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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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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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要了我的命

关牧山听得出神,忽听我在说他自己。
狠狠拧了一下我的手,说:“那有?只是想到她老了,但我没哭出来。不然我妈还以为我的心肠硬!”
“你这不就是对付大人的一次表现吗?想不承认。”
“跳舞方面,怎么表现哭?”
“我个人认为,哭泣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哭泣不是花言巧语,却又不是刻骨铭心的情感表达,它代表人改变一时一地的环境却又征服不了呻吟之后的困惑。哭是人生多余的一种表露,起不到一生实在的生活意义。但是,不哭泣不行,是动物就应该要哭,只要哭得有节有奏,比跳舞还好玩儿。”
我讲离了谱,被关牧山又捏了一下。
我接着讲:“正如一个人一生不找方向不行,不能找或不会找的人,不是完整的个体。方向有好坏之分。哭泣同样有好坏之分,被人打哭的叫痛哭,亲人死了的哭叫怀念,因生活出了大的差错叫伤心,欢迎喜讯的哭叫激动。人的哭泣只有这几种是最有价值的哭,其他哭泣就叫嚎。因此,表现在舞蹈上,就得要看整个曲目的中心是什么。”
关牧山不屑地说:“除了这几种哭,我看怕是没有得哭了。”
……
客车慢慢吞吞地一路停停顿顿上下客人,还没过彭山,天就黑了下来。
我在背包里取出些牛肉干,给关牧山吃。
一袋牛肉干吃完,我说想睡觉,要他看好皮箱。
他顺势将皮箱从过道上拉进座位的脚下,让我倒在他身上。
呼呼入睡,安全得首次吉祥。
初秋的四川并不冷,两个人的衣裳都穿得单薄。
其情形,让我记起了多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乘车遇上的那个小男孩,只是我不敢。
关牧山毕竟自认为是男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
车子时不时地抖动让我老是睡不稳当,见周围的乘客几乎都睡着,关牧山才大胆地伸手扶着我睡。
女人的身体往往都是水做的,不像男人,一团肌肉就可当铁锤使。
我美得自言自语:“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比较起来,关牧山没有邓凡高帅,但比赵奔要强得多。
因为,邓凡高是那种绝顶艺术气的范,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年轻的我,把关牧山的误认为是一种不帅的标志。
我还不知道一些男人为了自己英气逼人,还八方找教官培训。
更有大胆的男人,居然要开刀做手术,非要在眉骨上下足功夫不可。
但绝大部分的英气男人,还是妈生得好,什么都不要,自然天成。
幸好关牧山的英气是他妈生的,与后期无关。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我也许不会理睬他,差就差在头发短了点。
我不知道这是部队的规定,这让我老是想起邓凡高的长头发来,洒脱。
晚上十点多钟,客车才到达成都北站客运中心。
关牧山推醒我,一起下了车走路到火车北站广场。
出川的人大体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出川打工,一类就是出川读书。
N年前,这地方差点要了我的命。


、引力的作用

关牧山让我在广场外守好皮箱和背包,他自己跑进售票厅去看有多少人排队。
结果,去上海的窗口外排出来的队,弯了几道弯。
长队的尾部还没找,到就跑出来对我说:“恐怕不行了,现在没售票,排队的人太多,起码要排到明天才能买到票,只有再等十几个小时。”
关牧山多次经过成都,东西南北一清二楚。
我不愿他去挤队,把我丢在广场里,我问:“通知上注明了可购半票?一起去排队。”
“没有,通知书上写的是乘车到了学校后,可以报销一半,以后有学生证才可以站学生窗口购半票。”
我又问:“排队购票是卧铺还是硬座?”
“卧铺。”
我说:“就硬座。”
关牧山说:“老爸让我俩一定要坐卧铺,不能去乘不安全的硬座。”
我惊讶:“卧铺太贵,两人起码要花八百,硬座只需一百多,节约点钱吧!”
老爸再三叮咛过关牧山,不能乘硬座。
我争不过,只好跟他一起去打听买卧铺票的地方。
原来,购卧铺票还要排队签字,再到东御街去买。
我对成都市内熟悉,出来领着关牧山在人民北路铁道院旅馆登记了一个单间。
让关牧山住下来等,我自己乘车到东御街办理车票。
在门外同另外一些购票的人等到天亮,才拥进去办理手续。
我心想:“签了字,手续又到了手,购票应该很容易。”
“不行,你的票要明天下午才能取,是后天的车。”
气得我暗骂不止,回到铁院旅馆把情况告诉了关牧山,才都知道购卧铺票的难度大。
还算好,只要票有了着落,也就放心多了,不外乎多住两天。
我为自己登记了一间房来住,白天就呆在关牧山的单间里陪着吹成都见闻。
他虽然对成都过往多次,但那是路过。
一年多的交往,多少让两人在彼此的认识上都找到了那种不是靠一时冲动而谈的恋爱关系。
第二天中午我就跑到售票处等着挤队列,下午四点过钟才将两张卧铺票拿到手。
一上一下的铺位,相当满足。
回到关牧山的房间,算是开了洋荤。
拿到车票的关牧山又跳又闹,抱住我就突然亲了我。
我先是惊了一大跳,才悟出了引力的作用,不只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
这些天,去上海沿线的乘客多得将候车室挤了个水泄不通。
我背起背包,帮着提皮箱,有过几次乘火车的经历,让我懂得了不用多大的劲就会被人群推到检票口。
只是关牧山老是担心我,那样子就是怕我被挤坏了。
左眼防箱子掉,右眼防周边有没有色狼对付我。
所有的乘客都像是怕被挤掉似的,不分黑白就涌。
关牧山又惊又忧地把我死死拉着不放,在这个时候被挤开了就会走失。
他老是这么认为,我却不这么看,早晚都会被推到检票口。
过了那里,再找人不会错,反正都是同一车人,从第一节找到后一节,总不会错过。


、同时诞生的两颗太阳

上了火车,万事大吉。
关牧山爬上上铺对我说:“这次如不是你送我,恐怕去不了上海。”
我放好行李,去洗手间打湿了帕子让关牧山洗脸边说:“下次你坐飞机算了。”
关牧山叹气说:“到时看,条件允许,那就坐。”
我开玩笑说:“你一年只往返两次,将火车票钱节约起来,我再每次帮你补足一点,肯定能行。”
两人在天黑下来很久都没有睡意,对面的铺位乘客是两名上了年岁的妇女。
一串串让我和关牧山听不入耳的上海话,意思是请两个年轻人不要摆龙门阵,她们要睡觉休息。
我坐下床来躺在铺上睡不着,希望到了上海再转车到北京开完大会就找工作。
北京城大,一定能容得下一口饭吃。
关牧山想的不同,他希望我就在上海找工作,近一点,彼此也好有个照顾。
其实,就是希望我能在四年的时间里,一直照顾他读完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就结婚。
晃晃悠悠的火车,在夜间不知摇出了多少乘客的幻想、多少憧憬。
这些幻想和憧憬,让人们一点点地进入梦中去。
火车过了秦岭,我被凉醒起来,见关牧山也有一丝冷意,便将毯子翻来给他盖上。
我自己心里放不下去的,有一半是四年后的关牧山。
有一半是自己的未卜来日,便自言自语:“感谢牧山,你提醒了我。”
天快亮开来,我无意间看到车窗外的西边月亮还没落下,东边的大红太阳就已经升起。
忙伸出头去细看,月亮像是害了贫血病,一脸惨白。
在晨色中抖抖闪闪,太阳像是铁铺里烧红了的一块铁饼。
看了一阵子后关上窗子,躺在□□细想勾想,没有放过这次的收获。
将两个不能相提的事物合起来再引喻到人的身上。
半个小时过去,我爬起来取出笔纸写,编写曲目舞剧。
同时诞生的两颗太阳
黎明,星光还未散尽,远处山垭口已泛起一丝丝浅红的霞光,仿佛一把将要伸开的小花伞,在浅黑的山埂线上的隐约出现,仿佛一条旖旎的带子,飘在空中。
山坡上,树林被晨风吹打出一阵阵和谐的乐章,山间小路还熟睡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凹里传来,踩醒曲折酣睡的小路……在远去的火把里,一个产妇躺在用青藤和竹竿编成的担架上,被四个山民抬着,惊惊慌慌地朝县城医院去……
产房外,四个山民的心都被一根生命之弦绷得紧紧的,那焦虑的目光,直视着产妇的惊呼。“难产”,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产妇在挣扎、在呻吟,就在这个生死关头,大夫和护士终于起来了,两个生命驱使着他们在四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来回转动着圈子。无影灯下,所有的手都在为产妇忙碌着,那紧张的气氛,将黎明的霞光从大山的怀里紧紧拉起,那起伏急跳的心,犹如黎明时的天空在抽搐,那情景,分明是大地在痉挛、在颤抖、在忍受太阳的娠动之痛。
产房白色的墙壁,树林翠绿的叶子,小河暗淡的涟漪,农舍长长的鸡啼,山峦丰满的曲线,都在等候着太阳的诞生,等候着太阳赋予它们鲜活的图案,赋予它们永恒的生机。就在这一刻,太阳终于升起来了,鲜艳的光芒一下洒向了房屋、小河、山冈,就在这同一瞬间,产房里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
诞生了!生命如一股激流汇入平静的湖面,掀起浪花、波涛;如一场大雨后的山洪冲走山坡上的枯枝、败叶;如一次烈日的焰气,支撑起蔚蓝色的天空,晨雾已被划破一道长长的伤口,让霞光从伤口中汩汩外溢,啊!好红好红哦!那太阳像一颗红豆,像一张婴儿的脸,那阳光轻轻地穿透窗子,流水般缓缓注进产房,抚摸着婴儿的脸庞。
于是,静静地,一颗太阳越升越高,一个生命越长越胖。


、未来的指挥官

我写到最后,就像自己也做了一次母亲难产的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将关牧山叫醒:“你看看我写的这篇舞剧,有意见就提出来,我是女的,可能有些地方把握不对。”关牧山揉了几下眼睛,接过稿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我又伸头出窗外看天,这时的月亮不知了去向,只有太阳爬上了较高的天空。
关牧山看完:“我是男的,不懂,不过吧,设计很好,只是语言太扎人眼,怎么想到写这样的?”
我微笑着指了指窗外:“月亮没落西山,太阳就离开了地平线,改天我再改一下语句就去投稿。”
关牧山突然笑开来:“你啊!编辑们看了你这舞剧,肯定以为你就是那名产妇,要么就会认为你是结了婚的老妈妈。”
我在关牧山的铺床边暗笑:“我这人向来就是编一些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编。”
关牧山想了想问:“为啥不编我们俩?”
我说:“有时间,放心,只要有编的出处,绝对不放过。”
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驶进了上海站。
我按照通知书指的路线,要去搭乘公共汽车。
关牧山不想再挤车了,招来出租车一溜烟就跑到了大学校门口。
大门上边,一幅巨大的横布标上贴着“未来的指挥官,欢迎您的到来。”
关牧山欣喜若狂,自己几大步就跑进了校门,我却像蚂蚁负蛋跑在后面。
报名的大礼堂人山人海,各个科类都在办理新生入学手续。
关牧山摸不清该从何处开始办理,还是我懂路子。
先到学生科,然后是户籍科、院干部、系办、生活科和公寓科。
忙去了许多时间,才领到一纸公寓楼的宿舍号码和床位。
我是以亲属的身份,才特许进了男生公寓。
帮着安排好关牧山的住处后,我说:“我到学校招待所登记住一夜,明天就要去北京。”
关牧山心里一惊:“为啥早不说要去北京?”
我说:“早说迟说不都一样吗?”
关牧山跟着我找到了招待所,便替我付住宿费。
上海的单床价高得吓人,八十一间。
关牧山问道:“去北京干啥?”
我取出开会的通知给关牧山看。
“开完会打算回四川?”
我茫然若失,闲步不停:“也许就在北京找工作。”
关牧山立即说:“不!回上海来,在上海找个工作,不能离我远了。”
我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当初离开邓凡高去岷山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语气。
赶紧说:“好!北京开完会就回上海来。”
是啊,好不容易才接受或找到相互都有真爱的人,不能再犯毛病。
关牧山反复要不过几天才去北京,一住就是一周。
见开会日期已近,不得不谢掉挽留,便前往北京。
他送我到车站,很小心地取出一块玉,玻璃种的,静静地挂在我的脖子上。
深情地拥着我不放,我知道,自己必须回来,这个男人需要我。
或者说,自私一点吧,嫁了他,百分百将来荣华富贵。


、讨回一个公道

《中国开发报》的地址在北京罗道庄一家公园的五楼上面,是租的社址。
我打听了几名报社的职员,都是说大奖赛与他们报社无关了。
慌得我在报社里站着不走人,非要讨回一个公道不可。
一职员叫来一名妇女说:“她是我们报社的主任,你让她给你讲一讲吧!”
妇女微胖身材,一头比较流行的盘头长发,光彩照人。
北京人特有的长方脸,开口就自我介绍:“我姓熊,叫熊苑玲,您贵姓?”
我起身拉了拉手说:“汉艳,是大奖赛的参赛者,今天早晨刚到北京,不知大奖赛没几天就变味了,能帮我吗?”
熊苑玲递来一杯热糖开水给我,说:“我们律师已经向各参赛作者发表了声明启事,没看见?”
我焦急万分:“有事送我朋友大学报名,没有看到什么启事。”
熊苑玲为难了:“钱不是我们报社收的,我们也是上当的单位,那政审表和通知单是我们报社发的,这事闹得挺大,我们没有通过前往人民大会堂开会的资格,问题就是出在通知上有些不高雅的言词,比如说‘不要带枪支弹药,着装整洁’。这完全是多此一举,报社没被审批下来,组织者就撤离我们,作者交的款子在他们手里,我们报社一再声明,要他们把作者的钱全部退回去。”
“谁是真正的组织者?我找他们要去。”
“新发公司,他们在小红门,不好找,他们的人经常不在。”
我说:“熊姐,您帮帮我吧!我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一分钱都会要我的命。”
我在动情施压,以为《中国开发报》的人在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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