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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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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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为轻”为由,严词拒绝,指明叫赵高派罗网的人保护自己。
  她不禁心中赞叹,这一招真是高明。赵高对公子诸多不满,平日里便是多加刁难,生怕他坐实了储君之位。现如今交由罗网护卫,赵高便成了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既节省了兵士,使他们更为有力地护卫蜃楼,又保证了自身安全,实乃一箭双雕。
  难怪赵高会气得面色铁青,三日米水未进。
  夏萧歌心中微微一叹,饮羽告诉她此事时,她心里还是一阵兴奋,可短暂的兴奋之后,是不可抑制的悲伤,精明如赵高,也有算不准的时候,可见天道无常,人这辈子,绝不能跟两样争,一个是天,一个是命。
  争了,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点,赵大人兴许懂,也兴许不懂。不过,权力富贵面前,懂不懂,重要吗?
  她叹了口气,又道:“目前,儒家的伏念闭门谢客,不知是准备专心学问,发扬儒法,还是另有打算,而卫庄住在林中雅舍,目的似乎也不单纯。”她想了想又问,“卫庄没问过你,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吗?”
  公孙玲珑摇头,“未曾问过。”
  夏萧歌凝眉思量:“这就怪了,按说知道那里的人可不多,就算他知道你是陛下的人,也该明白那间雅舍的位置不是谁人都可知晓的,莫非——”夏萧歌忽然心上一紧,“莫非,他知道我还在桑海。”
  公孙玲珑不解道:“这又如何?”
  夏萧歌冷笑一声:“问题大了。卫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令他东西我们的全盘计划,成为千里长堤中的蚁穴,算了,此事,我会多加留意,你还是回李大人那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吧。”
  “我知道了。”公孙玲珑转身欲走,却被夏萧歌叫住,“你就用这张脸见人吧,既然已经被人戳破,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嗯。”公孙玲珑回过身,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公孙玲珑道:“不知卫庄是如何猜到的我戴着人皮面具的?”
  “便是如此小事啊,”夏萧歌咯咯笑着,“那还不容易。美人自有美人的心境,待人接物自与常人不同。卫庄也是个美人儿,他会不知道美人的心境吗?你别忘了,纵横家以揣度对方心境见长。说起来,名家与纵横家,在这个问题上,不是该有更多的共鸣吗?怎么身为名家翘楚的公孙先生会来问我这当大夫的人。”
  公孙玲珑不说话,心中却道:你当真是大夫吗?谁不知道荆轲刺秦之后,秦王嬴政对夏家的恩宠便无以附加,既然参与了暗地里的无数阴谋,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
  这也是公孙玲珑最不理解夏萧歌的地方,她不明白,救人和算计人,如何能如此完美地统一在一个人身上,一个女子的身上。

  第 52 章

  公孙玲珑走后,一名紫衣女子翩然而来,看见夏萧歌,恭敬地叫了声“大人”。
  夏萧歌扬起眉,看起来不太高兴,女子一愣,忙问:“大人,怎么了?”
  夏萧歌理了理衣袖,道:“把方才公孙玲珑和卫庄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诺。”女子说完,真的开始一字不落地复述,夏萧歌越听眉头越紧,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咬牙,恨恨道:“别怪我无情,公孙玲珑。”
  紫衣女子闻言,心中顿时起了两大疑惑。
  其一,便是夏萧歌的愤怒。紫衣女子不太明白,方才还看见二人谈笑风生,怎么这么快就动了杀机。
  她自然不知道,公孙玲珑说的那些话,本来是夏萧歌事先计划好的,只除了一点,那就是荆天明和项少羽在一起的那件事。
  不听话、自作聪明的人,当然不能留。
  其二,便是卫庄与公孙玲珑之间的对话,那二人不愧是纵横家与名家的出身,她在外面偷听,竟然丝毫也没听懂内中玄机。
  她是个急脾气,平日里也受夏萧歌的宠爱,便盼着主子解惑,于是垂着首,向夏萧歌询问。
  夏萧歌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她便也不敢再问。于是,就着一人沉思一人垂首待命的姿势,在树下站着。
  一直站了有半刻钟。
  这半刻,夏萧歌过得甚是痛苦,她不敢有丝毫懈怠,仔仔细细分析着卫庄话中的玄机,唯恐一个不留神漏了什么,影响日后的计划。
  再一抬头,看见紫衣女子小心翼翼低着头不敢说话,也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挥挥手,让她走了。
  等紫衣女子走远了,夏萧歌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卫庄,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饮羽不解那二人的对话也是正常,若非她熟知当初的一切,又岂能理解他的意思。
  摔杯,不过就是为了引出留在门外的探子,明明白白告诉公孙玲珑,他们的对话是被人监视的。
  公孙玲珑还是大大方方说话,不管不顾,也就能让卫庄推测出她与自己的关系。
  后面的那句“不是摆设的东西都会有碎裂的一天”,不过是给公孙玲珑一个尽早脱离罗网的警告。
  世人只知道名家辩术精妙绝伦,而忘记了他们原本是利用辩术了解对方的心理,卫庄了解这些,只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对于卫庄的这句警告,公孙玲珑应该是明白的。所以她才自作主张地将天明和项少羽在一起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卫庄不知道当年的事,自然会把这当做一件无所谓的小事,如果卫庄知道——
  等等,夏萧歌的眉头忽然一紧,公孙玲珑这样的试探,有什么好处?这一切只能证明卫庄在秦宫待过,除此之外,还能证明什么?难不成是要证明他对始皇帝的态度吗?
  是恨还是——
  可也不对,不管卫庄对始皇帝陛下是何种感情,都不会影响到名家。
  她扶额倚在树下,脑子里一团乱麻。
  “嘿——快看啊——仙山,仙山又出现了!”旁边有人大嚷,夏萧歌一阵厌恶,权当是黑鸦聒噪吧,换个地方就是了。她直起身,下意识往海上看了一眼。
  仙山,又出现了。
  阴阳家那边以仙山为引,可是没少忙活,不过,仙山真的存在吗。
  她嗤笑一声,转身要走。
  ——不对!
  她猛地回过头来,仙山,灵药,东方七宿,桑海——
  当这些不相干的名词经过阴阳家串连在一起时,她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原来,赵高说得没错,阴阳家,确实是在计划着什么。
  十二年前的事,除了始皇帝身边的近臣和几名御医、夫人之外,还能有谁知道,答案只有陛下一直信赖的,顶着神的名字的“东皇太一”。
  而名家的公孙玲珑又一直和阴阳家的楚南公走得很近,所以阴阳家如果将此事透露给公孙玲珑,要她探探卫庄的态度,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确定卫庄是打心里仇恨着始皇帝陛下的,那么,阴阳家是不是就可以借机寻求联合,反秦呢?
  反秦——
  还是不对,阴阳家在大秦所受的礼遇不可谓不大,他们有什么理由反秦呢?
  她旋即想到了当初自己跟赵高说的“阴阳家的变化,似乎是从这近十年来开始的”。
  如果,十年前的阴阳家,是站在大秦一边的,那么,十年后的,还是吗?
  她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原本同意公孙玲珑去见卫庄,是不抱得到任何有利信息的希望的,就算公孙玲珑有幸与卫庄攀谈,也不过是打算让她说几句不要与天明为难的话,没想到,意外推量到了阴阳家。
  那么,阴阳家下一步的计划又是什么?
  她揉着额头,红日西沉,海面上一片鲜红,就像血一样。
  她慢慢走到人群的尽头,微微叹气,果然,心术不是她的专长。
  星魂隐没在密林之中,看着夏萧歌愁眉不展,不禁有些愉悦。
  这个愚蠢的女人,真的以为医术和心术是相通的吗,公孙玲珑与楚南公走得很近,这一点在阴阳家尽人皆知,只不过是瞒着外人罢了。夏萧歌被称为罗网夏姬,竟连这样的事情都打听不清楚,实在是无能的很啊。此次公孙玲珑前往桑海就是楚南公的授意。她竟然让公孙玲珑来见卫庄,莫非真的以为公孙玲珑的心是向着秦国的吗?
  真是可笑。
  她真以为阴阳家,还是十年前的阴阳家吗?
  如今的阴阳家,东皇太一和楚南公各怀心思,月神和云中君互相猜忌,大司命和少司命无所事事。
  长此以往,阴阳家的百年基业非毁在他们手上不可。
  他攥紧双手,他不会忘记,十二年前,那个带着他走进千机楼的老人——他的师父,阴阳家最无与伦比的大师。
  他见证过阴阳家的辉煌,所以更不能容忍低贱的虫豸将它践踏入土。
  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将在位的东皇太一挫骨扬灰。
  轻轻吐出一口气,星魂抬眼看着这一日最后的晚霞,人血一样美丽的殷红,将他的脸也映得妖冶异常。

  第 53 章

  高渐离从盖聂屋里出来的时候,暮色正浓,巡夜的弟子刚刚过去,他习惯性地环视了一眼四周。
  很安静,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可其实,每一棵树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墨家弟子。
  这是盖聂的意思,既然罗网的人已经来过一次了,难保不能再来一次,为保安全,才私下里和班大师以及徐夫子商量过。
  两个老家伙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因而就成了现在的状况。
  只是,一日之前,这在高渐离眼中,还是非常愚蠢。
  盖聂表面上是十分关心墨家的,暗地里,却隐瞒了卫庄也在桑海的事,有这样一个敌人埋伏在身边,再多的墨家弟子参与守卫,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班老头和徐夫子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就连死去的巨子也是对他信任非常,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沉默着,等到盖聂终于能安安静静待在墨家的时候。
  他闭上双眼,仔细回味着今日盖聂的每一句话。
  盖聂把他让进屋里,让高渐离吃惊的是,他的屋里很干净,一点也没有未婚男子家里的凌乱,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地自容,因为要是没有雪女,他的屋子里是进不去人的。
  “请吧。”
  盖聂倒了水,放在案上,请他坐下。
  “是白水?”
  高渐离拿起杯来一瞧,觉得有些奇怪,招待客人的,不都该是茶水吗?
  “对不住,”盖聂略有歉意地说,“这是在下自小在鬼谷养成的习惯,出师之后也不大改过。所以,不曾准备过茶叶。如果,你不太习惯,我就出去买一趟吧?”
  “不必了,我能凑合。”高渐离说着,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没有茶叶的水,无滋无味儿,他皱了皱眉,没想到,盖聂居然对它情有独钟。
  不过也是,盖聂本就与常人不同,多一两个怪异的爱好,倒也无可厚非。
  他心里一声嗤笑。
  尽管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可是对杀了自己大哥的盖聂,仍旧是无法释怀。
  所以,总是想尽办法挑盖聂的不是。
  放下杯,高渐离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盖聂,“我来,是想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盖聂打断他的话,“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案。”
  “现在还不行?”
  “还不行。”
  高渐离想问,那什么时候才行。可他没问,他看见盖聂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手边的木剑上,那把剑现在已经断了,断处还有大片的血,干了之后,就是暗红。
  “这把剑——”
  “我师弟弄断的。”盖聂拿起木剑,有些无奈地摩挲着断口,“他说鬼谷弟子不能用这种东西。”
  不能用木剑,那能用什么?
  高渐离没好意思说,渊虹也是他弄断的,现在装什么。
  倒是盖聂,身为剑客竟然不在乎自己的佩剑,他有多宠着卫庄,可见一斑。
  但是转念一想,卫庄也没说错。堂堂剑圣拿着一把木剑,不仅丢脸面,而且也危险,胜七现在就在附近,用木剑对抗巨阙,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或许卫庄也是关心盖聂的,当初在机关城,手下留情的,可不止盖聂一个。
  那所谓的暗箭伤人,居然只是在盖聂身上划出了不起眼的伤口。
  高渐离想,盖聂宠着卫庄,而卫庄也真像个孩子,多少次的生死之战,都给弄成了游戏,连三百年的墨家机关城,也是说毁就毁,只当成了这场游戏的背景,卫庄要是个女人,那还真有点儿怨妇的味道。
  这跟秦国合作,也不过就是千里追夫的戏码。
  高渐离突然发现,如果把卫庄想成女人的话,那么目前所遇到的一系列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问题的关键,就是眼前这位十几年没有回过鬼谷的盖聂。他甚至想,如果当初巨子没有邀请盖聂来共商大计,或许,卫庄根本不屑于和秦国合作。毕竟,他是韩人,而韩国被秦国所灭。
  “卫庄现在在桑海,你能保证他不再对墨家动手吗?”
  高渐离沉了会儿,终于问了一个他眼下不得不关心的问题。
  “当然。”
  说这话的时候,盖聂非常自信,甚至脸上都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温和,谦逊,拒人千里之外。
  “你凭什么?”
  高渐离冷笑,卫庄可不是什么易与之人,当然,他更不是什么君子,从来也不介意天下人的看法,出尔反尔的事情做了不知多少。
  “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带他回鬼谷。”
  盖聂说。
  高渐离这下子终于明白了,感情,这才是盖聂的杀手锏。
  回鬼谷,多轻巧的三个字,他突然觉得那些死在墨家机关城的弟子们死得太不值得。这一路上的追杀,无非就是鬼谷这二人的一场博弈,无论谁胜谁负,他们都能回到原先的生活。
  高渐离忽然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苦楚,从心到身,如坠冰窖。
  这个男人杀死了荆轲,杀死了六国的豪杰之士,却博得了那么多人的赞美,天下的事,还真是不公平。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巨子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到底是没有错。
  不过,眼下,墨家还需要他,所以,高渐离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听他说着下一步的计划。
  “卫庄那边,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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