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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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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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能到金殿面圣的,不过百人,前面的关卡可以拿钱摆平,到了这一关,就得真刀真枪地来了,不过这一关落选了问题也不大,你不会被扫地出门,最不济也能捞个女官,你还有机会吸引皇帝的注意,当然你的期望最好不要太高,如果屡战屡败了也不能玩跳楼,宫里可不考虑员工人身安全,也没有赔偿金这个讲究,**宫人如果自尽,那是要带累家人的。所以进宫前请一定确认意志力足够坚强。

何浅浅研究一通后只能摇头,像她这样的倒是安全,第三关是铁定到不了的。

桌上的案牍连篇,朱瞻基近日总不在宫内,积了一堆公文。

他是在逃避选妃,还是不想看见她?

何浅浅把批过的和待审的奏折分别整理成一堆,露出桌上那道裂纹。心里突然抽紧了。

朱瞻基终于要迎来他人生的有一个春天了,他是皇帝,左拥右抱本就是常情,何况他还没有子嗣,增加繁殖的范围总是必须的。

何浅浅记得,他是有子嗣的,而且不止一个,都在皇位上坐过。那两个争夺王位的兄弟,一个叫朱祁镇,一个叫朱祁钰。一个被鞑靼捉去当了一年的人质,一个趁乱雀占鸠巢,把回国的兄长继续囚禁。这在历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所以她印象深刻。

这话的前半段说了会教太后安心些,可是她不想说,她不想再卷入任何与他有关的是非中。

卷一 第七十三章 倚月

不过事情往往都不随人愿,两天后,何浅浅在太后的仁寿宫里见到了一个成熟的小孩。

说她是小孩是因为她只有五岁,说她成熟是因为那双眼睛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

那双眼睛很美,长长的睫毛,黑葡萄似的眼仁,这个年纪的孩子眼睛里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会率性地哭,也会率性地笑,可是那个孩子没有,她坐在太后的膝头上,两只眼里是戒备,还有忧郁。

除了那双眼睛,小丫头长得很像朱瞻基,所以何浅浅一点也不怀疑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公主,身为长女却不被父亲喜欢,长期搁置在南京。

太后拿了一串葡萄在逗弄她:“倚月乖,叫奶奶。”

倚月的小手紧紧捉住自己的衣角,一双眼睛在围着她的众人身上扫来扫去,一声不吭。

孙贵妃在一旁笑道:“倚月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怕是吓坏了。”

太后搁了葡萄,叹道:“这孩子长这么大只有乳娘陪着,也难怪怕人。”

胡皇后捏了个葡萄放进口中,静静地看着倚月,并不做声。

何浅浅也围了过去,在倚月身前蹲下,冲她笑了一笑,拿出一个毛球,在她面前晃了晃:“倚月,喜欢吗?”

那个毛球是何浅浅从前手机上的挂件,自从手机坏了就被她拿来拴在钥匙上。

谁都没料到那个小孩忽然伸出手,飞快的从她手里抢走了毛球,连带两把钥匙,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何浅浅,好像怕她再抢回去。

太后奇道:“倚月倒跟你有缘,哀家逗了她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何浅浅没抓牢,只好干笑,“倚月乖,毛球给你,把钥匙还给姐姐。”

倚月不说话,抱的更紧了些,眼神好像何浅浅多年前收养过的一只流浪猫,何浅浅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摸摸她的头。倚月好像想躲,却最终没朝太后怀里靠过去,让何浅浅摸了一下。

锦心端了茶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笑道:“倚月公主倒跟你有缘,昨儿进了仁寿宫,连指头都不肯让人碰一下。”

“可不是,哀家也这么说来着。”太后端详着倚月的脸,笑得慈祥:“倚月这孩子命苦,娘又走的早。哀家一直琢磨着找个人替她娘疼她。”

何浅浅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喜欢孩子是一回事,收养就是另一回事了。

孙贵妃放了茶杯,看了看倚月,又看了看太后,笑道:“母后不如把倚月给瑶儿抚养吧,正好瑶儿也没有孩子。”

太后半真半假地瞪她一眼:“你毛手毛脚的,哀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太后的眼光轻飘飘的转过来,在何浅浅头顶上停留了片刻,何浅浅的心紧了紧,太后的目光又轻飘飘地朝右边飘过去,落在那个浅青色的身影上。

“静之一向妥帖,哀家倒是放心,只是静之好静,不大喜欢吵闹。”

胡皇后静静地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妾身蒙太后抬爱,但凭太后吩咐。”

太后微笑:“静之肯答应是最好,倚月这孩子性情淡泊,想来也吵闹不到哪里去。”

于是倚月就这么进了坤宁宫。

黄昏时分,乳母抱着倚月跟在胡善祥身后去了,何浅浅看着三人的背影出神,胡皇后怎么看也不是个贤妻良母的类型,倚月又是一只龇着毛的小猫,这两人硬是搭到一起,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

何浅浅的钥匙最终还是没能要回来,心里甚是纳闷,回宫就找如意打听。何浅浅难得向如意请教八卦问题,如意非常激动,恨不得全抖出来给何浅浅听。

“其实这事我原本也不知道,都是皇上在南京时候的事,又不是能随便说的,我跟姐姐一样,一直以为皇上是没有孩子的,谁知道他居然有个女儿,已经都五岁了……”

如意的开场白说得着实有点长,颇有至尊宝师傅的风采,何浅浅不耐烦的翻白眼。

“讲重点。”

如意嘿嘿笑了笑,接着道:“这话我也是从仁寿宫秀仪那儿听来的。听说那孩子的母亲本来是太后身边的丫鬟。那时候皇上还是太子,正妃侧妃的也纳了好几位了,有一日喝醉了酒,那个宫女刚好在旁边伺候,不知怎么的……”

如意压低了声音:“皇上就把那个宫女幸了,后来就有了孩子,那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差点没命,落下了病根,后来在小公主两岁时就薨了。不知为什么皇上对此事甚是避讳,连那个孩子都很少去看。后来皇上登基,小公主依然留在南京为母服丧,一直不曾带过来。”

何浅浅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年份,那个时代的朱瞻基,与流云正是眉来眼去的时候,想必喝醉了也跟这脱不了干系,难怪会做出酒后乱性的事,可见酒这玩意真不能随便喝,更不能随便给别人喝。

如意说八卦的时候表情向来生动,两眼放光,好似亲眼所见,说完看何浅浅脸色凝重,忙转了调道:“虽然都是宫女,但皇上待姐姐,绝对与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何浅浅听如意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愣了愣,方才明白过来,这几日受得刺激太多,何浅浅的好脾气也撑不住,立时冷了脸道,“这话你我说笑也就罢了,传出去叫人笑话,只道我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如意见何浅浅生气,急急辩道:“姐姐知道如意不是那个意思。”

何浅浅看着她不说话。

如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小声讷讷道:“其实大家都清楚,如果真是姐姐做梦,那些人也犯不着这么横鼻子竖脸的。”

何浅浅叹口气,拉起如意的手:“你知道就好,既然人家都横鼻子竖脸了,咱更不能落了话柄。”

如意低低的点头,“这个如意明白,如意只是不懂,”如意抬了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那日太后的意思明明是向着姐姐的,姐姐为何不肯答应呢?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的。”

何浅浅沉吟了一会儿,问:“如意,你想家吗?”

“想!”如意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也想。”何浅浅看着如意的眼睛:“如果我答应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意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纠结什么,咬得唇上印了两个深深的牙印,她迎着何浅浅的目光,年轻的眼睛里充满了纠结和困惑:“可是如意觉得,姐姐如果答应了,这里不就是姐姐的家么?女人总是要出嫁的,姐姐难道要一辈子活在父母身边吗?”

如意难得提出这么一针见血的问题,何浅浅一时语塞,见忽悠不过去,只好抬头遥望远方,作高深莫测状:“你还小,不懂。”

如意张了张口想再问,何浅浅低头慈爱地看着她,“你现在不明白,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如意只好闭了口。

手背上的那些指甲印已结了痂,像一个个月牙形的烙印。

男人总是会变心的,何况是这样的男人,他在等着人膜拜,可是她何浅浅不能。他的爱必须和天下女人分享,她何浅浅也不能。他或许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真心,不过何浅浅曾经的经历告诉她,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她一直都记得:要么,就要全部,要么,一点都不要。

她得不到全部,所以,她只好都不要。

卷一 第七十四章 倚月(下)

那两把钥匙其中一把是她俩房间的,丢了倒没什么,但另外一把是御书房的,事关重大,何浅浅心里惦着,第二天又厚着脸皮去了坤宁宫。

去的时间早了些,胡皇后正在吃早饭,三四个小菜,一碗白粥,用鲁智深的话说,就是,淡出个鸟来。那小人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乳母在一旁端着白粥,皱着脸低声哀求:“小祖宗,你就喝了罢,你这么不吃不喝的,要把人急死了。”

胡皇后坐在对面慢慢喝粥,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两个丫鬟站在旁边侍候着,一个叫素秋,一个叫子墨。

何浅浅上前给胡皇后请安,胡皇后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算是答应,也不问她来做什么。

那边忽然哐的一声,何浅浅望过去,原来是粥碗被倚月打翻,粥撒了一地。乳母打了碗不知如何是好,不顾一地的残粥,跪下就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胡皇后终于抬了头,“饿几顿,自然就吃了。”

小人儿扁了扁嘴,眼里有隐约的水汽。

外面候着的粗使丫头进来收拾了碎碗,擦了地。一切又恢复平静,唯有乳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第一天来皇**里就犯了错,若是个厉害的主子,定然是免不了皮肉之苦的。

胡皇后搁了碗:“起来罢。”

那乳母犹自跪着不敢起,素秋过去搀了她起来。

胡皇后正坐着看她:“你是新来的么?”

那乳母膝盖一晃又差点跪下去,幸亏素秋拉住,哆嗦着回话:“回娘娘,半年前公主的乳娘贾氏因家中有变故出了宫,才……换了奴婢。”

胡皇后点点头,“无怪本宫看着你面生。”

乳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胡皇后慢慢扶着子墨的手站了起来,换了一副表情,“陈氏,你可知罪?”

乳母一哆嗦又跪倒地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手脚不稳,洒了粥,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饶命。”

胡皇后冷冷地看着她磕头如捣蒜,沉声道:“本宫说你有罪,并非是摔了个碗那么简单。倚月公主生母去的早,一向又不在皇上身边,你们这些奴才就一味顺着她,惯得她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如此任性,再大了还了得?”

胡皇后生性淡泊,很少如此声色俱厉,何浅浅虽有些诧异,却也知道她说得在理,这一番话不仅把乳母吓得趴在地上,那个粉嫩的小人儿脸色也变了,眼圈红红,眼里有液体滚来滚去,就快要落下来。

乳母的背不住颤抖:“娘娘教训的是。”

胡皇后又道:“既然到了这宫里,就得守这宫里的规矩,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否则本宫绝不轻恕。”

胡皇后的眼风扫过,连何浅浅都有点寒意,小人儿的鼻子皱了皱,一颗水珠子就从那双大眼睛里滚下来,胡皇后好似一尊天神一般站着,面无表情。

何浅浅有点看不下去,背着胡皇后,对小人儿做了个鬼脸,小人儿果然被吸引住,眼睛直直地看过来,泪水噙在眶里,一时忘记了哭泣,何浅浅又朝她友好的笑了笑,小人儿抽噎两下,鼻孔里吹了个泡泡。

胡皇后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乳母,声音有些疲惫:“起来罢,今日本宫说的,你都记仔细了。”

乳母不住磕头:“奴婢知罪,奴婢再不敢了。”

小人儿的眼珠又转过去,抽了抽鼻子,水汽又氲了上来。

何浅浅忙对小人儿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小点心核桃酥,小人儿见了食物,伸出手要来抓,那凳子腿长,小人儿一晃,重心不稳,朝前一栽,众人的视线都盯着乳母,幸好何浅浅离得不远,赶了一步上去,恰好接住了大头朝下往地上啃去的小人儿。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聚过来查看,小人儿趴在何浅浅怀里,不哭也不闹,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瞅瞅何浅浅,然后,淡定地捉住何浅浅的衣服,用力擦了擦鼻涕。

素秋道:“公主倒不跟何姑娘见外。”

何浅浅看着那团鼻涕,干干地笑了笑,确实是不见外。

小人儿擦完鼻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何浅浅手里的点心,说了进宫后的第一句话:“我要。”

那乳母含着泪笑:“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说话了。”

何浅浅把核桃酥递给小人儿,郁闷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拿过去大快朵颐,这本来是拿来交换钥匙的,这下白白的喂了这个小东西。

见倚月开始吃东西,素秋和子墨都在旁边微笑,乳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胡皇后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小人儿确实也饿了,不一会儿就把核桃酥吃的一干二净,一双眼睛又朝何浅浅看过来,何浅浅摇摇头表示没有了,乳母在旁边伸出手,要把小人儿接过去,小人儿却抓着何浅浅的衣襟不放。

子墨似笑非笑道:“小公主跟何姑娘亲得紧,倒是深悉圣意。”

胡皇后看了子墨一眼,素秋扯了扯她的衣裙,子墨低了头。何浅浅只做不知,又好生劝慰一番,小人儿方才松了手,被乳娘抱了去。

何浅浅本来是来要钥匙的,被倚月这么一闹,只好作罢,跟胡皇后告辞想走。

胡皇后也不挽留,面朝窗外淡淡一笑:“本宫这边乏味,自然是留不住人。”

胡皇后每次跟她说话都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么一说何浅浅便不好意思就走,陪笑道:“娘娘说哪里话,不才向来仰慕娘娘高贵清雅,只是怕打扰了娘娘清净。”

胡皇后笑得冰凉:“是么?本宫守着这个广寒宫似的地方,也不是一日两日,竟也守成了高贵清雅么?”

何浅浅又应答不上,只好默不作声。

胡皇后伸手拈了花瓶里一朵盛开的菊花,轻轻用手抚着。

“高处不胜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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