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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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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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凡高说:“全部用我的,不必花钱去买。”
“哇,好呢,如果学画考上了大学,一定把你供在神台上敬香。”
“不要见艺忘情就是了。”
“这?什么意思?”
“我,爱你。”
邓凡高的脸,一下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凡起很高。
转身——跑了。
我呆如木鸡,以为自己听走了耳。
等回过神来时,邓凡高已经跑进了教学楼。
“这到底是?爱情?还是……”
我慢慢地起步,去爬边城中学特有的石梯,这石梯是进教学楼的台梯。
心头兴奋,对着石梯一级一级细数。
等数到九十级的时候,顾潮和鲁佳艺从后面赶来。
“喂,艳子,昨天没醉倒?”
我神秘地说:“有的是酒量,过去没让你们知道,说不喝是装。”
顾潮说:“一个晚上都像在坐飞机。”
鲁佳艺不屑地说:“干脆说你一晚上像在坐子弹还好点,不像话,飞机是个什么样子,见过吗?就开始比喻起来了!”
顾潮听了心里极不顺,假装问:“你是谁?你不会想象,怎么跳出舞来?”
鲁佳艺反讥说:“哦!原来你的想象已经想到天上去了,还以为昨晚赤着脚跑到成都双流机场,去想象那些摆在地上的飞机。”
“不让我往天上想,是要跟你一样,一个劲地往地狱里钻?”
“不敢,你父亲的独种子,万一真的有一天想进了地狱,你父亲不把我抓回去供养、顶班才怪。”
我笑说:“你们都没有辩出实质,上天堂下地狱都是一个字——死。所以,关于‘活’的话题与‘死’的话题,一定要分清四时八节。”
我正说着,忽然看见自己的教室旁边站着二流子学生和两个不认识的新街娃。
忙对顾潮说:“你看,昨天和我打架的长头发,喊了两个帮手在那儿。看来,我天要真打。”
顾潮抬眼一看:“这样的三个人,还用得着劳驾你?交给我和鲁小妹就行了。”
顾潮对鲁佳艺一打手势“上”。
一男一女,两人没等我阻止,就噔噔噔地跑过去,我跟着跑。
顾潮一把抓住二流子学生来问:“是你?昨天跟我阿姐打架?”


、带着校外人来学校打架

二流子学生喊来的两个新街娃,不过十六七岁。
像是刚出土的假文物,还没见过大世面。
见顾潮三人的突然举动,心里有点慌。
但又硬着头皮,想上来动手打架。
鲁佳艺马上伸出爪子,对比着,号称咏春架式:“怎么,想被抠?敢找大姐麻烦,耍涨了是不?老娘——”
二流子学生大喊:“别怕,给我打。”
两个新街娃,只好动手。
二流子学生也伸手来打顾潮,哪知顾潮的脚,一伸,将二流子扫了一个狗吃屎。
立马骑在二流子学生的背上,抓住长头发将脸翻过来。
一口大大的口水,喷在脸上,又连续打了几拳。
“打架,也不看看我们是些什么人,舞不是跳着完的,打架,才是我们的专利,懂吗?”
鲁佳艺还在与街娃对立。
教室里上早自习课的学生,纷纷跑出教室来看打架。
老师和教务办的人还没有上班,管理这类事情的只有学生会。
鲁佳艺好不容易才抠了对方一下,却自己挨了两下。
我没出手,不想打。
感觉好笑,要是在成都,借我十个胆也没打架的能力。
见顾潮在捉弄二流子学生,大笑,我自认为非温女。
但算是是有品位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好些。
顾潮在一边喊,直打得新街娃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脸被打肿了,鼻血也打出来了。
活活被按在地上说:“没见过,不知深浅的东西。”
顾潮不顾周围学生的劝说,取出钢笔来。
挤墨水在二流子学生的脸上,说:“没本事,打女人,丢人。”
顾潮完全,耍起了在舞团与几个人玩架的把戏。
二流子学生不吭声,人群中有学生说。
“打得好,这种称王称霸的学生,专门欺负女同学,还调戏农村女同学,打得好!”
这时,张惋从学生群中钻进来。
拉起顾潮装模作样问:“怎么又打人?昨天打了三次,今天才上早自习,又打,烦,走!写检查,上报。”
顾潮给鲁佳艺和我递了一个眼色。
两人便放了街娃,张惋问二流子学生:“他们两个?是哪的学生?”
二流子学生知道事情有点大,怕了:“我表弟。”
“好哇,带着校外人来学校打架,快送出学校,不然,大错,快!”
张惋拉着顾潮,挤出学生群。
我和鲁佳艺也挤出来,来到学生会办公室。
张惋关上门就笑得合不拢嘴。
鲁佳艺得意地说:“配合得好,舒服!痛快!不过你的笑,不像是女学生。”
“我就没那天看你是女人。”张惋反讥讽。
顾潮说:“都是我的功劳,女的带成男人性格。”
“滚,这是边城女子的共性。王二菲子怎样,不是你带的对不?三教九流都懂,憨包子!”
鲁佳艺吼顾潮,然后,希望我证明。
在学生会唠唠叨叨到上正课,才离开。
我回到教室,见二流子学生没看我。
那表情,就是找错地方了,意思是下次另找地方打。
刚坐下,打开书桌柜,见柜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代表全班女同学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那是一个畜生、流氓。过去,我们总认为你不闻不理我们班上的事和我们这些同学。现在,我们才真正看到你来得直接,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感谢你那两位朋友,谢谢!一名女生。
我想笑,这话好哆嗦。


、邓凡高见我眼睛布血丝

我看完抬起头,扫视着班上的女生。然而,班上的农村女生有十几名。
分不清是谁写的,只好对回头大家一一微笑点头,反正是对谢意的女生万无一失。
下午放学,我跟着邓凡高来到吴旭光的画室。
刚进门,吃惊:“天啦!这么多油画。”
“这算啥!真正的杰作还在里面!”
我来到内室,正面墙上挂着一幅长约十米、高约三米的巨幅油画。
油画上面的人物全部是边城的各族民众,都在边河上戏水。
再看画板边计的人数,一共有七百二十九个人。
人人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衣饰,都各不相同,又栩栩如生。
邓凡高说这幅巨画叫《浪打浪》,他父亲在成都办画展的时候,有人想出六十万元买下。
但他父亲这是他画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画,不忍心卖掉。
所以,又搬回边城来。
我感叹不已,转身看右边墙上挂着的一些小到只有一寸大小上万幅微型油画。
幅幅线条清晰有序,含意深刻。
室内中央放着一张绘画用的大平台板,台板下面一一平整摆着的木匠所要用的所有工具。
我问:“木匠工具,啥用?”
“木匠出身,这画室里的用具和裱画都是老爸自己做。”
我更吃惊不小:“木匠出生,怎么与画打上交道?又当上了文化馆长?”
“他从小学画,后来挨批斗,下放到三河坝农村去种地,就开始学木工。等□□后,又回边中教绘画课。加入画协不久,就被调到文化馆上班。渐渐地,画风成了本地区的一个独立画派,便坐上馆长之位。”
“他姓吴,你姓——?”
“哈哈,想知道?算啦。老爸年轻时自吹吴门画派,感觉用吴姓笔名好些。这一叫,就到现在。其实他本就姓邓。”
“哦,邓什么?”
“老土的名,邓伯忠。”
“感觉这名才大器,比笔名好。”
正说着,吴旭光就来了:“你就是?”
我点头应着,忘记了回答。
吴旭光又好像没要求我必须回答复,只说:“你的情况,看在凡高和王二菲子的份上,先教你一月,行,再教,不行,改行。另外,一个月里只叫我老师,不必喊师傅,懂吗?”
“听您的。”
吴旭光走近我,再看:“二十好几了吧?”
我感情仿佛受伤,知道自己快老了一样。
吴旭光没等我回答,这是第二次。
他说:“学画只是为了考学,别当真。只教你考试专用,不教你职业饭碗。”
“也行!”
“凡高先将那幅水粉画《闹春》改一改,我要给她讲点基础。”
我跟了过去,吴旭光又问:“他在追你?”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吴旭光就开始拿纸给我,好像这些问题都不用我回答。
这,第三次,让我头不清醒,反到是晕眩。
……
学绘画,让本就忙碌的我更加忙碌。
其所作所为,已经远远不是一名中学生的能力能驾驭的。
完全进入了另一个青年人学艺时代。
为了调整好学习日程,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精心安排。
使挣钱、学艺、函授、听王二菲子讲课、上中学课程和做作业,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然而,这种高负荷的学习,注定了我要成为失败的一类人。
尤其是学画,带来的紧张压力和时间不够用。
迫使我长时间进入无睡眠状态,很累。
不到十天,邓凡高见我眼睛布血丝。
知道是熬更守夜的后果,便说:“暂时不必学好吗?”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行,必须坚持,不更改,已经放不下,好像每天都有任务一样,手发痒。”
“那么,不必函授吧!”
我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更不行,百般紧张,也得抽时间学,函授毕业的时间也快到了。”
邓凡高有些伤感地说:“你,对你的将来不一定是好事,很为你担心。”
“放心,顶得住,实在想睡觉的时候,就趴在教室的书桌上睡几节课,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
吴旭光见我离高中毕业不远,来不及细教点、线、面和笔力的轻重。
而是讲了理论之后,直接进入人头画像和写生速写。
这个时期,对一个正规学画的学员来说,要两年后才能学。
吴旭光对我说:“你就画凡高的头像,画五种形态。”
“过去是仿画,现在画真人。”


、明天要杀过年猪

于是,我只好撑起画夹。
对着眼前的正在自然画画的邓凡高,发抖着画起来。
吴旭光在旁边,时不时点上几下或帮着补几笔。
画完了一幅,顿觉观察邓凡高,如一神灵。
眼镜,眼皮。
甚至似乎连眼眉的毛,都数清楚了一共多少根。
此时,我已画完了两幅。
这两幅让吴旭光看了,点头认可。
我又在邓凡高低下头的时候,画主体头发和侧面脸腮。
从头发里伸出,观察世外风声、雨声、呼吸声的耳朵。
只差点没伸手去挪动耳朵门外的一撮子头发。
这一撮子黑发,使我无法观察到耳门。
往往,格外的想,才不是真想要的东西。
有意无意地就发拒挡,是男人,抹到了脸上的一切,都没人过问。
我画到这儿,非常感谢上苍赋予男人自然的雄。
让人看到了属于壮的真实线条。
其实,邓凡高一点也不壮,是被我感觉成壮男人。
离开画室,送邓凡高回去。
路上,邓凡高说:“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当女人的模特。”
“你老爸让我画,当然要你当好模特,反正不看白不看,谁叫你长得——”
我没往下讲,怕自己失控。
“怎么?不讲?到底长得怎么样?很难看吗?”
我苦苦地笑了一下,又转身向前走:“讲了,你会信么?”
“不讲,我信,讲了也信。”
“你很帅,与我曾经认识的一名陆史帅一样帅。”
“哇哈哈,先认识帅,后识得高,将来?不会找个富或贵吧?”
这话我没听懂,邓凡高比了一下他自己,意思是对比名字。
可乐了,这都想得出来。
“对呀?帅高富,帅高贵。”
邓凡高走在前面,没回头应对我的话。
我以为闯了祸,跑上前说:“生气啦?”
“算了,不提这些。名字帅和高,都不是本事。”
爱,岁月缝补的老皇历,有时,没有胆面对。
……
这天,阿妈来学校找我。
说家里明天要杀过年猪,让我回家一次。
还说我在学职业跳舞和升学绘画,应该早点告诉大人。
我说怕被骂成不务正业。
阿妈却说没考大学的希望,学这些也好。
最后还说希望请到教我的两位老师,一起到我们家玩。
我想,尽力请,如果他们不肯来,就自己回家。
阿妈从兜里拿出一双布鞋。
“鞋已经要坏了,给你赶做了一双,拿去穿!明天早点回来,家里的床铺已经收拾好了,让老师住几天再走。”
“有心人,阿妈我爱你。”
阿妈笑了笑,让我回校上课,她自己走了。
还没等放学,我就跑到红砖店。
“阿妈让我来请您明天同我回老家去杀过年猪。”
“现在才腊月初,杀过年猪?没时间。”王二菲子说。
“过汉人节,也应该是现在杀猪吧?我们家喂了几头大肥猪,可以早杀两头。请您去是我妈叮嘱了的,不去,她会认为您瞧不起彝人。”
王二菲子还是不去。
我又说:“老家红村寨子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山形奇特,还有极重的家族观念和部落观念,去了一定会感受到起码后退六十年的历史气息。”


、好多人都以为她是男人

王二菲子这回才认真起来。
“很偏僻?”
我点头,王二菲子又问:“红村与周围的寨子相隔有多远?”
“多远?说不清,不过,可以给你形容一下,红村寨子正前方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山外脚下是边河,边河对岸是夏家寨子。这个地方是与红村寨子最近的,约有二十公里;右面是边城有名的斗笠山,高约两千米,山那边是福来,两村几乎没有来往;寨子的背面是大山森林,没有寨子;左边是关西山和粟云山,两座大山隔着的是龙爪村。也就是说,红村寨子是在一个群山的山窝里,也是最僻静的地方,村民除了赶场,就不会走什么别地方。我听阿爸讲过,说我们阿诺家是寨子的真正主人。”
王二菲子听出了兴趣。
忙问:“还有其他特征吗?”
“特征太多!比如悬棺、野道、石柱雕刻等等,去就知道了。”
“好吧,我去,明天早晨你来喊我。”
转路又去请吴旭光,但费劲了口舌,吴旭光还是不愿去。
只说:“带凡高一起去玩吧!你们年轻,能跑能跳。不过,要多背一个画夹,回来必须给我交上两幅以上的写生画。”
虽没请到吴旭光,但是却请到了邓凡高。
更为兴奋,去学校帮邓凡高请了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领着王二菲子和邓凡高上路。
在张惋手里借了辆加重车,邓凡高搭我。
王二菲子自己骑一辆轻便车,一路欢吹口哨。
邓凡高当收音机,他不太会言谈。
到了赶场坝,将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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