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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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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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高渐离立即怒目而视,“你曾说过你能保证他不再对墨家动手!”
  “难道他对墨家动手了?”盖聂反问。
  “既然已对道家天宗的掌门下了毒手,难保不会危害墨家!”高渐离言辞凌厉,丝毫不让,却见盖聂面露微笑,说道:“此事尚不清楚,你凭什么确定就是卫庄所为?”
  松珑子亲口所说的话,岂能有假?高渐离正要分辩,却似乎有一道白光直插天灵——盖聂似乎有意误解道家传来的消息。
  自从在机关城第二次见到盖聂,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不令人由衷佩服,可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盖聂能维护卫庄到这个地步。
  到了这一步,再说盖聂对卫庄不是真心,恐怕他自己都不大相信。只是,卫庄此人对盖聂究竟有几分真心,他却不能不多加揣测,只因着此时盖聂与墨家走得太近,不能出丝毫的纰漏。
  否则,满盘皆输。
  过去,还有机关城作为依托,机关城没了,也还有此地可以保全实力,与儒家联合。若是连此处都没了,那——
  有些事,一旦想下去,就会觉得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又或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万丈深渊,哪怕碰上一点,都会让人难过得抵死方休。
  现在,不仅是卫庄令他深觉恐惧,白凤凰死去后,颜路、张良的态度,也同样令墨家不得不防。
  此时的墨家,就仿佛是暴雨来临前无处躲藏的一叶扁舟,受尽了恐惧的侵扰,偏偏他还不能轻易地将此事说出去:一旦惹恼儒家,那么,墨家休矣。不过,此时舍弃盖聂,却又不知卫庄那边,会是什么态度。虽说在机关城,卫庄损失了苍狼王和机关无双,又在桑海失去了白凤凰,但看此次松珑子被袭,丝毫不见流沙的困窘,由此可见,流沙的实力不容小觑,那三个人的死,对卫庄而言,也无非就是九牛一毛。
  他抬眼看了看盖聂,心知此时决不可同盖聂兵戎相见。
  于是起身作揖道:“反秦乃是为了天下大义,还望盖先生不要为儿女私情而废了——”
  “我知道。”还未等高渐离说出下文,盖聂便似早有准备般将其打断,“你若不放心,可以和我同去。”
  “同去?”
  “同去。”
  同样是这两个字,同样是一次对视,两人皆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虽说有盖聂,但高渐离并不怀疑卫庄的手段,他拒绝道:“在下相信盖先生,就不掺合在鬼谷派内部的事务中了。”
  盖聂笑道:“高渐离,你最好想清楚,这是解答你疑问的最好机会,如果你放弃了,日后就不要再自作聪明怀疑我师弟。”
  高渐离眉头微皱,显然对盖聂的言辞很不满意,不过,他还是咬了牙,硬生生逼着自己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微微点头道:“那是自然。”
  看着高渐离出门,盖聂也起了身,他要把松珑子受伤的事情弄个明白。
  一步一步往山上走,盖聂心里却没停下。
  他一遍又一遍回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卫庄的,儒家的,墨家的,还有驻扎在桑海的军队的,甚至是夏萧歌的。
  卫庄的脾气他再熟悉不过,绝不会做无用功。
  流沙的规矩,他也早有耳闻,绝不是黄金白银就能随意打发的。
  松珑子身为天宗掌门,身份显赫,若是袭击他,必是一笔大买卖。
  现下,谁能跟卫庄做这么大一笔买卖?又是谁能满足卫庄的要求?
  答案,似乎就只有一个。
  他再一抬头,发现林中雅舍的轮廓近在眼前,很快,他就能够确认,自己所想的究竟是不是答案了。
  推开门的时候,盖聂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刚要捏着鼻子往里走,又听到屋中传来的响动。
  是有人在摔东西!
  盖聂直觉地判断。
  但他没动,反而是站在门前呆了会儿,等里面的声音彻底没了,这才几步走过去。一推开卫庄的屋门,盖聂不禁呆愣了一下,只见满屋狼藉。
  自从上次让胜七逃走,至今已是十天,这几天卫庄的脾气越来越大,几乎每日都要与自己吵上几次。
  平心而论,盖聂并不觉得这是卫庄故意为之,倒好像是他在刻意压抑着些什么,是在用争吵来减少一些烦躁。
  只是,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见了正主,一切才能见分晓。
  进了屋,却见卫庄正跪坐在漆案前,神色平静。他手中握笔,奋笔疾书,似乎是在写信。
  看他进来,这才把东西收了,也不顾及墨迹是否干透。
  “小庄。”盖聂唤他一声,坐到前面,眼里没有质询,却也没有爱意。
  “松珑子的事,是我派人做的。”卫庄忽然抬头,挑衅似的开口。
  “为什么!”盖聂剑眉紧蹙,本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此时听他如此言说,也不由起了三分怒意,“松珑子的事,你必须解释!”
  “因为他碍了我的路。”卫庄冷冷笑着,看在盖聂眼中,竟不是狠毒,而是说不出的凄凉。
  盖聂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若我猜得不错,此次流沙刺客袭击松珑子,就是你逼迫道家天宗的弟子加入反秦的阵营吧?”
  卫庄全身猛地一震,冷嘲立即掩去,疲倦也随即消失,他正视盖聂,问:“你怎么知道?”
  盖聂一声轻叹:“我知道,你从来不是能吃亏的人。”
  卫庄却仍旧冷笑,只是心中百转千回,恨意也在心中越发明显。他道:“你来问我,是因为你想问,还是因为墨家的人按捺不住了?”
  盖聂握了他的手,道:“都是。”
  卫庄将手抽回,叹道:“你果然不负‘剑圣’的名号,心系天下,不放心我这个恶人。”
  盖聂笑道:“我只怕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大家都不舒服。”
  卫庄瞧他一眼,神色未变,说道:“是你不舒服吧。”
  盖聂也不争辩,起身绕到卫庄一边,硬是把他按到怀中,云淡风轻地道:“是我不舒服。松珑子身受重伤,若是没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及时医治,最终就会使得其反。所以,我想你必不是刻意要伤松珑子的,应该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再利用那人帮你达成目的。我听说,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黄泉吊命’救了松珑子,我猜,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就是她吧?”
  卫庄猛然挣脱盖聂钳制,抬起头来瞪他:“原来盖大侠的眼线也不少,竟是比流沙都不逊色。”
  盖聂嘴角微抿,笑道:“你我皆出自鬼谷,许多事情心知肚明,何必挑破,反正都是一家人,你说呢,小庄?”
  “谁和你是一家人?”卫庄直起身来,整理被盖聂弄乱的衣襟,等理好了,才转过身来道:“这话,你还和谁说过?”
  盖聂摇头道:“只你一人。”
  卫庄这才明显松了口气,“不错,和我做交易的,就是她。”
  盖聂叹道:“她一心为了嬴政,却不想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怕现在还傻乎乎沾沾自喜呢。虽说她救了松珑子后,曾反复嘱托不要将此事广而告之,但是难免有些人借此做文章,流传出去。若是此事的实情被赵高探知,只怕,她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卫庄道:“愚蠢的人,更该死。”
  这次,轮到盖聂浑身一震,卫庄谈及他人生死,竟是毫不在意,仿佛那是一件贱物,可以随意抛弃割舍一般。
  他凝神想了会,问道:“在你心中,最恨的人里面,嬴政能排第几?”
  “你猜呢?”卫庄语气轻佻,又似漫不经心,然而勾得盖聂一阵心驰神荡。
  卫庄在变,虽不知到底是何处,可盖聂能够清晰地发觉自己枕边人一日日的不同,他的心中,似乎有自己永远都填不满的东西,不是爱,不是恨,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他笑着伸出手去,再次将卫庄揽进怀中。
  “我猜,是第一。”
  “是么?”
  卫庄没有再说,盖聂也没有再问,烛火摇曳,未曾压抑的呻吟在屋中流泻,忽而一阵清风吹来,便在漆黑中承载了不为人知的罪孽。

  第 73 章

  一番云雨之后,盖聂搂了卫庄在侧,问道:“今日,我看你又摔了不少东西,怎么,心情不好?”
  卫庄冷嘲道:“与你何干?”
  “你不高兴,为什么不和我说?”盖聂温颜笑笑,又给卫庄掖了掖被角。
  “有必要吗?”卫庄挥开盖聂的手,往铺塌的里侧挪了挪,“你要是真关心我高不高兴,就不会还没问两句就把我睡了。”他忽然坐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盖聂,嘴角浮起一丝冷冰冰的笑意。“我看你不是想问我高不高兴,而是心里还有其他的疑问吧。盖大侠究竟还想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关松珑子的疑问,已经问完,你不必多心。”他也坐起身,不过是将被子披到卫庄身上,“天凉了,小心冻着。”
  “你少来这一套。”卫庄把被子一掀,就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你这几天究竟怎么了,”盖聂也不由皱眉,“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麻烦?”卫庄轻蔑一笑,随即转过头来道:“我最大的麻烦就是你。”
  “你若不想看见我,直说就好,不必整天如此。”盖聂看他无理取闹,也不由怒了,“若是不想我碰你,刚才为何不说?”
  闻言,卫庄的身形一顿,却随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嘲般地笑道:“自十二年前败在你的手上,勉强活到今日已是依凭盖大侠垂怜,怎么还有拒绝的道理?何况——”他话锋一转,“你碰我总比碰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好,省得日后出什么岔子。”
  “你——”盖聂怒极,谁能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自轻自贱的话以后,还顺带给盖聂扣了一顶淫邪的帽子?盖聂自信多少年来洁身自好,就算美人在侧,也是坐怀不乱,未曾失过方寸。当日,为了解卫庄的心结,才去了秦楼楚馆,可也不过是饮了杯酒,沾了些脂粉香,再未做其他事。不想今日,卫庄居然拿此做文章揶揄于他,倒叫盖聂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他本是涵养极好的男子,现下也终于忍不住了,套了足衣下地,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卫庄倒似浑然不觉盖聂的怒气似的,优哉游哉解了刚穿好的衣服侧卧在榻上,看着盖聂。
  片刻过后,盖聂收拾妥当,便去拿漆案上的那把木剑,卫庄道:“墨家的那位铸剑师还没把你的剑修好?”
  “你折断了渊虹,还关心它的完整与否?”盖聂语中带嘲,卫庄竟也毫不在乎,回道:“在机关城,我心情不好。”
  卫庄倒是没说假话,在机关城他确实心情不好,就连现在,也是照样阴晴不定,上一刻,有说有笑,下一刻,就能用剑割断你的喉咙。
  盖聂拿了木剑坐过来,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下次再做这些,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你这次毁了墨家机关城,势必会让嬴政起杀机。”
  卫庄抬头看他一眼,道:“秦王大抵不会,现在对我动手,会寒了那些与秦国合作门派的心。”
  盖聂摇头道:“就算嬴政不会,但李斯不可不防。”
  卫庄瞥他一眼,不耐道:“行了行了,怎么比女人还啰嗦。”
  “女人?”盖聂一笑,却突然欺身把卫庄压在身下,“你我现如今的状况,究竟谁更像是女人?”
  卫庄并不气恼,墨蓝色的眼睛里平静得可怕,他道:“可惜,像,却不是。”
  盖聂未加细细体味自个儿师弟的意思,就让他从身上赶了起来。
  再看卫庄,只见他此时衣衫半开,露出了半个胸膛,正好是左胸,又正好是被渊虹伤了留下剑痕的位置。
  盖聂忽然有些心疼,心疼中又掺杂了后悔——当初为何伤他此处,而不是干干脆脆废了他的武功?
  男人眼中的爱,多半都逃不开占有,无论盖聂表面上多像一个君子,可骨子里也还是有难以言说的占有欲——可以远观的东西再好,也抵不上一刻在自己手中亵玩的快感。
  尤其是有十年前的事情垫着,他就更不想卫庄离开自己的视线,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过,盖聂也明白,卫庄不是一个可以折了骄傲,让他困在怀中的禁脔,他毕竟是鬼谷弟子,师父赵一的徒弟,哪能让情爱困囿?
  要想得到卫庄,就必须比他更强,才能逼迫他抬起头来看你,承认你是强者,心甘情愿拜倒在你的脚下。他很清楚,若不是今日的自己强过卫庄,纵使自己再温柔体贴百倍,也绝不可能近他的身,占他的人。
  思及此处,盖聂竟有了一刻的恍然,究竟这样的相处模式,是爱情,还是一种弱者对于强者的臣服?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对此说不出的满意,就像当初,他击败了卫庄,可以让两人都活在这个世上时一样。
  “你要走?”卫庄在他背后问。
  “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吗?”盖聂人在门边,没有回头,背着光的面容也看不真切,“正好,我也要顺路去小圣贤庄看看天明。”
  “荆天明?”
  “嗯。”盖聂声音温和,“你应该知道他。”
  “荆轲的儿子?”
  “是。”
  “怎么,你真要把他当你的嫡传弟子,将鬼谷绝学都交给他?”卫庄所言,似有深深不甘,“你欠了荆轲的,就用鬼谷来补偿?”
  “这并非补偿,”盖聂转过身来,“这孩子的天分极高,继承鬼谷绝学,想来并无大碍。”
  他说着,又笑笑,只不过神色黯然,“若是我们也能有个女儿,我就把生平所学都给她,可惜没机会。”
  “你想要孩子,有的是机会。”
  卫庄说这话的时候,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盖聂言语淡淡,话里的意思却不容置疑地强烈,“是有了你,再奢求女儿,却不是为了女儿,去找别的人。”
  卫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盖聂也知道没必要继续解释,便提起方才的话头。
  他道:“何况,天明的身份特殊,对我们而言,是继承鬼谷的不二人选。”
  卫庄坐起身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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