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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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是一辈子的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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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厌倦了当那个飞得再高也无处可去的风筝了,忽然自己想当一个放风筝的女孩,只要手里紧紧攥住了那根绳子,便可以让风筝随着她的心思而动……

林妙拉回自己的思绪,抬头看着漫无边际的天空,就像前方的路一样漫无尽头。只是,落入眼前的这一段路,这一片天,虽不是全部,也是人生一部分不是吗,先把这一部分走好,下一段再以这样的态度走下去,人生应该就是无憾的吧。

这是林妙才从姐姐身上体会来的人生经验。她说人生有好多坎,咱得一坎一坎的过。她说要家人陪着她笑着活到最后。

她的姐姐才是生活的智者,她不愿被动的活着,这或许也是姐姐自己人生经历赐给她的领悟吧。但她再一次给自己的妹妹上一课,或许就是这样自己才向往着成为放风筝的那个女孩吧。只是,那手中的风筝又是谁呢?

林妙笑了,觉得自己想得太远。现在她的一颗心应该全心全意的在姐姐身上,别的事,别的人现在都是不重要的。

于是沉寂下来,往回走,准备回病房,却在住院大楼门口看见了陈邵阳。

陈邵阳站在台阶上默默的看着自己,眼底给人的感觉是热的,显露出来却不张扬,深怕是吓跑谁一般,显得小心翼翼。

他只身一人立于阳光下,小天使已不见踪影,于是阳光下那个修长的身影略显寂寥。而林妙看看男人,不愿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底下眼帘,并没有停下脚步,从他身边擦身离去。

  



狐狸,就是狐狸


陈邵阳最近经历了不少事,也从其间明白了点什么。因为一场车祸,他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一些事。

比如说,一个再如何人坐拥广厦千万间,而你入睡的那方寸之地,你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那就等于是一场空,而且这种空是任何人任何物都填不满的。

又比如说,怨恨终究不能维持得太长,特别是怨恨着爱着你的人,这种恨终将被冲淡了去。

他想着自己的奶奶闭眼的那一刻,自己那种怨就被悲痛一并带走了。还有那天,母亲眼泪汪汪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时候,他对她的恨也就随着那滴落的泪水流走了。 

他也希望,猫儿有一天不再怨恨他,因为从猫的眼里看得出猫还是爱他的。

说到车祸,这得从夏天的某个夜晚说起,大概1个月以前吧。她和方华回家点卯,说起来陈奶奶走了以后,她们也很少回去了。这天也是家里的权威陈爷爷打电话招呼,他们才回去的。

吃完了晚饭,二人回方华姥爷家坐了坐,他姥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也是刚从医院出院回家疗养。

聊到了十点,二人往陈家走,车停在陈家院子里。走在大院的小马路上,二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

快到了转角处的时候,那头走过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仔细一看是李嘉文。方华立马就一激灵,全身警戒起来。

大院的人都知道,这曾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二人现在是水火不容,就因为一个“男颜祸水”。而陈邵阳倒没有什么,还是轻松自在。

打了照面,擦身而过之时,谁知道李嘉文借酒撒泼,“呦,这不是陈家二少奶奶嘛,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怎么着是不好意思还是没脸啊?”

方华没有理她,越过她自己走自己的,可是李嘉文不干,一把拉住了方华的衣袖。她本来就是骄纵加缺心眼,不依不饶是她的特点。

“别走,说说你们干嘛一前一后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是感情太好了,讳莫如深。还是姐姐你一个人哑巴吃黄连,自己心里才明白……”

“李嘉文,你在这发什么酒疯,回家去,别当我们的路。”陈邵阳拉着她的胳膊往边上一代,拉着方华就要走。

“心痛了,不对啊。谁不知道,你根本不待见嘛,难道传说都是谎言。”李嘉文说着还故意打了一个酒嗝。

“李嘉文,你有完没完?要发疯回家去。”方华插了进来。

“呵呵,方华,你这人不是挺能绷的吗,看来被我戳到了痛处,绷不住了。”

“你……”方华被气得哆嗦,可不,一语击中心中的难堪,又怎能罢休。于是伸手推了一把眼前揪住自己衣袖的李嘉文。

这一推比较用力,把人推到了小马路上,正巧拐角处来了一辆摩托车,也是大院里谁家的乖孙,刘星,正偷了自家表哥的机车,在这学日本的“暴走族”。不过大院里平时有限速,不能开快,倒是没有飙起来。

这家伙一拐角看见路上一个站着一个大活人,立马下了一跳,来不及反应,把什么刹车啊,减速的忘了一干二净,直直冲了过去。

关键时候,陈邵阳扑了过去,把李嘉文抱在怀里往外带,但是距离太近了,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二人还是被冲击力撞得滚出了几米之外。

方华跑了过去,“邵阳,嘉文,你们怎么样?”

陈邵阳没有吱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李嘉文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他脸色发白,流着大汗,就叫道,“邵阳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陈邵阳痛得哪能说话啊,这时小祸首,刘星说了,“陈叔,我,你,没事吧,我打120吧,你可挺住啊。”

陈邵阳咳了两声,胸口剧痛,就知道可能是骨折了。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李嘉文,站起来,一只胳膊耷拉着,估计也受伤了,另一支指着方华就开骂。

“方华,你这贱人,你要搞谋杀是不是?我要报警,告你蓄意伤人。”

方华听了这话,摇着头退了几步,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本来心狠手懒,有什么干不出的。我这就打电话,让大伙来看看你的真面……”

“够了,嘉文,你闭嘴,别再嚷嚷了。”陈邵阳捂住胸口,忍着痛大声呵斥,这小姑奶奶是疯子,他们可没疯,跟着她一起丢人。

“陈邵阳,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要维护她,就因为她是你老婆。”李嘉文不依不饶的叫道。

“如果你不挑衅在先,会有这些事吗?她有什么事,你就安心了,你高兴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了?本来就是一个死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奋不顾身的钻进去,然后搞得漫天风雨,搞得你们自己狗咬狗一嘴毛,最后谁也没得好处。

你们说说最后谁开心了,是你李嘉文,还是你方华,还是我陈邵阳?今天我就再说一句,都不是小孩了,害人又害己的事,到头来最痛苦的还是只有自己。”

因为有小孩在,陈邵阳说得比较含蓄。李嘉文看看陈邵阳,又看看方华,不再说出一句话。而方华就更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愣在一边了。

说着陈邵阳转过头来对刘星说,“你别理李嘉文,她喝多了乱矫情。这不关你的事,我们都喝了点酒,开玩笑过了。可别让这事闹开了,你回家吧,该干嘛干嘛去,别乱说话就好了。对了先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吧,你叔我疼得厉害……”

刘星是聪明小孩,知道长辈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立马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想想这事不能一走了之,还是留下来了。反正那两个阿姨姐姐什么的吓得没了魂,他自当得留下来。

陈邵阳被送到了医院,动静不大,因为刘星事先到门口打了招呼,车是悄悄开进去的。

进了医院,救护车一看是从大院里接走的人,自然就送到了该去的医院去了。医生一检查说是断了两个肋骨,骨头戳到了肺。进行了治疗,给他正了位上了甲板。而李嘉文是右手骨折,打上了石膏。

当晚,方华站在他的床边,脸色苍白,“对不起。”

陈邵阳正是痛得时候,因为上着甲板又躺不下去,只能坐着,也是脸惨白。

“谢什么,不光为了你,也为了嘉文,为了我自己。本来都是院子里自家的兄弟姐妹,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闹起来最先后悔的就是李嘉文那个小疯子。”

“我以为你恨我……”方华倒是冷静了许多,红着眼说着。

“本来是觉得把你们俩给拆了剥皮也不够解恨的。后来想想拆了,狠了又有什么用,谁也回不到过去。

今天不管是你还是李嘉文,我都会去救。咱们不都是一起长大的吗,你们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到处乱跑,我哄都哄不走,本来都应该是我的妹妹,现在闹成这样,觉得特没意思,你说我们3个人到底哪个痛快了?你说啊。”

方华沉默了一会,过了一会扯起嘴角苦苦的笑了,“是啊,都不太痛快。”说着又伸出手理了理头发,“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嘉文。”说着帮陈邵阳整理一下靠着的枕头,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就在方华帮自己整理被子的时候,陈邵阳的眼睛瞄向了门口,李嘉文的衣角一下子消失了。

方华走后,陈邵阳逼着眼躺在床上,虚弱的扯了一下嘴角。刚才那些话,趁着两人都在,他是真心但也是有意而说出口的。

他是商人,善于攻心,知道今时今日的场面说出这些话,能够帮助这两个女人想清楚一些事情。这两个女人再怎么蛮横无理,再怎么心狠手辣,见着自己气若游丝的说着这番话,应该也该反省一下了吧。

这就是陈邵阳,头头尾尾,从没有改变的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事情还是渐渐闹开了,倒没闹大,就是天天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

这天,周子墨抱着小亦安来病房看他,小家伙趴在父亲肩上像极了一只小懒猫。见了陈邵阳又来精神,“叔叔,叔叔”的叫着,叫得陈邵阳心都酥了,抱着她玩了半天。到了午睡时间小家伙累得就在床上睡着了,于是两个“闺蜜”聊了起来。

陈邵阳觉得自己可能是年龄大了,感悟就越来越多了,这些事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怎么也悟不到的。

但是周子墨就笑了,说道,“跟年龄有关系,但并非绝对。主要是经历,当然你心里的那个女人也是功不可没。”

陈邵阳想了想也笑了,可不是,要是没有那只猫,他又怎会体会到男人对女人的真心喜爱?

这种爱甚至超越了一切,颠覆了他曾经奉行的关于“森林”和“一棵树”的原则。正当他准备全心全意的放弃一片森林,守着这棵树的时候,他的树,也就是他的猫给跑了,她嫌弃他不会爱,嫌弃他的爱太过复杂。

猫儿的哭诉,他心痛,后来才渐渐明白,把这件事弄得复杂的关键人物,不是自己的奶奶和母亲,也不是李嘉文或是方华。

是他自己,是他没能体会林妙的心情,当他从征服者演变为被征服者的时候,他没有及时表露自己的真心,表明心意,而猫只是以为这是一场游戏,所以她心碎,她关闭了对她流露感情的大门。到后来,被人别有用心的一搅和,事情越来越复杂,猫儿感到孤立,感到心累,才会绝望的离开。

一切都是因为他以为的理所当然,也因为他的自负才让他们处在了彼此相爱但各自经历的尴尬境地。

然后周子墨拍着他肩说得那句话,“都自以为是情圣,但是了遇到真爱的那个人就成了白痴。不要伤心,这是大家所谓的‘花花公子’的通病,知道为什么?”周子墨转头看向他,但他笑着沉默了,周子墨也笑了,接着说,

“自以为是。因为懒,因为侥幸,因为自欺欺人,就接着用以前对付女人的那一套用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上,下场当然很惨。

到后来才明白自己明明喜欢的不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也不是一个火辣的身材,而是她和那些女人们的不同之处,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你的那些皮毛的东西她当然不她不屑,不待见,所以你就被她判出局了。”

不过,老弟也别气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出局了没关系,咱表现好一点,还有回场的机会。慢慢来,别急躁。哥哥我虽不是花花公子,但哥哥我看得出来,那棵树的心里长的除了年轮,还有一个像炸弹一样的不明黑点,应该就是你,不然也不会我一提你的名字,她连笑都比哭难看。”

陈邵阳听了心中高兴,笑了,还打趣,“你不是花花公子,那我就更不是了,我比你纯洁多了。”

周子墨听了挑了挑眉毛,不搭理他,继续自己的话题说,“男人要遇到一个好女人的话,从她身上就能领悟许多,比你妈教你的还多,遇到这个女人是一种福气。”

然后小家伙睡醒了,周子墨那个家伙又在病房内拿出了笔记本办起了公。陈邵阳就当起了奶爸,喂了水后又给穿好了衣服,自己也换下了病号服,带着小天使下楼玩去,不管他老爹了。于是就花园里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

陈邵阳的那些了悟有先有后且意义重大,完全超越了自己断掉的那两根肋骨的痛苦。但真正排山倒海向心中袭来的时候,还是在见到林妙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

就是这一刻,他又怎能不去追随那个魂牵梦绕许久的人儿呢。他把亦安交给了随后寻来的钟真时,钟真看见了远处的林妙,眼里有着惊讶但没有多说,只是鼓励地微笑着把天使接了过去。

于是陈邵阳就跟着猫儿走进了大楼。他知道猫儿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家里人或是朋友病了,他有点担心,一语不发的跟着。但又在猜测,是谁呢,猫应该很担心吧……

再说林妙一直知道陈邵阳跟在自己身后,但她什么也不说,任他跟着自己。反正他对她从没放开手,即使在香港的日子,她的身边都有他安排的私家侦探,何况现在又在他的地盘上,她又能躲到哪去呢。所以她大大方方的让他跟去。

出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了3,4米,不近也不远的距离。

来到病房门口,林妙直接进去了,陈邵阳却停住了步伐。他看着猫走向了最里面的病床,一个女人正坐在床上向猫微笑。

陈邵阳看着带着帽子的林馨,心中一惊。姐妹俩笑着说着话,林妙目不斜视,看都没看陈邵阳一眼。倒是林馨趁着妹妹倒水的功夫,转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陈邵阳。

林馨静静地看着立在门口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一会儿,她淡淡的扬起了一个客套的微笑。陈邵阳见了,也笑了…… 


  



我不想感谢你



在陈邵阳出现的第二天,林馨就被换到了特需单间病房,医院的副院长,是神经内科的权威专家,也亲自前来关注,还说手术由他亲自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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