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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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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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熊姐,您帮帮我吧!我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一分钱都会要我的命。”
我在动情施压,以为《中国开发报》的人在耍把戏。
一连把自己说到是身无分文的作者。
熊苑玲心肠软:“好吧!我试一试。”
熊苑玲拿起电话,拨打了无数次都没人接,只好自己拿了五十元钱来递给我。
“有个主意,行不行就要看您自己,去小红门街上找新发公司组委会,找到了地方如没人,就等,一旦遇见了他们,你就不要让,逼着要回钱来。如果这五十元钱您用完了,还没等着他们,就回我这儿来拿钱,直到等到为止。”
我先是不愿收下五十元,但自己又说了身上没钱,只好收下来,对熊苑玲的疑心也顿时消除。
在同关牧山的路上,自己一分钱都没花。
来北京才花去了一百多元钱,身上还有钱。
来到小红门街,就四处打听新发公司。
都说不知道,在小红门街派出所里打听出更让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望。
“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公司,您去问问街道办!”
街道办的几个太婆七嘴八舌。
“这几天,常有人来找这个公司,都说是要钱,不知道这家公司在什么地方。”
我凭着韧性,在小红门市场的一家旅店住下来。
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地来北京开会,居然泡了汤,而且寄来的钱还无下落。
完全从熊苑玲的眼睛里看出了报社的真诚,打电话告诉了找不到的情况。
熊苑玲吩咐要耐心挨家挨户找,重申了没钱就到报社去拿。


、少一角非要不可

在第四天的中午,老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个小巷的最深处打探到了组委会的地址,但大门紧锁,是隔壁几个邻居讲的:“前段时间,他们每天人来人往,抱回大筐大筐的信。”
“这个地方,公安局、市管委的人很少来。”
“不知道的人,不可能随便走到这儿来的。”
“原来他们是骗钱的单位。”
我问一邻居:“他们平常有人吗?”
“一个礼拜要来两三次,不是早晨就是晚上,大白天,不会有人。”
我终于踏实下心来,每逢早晨和晚上就来这个地方守候。
在第三天的晚上十点过钟,从胡同外走进来标标致致的两男一女。
他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开门进屋。
我跟在后面撑住门问:“我有急事,找你们。”
我怕直接识破对方是不是组委会的人,会讨不到一分钱又死不认账的话。
用这种语气,会让对方知道自己了解他们。
一名小伙子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挤进门将门关好说。
“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希望你们把我交的大赛费用退给我。”
三个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女的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汉艳,不希望你们逼我走另外的一条路,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两小伙子对看了一下,让我进了他们的工作室。
“把你的通知拿来看看?”
忙乎了一阵子,女的说:“你的款子我们好像已经退回去了。”
我在心急的同时,又闪电般地回答出话来。
“退到什么地方去了?退了多久?把退款的汇单存根给我看看?”
女的装怪,在桌上抽屉内翻了几个来回。
“找不到。”
我顿时怒目圆瞪,彝人的野性永远都会胜过城里人的霸气。
“我说过,敢到这儿来找你们,就已经有两条路给我们大家走,没钱的人是不会走弯路。大家交个朋友总不是坏事吧?”
我突然又和气下来:“你们挣别人的有钱人的钱,我不会说三道四,我是处境最危险的时候,想把钱退到手作路费回四川,也就等于你们做了一件救人的好事,没为难你们吧?”
一小伙子低头想了片刻后,对女的说:“你那儿拿钱来退她。”
又转脸笑着对我说:“我们组委会的麻烦事太多,退钱工作正在进行,看在你是女孩子的难事上,我们退给你,但是,如果你回四川发现了退款汇票,就一定要回寄给我们,不然,你一人就领到两份退款,我们可就亏了。”
我知道对方在撒谎,便一口答应。
“彝家女做事,多一分我不要,少一角非要不可,你们放心。”
我接到钱,心中安稳多了。
在一本花名册上签了个收到退款的名字,就匆匆忙忙与三人拉手作别。
回到旅店,放心地洗澡睡觉。
第二天赶回报社,找到熊苑玲硬要还那五十元钱。
熊苑玲不收:“你能要回款子是你的运气好,五十元钱就算熊姐我送你用的,这回总可以放心回四川了吧!”


、先稳住脚跟再说

我感激万分,要了熊苑玲的电话号码,谢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谢了。
乐得熊苑玲把我送下楼来,上了去北京站的班车才算完事。
我到了北京站,不停地对自己说:“北京人真好,北京人真好!不像广东人干什么都冷不丁丁。”
一切就这么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没有停下来的任何打算。
北京人与北京的街道,成了我的过眼云烟。
我把找工作的事一门心思地寄希望于上海,认为不能再犯过去远离男朋友的毛病。
但回到上海后,我没有直接去找关牧山,而是四处新找工作。
他想等找到工作后,再去告诉关牧山不迟。
可每到一个用工地方,都伸手向我要原地开出的务工证明,否则不予接收。
上海对外来务工人员的管理,算是方法独到。
对我这样的三无人员一向苛刻,这是一种有效控制外来人口的手段。
给上海的交通、治安等等都起到了好处,不过,也让我这种有心成为新上海人的女子的,断了。
在城内找不到工作,就往城外跑。
在城外找了好几个私营工厂都愿收留我,就是保证金或押金吓跑了我,不是五千就是一万。
转到劳务市场就更不用说了,想到饭馆干活,来请的店主要健康证,什么职业资格证。
想去商店当服务员,自己又不是服装专业人员。
不行,最后想到去中介机构,希望那地方能办我想法。
可是,还没走进人才一条街,就传出人贩子卖了十多名女孩子。
正在被公安调查,好多人都怕了。
这下就难倒我了,跑了七八天时间,就只有一个废品收购站的老板愿收下我当废品堆砌工。
工资包吃包住八百起,计件加五十,一月下来可得两千左右,算是不低了。
我平静地想了想,先稳住脚跟再说。
曹安村距关牧山读书的学校非常远,我自从在村子的这个角落做起了堆砌工后,就没有机会去看望关牧山了。
废品回收站的站主是安徽人,个子矮,找个老婆还惹人欢喜,是江西人,在上海来找活打工打到站主怀中的。
两口子勤俭节约,算是在上海滩有了基业,手下的工人不多,只有十几名。
两辆破旧的农用车,也像是回收废品时收回来的。
两个工人司机开起来就像沾上了“魔胶”,老是在公路上扯扯拉拉。
无论屁股上冒再大的烟雾,也只能白白咆哮一阵,跑不了多远的路程就要停下来。
我进了这个站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如何通知关牧山。
无奈,回收站的工作老不定时,半夜三更都要经常起床来下掉送废品来的车子。
下完了还要堆放,第二天一早又要分类堆砌。
然后再装上站主自己的农用车,拉去倒卖给相应的一些工厂,每天都忙忙碌碌。
只要有闲的时间,站主就催工人睡个几分钟或几十分钟的觉。
工人里有两名来自四川达县地区乡下的女工,她俩常用四川话同我摆站主的性格好,待工人和气,工资愿出,有时也把站主娘找来寻开心。
四川话其他人听不懂,就是骂他“整死你狗日的祖先人板板”。
他们还以为四川人在向他们问好或早安晚安什么的,但是其他人用他们的方言骂我们三人,也让我们闹不明白是问好还是在骂人。


、坐上几天的牢房

回收站里什么旧东西都有,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下套的都有。
酒瓶、纸板、报纸最多。
上海的废钢块、废铁块特少,站主每天收不到百把斤。
就是各类包装后的纸箱板最多,工人最希望一天下来就一两车废品。
站主却希望一天能收到十几二十车废品,这是他的生活源泉。
没过两月,联防队来清查流动人员了,站主就像抬头望泰山一样对联防队员说。
“都是刚来的,还没时间来办理暂住证,下午就到队里来办。”
一联防队员接过我递上的身份证,看了看,用简单生硬的普通话说:“成都人来到这里打工?不正常!”
意思是说,在这么一个破烂收购站里,居然有城市里的人来干活,肯定有问题。
我希望站主帮忙解释,站主却抬头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站主娘忙上前隔在中间说:“没什么不正常,因为忘了开张当地的务工介绍信,到上海来身上就没了钱,回不去,找不了工作才到这儿来赚点工资作路费。”
我见这种解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突然想起关牧山。
对不还身份证的联防队员说:“我哥哥今年考上了海洋大学,送他来读书,没了路费回成都,要不要我通知他来作证?”
联防队员又看了一回我,觉得这人不大可能与那军校大学的大学生连在一起。
便说:“可以,为了上海的治安,我们派车一同去对证。”
坐上治安车,我就感到自己成了犯人似的,心头发慌。
到了关牧山的公寓楼下,还没放学,直等到下午关牧山才回来。
我对联防队员说:“他来了,我把他叫过来。”
联防队员不让,问明了哪个是我哥后,一联防队员走过去叫住关牧山。
我在车内坐不安宁,怕关牧山说走话。
“你认识身份证上的这个人?”
关牧山见身着治安服的人,先是吃了一惊。
但见身份证上的人是我,忙说:“认识!”
“是你什么人?”
关牧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停顿了一下说:“是我的亲人,出了什么事?”
联防队员又问:“你是这里的大学生?几年级?”
“大一,刚刚军训完回校不几天。”
联防队员领着关牧山来到治安车旁指着我问:“你认识这个女的?”
关牧山一阵惊喜,没等开口,就大叫一声:“哥,他们来找对证。”
关牧山心灵一通对联防队员说:“她是我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解决?”
联防队员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把关牧山和我叫来站在一块找相同之处:“你们是像亲生的兄妹,相貌都像,拿去。就是这名字不对,是一爹跟一妈?”
“对!”
联防队员将身份证还给我后又问:“走不走?”
我说:“多谢你们!我想多呆会儿,我的暂住证老板会来办。”
治安车走了,关牧山回过头来问:“怎么一回事?”
我笑着说:“他们以为我是坏人到上海躲藏,你看!我的身份证是成都来的,就让他们误以为我在废品站干活不大可能,幸好有你解围,不然我可要坐上几天的牢房。”
关牧山问:“你什么时候回的上海?来找过我吗?”


、舞枪弄棍的人

我说:“两个多月,在废品站一直走不出来,没法找你,这回算是联防队的人帮了我忙。”
这一夜,我没有回废品站,呆在学校招待所里,给关牧山讲北京的闹剧,关牧山也摆她在军训的事情。
第二天回到废品站,站主很犯难,没办到暂住证。
说是因为没有务工介绍证明,办不到,不走人就要挨罚款。
逼得我只好走开,工资还是照天数点。
走出废品站,就等于让我找不到着落,人生地不熟。
其实,实际上是没有摸清打工的渠道,老是去问那些有头有面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是工人超饱和就算不错了。
才隔两天时间,只得找到关牧山,说要回四川。
“不回去不行吗?”
我为难得不知所措,看着关牧山纠结的脸色。
又想留下,却找不到说服留下来的理由。
在关牧山看来,我一走,他就失去了精神支柱,他宁愿出学校帮我找工作。
星期六的下午,两人匆匆忙忙地在大学周围挨家挨店地问。
其难度让关牧山简直不信在就业大市的上海,居然连找个只管吃住、工资免谈的工作都没有。
他心灰意冷地拉起我回到招待所:“看起来我俩只有分开,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到鲁迅公园去走走,后天就回成都,但是,我不要你回边城。”
我闷在房间里乱了思路,关牧山愁得忘了回公寓。
直到午夜两点过钟,才忽然忆起时间不早了,跑下楼来。
招待所大门已上了锁,我去找值班的工作人员,却老是叫不出回音,走过来望着关牧山发呆。
两人莫名奇妙地一言不发就爬上楼,关牧山挽住我的手走进房间。
我突然说:“你睡床——上,我坐一夜算了。”
关牧山轻轻地拉了一下我,做了一个甜笑的鬼脸,又迫不急待地低下头。
使得我慌张地意识到了“下课”的日子,将在所难免……
说好了要去鲁迅公园走耍的,我和关牧山两人却懒着不起床来。
一夜的甜梦做了几回,才算掌握了从不会到会完成不要外人教的内容。
时近上午十点钟了两人又做了一回甜梦,真正的睡觉倒是没有几时。
直到服务员敲门送开水,才都不情愿地爬起来。
修理好了周边关系,开门将放在门口的开水提进屋里来洗刷。
出了大学门,关牧山按照图上的路线挽起我走路去了鲁迅公园。
“你不觉得你一直呆在上海很好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现在更想留在上海,可是,人要吃穿,没钱呆不下去。”
进了公园,一些舞刀弄枪的人在树林里跳来跳去翻跟头比划。
我对关牧山说:“鲁迅先生生平最恨那些舞枪弄棍的人,如今这些人却不识时务,在他老人家的菜园地里□□,如果他还活着,不撵跑这些人就会反被这些人气死。”
“小声点,人家是在习武强身,公园里空气好,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
“强身的地方多的是,城外的土地大片大片荒芜了,让这锻炼身体的人去种几年庄稼,保证让他们壮起来,何须要在这伟大文人的家门口动武夫的丑姿,这是公园管理上的一大差错。”
“就你的思想过于奇怪。”


、对关牧山感激不止

在倒地碑前,我拉着关牧山,面对鲁迅先生的雕像庄严地鞠了三个躬。
“老先生,后生我汉艳和关牧山朝拜您来了。”
“感觉老先生是月下老人一般,呵呵。”关牧山说。
文献馆楼上,关牧山笑问:“你居然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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