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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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汉-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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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心下有些惊叹于他一晚上就将这些打听清楚的效率,面色却未改,还是笑着:“确实有这么回事。”

严羽长叹了一口气:“孟德公绝不会在此时与袁绍结怨,主公还是提防着袁绍一些为好……”说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下巴,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将这个动作收入眼底,萧若面色微变,目光稍稍波动了一下,又很快重归了平静:“嗯,我会小心的。”

……

午间的设宴是在曹操的大营内,萧若只带了随身的亲兵去。

戴上面具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严羽,再想要是把严羽带去曹操看见来赴宴的人都戴着面具会有什么反应……忍不住笑起来,羊一看在眼里,纳罕道“小的不明白,为何姑娘最近每次作战都要戴面具呢?”

萧若顿了顿,正色道:“怕人家看出我打仗的时候也害怕,动摇军心。”

羊一讪讪一笑而过,心里暗道,姑娘也会怕么……

“姑娘……”口中说出的话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点哀怨的意思:“小的母亲和内人都要到荥阳来了……姑娘可否赏赐小的一个好点的官职,小的去跟娘亲说面上也风光。”

跟着姑娘的时间没有他多,刘钰和杨含却一个混成了一城太守,一个受封忠义校尉,单就他,混来混去还是队率,手下的亲兵都不知道多少因为战功而擢升了……有时候想想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尤其是杨含有事没事还喜欢拿这个奚落他,虽然口中说笑斗嘴两句没什么,心里却始终是介怀的。

萧若沉默了片刻:“既然要养家,饷银就赠加一些吧,你还是当我的亲兵队率比较好。”

“……”羊一闻言,也好一会儿没说话,等萧若抬头看他,才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好……多谢姑娘了。”

……

大帐里两排矮桌,众人已落座,曹操坐在上首,正端着酒杯和众将畅饮谈笑,忽听到外面传来击鼓的声音,接着有人来报:“禀主公,荥阳城主来了。”

曹操似乎未曾听闻,只把酒谈笑,隔了片刻,在低头添酒的当头,才顺口说了一句:“有请。”

萧若进门闻到酒香,抬眼看曹操一身战袍,抬着金爵,意态悠然,正和左边一人笑语。

两边各坐着谋臣武将,单单空着右手边第一个座位,看来是留给她的。

“曹公好。”也随便打了个招呼,便走过去入座。

等她坐定,曹操才总算是正眼看过来,面上带着些微疑惑之色:“阁下带着面具,如何饮酒?”

“说过我不胜酒力了。”萧若晃了晃手中的金爵,展颜绽出了一个曹操不可能看过的促狭笑容:“尊驾尽兴就好。”

“姑娘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若曹某心怀疑忌,也还请姑娘勿怪了。”盯着她的那双眼睛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能洞彻人心,他淡淡地看着这边,被扫视的人却不知道哪里被他盯梢了……令人脊背发冷的目光。

一瞬间,萧若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已经被看穿了,微微愣了一愣——

“疑忌……什么?”

“姑娘可是酒品不好?”下一话说出的瞬间,他面上几乎瞬间改色,目光中的锋芒一扫而空,扬眉笑出声来:“曹某酒醉也常放浪无形,姑娘不必心存疑虑,当陪我等开怀畅饮才是。”

萧若怔了片刻,发觉和他说话前所未有地费劲,干脆不和他争辩,一句话带了过去:“曹公说笑了……”

轻轻把金爵拨了拨,歪过头去看另外一边。

在座的人除了戏志才她都不认识,目光扫过,忽然被对面坐的一名男子吸引住了,此人端坐在左边最上手,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的淡青长袍,正低眉喝酒,眉目俊逸,笑容浅淡,浑身流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雅韵致,卓卓如竹,风姿挺拔,气度非凡。

那酒他只抿了一口,似乎察觉到对面的目光,抬眼礼貌地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了曹操,低头说了句什么。

曹操眼风斜过去,对萧若道:“这是曹某营中司马荀彧,字文若。”

听到这个名字……萧若心里一震,只见对面那人起身,略略施礼:“久仰大名,在下有礼了。”

…………

我还是不想删减情节……谢谢能原谅我龟速更新的大家,速度不敢许诺,因为大家也知道我许诺也也做不到……汗颜……唯一敢承诺的是,每一章我都会很认真的写,一直写到最后,八月底完稿的诺言可能无法实现了,出了国也会继续更新。

第五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棋差一招

荀彧荀文若,有王佐之才之称,曹操帐下第一谋士,后来官至尚书令,因此又得美称旬令君,也是少有的史书记载的美男子。

此刻见到真人再前,萧若心里闪过波澜,答过礼后,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对面的荀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目光从她面上扫过,嘴角微微带上笑意,仍偏过头去和曹操说话。

这人眉目朗朗,温若惠风拂面,眼神明澈,仿佛清可见底,丝毫看不出来谋士应有的算计和城府。

不像戏志才一样,一见就是深不见底的模样,这般想着;忍不住回首去看戏志才,见他坐的靠下了一些,依旧是一身的白衣,埋头喝酒,眼睛却不时地往主位那边瞄,看看曹操,又看看荀彧,有些受冷落的模样不由得让人想到失去宠爱的怨妇……

萧若心里忍不住想笑,以手支颐,正准备接着看戏,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又是一人来了,名字不熟悉,看样子也是曹操的人。

稍稍打起精神,侧过头看去。

只见一个戎装之人驱身进来,在曹操面前行了大礼,道:“禀使君,我等派去援助袁公的军队在半途中被麹义所截,袁公怀疑麹义与吕布勾结,欲图反乱,未等他返回信都,已下令诛杀。”

一句话响起,萧若瞬间愣住,心里一片冰凉,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有意假装曹军围歼先登死士,刻意放走麹义,借以挑拨袁绍和曹操之间的关系……

但是不过短短几日……不知道曹操使了什么手段让袁绍对麹义生疑,下了诛杀令!

宴会上陷入了不短的沉默,曹操挥手让那人退下,站起身,举过杯缓缓踱了几步,走到萧若桌前,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微微挑起的眉和紧抿的薄唇带着一丝孤冷,注视着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此次能除掉麹义,你当居首功。”说着将手中的杯敬了过去。

声音低,几乎只她一人能听见,似乎在赞她,丝丝嘲讽之意却溢于言表,满意地看着她惊疑交加的神色。

此话昭明……萧若顺手的挑拨让他找到机会铲除了袁绍手下这个一等猛将……不但没给他机会回去给袁绍禀报荥阳发生的事,扳回了袁绍的信任,还削弱了他的实力,一箭三雕。

萧若不愿在他面前落了气势,定定神,抬起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接过了递来的杯,酒还余半杯,铜质触手生寒……

袁绍也是他的盟友,被这样算计……实在是前车之鉴。

她微笑开口:“你我是盟友,不必道谢。”语气刻意放得平淡无波,将算计落败的狼狈掩了过去。

看见近在咫尺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涟涟如水,方才才闪过惊惶的神色,现在又沉静得有些刻意……明明就是败在他手里了。

他欣赏着她的神态,仿佛可以透过面具轻易捕获到她落败的不甘,心里莫名的一阵畅快——快意竟胜过打败吕布和算计袁绍。

忽地俯下身,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依旧低声:“既是女子,为何非要来与群雄一争天下?”

萧若心里气结,猛地向后挣脱,蹙眉怒瞪他一眼,方要出声,曹操已立起身来,黑眸里笑意更浓,声音提高了几分:“今日得到急报,徐州牧刘备答应助吕布,曹某从合浦津退兵,顺河水往下突袭濮阳……恳请阁下出兵助曹某绝徐州后患。”说出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诚挚万分,仿佛方才的挑弄戏谑纷纷未曾发生过。

萧若站起身来,冷冷地扫他一眼,将衣袖边的褶皱抚平,一边淡淡道:“既然结盟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我当然会出兵助你,只是还请曹公遵守诺言,不要起从鄄城迁移家眷之心。”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不帮曹操的话,等吕布坐大,立马被收拾的就是她。

曹操颔首,笑道:“鄄城可派大将重兵驻守,曹某概不干涉,家眷托付于尔等,某与荥阳之盟稳如坚石。”

现在有事求她,当然稳如坚石,哪天利用完了,再坚的石头这人肯定也一锤打烂没商量……

萧若心里翻了个白眼,眼里尽量含上了友好诚挚的笑意:“这样的话,请曹公明天从荥阳抽兵吧,这里相送了。”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离席而去。

……

“曹公让我等对付徐州牧刘备么?”严羽听完萧若的话,似在深思,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主公,刘备上任徐州牧以来,似乎和袁术有些来往交好的意思……”

萧若除下了面具,歪坐在坐席上,听他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之意:“仲平对这些知道得好清楚,以前真的没有在哪里效力过?”

严羽微微苦笑:“羽未遇贤主之前,对天下事也并非不闻不问……”顿了一顿,问道:“莫非主公对羽还是心存疑忌?”

“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是在下从小染了恶疾……”

“这么说仲平是小时候开始就戴上面具的了?”萧若抬眼看他。

“确实如此。”严羽目中已有了几分郁郁。

“可是我见仲平常常做摸胡子的动作。”萧若笑着,眯着眼盯着他看,语气柔缓:“我有些好奇,要是你从小就戴着面具,这个习惯怎么养成的?”

“主公?”

端坐下方的严羽浑身明显地一颤,闪电般抬头看向她,眼里,满是惊讶和狼狈。

“仲平有苦衷,我也不强求了。”萧若只这么一提,就不着痕迹地将话带了开:“对付刘备一个人还好,但是如果南方的袁术给他援兵就麻烦了。”

严羽沉默片刻,慢慢收敛了惊慌之色,颔首道:“多谢主公体谅。”停了一停,又道:“我等宜早日发兵,令杨含守荥阳,屯粮草于鄄城,以鄄城为据与刘备抗衡……再设计,挑拨刘备和袁术的关系。”

“粮草从何处运?”萧若道:“从这里往东过饮马关就是吕布的地盘。”

鄄城远离荥阳,在徐州附近,上次派兵拿着曹操的手书去占完全是走的水路,但是粮草从水路运先不说太容易发潮,运量也小,安全性低。

严羽沉吟道:“我等……宜,再和张济结盟,从他的南阳借道,将粮草运到鄄城去。”

第六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离别何猝

和南阳的张济结盟是水到渠成的事……虽然萧若曾经在关中和张济有过过节,但是群雄之间就是一张密密麻麻互相牵制的关系网,利益为重,个人恩怨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张济初从关中逃窜出来,才占了南阳,根基未稳,又和袁术吕布剑拔弩张,荥阳是他唯一可结盟的对象。

因为来回不过几天的时间,所以严羽决定亲自去游说,走之前进言——鄄城无所拒之地,乃孤城,现在应当立即派一员大将率重兵前去镇守。

一是防着曹操,二是提防着吕布,三则是抗拒东面的徐州。

因此这大将必须独当一面,既能调兵遣将,又能身自拼杀……

“羽以为,只有徐将军堪当此任。”

严羽缓声道;“主公宜让他领五千精兵,早一步驻扎鄄城,以防万一……最迟明日就要出兵。”

萧若闻言,下意识地道:“那我也先去鄄城。”

“现在的时局,张济没稳住,羽窃以为,主公还是守在荥阳主持大局……”严羽面色沉静地谏言道:“主公若先走,押运粮草等军务也不堪调配,万一吕布再有异动,荥阳危矣……主公三思为好。”

“是吗……”

萧若眼神稍暗,微微皱眉,迟疑半晌还是一言未发。

“属下知道主公与徐将军新婚燕尔……”严羽说完本要走,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顿住了脚步,眼里的光也柔和下来:“大局为重……有离别苦,方见相会之甜。”

说这句话时,他眼里也闪过了些许复杂之意,目光渐深。

萧若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虽然不舍,听他这么说也就勉强点了点头……怪就怪荥阳能当大用的人太少。

想到此处,沉吟片刻道;“仲平,你知道司马先生去哪儿了吗?”

“德操啊……”听到这个名字,严羽笑了起来:“德操给属下写了推荐信,便说要在南阳耽搁些时日,此次我去游说张济结盟,能遇见他也未可知。”

“看见他就绑回来。”萧若眼里也闪过了笑意,收敛神色,表情严肃地吩咐。

严羽拱手,点头,虽然笑着,还是一本正经地躬身:“属下遵命。”

……

日暮时分,曹操的军队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从合浦津过河水,往北过袁绍的拒马关,走河北回兖州的路。

窗上薄纱有夕阳投进,暖而微薰,榻上斜倚的人已经睡着了,枕边半卷《孙子兵法》从手中脱落,滑到地上,俨然只翻到了第一页——

羊一备好晚饭,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叫醒萧若,目光扫到地上落的书,俯身去捡。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马靴和铠甲的锐响隐约可闻。

立马猜到是谁,羊一捡起书站起身回过头,冲着方进门来的徐荣行礼,才要开口,却见他微微挑眉,手比到唇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羊一会意,立马将书放回案上,悄悄退了下去。

走近几步,徐荣将看到案上的那卷书,拿过来翻了翻……

“……我听说,曹操十九岁就给孙子兵法做注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徐荣抬眼,看见她眼眸睁开,还有倦意,懒懒地盯着他看,微微一笑,顺手将书扔开,走上前。

萧若见他过来,直起上身不等他走近便一把抱住了,手换上他的腰,脸靠在冰凉的铠甲上;满足地轻叹了一口气……

没料到她如此主动,徐荣愣了片刻,回手揽住她,方才拿剑的手缓缓抚弄着她长到腰际青丝。

“何时醒的?”

“刚才,你一不在我就睡得浅。”萧若不小心说了实话。

徐荣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

这个相同的动作让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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