰品出了几许幽雅,不免面上漾着笑,“著周兼主修国史,您看可好?”
  怕是不妥!初音下意识地认为,又怕因为仓促想得不够透彻,就又揣摩了半晌,这才回道:“周兼既已入相,就不要动他了,怎么说也是能平衡各党派的中间力量。”
  “那……”这可是让承泰犯起了愁,有德行,有才学的人都好找,可是要兼顾二者,再加上毫无私心,这可是太难寻了。
  初音对朝中百官本就不熟悉,所以这个问题她是怎么都没有立场来做答的,也只能保持着缄默。
  “皇娘,您为什么也不肯喝苦药!”从进门后就一直没出过声儿的梓安突兀地开口问道。
  两双眼睛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丈二几案,那里正孤零零的摆放着失了氤氲的药碗,深褐映着白瓷,衬托在晕了强光的窗纸下,正散发着盈盈的柔美。
  “皇娘不是常教导儿臣,‘良药苦口’吗?怎么也耍起了性子……”说着拧眉瞪向侍立在旁的碧桃,“还不快去再煎一副,我要在这看着皇娘用下,不然就白废了太医生舅舅的一番苦心了……”
  林季言……这个名字立时跃进了承泰的思路,微笑地看着还在气鼓鼓的兄长,感谢他无意间的提醒。
  初音深深地注视着梓安,四哥吗?痛失三哥的彻骨还在持续,又要把四哥拖入漩涡的中心吗?因为有了前面的惨痛,再要血亲去试政局的深浅……这让初音生出了抵触。
  面对承泰询问可否的眸光,初音只能选择逃避地低头敛目,连碧桃都以为小姐是被大殿下说得难为情了,在抿着嘴偷笑。可只有初音自己知道并非如此,总感觉梓安哪里不一样了……正思量间,视线扫到了桌面的梵文,然后浑身一凛……
  “碧桃……去天承寺。”苍惶且颤抖。

  第 46 章

  作为汤池的宣安西偏殿耳房里有一眼温泉,这在宫庭甚至说在京城都算是唯一,可这并不是因为林皇后尊贵或是得宠,是自前朝修建皇宫时就有的,所以林初音也就没再多不安,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上天的恩泽来。
  此时,小小的地方氤氲缭绕,叆叇漫地似云乡,门口的珍珠帘拥在温润中飘飘荡,荡摇摇……靠西墙描画着四季海棠的衣架上散落的纱衣,半掩着娇柔的小花若隐若现……金玉镶边儿的迎面镜上晕起淡淡的水雾,模糊着影像惟有美艳不见春~色。
  耳畔传来缕缕琴声,悠扬似泉水淙淙,如歌如讼。碧桃盯着缓缓泛起的漪沦,牙齿在红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却还在凌虐……
  “小姐……同心律师未能帮您解开心中的结吗?”碧桃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往日里有看不透的事了,也是要走一趟天承寺的,经由同德法师的开解,倒也能有所了悟,可今天实在反常,不光是在布萨堂里跪了大半个时辰,连天下闻名的同心律师都开解不了,想到那声带着惶惶的吩咐……碧桃心底涌上不好的念头。
  是吗?也许……
  初音只是个理佛的凡尘女子,按理说是入不得布萨堂的,可今天实在是惶恐得厉害,只有去叨扰了佛祖。
  她有些闹不清,是被邦番的教义所迷惑,还是心魔泛起,竟……
  当她在佛前忏悔请求容恕时,被誉为当下最伟大的律宗大家同心大师却说了另一番话,“佛陀智慧没有正法之说,就如律宗持律,禅宗修禅,虽各有侧重倒也不曾相抵……那男女双修之说,实属密宗修炼心性所用,以求达到空乐双运,施主无意翻及若无心深习,只当缘份不必执着。”
  “小姐……”瞧主子不语地靠在池壁,碧桃急急地唤着。
  初音扭头,见她眸中星光闪现,额头上也沁起了密密的薄汗,知道她这是真急了,抬手探向那轻颦的眉间,将已成形的汗珠辗碎,顺便抚平了褶皱,“只是心不甚清净罢了。”
  碧桃一把攥了她的手掌,“奴婢不懂您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懂你要做的事是什么,可那布萨堂是什么地方奴婢是懂得的……那是僧们人自检戒律,断恶增善的场所,您……定是认为自己犯了戒律,才会忏摩苦行。”
  初音动动手指,想抽出,却发现她那么用力,只能放弃,任她继续握着。这会初音也总算是弄明白了,外间的琴声是做什么用的,碧桃定是认为自己心里有事,想要开解又怕被人听了去,所以才施了这样的障眼法……想着,初音不觉弯了唇角,“大师的指点我已经听进去了,只是还有些细枝末节要想个通透……所以你无需担忧了。”
  谁知这话非但没有抚藉了她的不安,反而更让碧桃生起了忐忑,“小姐到底要做什么,您能对奴婢说一说吗?奴婢自知没有能力担当,可了解了您的心思,才不至于拖了您的后腿……”
  初音半闭了眼眸,身子无力地又往水中埋了几分,“公子……带来寝殿。”
  哗啦一声,她的手自碧桃的掌中掉到池中,溅起无数的水花……
  杨及一迈进殿内,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立时生出了警惕,敛眉四望,却没发现什么情况……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这是在皇后的寝宫,就不寻常了,想着手中的剑又紧了几分。
  放目观瞧,靠西墙琴台上正安放着名琴“行云施雨”,紫檀书架上摆放着诗书经文,墙几以上散设着几只胆瓶,朱砂瓶内是毛掸,白玉瓶里是丁香绣球,窗下丈余宽的书案上整然有序,紫石端砚竹节笔,水晶笔架细瓷盂,手卷画稿码放一旁……
  杨及这是头一次进到她的寝殿,没有想象中的珍珠翡翠象牙床,金盘玉盏琥珀光,这翰墨飘香共文章,水晕丹青描群芳的丰神雅逸哪里是后宫女眷的闺阁,分明是谁家读书郎的书斋……
  正想着,浅碧屏风后走出来一抹纤弱……下一瞬,剑碰鞘的铛琅声掩过了粗重的喘息。
  她……竟只着轻纱薄褛,宽衣广袖施着裙裾,素绢绫罗映着娇柔,举手投足间飘逸又婀娜。半干的青丝漫漫铺开,同墨染一般,乌漆漆碧森森。白净的脸上未沾脂粉,反而将一双星目给称出了万种情,许是含娇带怯,剔透的眸底春花蕴露,朦胧中带着些许的迷离,宛若是洛神仙姬望秋水,巫山帝女盼流睛……
  等看了个遍,记到了心缝里,杨及才后知后觉地体查到不妥,忙半转了身子强扭了视线,努力让自己平静,可秀剑的磕绊早就将他给出卖。
  初音轻移莲步走近,卸了他手中的利器,解了它如悲歌一样的残喘。
  本是想引着他转过屏风,那儿……锦衾暖枕早已准备得当,不想,足还未动,却被他搂了个满怀。
  铁臂紧锁,身子尖锐地疼着,初音的心更疼:一向将隐忍当成必修课日夜温习的他,竟……被药支配了坚强的意志。
  唇带着粘腻落在肩头,隔着薄薄的纱罗游走,初音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不会了呼吸,连思绪都停滞了。
  本以为想明白了,这是在修为,又能渡了他的难,初音却没料到,自己的定力并不够坚韧,完全做不来“以欲制欲”的密宗教义,她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另一个羯磨……
  理智告诉杨及要停下来,要将怀里的温软推开,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疼以小腹为中心向四肢百骸弥散,痛苦之余,又有什么愉悦荡漾在心头,让他更加放肆地索取。
  放松钳制,大大的手覆上她不甚丰盈的胸脯,感觉她那如鼓敲在掌中的跳动,她纤巧的背贴在自己的胸膛,相间无隙……鼻息间,全是如兰似荷的淡香,萦绕在周身,慰藉了他越来越彻骨的痛,更释放了封在心底的念头。
  有小小的坚~挺抵在掌心的朱痣,须臾间畅快就和着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手不自觉的一颤,惹来她一声燕莺般地嘤咛,一下,就打破了杨及在佛前礼拜所设下的禁锢……指尖颤颤,如膜拜般去寻找那精巧的轮廓,直至它绽满掌间。
  脸与她如瀑的发厮磨了一会,气息中混着灼热,探去她的脖颈间找寻那魂牵梦萦的半寸肌肤,分开挡在面前的青丝,原本尖尖的舌在碰触到那芙蓉色的粉嫩,立时委身变了形状,似孩童贪恋娘亲般吮吸辗转。
  杨及半敛着眸子,深锁着梦魇一样的渴望,却掩不住内心眼底的温柔与怜惜,此时的飘乎乎很美妙,他从未有过,明明很陌生,可是又那么地熟悉。
  感觉怀中的身子从发抖到平息,这让杨及很满足,侧目,她面上的表情很丰富,似是在挣扎可分明又有一丝甘愿,正待杨及再细细品味,却被她困在黑睫之下的那滴泪吸引了,泛着幽幽的华彩,满含着靡色,“小音……”喃喃间,裹着浓浓柔情的一声叹,如梦呓般灌入了她的耳廓。
  不停默念着《清心咒》的初音,被震憾得一个趔趄,不想,却在不经意间,将自己更深地填进了他的掌心。
  杨及喉间滚动着兽类一样的低吟,手猛地一个收紧,下秒就将初音发抖的身子从地上打横揽在了胸前,一双染上了情~欲的眼睛绞在她团粉一样的面上,脚下疾疾,连八扇屏风被撞倒都不曾让他停过分毫。
  他双手将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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