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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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是一辈子的事-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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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感谢你



在陈邵阳出现的第二天,林馨就被换到了特需单间病房,医院的副院长,是神经内科的权威专家,也亲自前来关注,还说手术由他亲自来做。

林妙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姐姐问了,她只说是托朋友帮的忙,姐姐和爸妈也不多问了。

林妙从那起对此事就一直沉默着。她也想让最好的医生给姐姐治疗。人情她还不了,但金钱她一定不能欠他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虽不是心若磐石,但一次也容不下太多的事,她现在不想被谁打扰,她只想陪着姐姐度过这一关。为此,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她决定不听也不问。

倒是陈邵阳好像也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只是在背后默默的做着这些事,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馨做手术的头两天晚上,林妙依然在病房照料着她。吃过晚饭,姐妹俩就洗漱了,看着病房里的电视。

过了一会,林馨拿起遥控关上了电视。“累了?那睡吧。”林妙问道。

林馨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异常认真地看着妹妹,好半响才喃喃开口,“是陈邵阳打的招呼吧,所以我才住进了这么好的病房。”

林妙一听愣了,“姐……”

“呵呵,你去深圳的时候他就来找过我,说了方华的事,说了你们分开的原因,他说用错了方式对待你,还说了对不起。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但是我对他说,我不会因为你说了对不起就帮你在猫面前说好话的,我尊重我妹妹的一切决定。

他笑了笑说,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来说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还说,如果不想让你再痛苦的话,有人来找麻烦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让他来解决。他得先把自己变得简单一点,让你不再那么讨厌,才有资格接重来。

后来我们也没有见过面,可是那天他跟着你,站在病房门口时,我就认出了他,很帅也高大,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馨笑着拉起妹妹的手,眼里一片平静。林妙没有问答姐姐的问题,“妙,你有什么打算?”林馨放弃了上个问题,单刀直入的问道。

林妙看着姐姐平静的眼睛,心里一阵惆怅,还有无奈,他从来没有自觉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叫她连遗忘都有点困难。爱还是不爱,不纠结,但是应不应该去爱,就很难搞明白了。

“我只想着陪着你,别的不想去想。”林妙直直的盯着姐姐眼眸,似乎想从她的平静中得到理智,好让她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和乔说分开了就分开了,你们在一起时都各自有保留吧。我的小妹妹长大了,该经历都要经历的。

可惜姐好像没有太正经的谈过一次恋爱,也没有太多的经验来提醒你该怎么做。可是妹妹,听姐姐一句话,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不能不多多打算,但有些事想太多就会被套死了,钻入一个死胡同,到头来除了后悔就是一场空。”

林妙没有想到姐姐会这样说,“姐……”

林馨又笑了,打趣地说道,“姐看不准这个陈邵阳是不是个托付终身的好人,他有钱有势,但未必是个好丈夫。其实姐内心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有钱人家的男子,没几个是靠得住的,姐前几年见得都是这样的男人。

主意由你自己拿,不过有一件事姐得跟你说明白了。姐不在乎别人拿着我以前的错误来攻击我,因为我现在活的堂堂正正。所以,妙,将来无论你和谁在一起,不要被这事拖住了手脚,只要放开手去争取自己幸福。姐,什么事也不害怕。以后没准姐会离开北京,带着爸妈回老家去……”

“姐,你别这样说,你哪也不用去。我们永远在一起。”

林馨拍了拍妹妹的背,“傻孩子,你要有了自己的幸福才对,姐姐陪不了你一辈子的。

唉,姐啊爱钱,要是前几个月,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只有钱才最靠得住。但姐不认为女人只有嫁了有钱人才能幸福。

我现在忽然也想有一个男人在我的身边能替我挡风遮雨,也想能在他的怀里撒娇哭泣。我在想,如果我能我能过这一关,继续活下去,我一定要找个痛爱自己的男人,爱护自己,好好过日子。你也长大了,不用我再操心了,我该自私的为自己打算一下了。一个老实,有手艺的人就好了。”

“姐,你这样不是自私,是本来就应该的打算。”

“是呀,其实你和爸妈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我一个人要把所有的事都往身上扛。其实妹你也一样,给自己压力太多了。姐要是去了,你别太难过,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妈。”

林妙听了姐姐的话,哽咽的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要再说了……我,你会没事的。明天动了手术你就会好起来的。”

“恩,我知道,也就是顺便说说,你知道就好了,来,别哭了。好了,咱睡吧,我也觉得有点累了。”林馨拍着妹妹的肩,有拉住妹妹的手紧紧握着,好像是要给妹妹一种力量,又好像要为自己找到一种能量一样,用力的地握着。

“恩!”林妙说道。

手术的当天,爸妈一早就来到了医院。护士在头一天又把姐姐头上新长出来的头发茬给剃了,这让姐姐看起来像一个新出生的婴儿一样无助。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路上,她紧紧地握住林妙的手,淡淡的扯起嘴角,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跟在身边的父母,眼睛贪婪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却不说一语,直到她被推进了手术室,也只是对着家人说了一句话,等着我出来啊。

林馨的手术做得很成功,肿瘤是良性的,位置也不在关键的神经部位,所以通过手术被清除干净。但是术后却陷入一昏迷状态。手术前,医生也说了许多手术的风险,还有不可预料的风险。

主刀的刘院长给他们解释了手术中的情况,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但是手术后也是有风险的,就像现在陷于不明原因的昏迷。

刘院长还是相信姐姐会醒过来的,但也给家里人说了,姐姐要是再不醒过来,就会成为植物人。

林妙一听见“植物人”3个字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了,悲伤和绝望,一下子就往上涌,但看看一边泣不成声的母亲,还有搀着母亲的父亲,她有不得不坚强起来,勉强自己听着医生的交代,然后再去想办法安慰自己的父母。

林馨在重症看护病房里,林妙依然每天在外面守候着自己的姐姐。总是隔着玻璃看着带着氧气面罩的姐姐,面色苍白犹如白纸。自己很想对她呼喊,姐,你快醒来啊,求你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只是泪水横流。

她的好朋友,喻晓,张乔,曹阳,张澜澜都经常来看完这姐妹俩。总是鼓励她要坚强。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林妙还坚信着姐姐一定会醒来的。可到了第8天,林妙的心开始犹豫了。姐姐依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而且医生说生命迹象有减弱的趋势。接着林妙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精神不济,好像是要崩溃了。

妈妈看出了林妙的变化,不让她再在医院守着了,每天晚上让她回家休息,林妙不干。被妈妈呵斥了,你垮了,以后谁来陪着你姐。回家去好好睡觉,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睡好觉了,好好想明白。

中学文化的妈妈一顿呵斥,林妙才明白了自己的软弱,她怎么能垮掉呢,她的姐姐还在沉睡中,以后每天也许就这么睡着了,她的好好的照顾她。

还有父母,一边顾着殿,一边在医院里来回奔波,就为了怕林妙一个人扛不动这昂贵的手术费,不减少家里的收入,让姐安心治病。她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

她来到监护病房的大玻璃面前,看了看沉睡的姐姐,摸着眼泪,矗立了半天之后被妈妈拉着塞进了电梯,她不得不回家,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睡醒了再来想着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林妙被父母督促着每天回家休息,每天白天来医院看姐姐,一早就来,晚上爸爸或是妈妈才接班时才离开。每一天来的时候都给自己打好了气,说姐姐今天会醒的,可是夜晚总是拖着疲累而又失望而离去。

这天兴许是太累了,她稍稍睡过了头,到医院时已是上午10点了。她急急地跑入住院大楼的大门,却在通往电梯的走廊遇上了刚出院的陈邵阳。

林妙看了看,男人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那里面充满了关注和体贴。可是林妙不想被他感动,她的一颗心现在只有姐姐,再也容不下别的感情,爱的,恨得,现在都是微不足道了。

于是她低下眼睑,不再去看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可是就在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人捉住了。

林妙当即停下了脚步,用了这几年从来没有过的平静,看着陈邵阳。陈绍阳看着林妙,眼里一片关怀,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清减了不少,要多注意身体。”

林妙没有说话还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波微澜,一如过去一样就是一潭深水,容易迷失其中。

林妙依然如故的看着他,却不怕在迷失自己的灵魂。半响,她开口徐徐说道,“陈邵阳,我现在除了一句‘谢谢’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就凭你,就连这一句我都不想说的。可是见了面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的。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但不是现在。你放开我,我赶时间……”

陈邵阳听了林妙的话,张开嘴似乎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他看着林妙憔悴的脸庞,也不忍心了,便慢慢地松开了猫的手腕。就在这时,林妙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妙掏出兜里的手机,一看是昨晚守在医院里的爸爸打来的,也顾不得还立在身旁的陈邵阳,便接起了电话。

“喂,爸,怎么了,我姐怎么了……”林妙着急的问道,声音嘶哑而颤抖。一旁的陈邵阳看着,心里不免一紧,心痛而又关注的看着眼前的猫,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拿着电话,认真的听着林爸爸的话语,一动也不动。

过了半分钟,林妙才慢慢的放下了电话,低低地看着手里的手机,仍是不动。陈邵阳开始着急了,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身体,“猫,怎么了?”

这一小小的动作,换来了林妙巨大的反应,她腾的一下把头抬起来,望进男人深邃的眸子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不说一句话。

陈邵阳一看,不好,赶紧想要扶着她产颤抖的身体。可是林妙一把挣开了她的手臂,往前跑去。脚下一个踉跄,林妙就摔倒在了地上。

“林妙,小心……”陈邵阳话没说完,林妙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就要向前跑去,陈邵阳担心她出什么事,一把拉住了她。

林妙回头,一边泪眼朦胧地看着陈邵阳,一边开始挣扎,叫道,“快,快放开我,我姐,我姐,醒了,我要去看她……”是的,她陷入沉睡第12天的姐姐终于醒来了,所以她疯狂了,也痴呆了。

她泣不成声,看得陈邵阳一阵心痛,但是听到林馨醒了,心里也一下子松快了许多,也就松开手轻声说道,“慢点……”

林妙只看了他一眼,一把就将他推开,大步地向电梯跑去,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之后。

猫儿那股决绝的力量,甚至让他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有一种被挡在千里之外的感觉。心中有点失落,于是立在原地待了一会,沉默了片刻也转身向电梯走去。



 


 白月光


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人,经历过生死,一切就像一场梦一般,只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不再象那冬天的枯木一般又脆又硬,它平和润泽了许多。

林妙在走廊上跑着,她想对老天爷磕头鸣谢,相对主治大夫说一百遍谢谢,想抱着姐姐大哭大笑一番。

但是当她来到病房门口看到姐姐虚弱的对她嫣然一笑的那一刻,她又变得凝固了,再无其它只是流着泪笑了起来。她的眼睛扫着门口的陈邵阳时,又非常安静的挪开视线。

林妙留在医院全天守着自己姐姐,直到姐姐脱离了危险期被转回病房的那一天晚上,她又被轰出了病房。

这晚,林妙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前几天她怀着一种置死的而后生的心情,怀着无限的感激,兴奋的活着。可是兴奋和疲惫到了一定程度,一下子被释放了,所有的力气和意志也被抽空了,无论心还是身体开始软弱了。

她在初冬的街道上走着,站在过街天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潮人流,突然觉得自己既是渺小又是孤单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的姐姐醒了,父母也在身边陪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太贪心了,太不知足了。可是在这个人潮来来去去的街上,她一个人立足街头,觉得心里有一个大洞一般,又冷又痛。

徒步来到一家兰州拉面馆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又在街上面无目的的走着,就这样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自己当年曾经打工的那家酒吧。

她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走了进去。“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林妙一走进这里就想起了这句诗词。那时在这的那个俏皮小妞已是满身的沧桑,年华不再。

林妙看着台上自弹自唱的那个小姑娘,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和喻晓在台上的情景。那首歌让在场的许多人留下了眼泪。而当年那个手把手教她弹着木吉他的男孩,也远在美国有了自己今生的最爱。那么她呢,为何还是孤单?

还记得毕业典礼的那天晚上,在这狂欢了一晚的那些莘莘学子们,如今在不同的城市里,不知道他们当中还有几人怀有当初的赤子之心,或许和她一样都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消磨得差不多了吧。

林妙点了酒,喝了一口,远处一桌的几个女孩儿年轻貌美,男的个个是流里流气的京腔京调。

时光岁在前进,或许某一个地方还是反复地上演着情节雷同的故事。她低头喝酒,颈间落下一道落寞的阴暗。

台上的这个小姑娘,她几岁了,年轻的心是否已尝过了人间的喜怒沧桑,为何她唱得自己眼泪一个劲儿的流,唱得自己那样心碎。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默默地流着眼泪,默默地听着婉转的凄凉的旋律。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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