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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从喉头哽咽出的动人的声音被吞噬在口中，缠绵着，亲吻着，融合着。
一波的余韵过去后，霍奇先生慢慢平复了呼吸，从威廉身体里离开，威廉先生彪悍的体力此时显现了出来，他弯起嘴角，笑着翻身把对方压在下面。
“换我了，艾伦。”
相比于霍奇的温柔，威廉今晚却有些失控，剧烈的动作让霍奇先生闷哼不断，但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仿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紧紧抱住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到极深的地方。脆弱之处展现在他人面前，即使这不是第一次了，探员先生依旧觉得紧张，被对方彻底占有的时候，就仿佛他整个人的主动权都被攥在另一个的手中，使得自己特别无助。如果不是信赖到极点，霍奇绝对不会自愿以这样的姿态展现给别人。
平日里严峻冷静的面容此刻却都是隐忍，深刻的眉眼，就是没有特别针对地看一个人的时候都让人感到畏惧，仿佛在他的面前，你所有阴暗的心思都会暴露出来。尤其是侧着脸的时候，鼻梁会打下小小的阴影，看起来严苛而冷酷。可是此时此刻，这一切都被彻底打破，微张的嘴唇中传出粗重的喘息，眼神也失去了锐利，变得涣散而失神。
这是只为爱人露出的独一无二的表情，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等到两人都尽兴后，他们平躺在一张床上，淡淡的气味在房间弥漫，空气中引人暧昧侧目的气氛还没有散去，甚至连呼吸都还不稳急促着。
“你真的不会唱歌？”威廉突然开口问道。
“唱不准音。”霍奇的嗓音熏染着欲/望的余韵，听起来有些沙哑。
“可是我很想听。”如果听不到叫/床的话，好歹让他听听唱歌也行，“唱不准也没关系，艾伦，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唱的比哪个歌星都要更动听。”
露骨的情话让霍奇顿了顿，然后问道：“我会唱儿歌，你要听吗？”
威廉“噗嗤”笑了出来，说道：“我也会唱儿歌，我还会唱《雪绒花》。”这也是《音乐之声》里的。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其实说起来，倒也不是音准的问题，而是节奏和音调的把握，这让霍奇先生唱的歌会不经意变得很奇怪，不过正如威廉所说，他唱什么歌在爱人耳中都是天籁。
“Small and white，Clean and bright，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Blossom of snow；Mayyou bloom and grow；Bloom and grow forever。 Edelweiss； edelweiss；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平静的夜里，两个刚刚做过艾的男人躺在床上，轻轻地哼唱着一首《雪绒花》，看起来幼稚而又莫名温馨宁静。
威廉握住艾伦的手，很快就在走调版的歌谣中入睡了，霍奇贴心地将被子拉上来点，盖住熟睡的伴侣，然后也闭上眼睛，慢慢陷入睡眠。
第46章 故友重逢（一）
短暂的假期之后又是繁忙的工作，威廉辞去了之前在画廊里的工作，恢复了待业在家的休闲状态，既然霍奇已经知道他平时的工作是“咨询”，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找一个看似正当的职业做隐藏。何况自从买了那对戒指之后，两人的关系也算有了跨越性的突破——是的，他们住在一起了。
霍奇家的房子自从Haley带走了Jackie后就冷冷清清的，霍奇不愿意一个人住在那里，曾经搬出去到单身公寓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和威廉在一起了，霍奇也就搬了回来，连带着威廉租的那套房子也可以退掉了，毕竟再有钱也要省着点花。
一个待业在家，一个工作繁忙，谁都知道家务是谁做，当威廉修完了水管，打扫完了客厅，又把冰箱里的牛排和番茄拿出来煮完饭后，突然警觉自己是不是彻底当上了家庭煮夫了？要是让之前认识他的“同行们”知道了，还不要笑掉大牙。
狡猾成性，阴狠毒辣的信使竟然也有今天！
不过，威廉自己倒是很安之若素，这样平静而普通的生活是他们这样的人时刻渴望的。血雨腥风中活下来的人，能够有幸在家里处理一块干净的牛排，而不是冷冷地面对着尸体焚烧在眼前，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尤其是你还能为心爱的人准备这块牛排。
然而，别说一年到头忙到头的BAU，就连威廉自己都很少有时间在特区待着。大概是由于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管他什么狗/屁原因，原本安生的人都开始一个比一个不安生起来。
这次，请威廉到波士顿处理的是一个国际毒品案，这个案子是美国FBI和国际刑警合作办理的。这类国际性的毒贩，其实很少会选择在美国境内大规模加工制造毒品，他们的原料地在亚洲，售货渠道也往往是从南美和加拿大转运到美国本土的。
不过，这位叫做“河马”的大毒枭手下那个研制毒品的专家，代号叫做“博士”的人突然不知道哪里想不开，竟然在波士顿开办了一个小型的毒品研究加工厂。新型毒品试验性地流入市场，造成了多人中毒死亡。
虽然一开始的症状很像过敏症致死，但是警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明之处，特别是还有国际刑警带来的内线消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际刑警组织亚洲区缉毒处的负责人李，这位是FBI的布莱恩探员，还有阿波比探员。这位是政府特别顾问拜伦先生。”
威廉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国际刑警那里来的是一个姓李的亚洲人，看起来相貌平平却难以揣测，FBI的布莱恩探员是个红色头发的，精明干练的警探，至于阿波比……那可真是熟人了。
“好久不见，艾西。”威廉一一和合作者见面，到了阿波比面前的时候，他弯了弯嘴角，说道：“我以为你去佛罗里达的分局了，怎么还是调到缉毒这一块去了？”
“你们认识？”布莱恩是阿波比的上司，他对威廉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国际刑警经常见得到，但是所谓的“政府特别顾问”是个什么职务呢？
“我们在纽约是邻居？”阿波比回答道。
“拜伦先生，早有耳闻。”李走了过来，微妙地说道。
“想必对李先生来说，绝非什么好名声。”威廉穿着衬眼睛的宝石灰色的浅色西装，看上去放松而自然，对李的试探也毫不放在心上。
“照古老中国的说法，拜伦先生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嗯哼，我只是老了而已，需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威廉不留痕迹地说道。
“拜伦先生那么有名气吗？”布莱恩早就对威廉有兴趣了，此刻也凑一脚进来问道。
“政府特别顾问只是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说穿了我不过是个特别点的政府线人。为美国政府提供各种所需要的情报，鉴于我之前一直都在和这些人打交道。”
布莱恩的眼神有些变了，问道：“你也是毒贩子？”
“不，不……”威廉笑了，转过身子，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个中间人，为有所需要的人牵桥搭线，去别人不敢去的地方，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拿着生命冒险，赚别人不敢赚的钱。”
然后，他耸了耸肩膀说道：“如果非要问的话，不错，确实不算什么干净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也是为美国政府工作，我们是同一方的人。”阿波比看见气氛不对，急忙上前调解道，他的上司布莱恩从佛罗里达的分局发现了自己的才华，将他带进自己的队伍里，短短几年，他就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要说布莱恩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嫉恶如仇了一点，有时候从来不看场合和情况。
“确实如此，拜伦先生当初也不算是国际刑警的敌人。”李如此说道。
“不如，我们把精力还是先放在河马和博士身上吧。”威廉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布莱恩。
“让我们开始吧。”布莱恩憋了半天，才脸色古怪地说道。
“你们对河马还有博士了解多少”威廉开口问道。
阿波比翻了翻材料，然后才开口说道：“并不算多，之前河马很少涉及美国的毒品市场，毕竟这种事情都是有地盘的划分的，波士顿这块地方原本是属于莱昂家族的。但是我们从国际刑警这里拿到过资料。”他看向了李，后者接口说道。
“河马是越南人，他本身就是毒品世家的继承人，二十年前，我们的一次突击行动摧毁了他父亲大部分的产业，击毙了他的父亲和几个叔叔。但是才五年，河马就重新在亚洲毒品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他的生意如今遍布亚洲大陆，甚至有意向欧洲伸手，不过美国还是第一次。他本身的资料并不缺，但关键是他身边的头号毒品研究专家，博士。”
“除了河马和他的几个亲信，几乎没有人见过博士，据说，河马能够如此迅速地重新崛起，和这个人有着密切的关系。目前国际上比较知名的幻梦三号和幻梦四号毒品都是他开发研制的。根据波士顿中毒死亡的这几具尸体的验尸结果，我们怀疑他正在开发成瘾性、致幻性更加强大的幻梦五号。”然后李停了下来，他的视线放在威廉身上，慢慢说道：“我们和FBI合作，不仅仅是以为博士选择波士顿作为研发地点，也因为美国政府愿意提供信使做此次案件的顾问，据说他是世界上少数见过博士的几个人之一。”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看不出情绪的威廉身上，不过即使别人的视线再灼热，威廉也依旧不紧不慢，没人问就不开口，淡定至极。
“你认识博士？”还是布莱恩先开口问道。
“六年前，我从中东退休回来，十一年前，我开始从事中间人的工作，而十七年前是我第一次踏上中东的土地。十五年前，博士和河马崛起的时候，我才刚刚到那个地方两年，并没有涉足黑色交易，而博士发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怎么可能见过博士，谣言不可尽信。这句话也是古老中国的说法，对吧，李先生？”威廉慢慢说道。
“你之后真的没有见过博士？”李问道。
威廉靠在椅子上，双手十指相对，摆出思考的样子，语气却不急不慢道：“这么说吧，我和河马确实有过几次交易，但是即使河马都亲自出面了，博士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因为我没有见过博士而让你们失望了，我很抱歉，但这就是事实。”
“可是情报……”
“李先生，情报真的准确吗？我也是做过这一行的，所谓百分百准确的情报，就是亲眼所见的情报，和可靠之人亲眼所见的情报。那么，如果有人看见我和博士见面，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给你情报的那个人自己也见过博士？否则，这份情报的精准性就毫无意义了。”威廉神色平静，语气温和，但是意思却咄咄逼人。
“做中间人，名气要大，信誉要好，之前还有谣言说我见过本/拉/登呢，难道你们也信吗？只不过有些谣言传起来对我的生意有好处，我何必去阻拦呢？”威廉说完就不再言语，而是平静地看着几个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也不可能继续坚持下去，他们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案情上，然而博士向来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一时间调查陷入僵局，只能等着博士下一步的动作，再伺机而动了。
然而，对威廉来说，这个案子破不破和他没有什么大关系，他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提供情报而已，虽然自己并没有见过博士，但是他也从各种渠道受到过不少关于博士的信息，整理出来提供给FBI和国际刑警，倒也没有什么人嫌他毫无用处。
分析案情这一块不是他擅长干的，威廉也不喜欢做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所以那几位还在苦兮兮地喝着黑咖啡，等着博士的动静时，他已经能在波士顿的街头晃着，逛逛商场，进进酒吧……好吧，威廉觉得波士顿真是自己的重逢之乡，之前认识的人一个一个跳出来，比如艾西，又比如——
“嗨，你是……”威廉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乔治？”
拿着一纸袋食物和日用品回家的男人顿了顿，这个男人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岁了，头发半白，体形消瘦，看起来疾病缠身，面色忧郁，他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看威廉，才皱着眉头说道：“威廉拜伦？”
第47章 故友重逢（二）
“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乔治，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十七年，事实上，很难把你这种家伙忘记。”乔治叹了口气，说道，“看看我们，老伙计，如果路易斯也在，我们三个人就来齐了。”
“说到路易斯，这家伙应该也在波士顿。”威廉说道。
“你见过他，那次告别酒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两个，你们说要去中东找你们的未来，结果就像随风飘荡的花粉，在其他地方生根发芽，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就是人生，亲爱的乔治。”威廉笑道，“我们不再是一个寄宿家庭中，害怕史密斯夫人的鸡毛掸子的三个孩子，我们有各自的命运。”
“别提这件事。”乔治摇摇头。
“你住在这里？”威廉指了指那个看上去颇为简陋破旧的小公寓。
“Well，可没有你现在这么光鲜亮丽，是不是？”乔治自我嘲笑道。
“请我喝杯水怎么样？”威廉装作丝毫听不出乔治话里的意思似的。
乔治的公寓确实狭小而简陋，零零散散的账单全部放在桌上，看起来还欠了银行不少钱。乔治只是看了看封面，就把信封扔到一边，去为威廉倒水，而后者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把水放在威廉面前，乔治也坐到桌边问道：“你见过路易斯了？”
“没有，我只是听说他在波士顿，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说不定我多在街上转转，他就会跳出来也不一定。”威廉说着就笑起来，眼中却看不见笑意。
“真希望如此，过去的时光总是让人怀念，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得啦，乔治，我们三个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彼此之间会不清楚吗？”威廉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中东是个好地方，至少是个可以释放自我的地方。”
“可是也毫无挑战性。”乔治说道。
威廉挑眉道：“哦？难道头上飞着轰炸机算没有挑战性，还是身边有一颗炸弹爆炸没有挑战性？”
“真是野蛮人的玩意儿。”乔治摇着头说道，此刻他虽然半百了头发，消瘦的脸上却显得精神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