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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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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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我去问三哥?我允诺过你,你若要我帮忙,我定是能帮则帮,可这替你传话之事,未免太过蹊跷,你莫怪我要问个究竟。”静乐公主顿了一顿,放和缓了语气继续说道。“你是怕通信渠道不妥帖?”

余庆元本来见静乐咄咄逼人,还在心里想些诡辩托词,又见她还在替自己着想,只觉得羞愧难当,心一横,拜倒在地,开口道:“殿下,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同您一样,本是女儿身,欺瞒天下人入朝为官,阴差阳错,被晋王殿下拆穿。殿下放了微臣一条生路,却为自己留下后患。如今微臣见身边平民已被连累,只怕微臣这当杀头的秘密也泄露了出去。微臣本已是戴罪之身,若再害了王家老少,自是万死不辞。可若累及晋王陛下被治了协同欺君的大罪,那微臣的罪过,却是死也偿还不清的。微臣也想过亲自对晋王殿下报信,但恐我的一举一动已被监视,倒成了授人以柄。幸而公主殿下相邀,微臣妄测公主殿下应是有那示警于晋王殿下的妥帖渠道的,因而才冒昧开口相求,望公主殿下恕罪。”

听着这番话,静乐公主的脸色有一时阴晴变换不定,但未等余庆元话音落定,也便恢复了平静。只见她亲自上前,搀扶起余庆元,又拉她坐下,替她添了新茶,才缓缓开口道:“庆元姐姐,我这样称你该不算冒昧吧?果然你不求帮忙则已,一求就是这惊世骇俗之事了。你先莫说那些客套虚辞,听我把话讲完。这个忙我定当帮你,亦会替你保守秘密,不是因我先前许诺于你,也不是看我三哥情面,却是因我敬你不让须眉,想与你做个朋友。”

余庆元闻言更加惭愧,忙道:“公主殿下如此,是要折杀微臣了。”

“能与你相识,且得你信任与我坦白,是我的荣幸才对,庆元姐姐往后私下里称我明涴便好了。”静乐公主望着她,情真意切的说道。“不瞒你说,我始终觉得身为女子是桩憾事,不似丈夫般自由洒脱便罢了,还每每为情所苦。今日得知你亦是女儿身,才发觉原本是我眼界狭窄了。我不求同你一样,但见你能做到这些,只使我有个长进的念想也是好的。”

余庆元见她如此豁达,已经感动得湿了眼眶,不愿用些谦词来敷衍她,除了连连称谢,旁的都已说不出口了。

“明涴,我知你不为报答,但你能如此待我,我除了感激不尽,也只能用真心来偿。若今后是有能回报你的地方,我自当万死不辞的。”

“什么死啊活啊的,我得一个知心的闺中密友,已经是再好也不过的回报了。”

静乐公主说到这里,停下想了片刻,又问道:“既然不是你告诉他的,我三哥又是如何发现你是女子的呢?”

还没等余庆元回答,静乐公主自己便摇着头笑了:“这话只怕你是不好答的,回头我自问我三哥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百合吗?




、镇国

第二日余庆元坐上南下的马车时,还在想着和静乐的对话。她穿越以来,一直活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这一回破天荒的坦诚相待,竟为她打开了全新的天地,赢得一个可敬的朋友。

那日她们又说了好久的话,余庆元对静乐公主讲了她认识的锦薇,讲了锦薇的信和忆薇,还描绘了她认识的那个江锦衡。静乐公主也同她讲了她与江锦衡相识于少时的趣事,他们如何从两小无猜,到丛生猜疑隔阂,她的心事又如何从蓬勃被消磨到寂落。二人时而唏嘘不语,时而心潮起伏,也并不去想其中得失来由,只将那无法与外人道的种种说与对方知晓,竟也是从未有过的知心快慰了。

余庆元出了西城宅院已是傍晚,走回自己天刚擦了黑。王家依然空空如也,她再清点了一下随身行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纵使京城还有再多牵挂不舍,以及未解决的问题,她此刻也别无选择,只能只身上路,盼着内心的煎熬能偿还些因果,使别人少替自己受苦受累。

一路往西南走,起初几天都是上次和去晋地同样的路。余庆元整日靠看文件消磨,转眼就快到遥城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城,就有位佩刀的侍卫骑马从对面拦住了她的马车,客气的对她说:“余大人请同我来。”

余庆元朝车夫点了点头,马车就跟着侍卫绕过了遥城的城墙,朝镇国寺的方向驶去了。

来迎接她的是广心法师,仍是一身僧袍,面色无波,对余庆元施礼道:“余施主别来无恙?”

余庆元也认真回礼:“托您的福,一向并无灾病。”

有小沙弥来领了她的马车,广心以手势示意她入内,佛堂内并无他人踪影,又只是余庆元与高僧对坐,面前一杯清水。只是这次两人都不急开口,不急发问,仿佛如此在千年古刹里沉默相对,才是世间唯一的正事一般。

“自从上次一别,余施主的心性像是又有进益了。”广心的语调柔和,即使是打破沉默,也未使人觉得突兀。

“俗事消磨而已。”余庆元苦笑。“再者比上次进益又有何难?只要不对法师口出恶言,便也算是莫大的进益了。”

广心法师爽朗一笑:“贫僧怎不知余施主至今仍不认同贫僧所为,同样的话放到今日再说一遍,只怕余施主仍做同样反应。所以贫僧所说的进益,却是跟施主说的并不相关。”

余庆元也笑了:“谢法师不怪在下唐突,在这气量胸怀上,在下怕是难有长进了。”

广心也不答她这话,只微笑摇头:“天色已晚,贫僧已为施主备下素斋禅房,施主不妨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朱施主会来相送。”

余庆元知道这才是正题,再谢过广心,就告辞出了正殿,往后院禅房去。她的随身行李仍放在之前住过那间,她触景生情,难免忆起当时心境。一样是心怀忧惧,只是去年是为己,今年是为人,如果说有什么进境的话,如此便是了吧。

用饭洗漱后,她挑灯夜读西南省来的通报和往年纪录,想是因了寺院宁静,倒觉得能看进去的东西比之前几天多得多了。

第二日一早,她天刚亮就起了,穿好衣服,去寺后爬山。清晨起了雾,她爬到山顶,远处的景色却看不真切,只有近处的郁郁苍苍被笼在白雾中,如幻境仙山,观之忘俗。余庆元自己在山顶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待升高了些的太阳冲散了大半云雾之后,才下山去了。

山下的雾还未散尽,一进镇国寺后门,她就看到了晋王穿白衣的挺拔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雾霭中,远远望着如同谪仙一般。他身旁影影绰绰还有个人影,余庆元不敢认,战战兢兢的尝试着唤了一声,就只见那小小的人儿朝她飞奔过来。

“大能……”她蹲下身子,将小女孩牢牢抱在怀里半天,再将她松开,握住两边肩膀,细细的看她,检查她的脸色表情。

“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大能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生本来就要出门的,应该问大能怎么来的才对。”才几日未见,她就觉得大能又长大了些,脸色也不像是受苦受惊的样子,心中宽松了好多,用手去顺她的头发。

“王爷叔叔带我来的。哥哥弟弟和爹娘都在城里呢。”大能用手指向晋王。余庆元抬头看,晋王已经转过身来,可也不走近,只在远处看着她们。

“大能乖,自己去佛殿里玩一会儿,让先生和王爷叔叔说几句话好不好?”余庆元知道如今晋王所到之处,必然布置了足够的明卫暗卫,所以也不再担心大能的安全。

大能点点头,自己跑开了,只留下余庆元和晋王两人相对而立。此时太阳升得更高,雾几乎全散开了,阳光照在晋王那张通常冷若冰霜的脸上,仿佛让他的眼底也多了一抹温暖的亮色。

只是他一开口,仍是又硬又冷:“看来你是真疼她,连这几天都等不了,还想到用明涴这层关系,连跟她坦白身份都不怕了。”

此时余庆元其实已经猜到晋王本是好意,只是这般行事,实在太不顾及她的感受,口气也不好听了起来:“殿下算无遗策,能想到带大能一家走,不该想不到微臣本是个没成算的,会病急乱投医吧?”

晋王上前几步,在近处牢牢的看着她:“乱投医?投谁?蔺程?还是江家那小子?要不是问了大能,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是你那处小院的常客。”

他的言下之意太难听,余庆元憋了数日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至少蔺大人和江探花到我那里,都是为了不必避着孩子的事。”

晋王听了这话,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像打翻了颜料一样难看。只见他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就伸手猛的将余庆元捞了过去,抱在怀里,又埋头朝她肩头后颈处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力气毫无保留,疼得余庆元倒抽一口冷气,又不愿大声呼痛,忍得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见面就吵。晋王你明明好心还惹人生气,还咬人,作者也帮不了你啊!




、解密

两人僵持片刻,余庆元只听晋王在耳边说:“半年未见,你我好好说话吧。”说话间他手上也不再用力,余庆元得以拂了他脱身。

她却余怒未消,加上被咬的实在吃痛,仍立着眉道:“不好的话却也不是我先开口的。”

晋王抱也抱了,咬也咬了,这时也没了脾气,还拿手去摸她肩颈:“是咬疼了。”

余庆元甩开他手,也不说话,只怒目而视。

晋王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说:“你小心谨慎,没假他人之手,将消息告知明涴,本是对的。她是如今京中我难得的可信之人,且你一个外臣的事,就算将来有了麻烦,她只推说不知就是了,这一步你走的很好。”

余庆元得了夸奖,不仅不高兴,反而更气。明明是他自己做下事情逼人铤而走险,回头再来夸别人冒险冒得对,实在没有道理。但她对托静乐公主做事确实怀了感激亏欠的心情,此时也不得发作,只也缓和了语气说道:“但愿我没给公主殿下添什么麻烦才好。”

晋王整了整袖子,神情里突然带了几分尴尬:“她在信中只将你如何关心我的安危大肆渲染了一番,还连连追问我是如何知晓你身份的,你说这算不算麻烦?”

余庆元心中叫苦,口中却是不饶:“殿下不介意照实说的话,微臣也是无不可的。”

晋王清了清嗓子,转过头去不看她,接着说道:“你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大能同她一家就由我照料。请的先生虽不如你,就还按着你给那份提纲讲,却也耽误不了的。”

余庆元知道他必定不是无意中这样莽撞行事。其一定是怕她不依,便先斩后奏。第二是有心要试她,令她也不好受一番。第三难保也不是存了留作人质把柄之心。但这些话此时已经不好理论,如今人已在他手中,对大能又像是真的好,她不能激他逆反,也只得感谢其用心罢了。

“谢殿下好意关照,大能一家,就暂时拜托您了。”她微微一揖,突然又想到一事,脱口问道:“大能毕竟是个女孩子,在王府中不会给王妃添太多麻烦吧?”

她的意思并非是质疑杨家小姑德行,但也确是怕大能的身份莫名,让人不知如何对待。若府中主子只有晋王一人倒罢了,杨家小姑如今毕竟也算是王府主母,他这样突然带人回来,连个商量都没有,换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心中不豫的。

晋王闻言脸色又不好看,但也耐住性子答了:“侧妃杨氏性格温顺,大能又讨人喜欢,她们相处的很好。我对外只说大能是难得的八字福旺,能为我挡煞化吉,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了她去。”

虽然这个年代迷信那一套让余庆元每次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但她也深知对某些人心来说,也并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事了。她信任锦薇对杨家小姑品性的评价,如今知道大能在王府中的存在多少算是“名正言顺”了,也便不再担心。

两人站在院中说了这半天的话,都有些累了,但只说了私事,仍有公事要谈,就一同慢慢往禅房走。余庆元的心情是松了口气,晋王却只觉得愈发憋气了,直到两人坐下,还仍板着张脸。

余庆元也懒的看他脸色,开口便谈公差:“我此番被调出京,殿下想必是出了力的吧。”

晋王点点头应了:“我是不欲你在京中久留,但被遣到理县去,也非我本意。一来是差使太过艰险。二来这世上难有秘密能瞒得过蔺程,我不放心你在他身边。”

“蔺大人对我并未曾有意为难。”余庆元见这话题有发展成另一场争论的趋势,就有意答得简短。

晋王冷哼一声,又补充道:“蔺程必不至有心害你,若想护你,他反而还比寻常人要妥帖些。只是你身份实在特殊,万一被识破难免多有不变,你行事多小心些吧。”

余庆元闻言,也知道他是一片周到好意,就诚恳的点头应了。晋王见她领情,就接着说道:“在理县你且小心支应些日子,待我重新站稳些了,就调你离开。”

“微臣觉得此番历练一下不是坏事,殿下当以己身为重,不必为我的事挂心。”余庆元一开始就只求能外放,虽然理县不是轻省地方,但无论于公于私,她都比留在京中或晋地更情愿。

晋王也不答她这话,只接着说道:“这朝中时局,不知你猜出来有几分,却也不是看起来那般倒向一边的。”

“太子中毒一事,想必是他自己的手笔吧?”余庆元试探着问道。“只是圣上会因此罚你,却是我想不通的。”

晋王点点头:“你猜的不错,只是太子这一招猛药,赌对了时机。我父皇近年都沉迷方道丹药之术,带动整个皇城风气,所以京郊白云观的香火才格外旺盛。你想必知道那些东西服多了,对身体本是有弊无利的,最近这一年来,在他身上显得尤其明显。因而他早就生了疑心,觉得有人在存心毒害他。”

余庆元恍然大悟。白云观她也是去过的,当时还为那奇异的僧道齐聚、香火缭绕的景象诧异了一下,原来是当今皇帝好这一口。

“所以圣上遇了太子中毒之事才分外光火,如此就说得通了。”

“不仅如此。”晋王愤愤的说道。“太子被人毒害一事是构陷,父皇被人毒害之事却是真的。”

“殿下是说,太子先毒了皇上,又毒了自己?”余庆元被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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