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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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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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紫凝端了红枣黄芪茶上来,胡皇后端了一杯茶,微微皱眉,“贵妃有孕在身,应该分外当心,好端端的怎么会叫猫冲撞了?”

紫凝在旁插话道:“娘娘有所不知,春日猫狗都躁动,那日我和贵妃娘娘要去给太后请安,不知哪里来的几只猫在墙头厮打,掉了下来,惊吓了娘娘。”

胡皇后点点头,榻上有一柄玳瑁折扇,胡皇后伸手轻轻取过,“贵妃身子不好,如何还贪凉用着扇子?”

扇子下面一个带了翠绿色流苏的小扇坠荡来荡去,看着甚是眼熟。

果然胡皇后又道,“这扇子像是在哪里见过。”

孙贵妃和紫凝脸色变了变,琉璃屏风后有片翠绿色的衣角一晃而过,何浅浅心中一动,笑了笑,“这原是个稀罕物件儿,是当时爪哇国上贡的,通共只有三把。我也就见过一次,皇上真是宠爱娘娘。”

胡皇后本来要展开扇子的手在空中顿住,捏着扇子柄停了一会,复又放回榻上,冷然道,“贵妃身子不大好,用扇子还是小心些。”

何浅浅接过扇子递给紫凝,“还不快收拾起来。”

紫凝捧着扇子下去,孙贵妃眉眼略低了低,抬起来时笑得如往常一般娇媚,“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现在原不是用扇子的时节,我病中无事,闲来把玩一番。”

孙贵妃的眼波漫过胡皇后,轻飘飘的向何浅浅递来,何浅浅只作不知,专心研究黄芪枸杞茶。

再说了一会话,胡皇后道:“天色不早,本宫就此告辞,贵妃娘娘好生休息。”

何浅浅与胡皇后并肩出了永寿宫,影壁前几株梅树抽枝长叶,在风中摇曳生姿,鲜嫩得紧,何浅浅对着那几棵树叹了一声,上了轿辇。



朱瞻基这一天似乎很忙,傍晚时分才看见他的踪影。

何浅浅正抱着焦尾发呆,朱瞻墡这小子真是有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跟皇帝的老婆有一腿不说,还送皇帝一个便宜老爸做,真人般爱情伦理剧,啧啧,比肥皂剧有看头多了。

朱瞻基真是好定力,头上顶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绿帽子还能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眼角余光瞟到一缕明黄色,继而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袖口上是密密的海水龙纹,毫无疑问这是一条龙胳膊。

“用过膳没?”朱瞻基把她揽入怀里,脸颊贴在她的耳畔,他呼出的气息拂动她的发丝,颈窝里一阵酥痒,何浅浅低下头来,哼了一声。

“安南进贡了些水果,朕记得你爱吃芒果,留了一筐。”他贴着她低语。

何浅浅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的挣开一点距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漠不关心,“是么?多谢皇上。”

拿芒果来跟她套近乎?门儿都没有。无产阶级要坚决抵抗糖衣炮弹的腐蚀。

卷一 第一百零一章 诀别

七日的爆发就此结束,从明天起,将变回一日一更。

七日承诺,绝不断更。



何浅浅转过身来,“皇上,你看,我的脚已经好了。”她特意活动了一下脚腕,殷切地看着朱瞻基。

“是么?那很好。”朱瞻基抬了抬眼皮。

“呃……”何浅浅又吞了吞口水,只好直接切入正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安东尼奥?”

她说的小心翼翼,免得他一个醋劲大发又来找她麻烦,或者是找安东尼奥麻烦。

她还想看到活的安东尼奥。

朱瞻基却没有如她意料那般生气,淡淡看了她一眼,“后天朕会安排他进宫。”

何浅浅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简单就解决了,白白让她担心一个下午,朱瞻基的表情平静如镜,不像他平日的作风,恁地诡异?何浅浅的一颗心又提起来,“皇上,他……是活的吧?”

朱瞻基脸皮抽了抽,嗯了一声。

何浅浅不放心,又道,“他四肢可还健全?”

“你怎么这么罗嗦,朕答应你的,几时失言过?”皇上的龙眉毛一皱,把她扣回怀里,“你也别忘了对朕的承诺。”



这场告别的戏演得着实隆重,场地是皇宫,还有当朝天子作陪。何浅浅昨日关在屋里冥思苦想了一整天,把所有电视小说中关于分手的对白温习了一遍,怎么说才能恰到好处的断了他的妄念,又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这事非同一般,从小的方面说会影响一个人的爱情观,从大的方面说会影响中葡人民的友谊,可见这国际玩笑开不得,需得慎重慎重再慎重。何浅浅一天下来死了不少脑细胞,勉强凑了几句台词出来。一大早就被朱瞻基逼着换上隆重的皇妃朝服,据何浅浅的理解,此举是为了从视觉上对安东尼奥形成冲击。

何浅浅边打哈欠边往外张望,等得心焦,远远地几个士兵押着一人走来,白色的皮肤,亚麻色的头发,不是安东尼奥还有谁?腿脚胳膊,眼耳鼻口,该在的一样不少,何浅浅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浅浅。”那双湛蓝的眼眸光芒一闪,扭头看见朱瞻基,立马黯淡下来。

何浅浅今日的朝服与朱瞻基的龙袍形成辉映,傻子也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安东尼奥的表情说明他拒绝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还好吗?”何浅浅一时激动,就想上前嘘寒问暖一番,手被一只铁钳攥住,皇帝大人的面皮绷得紧紧的,只好硬生生收住脚步。

安东尼奥在离何浅浅十步之外时被扯住,两人好似陕北高原上的农民同志,隔了一座山头喊话。

何浅浅瞅瞅朱瞻基,皇上大人面无表情,只好清清嗓子,做好喊话的准备。

“我很好,”安东尼奥脸色十分难看,直接转向朱瞻基,“你强迫她,你卑鄙。”

朱瞻基懒懒地搂住何浅浅的腰,用行动扞卫主权的完整,黄公公挺胸收腹,憋足气,用尖细的声音在下面吼了一嗓子,“大胆刁民,竟敢冒犯天威,皇宫禁地,岂容你在此放肆。”

左手一抬,就有人举着棍子要往前走。

“慢着。”朱瞻基终于发话,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浅浅如今已是朕的皇妃,念在你是无知冒犯,朕今日便释你出狱,本朝其他女子,你若有意,朕亦可以为你指婚。但是,从此之后,你不得再对朕的皇妃怀有任何非分之想。”

安东尼奥虽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强权,气势上丝毫不输半分,那双向来温和的蓝眼睛中寒光凛冽,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你以自己的权利迫使她屈服,你不觉得可耻吗?我要和你决斗。”

安东尼奥今天的中文出奇的溜,半点不磕巴,直接上升到武力程度,朱瞻基的脸色沉下去,两个男人的眼光在空中相碰,火花四溅。何浅浅傻了眼,这两人就快打起来,而她这个主角还没出场,再发展下去,准备了半天的台词没用上一句,她就可以对着安东尼奥的遗体默哀了。

“你……”朱瞻基开口了,何浅浅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皇上息怒,我来劝他。”

朱瞻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何浅浅看着在士兵手里挣扎的安东尼奥,有些头大,一时忘了该从何说起,先长叹一声,再思量思量,方道,“你今天出去之后,就带着家人回葡萄牙吧,不要再回来。”

说出口何浅浅就后悔,这话听着不像是诀别,倒有几分哀怨的意思。

果然安东尼奥道,“我不能把你留在这个地方,这是个笼子,你不快乐,我带你走,一起走。”语气坚定,目光灼灼。

朱瞻基的脸又黑了几分。

何浅浅苦口婆心地劝,“兄台,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今你保住小命才是要紧,你看我既不漂亮又不温柔,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陪上性命,多不值得?你不顾自己,也得顾顾你的家人。”

安东尼奥执拗得紧,“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算为你死了,我也无憾。”

朱瞻基的龙椅扶手咯咯作响。

安东尼奥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何浅浅擦擦冷汗,“我救你是要你活着,不是要你来殉葬。有道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可见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你如今好容易得到自由,千万要珍惜。天底下的女子多了去,相信葡萄牙一定有适合你的。”何浅浅搬出裴多菲的诗来鼓励他。

“浅浅,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不快乐,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没有你的自由,我宁可不自由。”安东尼奥忽然变了英语,深情款款,一点也不理会她给他的警示,合着她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她也想走,问题是,走得了吗?这里是他的天下,伸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你。又不是民国时代,岂是你这种番邦人士能做得了主的?

卷一 第一百零二章 太后的圆满

今天是情人节,祝有情人的终成眷属,没情人的早日找到幸福。

何浅浅同学不幸,今天上演她伤心的戏。安东尼奥也很不幸,直接下台了。

安东尼奥同学,我对不起你啊,用完就把你扔了……

不过那个小安啊,千万要淡定,好好表现,虽然你不是主角。后面也许还有出场机会滴。



朱瞻基狐疑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再考虑一下。”何浅浅又擦擦冷汗,决定说谎。

“这几个字需要说这么久?”皇上的龙眉毛上扬。

“那是,外国人说话罗嗦,你看他们名字都那么长。”何浅浅回答得很干脆,反正他也听不懂。

葡萄牙人的名字确实很长,朱瞻基半信半疑,“别忘了你对朕的承诺,也别忘了朕说过的话。”

这话是威胁,表明皇上大人已经没有耐性了。

何浅浅艰难地咽口唾沫,使出杀手锏,“你错了,我爱他,我愿意留在这里陪他,请不要一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这话是用英语说的。

那双蓝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破绽,安东尼奥的神情像是被人当场劈成了两半,让人不忍对视,“你骗我。”

“是真的。”何浅浅硬着头皮朝朱瞻基身上靠了靠,努力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朱瞻基倒是配合,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腰,看起来夫唱妇随,十分之和谐。在看似事实的面前,那片深蓝的湖底,隐约有什么一点点地碎裂了。

三人默默对视,天地间似乎一下子沉寂下来,窗外的鸟儿啾啾鸣叫,安东尼奥静静地站着,若不是拂栏的春风撩起了他凌乱的发,简直就像是一尊雕像,雕像的名字叫做心碎。

何浅浅心里很是不忍,安东尼奥扭脸朝朱瞻基一拱手,僵着脸道,“既然她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假如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回来把她带走。”

朱瞻基把何浅浅搂得紧了些,冷眼看着安东尼奥,沉声道,“你肯回头是最好,朕给你十日的期限,十日之后,你若再在京城出现,格杀勿论,你听仔细了。”

安东尼奥的心思浑然没放在朱瞻基的话上,只深深地看着何浅浅,眼里满是忧伤,何浅浅被他看得低下头去,朱瞻基一挥手,“押下去罢。”

那个高瘦的身影被士兵押着出了殿门,犹自频频回首,虽是无语,却胜过万语千言。何浅浅看着那个身影,十分不是滋味,总觉得对他甚是亏欠,也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比看着他丢了性命强。

何浅浅忽然觉得身心俱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时候她这块鱼肉还要变成另外一块鱼肉的刀俎。

这世界真是没有丝毫公平可言。

正想跟朱瞻基告退回去补觉,小太监在门口报,“太后驾到。”

何浅浅心里悲鸣一声,只得振作精神与朱瞻基出去迎接。

太后今日气色甚好,简直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何浅浅的头立刻扩大了一倍,太后折腾人的功力一向无人可匹敌,今日又这么精神抖擞……

何浅浅与朱瞻基对视一眼,无限忧愁。

“母后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朱瞻基和何浅浅一人扶了太后一只胳膊,太后看着两人,幻想不远的将来儿孙满堂的景象,笑得像春风中绽放的一朵桃花,“哀家今儿特意来与皇上商量浅浅册妃的事,皇上忙归忙,浅浅的名分也忽略不得。”

两人扶了太后进屋,何浅浅按照旧例在一旁站着,太后亲切地招招手,“来来,到哀家身边坐,如今不比往常,无需那么拘礼了。”

何浅浅只好过去挨着太后坐下,太后亲热地搂住她,先闲话几句家常,“昨夜睡得可好?”

何浅浅顶着两只熊猫眼笑了笑。“很好,有劳太后挂念。”

太后亲切道:“哀家知道你你不容易,不过有哀家和皇上在,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何浅浅扯动脸皮,努力摆出一副有大哥关照小弟感激不尽的表情。太后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发,回头向朱瞻基道:“哀家琢磨了几日,以往宫女晋封,都没有高位的先例,可是哀家又不能委屈了浅浅,哀家思量,先封浅浅为昭仪,日后有了帝裔,再晋封为妃,皇上觉得如何?”

昭仪?貌似是很高的位置,何浅浅对这个不太有概念。高了低了一样都是皇帝的妾,多多少少其实区别也不大。就算有区别也轮不到她来说话,所以何浅浅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顺手从案几上的托盘里抓了把瓜子儿,嗑了几颗,许是咯啦咯啦的声音在大殿里有些突兀,皇上大人飞了几个白眼过来。

两人在大眼瞪小眼,太后一个人说的热闹,“老天佑我大明,浅浅这边才进了门,昨儿又听说吴嫔有了身孕,真是双喜临门,哀家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盼出个头了。”

何浅浅手里的瓜子儿一个没拿稳,撒了满桌,茫然抬头,正对上朱瞻基的眼,漆黑如墨的两点,似乎想说些什么。何浅浅慌忙低了头,一颗一颗地收拾桌上的瓜子儿,

又听太后接着道:“吴嫔的位分也许久不曾晋过,如今怀了皇嗣,恰好与浅浅一齐册封。哀家让钦天监的人看了,下月初是好日子,册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了。”

后一句话是对何浅浅说的,何浅浅木然的点点头,硬扯出个笑来回应太后眼中的期许。

“看到你们能这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哀家心里才算是踏实了。”太后把两人的手都握在手中,作总结性陈词。

何浅浅不知道太后从哪里看出他们相敬如宾,不过圆满的大结局一般都要大家在一起露着牙齿说茄子,所以她很配合的微笑。心里头像有只穿山甲在窜来窜去,四壁都是窟窿,透着心凉。

太后的圆满,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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