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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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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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无为,无不愿为

18。无为,无不愿为

为霜是这次行动中唯一没有虚阵任务的人,并不是她帮不上忙,更不是不需要她帮忙,刚刚相反,这打头阵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了她,她和孟为露负责调查出所有参与此事的“敌人”和每个人的目的、弱点和从中得到的好处,限期也是三个月。

在调查这点上,姐妹俩倒是颇有灵犀,步调基本一致。开始一个星期,其他几个人的举动都比较大,尤其是邹迁和左钦钦几乎变成了半个兵家生跟着兵家讲师混,一个在熸谷一个在问咎山,没日没夜地泡在环校叠山里,就算平时不太接触的人也看得出来这里面定有文章。其歌彻底成了慎破一的小跟班,以至于让很多人误以为他双修改修了道家。而公羊沐办了实习手续,出了学堂压根再就没见回来。因此,为霜第一个星期什么也没做,就是按部就班去上课、准时协助续密寻行,暗中观察哪些人对他们的变化有所反应。

据为霜所知,图门清和韩攸以三法门的名义包下了废弃已久的墨家精工库,一个足有半个体育场大小的双层仓库,堆满了百家生的“手工作业”,大到铺路修桥的,小到缝线穿针的,千奇百怪干什么的都有。头两天还叫为露为霜过去做垃圾分类处理,什么能用什么是废品,筛了三天也没搞定一半,最后图门极不耐烦地一把狱火全点着了,说是上等货肯定烧不坏,结果烧了两个多时辰,还真就有十来件完好无损,剩下的全灰飞烟灭,连渣都没剩下。第四天,图门请的虚阵老师就到了,为霜只打了个招呼。这人姓穆名东要,离开学堂已经近十年了,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谣传这家伙没什么正当工作,就是一天天泡在网上炒股,收入勉强可以糊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逢年过节还问穆家当家主子要点儿零花钱。被称作穆家百年不遇的啃老骨。图门这次请他来,就是因为这家伙是全学堂仅有几个会布十八极虚阵的高手之一,也只有他会存在“缺钱”这个把柄一抓即到。

图门清知道此人的存在也是个巧合,穆漫交出地庇护令就是他叔叔穆东要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庇护令这东西从来不会随便转手,能到他手上定有原因。图门追查了十年前的学籍档案,其中包括一些加密的资料,发现这个穆东要跟白雎的父亲白瀛法是同寝同学。毕业前后只差两期,同期的还有宋启石的老婆朱云耶。而在几个人毕业后没一个月,学堂就大肆更改删加校规,最明显的是禁律上加了两条,一条是禁止在校生私自进入封策镇窆城地界。还有一条就是禁止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使用太乙降魂术。这就不得不引人怀疑,这几个人进窆城闯了什么祸,而且还用太乙降魂术做了什么事情。

韩攸学阵法上手得很快,差不多一个月就掌握了所有关键要领。因为自身纯技与符相抵触,所以不可能独自布出虚阵,索性就把布阵当玩儿打发时间。图门清地心思并不在虚阵上,自从公羊沐回报了宋启石和朱云耶的近况后,他好奇的是这几个人在十年前做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全都销声匿迹,连慎破一都安安分分在学堂里当个代传讲师,丝毫没有掌握一方权力的苗头。

“穆老哥。你是道家生?”图门清明知故问,想试试能不能在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

“嗯,道家。”穆东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想问什么?”

图门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企图,干脆实话实说,他若不想回答怎么也挖不出来,“我看了十年前的档案,想知道为什么禁止在校学员私自进窆城。还有。太乙降魂术不就是还魂术一类的东西,为什么可以学却禁用了?”

“因为啊!”东要搓了两下手指。图门马上掏出烟递了上去,恭敬地点上火,穆东要抽了两口,吐了一串烟圈,“其实,这事儿,你让公羊沐去问宋老六也能知道。”

“宋老六?宋启石?”图门清没想到连公羊沐在宋启石家这事情他都知道,“真的跟你们几个有关?”

“你觉得是哪几个?”东要想知道图门推测出多少,“说说。”

“宋启石、朱云耶、慎破一、白瀛法和你。”图门清点了支烟,陪穆东要抽起来,“十年前宋启石因朱云耶挑了朱程两家地高手,还差点破了两家的祠堂,因为宋启石不是学堂的学生,所以此事在法史派中并没人去做详细的记录,只有小说家生写了一部分,其中难免有夸张歪曲,但从现在程朱两家对祠堂的高度保护来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白瀛法自从毕业后就没再踏入学堂一步,任何事情都由白雎送信,而白雎在学堂里地学习成绩全无记录,升学只凭续密一句话,这不该会是草率的举动,因为白雎所知道的东西……”图门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就算是学堂地老先生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吧?”

“道家生最忌什么?”穆东要笑了笑,自问自答,“出世,最忌讳心结不解,忧人忧世。”

“你们几个都是道家生?”图门突然想起一个词,“道生扰,难道谣传的‘道生扰’就指你们几个人?”图门清虽然知道这个词,但到底“道生扰”扰的是什么,全无记录,他怀疑这记录是被人消去了,免得再有人提起。

“白瀛法是名家,双修道家,我、云耶和破一都是道家生,加上宋启石,我们其实可以把整个阴阳学堂来个翻天覆地,但只做到一半就后悔了。”穆东要尴尬地挠挠头,“之后,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为什么?”图门清对翻天覆地很是敏感,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如果真的能翻,干吗只做到一半?“为什么放弃?后悔什么?”

“少年气盛,看不顺眼的太多,自认为能耐大就可以改变一切,耍帅果然是青春的纪念。”穆东要吐着烟圈,“重建秩序,这个说道自古就有,但没人成功,即便成功了其实不能有记载,十年前我们想用不杀一人不损一物的手段重建学堂秩序,听起来很帅吧。”

图门点点头,光听这想法就够震惊地了,学堂千年形成的秩序,他们竟然想凭几个人的能耐重建。

“我们都认为自己是天才,几个谈得来的天才凑在一起当然就想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东要傻傻地呵呵笑了两声,“导火索就是朱程两家的联姻,我们当时借机从颠覆儒家入手。”

19。无言,无不尽言

19。无言,无不尽言

“你现在多大?”穆东要回忆起往事倒是没有那种感慨万千的情绪,只是聊大天似的有一搭无一搭说说,“二十七八?”

“二十九。”图门清说起自己的年龄感觉似乎有点沉重,表情比穆东要还深沉沧桑,“周岁。”

“还很年轻嘛,别总一副活不起的样子。”不知道说穆东要看得开好,还是没心没肺好,图门感觉他这种“乐观”跟其歌的还不一样,其歌太多掩饰,时不时总会流露出些许压抑,穆东要可是完全轻轻松松,什么都不当回事儿,“当时,我二十六,几个人里最小的。”

“最大的是宋启石?”图门清意识里认为这种事情肯定要是年纪最大的带头。

“不,是老白,白瀛法当时三十五,他也是我们几个中唯一有孩子的,白雅当时六岁吧,好像是。”穆东要仰头瞅着天棚,计算着岁数。

“白雎当时多大?还没进学堂?”

“你听我说啊。”东要搓搓手指又朝图门要了根烟,瞅瞅烟的两头,闻了闻烟丝,“你都是抽3字头的中华?”

“我抽烟没固定牌子,碰到啥就抽啥。”图门烟瘾不是很大,这中华还是别人送的,随手拿来就带着抽抽。

“我以为你跟续恒越有一个臭毛病,非要抽软中华。”穆东要嘿嘿笑了两声,“抽烟吧,也能看出人的性格,老白就是偏抽熊猫,别的牌子连摸都不摸;慎小仙属于有就抽两根,没有就算了;启石那会儿根本不抽烟,倒是近两年抽起来了;云耶以前是抽七星的。好像出了学堂就戒了。”

“哦。”图门清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觉得他有点要跑题。

“那时候,是在慎破一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谈起这个事儿的,当时不过就是个想法,总觉得学堂里家族气氛太重,一个个大家族实力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其实都没多大本事。全是靠老祖宗撑腰,家族官僚乌烟瘴气,看着不顺眼,就想杀杀他们这股子糟腐劲儿。”穆东要说得像理所应当,“提议的好像是慎破一,别看他这小子平时不吭声不蔫语地,其实满肚子坏水。我当时就随他们,他们想干什么。我出把手,但没想到事情竟然跟我们计划的一样。”

“什么一样?”

“呵,什么都一样。”穆东要吐着烟圈,看着白色的一圈圈上升,飘散。消失无踪,“宋老六拿手活之一就是预知力,这个跟学堂里那些后天学来的人不一样,他那个是天生的。狗鼻子一样灵。他说三个月内程家会跟朱家提亲,过了两个多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几个刚想嘲笑他一顿,没想到,就在三个月内的最后一个星期,程家真就大张旗鼓地带人带礼跑到朱家提亲了,说是要次子,就是程央。娶朱云耶。”

“程央?怎么不是长子程天?朱云耶不是长女么,而且还会无阵亦行,算是朱家的正统传人了。”

“因为云耶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别看朱家这三个儿一女,其实是俩妈生地,朱云耶跟朱云聆是一个妈的孩子,姓林,叫什么名字记不清了。说是生朱云聆的时候难产死的。朱云取跟朱云声是一个老娘。也就是朱家现在的管家婆,这个管家婆原来是老朱的情人。后来云耶老妈死了,她就进了朱家当起夫人了。”

“哎?我以为……”图门觉得有点冒犯,说不出口,半开玩笑似的换了个角度,“我还以为朱云取跟朱云聆是一个妈生的。”

“不要以为长得帅就是一个妈。”穆东要摆摆手,“云聆有点女相,他长得倒是跟云耶年轻时候很像,朱云取嘛,小时候倒是挺机灵地,他入学还是云耶她老妈许了的。”东要哼了一声,“女人啊,怎么说呢。她才刚闭眼睛没几年,管家婆巴不得把云耶和云聆全都踢出去。”

“太善良,这也能忍?她知道朱云取,肯定就知道自己老公养小老婆。”图门清觉得这女人心也太宽了,一般谁容得下这事情?

“善良?你太小瞧云耶她老妈了,朱云聆那一眼就能看出好坏的功夫就是遗传他老妈的,我觉得那女人让朱云取进学堂,就是……”穆东要双手使劲儿拍了一掌,“报复!林姨死前就跟云耶一个人说了,让朱云聆进法家,还叫她千万不要干涉朱云取的任何事情,任他发展。”

“现在朱云取不是混得挺好?”图门不太理解这算什么报复,如果真想报复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凡事碰壁,有能耐也施展不开。

“俗话说,爬得高摔得狠嘛。”图门这才注意到穆东要说话跟学堂出来地其他人不一样,从不见引经据典,都是跟唠家常一样。东要嬉笑着撇撇嘴,“她生前宋启石留下一张纸条,说是给我们几个都看看,‘乱则失,失而得,得则放,放而安,安则迁,迁而改,改则成,成而全。’当时就背下来了,可到现在就理解了一半,还不知道对不对,根据我的推断,她肯定知道让朱云取进学堂,定是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不好说啊,朱云耶自己的婚事还得她自己说了算吧?”图门清觉得十年前还从父母命有点不太可能。

“联姻这个东西,可不是自己说行就行,说不行就拆伙。学堂里联姻的大户不少,日子过得不错地也挺多,楚洛水娶关知格就是楚关两家联姻,据我所知,这俩人结婚前几天才认识的,楚洛水是楚家正系二子,关知格是关家宗族旁系第一医女,算是门当户对,而且俩人结婚前也都没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可云耶这档子事儿没这么简单,云耶当时的男朋友不是宋老六,是老六在封策镇里的一结拜哥们,好像负责东西阴阳界线的什么传人,宣自约?还是宣子约来着?算一算应该宣节他爸爸那辈的吧,就是因为这档子糟烂婚事儿,朱程两家派了十几个人把那个姓宣的给做了,魂飞魄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宣家没出面?”

“宣家根本就是这个。”穆东要比量着小拇指尖,“别说出面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不过这就成全了我们几个,朱家关云耶禁闭,说是什么待嫁前禁足,我们几个,分工合作,老六去朱家闯祸,我留守学堂,老白去封策镇,小仙随时待命。”

“闯祸?”图门清认为这么算来,他们根本不是救人,而是借机挑事儿。

“对,就是挑事儿。”东要连连点头,“能挑多大是多大,打伤不打死,让他们咬牙切齿也得服?”

“为什么?你们不是想暗中颠覆秩序么?干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不乱,怎么浑水摸鱼?”穆东要笑着点点太阳穴,“你这里还是太正,就算够狠够强,也不够油不够滑,娘胎里带地,骨子里扎根没得改了。”

20。无心,无不关心

20。无心,无不关心

“慎老仙,什么是无胜为身?”其歌觉得慎破一跟白雎很是熟络,应该会知道无胜为身的事情。

“我很老么?”慎破一不知从哪儿就掏出面镜子,左右照来照去,“才四十嘛,看起来很老?是不是留胡子显的?”

“哎?别人都叫你慎老仙你咋没反应?我叫你就挑毛病?”其歌对慎破一的找碴已经从忍气吞声到随机反抗了,反正不管说什么慎破一只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做,上来一阵简直就是发神经,“不老,不老。”

慎破一摇晃着手里的镜子,“你知道这是什么?”

其歌极为不解地眼皮一沉,面无表情地回答,“镜子。”

破一在其歌面前特地翻了一下镜面,“仔细瞅瞅,是什么?”

其歌刚看时几乎确定就是镜子,可却越看越不肯定起来,这一面圆镜,初看是平的,但细瞅仿佛渐渐凹陷进去,如潭水深不见底,回神一瞬间又恢复到清亮的镜面,“不是镜……子?”其歌犹豫地翻来覆去看着做工,背面普普通通的木质自然条纹,没雕花,连制者的刻印也没,可再留意一眼,木条纹间似乎有文有画,看着看着竟然入神得恍惚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镜子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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