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凤箫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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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凤箫意难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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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刚才谈得甚是开心,我还想你们早料到了。”白衣青年悠悠道,语气清淡,却不乏嘲讽。
  他们刚才所谈……福威镖局?几人惊疑不定,脸上显出惊慌之色。刚才那白衣离得甚远,但瞬间就来到面前,还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内力显然极高。这是来寻仇的还是来分一杯羹的?
  只见白衣青年一手平摊,另一手执个酒壶,凌空一洒。众人不知其意,还未看清他的动作,就纷纷觉得胸口天池穴一痛。这再反应不过来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几个人纷纷跳将起来指责:“公子此是何意?我等好生以礼相待,却不容你如此放肆!”
  白衣青年弯唇一笑。他生得俊美,这一笑却森冷之极,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我只怕诸位听了我的名字之后不肯为我通传,只好使一些小手段了。”
  众人面面相觑。如此一说,此人果真是敌非友。“你孤身一人上得山来,就不怕有来无回?”那胖子壮声喝道。
  白衣青年觑也不觑他一眼,只把葫芦拎将起来,往嘴里倒了两口。他人生得好,做这种动作也简直如画一般。众人看得呆了,等到想起来再喝问,只觉得一阵麻痒传出,正是刚才所中天池穴,不由得都变了脸色。有性急的当即扒了衣服来看,只见胸口乳旁一个殷红如血的朱斑,显然是暗器所致。此等暗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人人倒抽一口冷气,再问时声势已弱了三分:“你……你到底是谁?”
  那白衣青年似乎完全没察觉他们的色厉内荏。“烦请告诉余沧海余掌门,福州福威镖局林平之求见。”他这话说得温文有礼,但现在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大事不妙。
  正是早课时分,余沧海正在大殿外指导弟子们习武。忽一人匆匆行进,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余沧海眉头微皱,又舒展开,最后哈哈大笑。他听得通传,只说林平之在山门挟制了几名弟子,说是要见他。本来林平之拜进了华山门下,他不是岳不群的对手,只能看着这么大一块肥肉被伪君子叼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不群便是那只捡现成便宜的黄雀。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就没过一年,林平之就算再聪明,也学不到甚么精妙武功,想他定是用了甚么雕虫小技唬住了他的弟子而已。而现今林平之自报家门为福威镖局,他也不怕日后岳不群找上门来了。“见,怎能不见?”余沧海放声大笑,一撩衣摆,进了正殿。其余弟子见他如此,知是让他们入内集合,于是一个个收了势头,拾阶鱼贯而入。
  不过片刻,众人见得一白衣青年入得殿来。虽然青城派上下都参与了福威镖局的灭门惨案,但认得林平之这张脸的却是不多。直到他再报家门,青城派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在底下议论起来。
  余沧海本以为林平之定是使得甚么小手段,这才哄得门下弟子面如土色。但现今亲眼一看,倒是看出了几丝不同。眉目清明,显不是昏了头。但看他又无精光内敛之相,余沧海心下又安。真要说起来,林平之本就是弱冠之年,既意态潇洒,又风度自如,不像个武林人士,倒是更像赶考书生。“林公子大驾光临,鄙派蓬荜生辉。”如今局势在他看来就如同瓮中捉鳖,林平之要和他虚以委蛇,他也应了!
  “不敢,不敢。”林平之拱手作揖,手里仍抓着他的酒葫芦。
  余沧海见他如此,不由笑道:“素来听闻华山首徒令狐冲嗜酒如命,林公子莫不是在华山上待得久了,连着这习惯也一并学了来?”他提令狐冲,偏不提武功,而是提嗜酒,显然不安好心。
  青城派众人听得掌门如此说,顿时轰然大笑。林平之恍若未闻,很好地隐去了他眉间一闪而过的阴翳:“此番上山,无关华山派,只为福威镖局一事。”
  余沧海哈哈大笑。“好,林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要听的便是你这一句!到时候输了可别找岳老儿哭鼻子耍脸去!”
  “家门恩怨,自是不假他人。”林平之答。余沧海看起来在岳不群手底下颇吃了点亏,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不能找那伪君子帮忙。
  看来天要助他,辟邪剑谱唾手可得!余沧海笑够了,这才继续道:“林公子上我这老霄顶来,想必已是做好了准备。既为镖局一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不妨加个彩头,就林家的剑谱如何?”他想夺得辟邪剑谱也不是一日两日,手下几个心腹弟子全部知晓,如今也只是摊开来说了而已。
  “自当从命。”林平之在心底冷笑。“只怕三招之后,在座所有人都不会再想要那剑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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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2013。04。06首发。


☆、第六章 三招乾坤(下)

  余沧海尚未发声,底下青城四秀里的洪人雄就忍不住了:“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他年纪比林平之长不了多少,此时强出头也只是占着余沧海在场,料想林平之也无甚厉害之处,绝比不过他师父。
  林平之没有应他,而是直盯着主位上的余沧海。“若我三招之内不能败尽这殿上所有人,自当将辟邪剑谱双手奉上。”
  殿内本已静默,待到听得他这一句,又是一阵哄然大笑。余沧海生性多疑,见他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又生疑窦。但林平之既是孤身上山,也不怕他有甚么后力,当即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领教林公子高招了!”话音未落,身形一动。
  他这算盘打得响亮,偷袭以占得先机。林平之见他以猛虎落地之势直扑过来,侧身一闪。余沧海拔剑,一派青城剑法出神入化,动手极快,只见得一片剑影。青城派弟子莫敢靠近,只怕误伤。但反观林平之,那些剑似乎总离他有那么一线距离。左边攒刺,总差一点;右侧斜挑,还差一点。在旁人看来,林平之被逼得频频后退,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不过片刻,余沧海已出了四五十招,居然没一剑能落到实处,就连对方衣角也没碰上一碰,心下大惊。这是何等玄妙步法?他之前怎么从未见过?再出四五十招,他猛然发觉,他一直随着对方在殿内绕圈,而对方还一招未出。这下对方的意图显而易见,摆明了是将他当猴耍。余沧海已无心思考为甚么林平之轻功进境如此快,这轻功步法显然不是华山一派的。但现下最要紧的是拿下他,不然他可就要在众多弟子面前威风扫地了。他剑锋一转,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快剑。
  林平之脚踩八卦方位,脚底离地小半寸,端得是闲庭信步,意态潇洒。他这凌波微步虽不到精妙之处,但此刻只对余沧海一个,颇有余裕不谈。眼见来剑愈急,林平之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去,将丹田中的真气先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送到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然后运到无名指关冲穴,以无名指运真力弹出去。这是北冥真气中的弹指神通,他苦练小半年,又用北冥神功化得风清扬注入的真气,才能使得出。
  余沧海还以为他要伸手来挡,未曾想虎口剧痛,铛地一声,剑已落地。四周弟子本神色轻松,未曾想有此异变,一排的宝剑出鞘声,齐声大喊:“师父小心!”
  “第一招,承让了。”林平之道。
  余沧海听得弟子呼喊,又见林平之神色微嘲,更是气急。他本擅快剑,却久攻不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居下风。掌法并非他所长,但兵器落地本就是败者之相,更别提捡起继续。余沧海甚是不甘,见林平之手还伸在那里,五指弯曲成爪,意在扣住脉门。林平之躲得一向乖觉,这次却是毫无所察,竟真让他抓住了命脉。余沧海心下一喜,驱动内力,以制住对方。未曾想他这一发,察觉对方丹田空空如也,内力更是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吸星大法!”饶是余沧海见多识广,此时也真正出了一身冷汗。素闻魔教前教主任我行能吸人内力,林平之却是如何学得的?他试图收手,但手指就像黏在对方脉门上一样,内力就和开闸的洪水,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丹田内一丝内息也无,林平之一甩手,余沧海顿时委顿于地,双目圆睁,只能“你……你……”不停。他身形本就矮小,这一坐下去高下立判。
  “几十年功力,也莫过于此。”林平之轻蔑地说。余沧海刚才与他激斗,已消耗不少内力,这点他当然是不会说的了。而再眼角余光看得其余众人纷纷后退,他不由得冷笑数声。“这才两招,莫急!”他随即将一直拿在手里的葫芦往空中一抛,酒水满天飞溅。他将其一一接在手心,逆转真气冻结成冰,又极快地发出去。
  青城派众人原本不明其意,只觉得身上某个穴位一凉。但转瞬之间,那冰凉感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麻痒感。他们远及不上林平之的速度,又全无预料,故而靠得近的都中招了。
  “第三招。”林平之徐徐道。只可惜大殿上站立的人此时一个个东倒西歪,无人欣赏。
  余沧海本就听得林平之竟以酒水做暗器,望他洒酒时身形急退。但他刚受重创,林平之的动作比他快得多了。他只觉肩部中府穴一凉,低头去看时,衣物竟被划出一道半寸的口子,露出里面的朱斑。再看弟子,无不神色惊恐,他心下凉透。且不提暗器,他现在内力尽失,如何能挡得林平之一招半式?“原来你小子已改投魔教,此一出,武林正道必追杀于你,华山派也必受到牵连。枉岳不群一世聪明,这次却看走了眼!”他抚掌欲笑,但内力不继,只得见势收声。
  且不说他学的不是魔教吸星大法,便就是了,岳不群也能摘得一干二净,又如何能引火烧身?便叫他这便宜师父焦头烂额一阵,也是好的,林平之心下暗忖。“余沧海,你死到临头,还能惦记着威胁于我,实在是个人才。”他故意将人才二字咬得极重,语带讽刺。
  余沧海面色铁青。突然传来痛呼之声,他转头望去时,见本派侯人英正在地上翻滚,双手乱抓乱挠,如同被群蚁啃噬,剧痒难耐。既有第一个,又有第二个、第三个,接连翻滚在地,痛不欲生。余沧海大吃一惊,而后感到中府穴也开始奇痒。“你这是甚么暗器?”他颤声道。
  林平之见殿上惨状,眉头都没动一动。“此乃生死符,阴阳二气相互为调。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话说,他这生死符也没练到精妙,但是对青城派,吓足够了才好。
  他说得一句,余沧海额上冷汗便多一分。这古怪暗器他闻所未闻,真不知林平之从何学来。“瞧你年纪甚小,竟如此心狠手辣!”他再想说几句,瞧得林平之似笑非笑的神气,这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真要论心狠手辣,也是他青城派觊觎林家剑谱、灭福威镖局满门在先。此时说来,却显得他反复无常了。
  “余掌门谬赞。我一开始便说过,为福威镖局一事而来。现今约定三招已过,余掌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坦诚心狠手辣,只听得余沧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话音未落,已有人破口大骂:“格老子的,技不如人,老子认了,不如一剑来得清净!”原来有青城派弟子忍受不住,但求速死。此话一出,颇是得了不少赞同之声。
  “想死?人总是会死的。”林平之眉梢一动,显出一片凌厉之色:“生死符不致死,苟活于世或自行了断,全凭各位自己。”他扫视殿内,复又笑道:“但我瞧各位珍惜性命得很,怕是做不了这等决断,说不得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话毕,他看也不看殿中诸人一眼,纵身跃出殿外,几个起落之后便不见踪影,竟是不打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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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2013。04。07首发。


☆、第七章 正人君子

  林平之下了青城山,便往东北方向而去。他随身带着一包金叶子,却未租车马,徒步前往。原来那凌波微步甚是古怪,别的轻功提气耗力,它却是越使内力越深厚,当是多练为佳。由于体内真气乱撞,于是那石壁上的诸般武功,林平之都驳杂地练了些,相较之下,以北冥神功练得最好,其次就是凌波微步,再次就是六路折梅手。他又寻思着剑法不可荒废,灵机一动,便用那小无相功模仿了那七十二路快剑。不知是他前世学过还是后世寒潭练剑的缘故,竟也有原先的七八分功力。虽然他于石壁武功所学并不到最精妙之处,但胜在武功秘笈就已高人一等,又有化了风清扬功力相助,前世练功底子可少走弯路,这武功突飞猛进,竟让青城派阖派上下眼睁睁地看他如入无人之境,俱是束手无策。
  一想到这青城派,林平之嘿嘿冷笑。全杀了有甚意思?日也折磨,夜也折磨,倒也叫他们尝尝他前世所受之苦。一大门派,掌门武功尽失,门下弟子身中奇毒,他倒是要看看,有何人为他们出头?青城派灭他福威镖局满门在先,如今他已留下了他们一条性命,这如何说不过去?怕到时找来的还是觊觎武功秘笈的罢?不过瞧余沧海对吸星大法的忌惮畏惧之色,敢来寻他的若不是懵懂无知,就是艺高胆大之辈。而放眼武林,能有此武功的都是自重身份的武林名宿,如方证冲虚。他林平之只为报仇,并无称霸武林之心,又何惧他们出手?大不了因偷学别派武功被逐出华山,他是浑不在意,可估计到时岳不群还舍不得叫他离开呢!
  思及此,林平之探手入怀,摸得那一片袈裟衣角。既有奇遇,他也没往少室山去,而是千里迢迢地回了福州,取得辟邪剑谱。他本想随手改那三五字,教夺得的人练个似是而非,气血逆转,又思及墨色新陈,干脆寻古墨仿着重新做了一件。如今福州向阳巷老宅横梁处仍有一件金红袈裟,不过是假的而已。既从未有人见过,真假有谁能分?而他怀里这一件真的,自是带上华山去陪爹妈葬了。他爹爹遗言说不可翻看,果是大祸,可不能再贻害子孙。只待他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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