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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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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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急得直抹泪,像是并未察觉,至于皇上,”如意偷偷瞄了瞄何浅浅,“皇上一向视贵妃如妹妹,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便好。这事若是闹将出去,不知又是怎样翻天覆地。朱瞻墡这小子,做事怎么永远不经大脑呢?”何浅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想起朱瞻墡,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你留心打听着孙贵妃的情况,孙贵妃一向与人无争,于我多有恩惠,我虽帮不上忙,心里却免不了记挂着。”

“是。”如意应着,又安慰道,“有太后在,料想不会有大错。”

何浅浅点点头,“但愿如此。”



傍晚时分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下就是三四天,浇得门前的草儿叶儿愈发的绿,唯独可怜了那刚开不久的牡丹,凋零了一地的花瓣,深深浅浅的红,犹如干涸的血迹。何浅浅因着腿伤,朱瞻基不让她下地,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口发呆,窗外若有高山流水,这么闲着倒也是件惬意的事,只可惜窗外近看是红色的宫墙,远望还是红色的宫墙,十分无趣。何浅浅发了两天呆后得出一个结论,人这东西当真有趣,犯人关进监狱,位高权重的也要造个笼子把自己装起来,可见人生的本质都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于笼子的大小。

朱瞻基推去一切应酬,只要下了朝,他都守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名为批奏折,其实是看着她。也不说话,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毛笔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混着屋外滴答的雨声,加上他清雅的龙涎香味,桌前那抹明黄色看起来就莫名的让人心安,夜晚有了他的臂弯,料峭的春寒似乎也不再足以为惧,这温暖让她本能的依恋,却每每在他的怀中又不自禁地想起他拥着别人的场景,刚温暖的心就一点点冷下来。

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她是否能贪心的奢求一点点真意?她无才无德无貌,他中意的是她哪一点?当年的流云,现在的吴嫔,加上她,又算是什么呢?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轮番出来骚扰她,何浅浅好生纠结。

间或他抬头望她,温和深邃的眼,如同春日的江水,那样的清朗和煦,温润如玉,似乎藏了无数的情意,叫人不敢细看,两人的目光对碰,何浅浅便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去,眼角依然能瞄到他唇角微微的笑,何浅浅只得暗恨自己沉不住气。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连一向常来的吴嫔都不见踪影,乾清宫里出奇的清静,只余他和她,无事的时候,他会握着她的手,一同在窗前观雨,颇有些一起看细水长流的意境。这厢越是清静,**里越是风起云涌,料想那群怨妇一定恨不得把她剥皮吃肉。

其实做了这么久的假想敌,吃了无数苦头,何浅浅也不那么在乎,怨她的就怨去,心里反而有一丝丝的快意,惟独对那一双清冷孤高的眼不能释怀。

徒担了虚名也就罢了,偏生她是爱他的,而唯一的诉说对象却成了他的新欢,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何浅浅急着想去见她,脚却不见好,每隔一日陈太医就扛了一堆瓶瓶罐罐来,十分认真的给她换药,看的何浅浅心焦,还要耐着性子听他重复一大堆注意事项。

又等了几日,勉强能下地走路。何浅浅趁朱瞻基去上朝的空挡,乘了轿辇去给胡皇后请安。

坤宁宫的门口一如往日般冷清。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晴朗开来,碧蓝的天空里淡淡的几缕浮云,天气十分好。当院里坐了一人,穿了件烟灰色的长袍,黑而密实的长发用一只玉簪简单的挽了个髻,清晨的阳光落在她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好似积雪的反光,白的耀眼,越发显得脸颊清瘦。

如意搀了何浅浅进去,恰逢子墨抱了个花瓶,也兴冲冲地从门外回来。

花瓶里插了几枝海棠,花瓣上犹自沾着露珠,细小的花瓣半开半合,夹了无数细密的骨朵,像团团簇簇的珍珠,莹然生光,分外的娇艳。子墨与何浅浅目光在空中一碰,何浅浅干干一笑,扯扯嘴皮想打个招呼,子墨却扭过头去,只当她不存在,轻盈的越过两人,径直把花瓶搁在胡皇后身前。

“园子东角门的海棠开了,娘娘看可还好?”

那烟灰色的人儿淡淡抬了抬眼皮,“这花开的好好地,平白无故摘来作甚?糟蹋了。”

子墨脸上的欢喜挂不住,恰好素秋抱了件披风从里屋出来,笑着接话,“横竖花总是要凋谢的,能在娘娘跟前摆上一会,也是这花的造化了。”

何浅浅赶在两人说话的空当,赶上前几步。

只听胡皇后微微蹙眉道,“花开花谢,与人何干?只因为生的好看,便要被拘在这瓶子里不得安生,倒不如做株野草,自生自灭来得痛快。”

何浅浅朝着烟灰色的背影微微躬身,“皇……”

许是有些激动,就见胡皇后单薄的双肩抖了抖,爆发出一阵摧心摧肺的咳嗽,淹没了何浅浅微弱的问安声。

卷一 第九十九章 何求美人折

收藏又掉了,七日有些忐忑。

下面要上的这一章,被某些同学评为太琼瑶。

七日汗了很久,还是决定不修改发上来。

大伙看得不爽,可以拍砖。

但是请不要就这么抛弃七日,为了情节需要,有时候,我也不得不狗血一下。

但是只是一下,不会很多。



“娘娘身子才好些,这里风大,还是进屋去罢。”素秋把披风抖开披在胡皇后身上。子墨上前给胡皇后抚背。

“屋里闷得慌,本宫闷了这么些日子,需得透透气才行。”胡皇后好容易止住咳嗽,子墨端了茶来给她漱口,惭愧道,“都是子墨不好,不该摘了花来惹娘娘生气。”

三人背着她说得热闹,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何浅浅腿站得有些酸,换条腿站着,耐心地拄着如意继续当雕像。

素秋终于斜眼看了看何浅浅,“何姑娘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好久不见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何浅浅几乎要感动的落下泪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烟灰色的人影听见声音,略略侧过身来,点了一点头,“你来了。”

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若是她声色俱厉地斥责她,何浅浅还可以为自己辩驳几句,可是现今她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后面的便接不下去。只好也道,“是,我来了。”

那双冷凝的眸子在她面上扫了一扫,又淡淡道,“坐罢。”

何浅浅便依言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下,嗖嗖的凉意从屁股下面传来,周围两双眼睛从白眼仁里翻出几道寒光,何浅浅登时打了个哆嗦,此时的场景实在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嫌疑,但既然是来俢除前隙的,就不好这么干坐着,多少得找句话来说一说,表现诚意,何浅浅坐直身子,勉强道:“娘娘可是染了风寒?可大好了?”

胡皇后抿了口茶,道,“多谢何姑娘记挂着,已无事了。”

如此这个话题便接不下去,何浅浅转头四处看看,又找了句话,“倚月可还好?怎不见她?”

胡皇后道:“奶娘带着去了园子里。何姑娘来得不巧。”

何浅浅干干的笑笑,“这些日子一直想来看望娘娘,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脚,下不得地。”

胡皇后又抿了口茶,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清冷的面上古井无波。

何浅浅憋的面红耳赤,旁边的子墨打斜刺里插了一句,“何姑娘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时间当然宝贵得很。”

何浅浅压着火气,斜了她一眼,“但凡子墨姑娘懂得“草木有本心,不求美人折”的道理,也不会把这刚开的海棠生生摘了来。”

子墨听的似懂非懂,却也知道是在奚落她,只不知道如何反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何浅浅不去理她,叹口气,看着面前那张清冷苍白的脸,道,“既然我来了,就不想在憋着回去,话不妨摊开了说,你若是疑我、怨我,尽管对我说,不用拘着。今日我来,并非为的是皇后,只是为这宫里难得的能说话的人。娘娘若是信那些流言不信浅浅的为人,我也无话可说,今后便只当娘娘是娘娘。”

此话一出,坤宁宫里一时寂静无声,晴朗的天空中偶有鸟儿飞过,扑棱棱的扇着翅膀。

那双清幽的眼落在她脸上,晶莹如旁边海棠上的露珠,本应是美丽的,可惜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人心里拔凉拔凉,尤胜屁股下面的石凳。

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倘若没有回应,也该知难而退了,何浅浅吞口唾沫,挪了挪屁股,“或许我该回去了。”

那厢传来轻飘飘的一声叹息,“你这样沉不住气的性子,与本宫当年颇有几分相似。”

胡皇后拢了拢胸前的披风,缓缓道,“本宫如今早已心死,又岂会再有怨怼之意?坤宁宫日日门可罗雀,你若不嫌弃,得空过来说说话也是好的。”

晨光映照着她苍白的病容,无端生出几许凄凉来,与四周春光的明媚极不相称。何浅浅心中涌起一股酸楚的暖流,伸手握住胡皇后冰凉的手掌,声音梗在喉间,只说得出一句话来,“我从未存心……”

后半句便说不下去。

素秋悄悄倒了杯茶放在何浅浅面前。

胡皇后轻轻拍她的手背,道,“他对你的心思,本宫一直看在眼里,何须你再存心?他是天子,想要什么自然都能得到,你又何须自责?”

何浅浅咬着下唇低着头,胡皇后看着门外,轻轻又道,“这么多年他周围女人无数,本宫只道自己早已看透世事,这次见他动了真意,才明白我其实依旧是俗人一个,逃不出这无聊的纷扰去。你方才说的极对,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偏偏就有人闻风坐相悦,与花其实无干。人心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当年本宫以为排除了异己,就能得到……”胡皇后苦笑两声,“孰料越靠越远,现今若是再怨你,本宫与那些无知村妇又有何区别?”

何浅浅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颗高高在上的心,是供人顶礼膜拜的,我又岂敢奢求什么真意?一份爱要人求着捧着,还要跟这么多人分,有什么意思?我一意置身事外,只求自保,最后还是被卷了进来,推到风口浪尖上。虽然没有亲耳听见,想来定是有许多不堪入耳的流言,娘娘体弱,莫被影响了才好。”

胡皇后点头道,“我这病一到春天就发作,与你无干。如今有倚月,心里也踏实许多。你这样的性子,又不喜欢与人争,若不是他宠着你,只怕你连本宫这样的日子都没有。”胡皇后停住话头,正色看着她,“皇上这样的人品外貌,就算他不是皇上也会有不少女子仰慕,你真的就不曾动过心?”

何浅浅被乍一问,涨红了脸,幸好奶娘抱着倚月从外面回来,闹着要何浅浅抱,才把这尴尬给混过去。

倚月比去年长大不少,红扑扑的脸蛋水嫩水嫩,赖在何浅浅怀里要听故事,讲到开心处就肆无忌惮地笑,那样明亮的笑容,不搀一丝心机,一扫心头的阴霾,何浅浅看着她童稚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了。

卷一 第一百章 折扇起疑

青云榜,只剩一个上午,七日拼尽最后一点力,作困兽之争。

第一本书,上了一次青云榜,七日也知足了。

文有诸多缺点,七日心里一清二楚,谢谢诸位大人们不嫌弃,跟到现在,后面可能还会有低谷,或者是情节淡出个鸟来的时候,希望大人们不要放弃浅浅,能看到最后。

谢谢!



这厢搞定了,何浅浅松了口气,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道,“见娘娘安好,心里也就放心了,听说孙贵妃前日受了惊吓,卧床养病,须得再去一趟永寿宫。”

这话本意是说个再见并且大致交代一下行程,不想胡皇后点了点头,道,“本宫也听说了,幸好胎儿无事,本宫一直记挂着,就与你一同去探望一番。”

何浅浅只好干笑两声,等着素秋备了凤辇,与胡皇后一起出门。

永寿宫里弥漫着一股药味,气味浓烈,尤甚当日折磨何浅浅的那些汤汤水水,陈太医开的中药漆黑如墨,苦胜黄连,此刻又逢中药,一时勾起何浅浅心头无限感概。

风萧萧兮易水寒,中药一去兮不复返。

真是快哉!

孙贵妃住的宫里帘幕重重,密不透风,小丫鬟打起帘子,在她们进去后又迅速放下,屋里隐约有一股子血腥味。

如意悄悄附在何浅浅耳边道:“上回子我来,看见地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能保住当真不易。”

何浅浅白她一眼,又听胡皇后道:“屋子里这么闷,对养病是没有益处的。”

引领的丫鬟以前在孙贵妃身边见过,貌似叫紫凝,长的白净机灵,此刻赔了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只是贵妃娘娘险些小产,身子虚弱,太医吩咐不得见风。”

胡皇后点点头,紫凝掀开里屋的锦帘,“娘娘慢些。”胡皇后微微侧身进去,何浅浅跟在后面也晃了进去。

孙贵妃靠着一个翠色天蚕砂软枕,身上搭了一条绛红色流云纹样锦被,斜倚在榻上,满头乌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坠马髻,脂粉未施,略显憔悴之色,只是与胡皇后的病弱又是不同,肌肤胜雪,眼横秋水,眉蹙春山,那么斜斜的一靠,自然就有无限风情,何浅浅在心中暗叹,难怪西子捧心要引得东施效颦,可见美人就是美人,病了也是病美人。

见了胡皇后与何浅浅,孙贵妃挣扎着要起来请安,被何浅浅一把按住,胡皇后在榻上依着孙贵妃坐下,“贵妃有病在身,无须多礼。”

“瑶儿自己不慎,还要劳累娘娘和姐姐前来,瑶儿真是惭愧。”孙贵妃含着笑,眼睛有些红肿,“还没有给姐姐道喜,等瑶儿身子好了,再去乾清宫拜会。”

“不急不急,你好好养病。”似乎到哪里都有人要捏着何浅浅的伤疤说恭喜,何浅浅脸上挂下几道黑线,赶紧岔开话题,“如今觉得怎样?可好些了?”

孙贵妃道:“多谢娘娘与姐姐关心,只是我受了惊吓之后,情绪有些不稳,太医吩咐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又动了胎气,又开了几幅安胎的药,如今已无大碍了。”

何浅浅被陈太医蹂躏了大半年,俨然有久病成良医的风范,出主意道,“乌鸡、鲈鱼补气安胎最好,贵妃娘娘不妨从饮食上调理调理。”

说着紫凝端了红枣黄芪茶上来,胡皇后端了一杯茶,微微皱眉,“贵妃有孕在身,应该分外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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