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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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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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巨子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到底是没有错。
  不过,眼下,墨家还需要他,所以,高渐离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听他说着下一步的计划。
  “卫庄那边,你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对墨家而言,最关键的,是诸子百家的态度。”
  “诸子百家,各门各派,大家的教义信仰各不相同,有些甚至完全敌对,因此造成的隔阂和误解不可忽视,现在只是因为反秦而勉强聚集在一处,这样的联盟表面上声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
  盖聂拿起木剑又道:“就好像这柄木剑一样。”
  “你是说我们的反秦义事完全是以卵击石?”高渐离不以为然道。
  “也不尽然。”盖聂指着断口说道,“就算是不堪一击,也会给对手带来伤害。断剑上的木刺,一样会把强大的对手刺得鲜血淋漓。”他放下木剑道,“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
  “时机?”高渐离不明所以道,“什么样的时机?”
  “秦国内部发生动乱的时机。”盖聂解释道,“诸子百家虽然反秦,然而对于嬴政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撼动不了秦国的根本,改变不了秦国称霸乱世的事实。”
  高渐离一怔,立即有些期待。
  盖聂淡淡一笑,成竹在胸,“法家与阴阳家在秦国存在已有百年,彼此促进,因此嬴政对于法家和阴阳家不疑有他,这也就会导致出其不意的背叛。”
  “比如?”
  “法家的李斯,虽受嬴政的信任,却是背负着为权势弑杀师弟的罪名,嬴政的长子扶苏,仁慈正直,平素最看不上李斯的做派,一旦日后掌权,怕就要兵戎相见。至于阴阳家,阴阳家的楚南公曾经预言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到底是对嬴政的警告,还是对于楚国贵族灭秦的憧憬,不得而知。”
  “这么说,你是想借秦国内部的势力——”
  “不错。”
  高渐离沉默了。
  自从在机关城见到盖聂,他的话就越来越少,大部分的时间是用来考虑盖聂是否是嬴政派来的奸细,思考着如何杀了他为荆轲报仇,很少再去用心思考反秦。
  而盖聂不同,他虽是秦人,却是真心为墨家着想,为天下着想,为反抗秦国的□殚精竭虑。
  这样一对比,高渐离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巨子会对他这么信任。
  盖聂,的确无愧于剑圣之名。
  高渐离起身对盖聂深深一揖,“盖先生,在下不知先生如此顾全大局,心怀天下,日前多有得罪,望请恕罪。”
  盖聂听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高先生严重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充其量,我要守护的,不过是有一个人的天下罢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终于起了一点光,温暖得就像燕国三月冬夜里点燃的篝火。
  也正是这个时候,高渐离才突然觉得盖聂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脱离了剑圣光环,会爱会恨,会守护的普通人。
  睁开眼,高渐离的眼里也带着希望。
  见到雪女的时候,他伸手抱住了这个一舞倾城的女子。偏过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在苍穹之中闪烁的星子,一颗一颗都很亮。

  第 54 章

  伏念自从那日见了卫庄以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小圣贤庄里,每日研习儒家经典,给弟子授课,不肯再见墨家的人,每次高渐离和雪女前来拜访,都被客客气气挡在门外。
  开始的时候,高渐离和雪女当真信了小童的说辞,以为他事务繁忙,隔两天便过来一次,日子久了,也就明白了,从最后一次来,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伏念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诗三百》,现下春光正好,适于踏青,赏读经典,却让人提不起兴趣。
  赤练总说他不该当儒家的掌门,他却笑,齐鲁三杰,中庸学得最好的就是他,掌门之位不给他,难道要给颜路和张良吗?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师弟,而是他太看得起自己的师弟,那两人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试剑天下。
  不过锋芒毕露绝非好事,尤其是站在反对掌权者的阵营中,锋芒毕露只会让他们更早送命而已。
  “夫人,您怎么了?”
  那女仆吓得花容失色,从刚才起,赤练就是不住作呕,自己给她斟的水,也是一点儿不落地全吐了,伏念不在这儿,她可真是没了主意。
  “怎么了?”一个年老的仆人一脚踏进来,就见着她手足无措地站在这儿,赶紧问了一句。
  他是听见小姑娘晃晃张张地喊声才走过来看看的,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那小姑娘一看他来了,立马有了主心骨,赶紧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一边说,一边哭,“您可来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夫人不舒服了一个早晨了,吃什么就吐什么,连水都咽不下。”
  那老人听完,紧皱的眉毛才慢慢舒展。他推开小丫头,走到赤练身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夫人,是不是,有喜了?”
  赤练一愣,大婚到今天,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有了。
  她伸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难道,真的如同长者所说的,她有了孩子?
  “请个大夫来吧。”赤练默默地吩咐,要真是有了,可得仔细些,她记得当初姑姑怀着白凤的时候,吃个饭,都是小心翼翼,散个步,都是如履薄冰,虽然做母亲的累了些,可是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也算值了。
  老者不敢懈怠,赶紧就去找大夫,无巧不巧的,就去了夏萧歌手下的一处医馆里。
  夏萧歌本来在罗网刺客团里负责搜集各种情报,因而在六国安插了不少秦国的探子,为了使这些探子不被怀疑,便令探子们修习医术,开了医馆,毕竟,谁也不会对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夫有所怀疑。
  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六年之中,这些医馆里的探子为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情报,也使六国的违逆势力得到控制。
  夏萧歌在有间客栈仓皇离去,但是医馆并没有暴露,她此刻就坐在医馆的榻上小憩。
  饮羽推门,看见的就是自家大人的睡颜,完全不带心计,虽然不忍心打搅,可是又不敢违抗夏萧歌的命令。
  夏萧歌说过,只要有情况,不管她在干什么,也必须通知她。
  饮羽摇醒了夏萧歌,道:“大人,小圣贤庄的人来了,请了我们的一个大夫出诊。”
  原本睡眼惺忪的夏萧歌听完,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圣贤庄?
  她浅浅一笑,“看来,我们又有文章可做了。”
  “是。”饮羽赶紧应了一声,就听夏萧歌说道:“对了,卫庄那边如何了?”
  “没有动静。”
  “没动静?”夏萧歌不屑地一哼,“我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为情所困。盖聂说要跟他回鬼谷,他就什么都放下了。”
  “可是大人,他毕竟等了盖聂十二年啊。”饮羽在一旁不失公允地评判。
  “十二年?”夏萧歌给了她个“你懂什么”的眼神,说道:“卫庄等的,可不是十二年。其实,十年十二年,又有什么分别,一夜之间,三千青丝化雪,他还真敢再信任盖聂。”
  “三千青丝化雪?难道不是修习鬼谷禁术的原因吗?”饮羽小声嘟囔了一句。
  “市井之言,你少信。”夏萧歌瞪了她一眼,“尤其不许嚼卫庄的舌头。”
  “哦,”饮羽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向后退了一步。
  “对了,我让你们煎的药,你们一直都坚持吗?”
  饮羽暗中叫苦,“我们自然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做的,只是——”
  “只是什么?”夏萧歌口渴,端起案上的杯,轻轻地啜着。
  饮羽低头道:“我们坚持,可有人更坚持,一口都没动,全让墨玉麒麟给倒了。”
  “啪”地一声,夏萧歌突然将杯往案上重重一放,神色也冷了几分,“他就这么不信我?他当初连姬丹都信了,怎么就不肯信任我!”
  “可能就是因为当初信了,所以现在才不信了。”
  “这是什么逻辑!”夏萧歌一怒之下竟然将杯都捏碎了,弄得满桌子都是血,饮羽看了,赶紧拿了药和布,要给她包扎。
  用布将伤口处的血都擦干净了,饮羽才松了口气,所幸伤口不深,过几天就好了。
  可夏萧歌这边还气着呢,心说:连你师兄都不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
  这些年连饮羽都看得出来,她一心都扑在研制解药上面,好不容易有了些能延缓毒性的方法,偏偏正主还不领情,心里于是越发不平起来。
  好在,这时候出诊的大夫回来了,一回来就赶紧上了二楼。
  夏萧歌瞥他一眼,“怎么,看上去心情不错,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那人气喘吁吁,却是止不住地兴奋,说道:“启禀大人,今日要我出诊的病人,正是小圣贤庄伏念掌门的夫人——赤练。”
  “哦?”夏萧歌有了些笑意,“脉象如何?”
  “脉见寸关尺三部脉左右皆滑而流畅。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
  “是滑脉?”夏萧歌高兴得连话音都变了。
  二人在一边全是疑惑,心说,赤练怀了孕,高兴的该是伏念啊,有自家大人什么事儿啊?大人怎么着也不像是能替别人高兴的善人啊。
  要不,就是来了桑海转性了?看来,桑海还真是宝地。
  哪知,他们还没感慨完,夏萧歌就一盆冷水泼下来,“你们尽快让赤练知道白凤死的消息,而且,一定要让她知道,白凤是为了她大婚才死的。刚有了孩子的赤练,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可是大人,白凤不是——”
  夏萧歌瞪了她一眼,“不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
  她凤眼微眯,立时就是两道寒光,饮羽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点头。
  转性是不可能了,现在根本就是变本加厉,卫庄不喝药,就把大人气成这样,她暗自腹诽了半天。
  夏萧歌见他们二人全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把窗子一推,靠着窗框略微感叹,“不是我最毒妇人心,而是,我绝不能让儒墨两家就这么和平共处下去。”
  当然,也不能让盖聂继续这么安稳地待在墨家。
  “你们尽量向儒家弟子散布这个消息,绝不能让人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传播的,明白吗?”
  “是。”
  “还有,一定要把细节描述清楚,让她越难受越好。”
  “是。”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要把责任推在墨家身上。”
  “那,盖聂呢?”
  “不用理他,赤练要向墨家复仇,势必会把卫庄牵扯进来,到时候,盖聂会背负着愧疚一辈子的。”
  “可这样,墨玉麒麟不是也会——”
  “那又如何,背叛大秦的人,早就该死了。”她面色冷峻,就像冰封的渭水河面,饮羽再次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点了个头,说了声“是”。
  她退出去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夏萧歌的身上,直到关上的门挡住她的视线,门外,才飘来了一声薄如蝉翼的叹息。

  第 55 章

  高渐离坐在有间客栈里,庖丁死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忘记他憨厚的笑,不能忘记他的厨艺。
  当然,还有他对于墨家这些年以来提供的帮助。
  他其实不能算是墨家弟子,只是古道热肠的丁胖子罢了。
  高渐离浅浅地笑,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只不过,没人愿意看罢了。
  丁胖子走了,有间客栈托石兰的福,还能一如既往地经营下去。也正是庖丁不在了,他们才看到石兰并不输于他的厨艺。
  “吃饭了。”比银铃更好听的女声传过来,一盘菜放在他眼前。菜很香,看得出,做菜的人很用心。
  自从庖丁走了,他们在有间客栈的饭食就让石兰包了,石兰面上依旧是不苟言笑,但是,很明显,大家对她的疑惑渐渐消除了。
  高渐离接过她手中的碗,说了声“多谢”,石兰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又去忙了。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也是不容易啊。
  高渐离感叹着,动了第一筷子。
  半个月了,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大厅里,一个人默默地咀嚼着。饭菜都很香,可对于现在的高渐离来说,根本食不知味。
  班大师最近忙着他的机关,说是不能输给公输仇,没日没夜地在自己屋里折腾。
  徐夫子也很忙,盖聂到底听从了卫庄的话,找徐夫子去修了渊虹。无奈,渊虹乃是绝世的宝剑,铸造不易,修补仍是不易,所以,徐夫子大半的时间都在研究怎么把渊虹修补得跟原来一样。
  雪女倒是没什么事,却是身体微恙,什么也吃不下去,只是想躺着,而且嗜睡了不少,自己想要让端木蓉给她瞧瞧,她推脱着说算了,大概是累了,不碍事,自己就把她安置在小屋里,间或去一趟市集,买些她爱吃的。
  雪女不愿意麻烦端木蓉,其实,还有其他的理由。端木蓉的脸复原无望了。本来,夏萧歌的药是有效的,可他做了蠢事,让夏萧歌仓皇而逃,这病自然也就治不下去了。
  他揉揉额头,当初确实太不理智。
  但是,既然夏萧歌已经知道了墨家的所在,为什么不告诉在此的蒙恬呢,墨家众人经历了机关城一役,元气大伤,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还是说,是自己看错了夏萧歌,她原本只是个大夫。
  盖聂的警告,现在看来不无道理,他太过在意荆轲的仇,忽视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说到盖聂,高渐离估计他应该还在卫庄那儿,自从在小圣贤庄那天看见卫庄以后,盖聂就再也不掩饰他们的关系了,每天中午的时候去看一眼,吃了饭再回来。这样也好,如果卫庄能为了盖聂与墨家和平共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夏萧歌那件事之后,他开始更多地权衡利弊,得出的结论就是,不与流沙为敌,对墨家来说,更有好处。
  “原来你在这儿。”盖聂拿着木剑走进来,屈膝坐在他的对面。
  “你找我,有事?”高渐离放下碗,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太安静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话没说完,就有一只空碗和一双筷子放在他的面前,是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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