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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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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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你死之前看到的景象便是你这一生最留恋的,如同一张张的幻灯片在我脑海中飞速的流逝,可是我真的就要这样的离开了嘛?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遇到我爱的人……

“咚”得一声,这便是我离开这世界听到最后的声响,一切结束了……

为什么我会死?因为我必须死,有人想要我死,这个人是谁?到死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

据说,人死后的几分钟内,大脑还是清醒的,还可以听见,还可以看见。我模糊的听到了一些声音,终于,我相信原来我真的是那样被杀死的。

人有好多种活法,人也有好多种死法,谁也不曾想到我就是这样的死了,因为在我的心底我已经相信自己死了,无论是谁都无法用手掌抚平我那睁大的眼珠,因为我不甘心,因为我不瞑目。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阴谋,而我就是这全盘阴谋里的一颗小小的棋子,到了必须要舍弃我的时候了。

没错,我是被吓死的,因为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我相信了那具尸体是我的。是谁从我怀里偷走了那张照片?为什么会是叶秋?难道真的是他吗?一直到死,我也不会知道答案。

人死后便是那样了,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感觉,冰冷而又黑暗。缓缓的,我的世界里开始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的那一头似乎有我熟悉的人在对我招手。浑身开始有了暖意,我起身,走在这条大道上走的很轻快,我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是一片漆黑,而我的前面却有着无尽的光明,于是我走向了那一头。

有生之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自己不明白的事,稀里糊涂的过了二十几年。这应该就是叫阳关道吧,前面应该就是那座奈何桥了,桥的那一头会有孟婆嘛?就是有,我想我也会问问她,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到了这里,道士的前传一部分算是结局了,我留下了很多没有填的坑,是因为我们即将开始卷二的部分。

第三卷故事的开始

第一章新老“夏忆”

十月的时节正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忙着秋收的喜悦,在这样的季节里出生的人据说都是幸福的。

古老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门口七七八八的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听说这家的男主人要生孩子了,而这些都是男主人的朋友。这些男女似乎要比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主人显得更加焦急,医生是镇上最好的,专程被请到家里,孕妇已经整整痛了两天两夜了,似乎还没有到肚子里小家伙发动的时刻。

户主人姓夏,据说祖上四代都是洪村人,祖籍来自安徽。他们的先祖翻过了高耸的天目山脉,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带着一家人逃难到此,到了夏家的第三代,也就是夏老六的儿子那一代发生了一点事。

什么事呢?这户主人家原本有个儿子叫夏忆,不知怎得有一年在山的那一头遇到了一件怪事。这个夏忆去到了一处据说是远古时代的遗迹当中,和他一起去的几个人除了一个叫查文斌的乡间道士外,至今下落不明。

被查文斌带回来的夏忆当时已经是没气儿了,家里人一看,独子就这样没了,哭得那叫一个惨,说是都准备给他办理后事的时候,这人居然又活了过来,吓得当场来奔丧的殡客是四下逃窜。

诈尸这种事每个人都会从一些民间故事里听闻,亲眼见过的怕也是寥寥无几。这个夏忆怎么会诈尸呢?诈尸之后又是怎样呢?这还得从那个叫查文斌的道士说起。

这古人相信人死后要去往的地方叫阴间,咱把活着的地方叫做阳间。阴间里的一切和阳间差不多,有法律、有组织,还有金融的概念。一种极其特殊的职业:道士就承担起可以和阴间沟通和交往的责任。这种最初由巫术和道家思想结合成的职业被逐渐发扬光大,并形成了各自的流派,这便是道教。

就和咱们有五十六个民族一样,道教里头也有各种不同的派别,他们信仰着自己的修炼法则,有着不同的教规习俗,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是都说自己能通阴阳,能见鬼神。

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这个问题你问我,我可不知道,我只能说或许我见过的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经历过一些比较奇怪的事。

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就和别人不一样,我娘坏了我整整十一个月,当然这个故事是不属于我的,却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前世这个东西,我是不信的,我也不信来世,只信今朝。故事的开始和以前一样,还是得总洪村说起。

夏老六,也就是我的爷爷,他有个独子原本叫夏忆,很奇怪的是,现在这个名字用到了我的头上,据说都是拜一个道士所赐。老子的名字用在儿子头上,闻所未闻,估计这上下五千年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也只有我干过。

是不是有点绕?那就先从这名字开始说起。

听闻我的父亲原本用的名字就是“夏忆”,八几年他和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儿去到了山的那一边,那边有个村叫做状元村。据说村对岸的河中有一座三层大墓,照着当年伏羲的八卦台模样设计,等我有机会再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沉入水底了。据说在八十年代末期的一场大洪水中,那座原本浮出水面的小岛被冲的一干二净便再也没有当年的盛景了。

为什么我也叫做夏忆?据说我用这个名字是救了我父亲一命的。

当年父亲被人背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儿了,家里给准备出丧,可是他的一位道士朋友却不让,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总之我父亲诈尸了。不光如此,他还失去了记忆,很多当年的往事都记不起来了,除了一个叫做石敢当的人,其它的都一概不知,这可把我爷爷奶奶给急坏了,莫不是“借尸还魂”?

是不是借尸还魂那咱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父亲那一年改了名字,改成了“夏秋石”。从改名后他便再也没有离开后洪村,又过了几年娶了我母亲,一个棺材铺老板的女儿,再然后就有了我。

关于我的来历应该是清白的,可是偏偏再给我取名的时候用了我父亲的曾用名:夏忆。这一度曾经让我小时候成为同伴们的笑柄,这老子和儿子都是一个名,成何体统,这不是乱了套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起初的时候是打算被拿来“牺牲”的。

中国有一句老古话叫做“父债子偿”,或许我的出现就是为了给我父亲还债,至少在他们的眼中是如此的。

如果说我和别人有一些不同,那么就是我胸口有一枚“铜钱”大小的胎记,这是一出生就有的。除了这些,我四肢健全,头脑不算笨拙,六岁就知道偷看邻居大姐姐洗澡,八岁那年还差点放火烧了伯伯家的屋子……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句话在我小时候经常听,说话的就是那个给我取名的人,他叫查文斌。大概在我两三岁的时候,他就经常会来我家,听说他和我父亲交好,有着很深的感情,不过那也仅仅是在过去,因为我父亲对于他们的过去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

我的出生是在父亲死而复生后的第二年,因为家中出现了这样的事,奶奶忙着要给他张罗一门亲事,在农村里,这也叫做冲喜。父亲当年也是一号人物,上过山下过乡,踏着改革的步伐南下做过几年倒爷,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这在那个年代是非常荣耀的。因为那次事情过后,父亲失去了记忆,他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是谁,好在人不傻,经过一年多的调理,逐渐开始恢复了一些元气。

我的祖上,大概是太爷爷那一辈也信奉风水,到了我爷爷那一辈就开始走起了无神论,可到了我这一辈,家中重新摆起了案头,原本从不信神鬼的爷爷也开始烧香拜神。都是因为我的父亲。

有这样一个说法:父亲的魂都已经到了阴间了,是那个叫查文斌的道士从阎王手里把他抢回来的。可是那生死簿上已经把“夏忆”的阳寿给了解了,阎王也改不了,这命是天生的,于是他们就想了一个法子,再弄一个“夏忆”出来给阎王那交差。而且这个“夏忆”和原本的老“夏忆”还得是有渊源的,于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就成了那个替死鬼。

还有一个说法是:我父亲虽然魂是给找回来了,可终究还是丢了一魂,于是失去了记忆,活在这世上就等同是行尸走肉。而他丢掉的那个魂又重新投胎了,投胎到了“我”身上,于是“我”才是真正的那个“夏忆”。总之,这两种说法都是村里人流传的,各有各的依据,各有各的道理,反正总之一条:似乎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

药几乎就是陪伴着我整个童年的零食,医院和家中的时间大概各自一半。我吃过各种偏方,什么麻雀的胆、什么炉灰里的虫子,总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会在大人的各种哄骗中被塞进我的嘴巴。除此之外,每天我还要喝下去一碗黑乎乎的符汤:一种黄色的纸上用朱砂写的符文,然后烧成会后伴着水。

他们说我和我父亲之间是同一条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我对我父亲和一般的孩童没有两样,我畏惧他,而他也很少和我讲话,只是会远远地看着我。小时候更多的,我是在母亲的背上度过,对于“父亲”这两个字,我的理解只是那个背影高大需要追逐一辈子的对象。

因为我的身世,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我也和别人干过仗,我身子弱,基本都是惨败,就算是看见被人按在地上揍,我的父亲也只是会冷冷地看着我。

而查文斌不同,每次他来我就知道意味着好吃的东西来了,他有一双儿女,可我从没见过他的夫人,听说他的夫人还曾经在我家住过。而他能和他的夫人结合,听说也同样是拜我父亲所赐。

关于他们的故事有很多,太多的线索和零散的过去我只是在不同人的口中得知,一一的将他们拼凑起来,使得它看着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些荒诞,有些传奇,有些和别人不同。

“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生死,你父亲不例外,我也不会例外,我们五个人都是,和你一样,从一出生开始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这是查文斌告诉我的,他大概是这五个人里最后一个经历的。老一代的“夏忆”在冰冷的洞穴中慢慢倒去,至今那仍然是一团迷雾,究竟是谁在说谎?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有四个模样青涩的年轻人,他们的打扮有着特殊的时代烙印,其中一个和我有一般相似,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如今这四个人都各自命运不同,而查文斌的口中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听说那个叫叶秋的男人是一个谜一般的人,我从未见过他,可他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故事就从这张照片说起吧,听说就是因为这张照片让我的父亲,也就是老一代的“夏忆”差点命丧黄泉……

第二章老朋友(一)

有些事,你想搞清楚是没有机会了,因为当事人都已经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父亲对于以前的记忆也全留在了这张照片上,没人的时候他会经常凝望着这张照片,他的手指时常会游走在那个胖乎乎的身影上……

查文斌经常来,只是他来的时候都是很突然,走的也很突然,每次都和父亲单独呆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那时候的还没有我,父亲只是个单身青年。我们家除了他之外当时的女主人姓钭,一个少见的姓,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的模样,但是从我奶奶的口中得知,她长得算标致,可是她并不是我父亲的相好。从某种角度上讲,我得管她叫一声姑姑,因为她一直到出嫁前都是和我父母以子女相称。

有一天,查文斌来的很急忙,破天荒的是白天来的,进了屋也没来得及和往常一样先和爷爷打招呼,而是冲进了屋子。老夏忆正在午睡,从我有记忆开始起,他每天中午都要睡上一觉。

“小白快了,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看看?”他看着正在酣睡的男人,有些不习惯的喊了一声道:“秋石,醒醒。”

秋石就是老夏忆回来后改的名,查文斌以前都叫他小忆,叫了十几年突然改口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夏秋石同志貌似很不乐意午睡被人吵醒了,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看着床头的那个人,伸手拿了杯水灌了两口道:“我不记得了。”

“她还想再见见我们这群老朋友,照片上那个女孩。”查文斌指着他床头上那张泛黄的照片说道:“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一个一个都走上这条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可以嘛?”

“赎罪?”老夏看着满脸不安的查文斌道:“何罪之有,我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和你无关,倒是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查文斌,虽然我忘记了过去,但不意味着我不想回到过去。”

上海,中国的魔都,在这片到处繁华的都市里隐藏着一片宁静的老宅。

袁家公馆,和新的摩天大楼相比,虽然它早已没有了几十年前的气势,可是那威严和庄重依旧在告诉着世人,这是一个有着故事的老宅。

一群身披袈裟的僧侣在屋外打坐已经三天了,据说是主人家从金山寺请来的高僧,靡靡梵语犹如歌唱一般从他们的口中如莲花般吐出。三楼西面的那扇窗户的玻璃上依旧死死的拉着窗帘,这户人家的小姐姓袁,名小白,据说是父亲的朋友。

袁小姐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读过书,留过洋,生的落落大方。从状元村一别后就被他父亲接回了上海,据说父亲的意外她很上心,回去之后就开始访遍名医,时常会从上海邮寄一些当时买不到的高级营养品和药物。

大约在两个月前,这位小姐还曾经给查文斌寄过一封信,信上说她最近老是在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有人剥下她的皮,血淋淋的脸上只剩下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

接到信的查文斌有些担心,期间他去过一次上海,因为这位袁小白在几年前就中过一次邪。虽然说她是知识分子家庭,可袁老先生并不是朽木一块,查文斌在上海呆了几天后便毅然离开北上寻方去了。

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袁小白已经彻底不行了,畏光、惧声、恐水,她开始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内,每天嚷着有人要剥她的皮,她原本精致的五官上到处都是抓痕,而这一切都是源自她自己。

袁家不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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