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眼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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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眼里的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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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我死心了,行了吧。”林芝有点气恼,“我就知道,怎么也斗不过她去。”
雷进和林芝到病房时,文雨彤刚刚清醒。站在病房门口,之前刚刚决心落定的雷进瞬间被打回了谷底。他妈还在握着彤彤的手,那个丁启瑄站在另一侧,亲昵的俯身在彤彤耳边说着什么,全然不顾其他人还在身边。雷进以为自己可以大声宣布,以后由他来照顾彤彤,可那个人的举动明明白白的昭告:他和彤彤才是一对。
丁启瑄正趴到彤彤耳边,“我是谁?”
此时文雨彤脑子还不甚清晰,眼前的人虚虚的有些飘,她只记得一个猛撞之后自己浑身发软的状态,后来启瑄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那焦急的眼神以及一张一合的嘴,她告诉他别急,可他依旧惊慌失措的,她缓了一会对清焦距,“启瑄。”
丁启瑄摸摸她脸颊,“这就好,真怕来个失忆呢。”
她继续说道,“你衣服好脏。”
丁启瑄低头看看,前胸的血污已变成了深褐色,里面的白色衬衫更加污秽,又俯下说道:“这得留着,是抢救你时的证据。”
文雨彤目光柔软的看他一眼,转而轻声叫道:“雷进。”
丁启瑄转头看到他们,直起了身子。
雷进忍着想走到她近前的冲动,停在了床尾处,轻声问道:“疼不疼?”
丁启瑄握起彤彤的手,替她答道:“没事,开始还担心脑震荡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情况比较乐观。”
雷进看着丁启瑄身上斑驳血污的样子,心里响起猝然的迸裂声,一切都不可能了。
“那就好,好好养病,彤彤。”
“放心吧,我来照顾她;”丁启瑄回身看一眼,又爱抚的拂拂她脸颊,“这会到了我该表现的时候了,是吧?”
文雨彤软软的看一眼丁启瑄,嘴角牵出一个微笑。
雷进觉得站在他们眼前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他匆匆告辞快步走出医院。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眼底弥漫着一股湿意不知如何化解。
“你回去休息一会?”林芝问道。
雷进没发现她一直跟在身后,他缓缓吐气让情绪稳定下来,“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林芝点点头,“我看她没事,别太担心了。我还要回公司,明天见。”说完向马路对面走去。
“林芝,”雷进喊住她,停顿了一下问道:“我妈说想让你来家里吃饭,你几时有空?”
林芝静静看了他好一会,才轻笑起来,“我是几时都有空的,不过,最近你家里也许会比较忙,等过了这阵我再去吧。”
雷进点点头,恢复了沉默。
“明天见,雷进,这个周末我做火腿,你要不要来尝尝?”
“好。”
“说好了。”林芝笑着转身走了。
雷进转过身看向高高的医院大楼,眼泪凭空冲了出来。


第30章 第29章

文雨彤的情况比最初估计的要乐观,短暂的不适过后,她进入了恢复期。薛姨不放心,执意坚持让彤彤继续住院观察,说守着大夫好办些,虽然她打心眼里讨厌医院,那白墙病号服简直就是梦魇,可彤彤的情况万一有了反复不好办,要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她安排女儿在家做饭,自己炖了汤每天送来,象多年前那样细心照料她。
丁启瑄下班后去小院取来雷虹准备的晚饭,到医院后陪着彤彤一起吃,夜里就在病房的沙发上将就,过到早晨再回家去换衣服上班。
文雨彤的伤口在头部,缝针的地方被剃光了,露出大片光秃秃的头皮。第一次让她看到后,急得饭也没吃,催着丁启瑄去买帽子让她遮挡。他又哄又劝说着没事,新头发会很快长出来的,伤口那里不能遮盖,不利于恢复。可她就是不听,最后用绝食来抗议。丁启瑄不得已,把大夫找来好好教训了她一番,这才老实下来。
“启瑄,我好丑。”文雨彤做着每天必行的功课,瘪着嘴来抱怨一番,然后拿着镜子去反复照,把旁边的头发拽过来遮在那里。
丁启瑄贴身躺在旁边,在不宽的病床上与她挤在一起,“不丑,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只论健康不论美丑。”
“启瑄,我把头发都剃了吧?”她掀开光秃秃的那里看着。
“不用,没人请你拍恐怖片,留着吧。”
“那我把头发剪短了吧,这样缺一块的地方不明显了。”
丁启瑄柱起头,笑道:“莫非真的撞傻了?长头发还能盖一盖,短发不是要露马脚的?”他夺回那镜子摆到旁边,“别照了,到时间自然就长出来了,着急也没用。”
文雨彤躺回床上,接着抱怨每天什么都不做,可三顿饭不落下,这许多天下来身上胖了不少。她捏捏腰,又按按肚子,絮絮叨叨的不停嘴。
“还是我有发言权,让我检验检验。”丁启瑄把手探到她衣服里,上下其手。
文雨彤被抚得浑身发痒,伸手拍他,“别动,讨厌。”
他收回手,“是胖了些,不过,手感很好,我很满意。”随即又俯到她耳边,“我怎么有预感,着陆条件越来越成熟了呢。”
“你这坏蛋,快走开。”
“我肯定要走了,再这么下去,门口的护士要看免费电影了。”丁启瑄站起身,“我下楼去给你买水果。”
她撇下嘴,“我知道你去过烟瘾,不要编借口了。”
丁启瑄给她整理好床位,把杂志递过来,“怎么女朋友当的这么不称职,没发现我已经戒了?”
“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带着烟味,再说,你嗓子不好,我抽烟也会刺激到你。”
文雨彤心里涌起一阵柔软,这家伙总是这样,悄没声息的做些事。这段时间最辛苦的就是他,白天上班晚上过来陪床,一连很多天肯定累坏了,她把手伸向他,“启瑄,吻吻我。”
“不吻,我是有气节的人,怎么会听一个小日本摆布。”
她又笑又气的坐起来,“站着不许动。”
丁启瑄很威严的接受了她的献媚,关门之际留下一句,“尔等蛮夷,理应如此。”
文雨彤回到床上侧身躺倒,最近什么事不做,她的困倦反而越来越重,动不动就犯迷糊。睡梦中一双手慢慢捋着她的长发,很轻。“别闹,启瑄,我困。”她唔哝着翻翻身。
“彤彤。”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她惺忪着睁开眼,是妈妈,眼神温柔的坐在旁边,吉田叔叔也在。
“妈,你怎么来了?”
文青有些埋怨,“那天回来没有收到报平安的电话,我打过来总是关机,就去问了薛姨,她说了你的情况,怎么不告诉妈妈呢?”
文雨彤起身做好,“不想让你担心,这已经没事了,你现在不忙吗?”
“忙也要过来,你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平时谁照顾?”
门被推开,丁启瑄拿着水果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陌生人停住了脚。
“妈,”文雨彤忙介绍,“这是丁启瑄,他和薛姨在照顾我。”
丁启瑄听见这话,恭敬的走过来打招呼,他把手里的水果放下,握住了彤彤的手。
吉田会说中文,在文雨彤的介绍下与丁启瑄简单致意后,退回到沙发处坐下。
文青看看眼前的年轻人,脸上带了些冷淡,她径自与女儿说着话,对他的存在报以无视。
文雨彤知道妈妈的心思,有些无奈,当着启瑄不好说什么,就拉上他走出病房,“你先回家好不好?我要跟我妈说说话。”
“好,”丁启瑄有些明了,“这几天我累了,正好歇歇,有事给我打电话。”
文雨彤拉着他的手,有些恋恋不舍。
“去吧,”丁启瑄整整她宽大的病号服,用手拂拂她脸颊,“我好长时间没睡床,都忘了什么感觉了。”
文雨彤看他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回到病房。
文青看到女儿进来,问道:“要不要换个条件好些的地方?”
“不用了,这里很好。妈,那个丁启瑄是我男朋友。”
文青对此解释没有理会,接着说:“我一会去问问护士小姐,找个有经验的人来照顾你。”
文雨彤有点不满,“妈,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你想让妈妈怎么说?”文青看向女儿,一脸平静。
文雨彤忽然丧失了说话的兴趣,默默的躺到床上不再搭腔。母女俩都静静的,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象张网盖到每个人身上,有些压抑。
晚上文青回了酒店,她走时已经为女儿安排好了护理人员,交代一番后才放心离开。
文雨彤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把玩了很久,她想给丁启瑄打过去,告诉他现在心里很烦,可又不想让这坏情绪也影响他,犹豫间短信声响起:洗脸的毛巾在卫生间门后。
她马上拨了过去,对方的声音很低,似乎有心事,她看看身边的护理,示意她回避一会,看门掩上才小声问:“启瑄,你生气了?”
“彤彤,我要是生气了,你会不会老实些?”
“会。”
“那我生气了。”
文雨彤笑了,“哪有你这样,还这么威胁人的,再说我一直很老实,什么时候惹过你。”
电话里那个声音停了一下,“你打过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启瑄,对不起。”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
文雨彤说:“我妈很快就回去了,她很忙不见得有时间多停留,等她走了,我详细给你解释好吗?”
丁启瑄安慰了彤彤半天,又逗着她笑了才放下电话。今天下午,他看出彤彤妈妈的冷眼,不禁有些隐忧。从黎兰那里,丁启瑄已经明白经济基础对一个男人多重要,从这点来说他并不出众,机关里的福利好,可仅是这样而已。比起生意人来说,他还是算个穷人。与彤彤在一起这几个月,他也在细心观察,彤彤的条件的确很优越,虽说培训中心的待遇不低,可比照她的消费水准来看,不是那个薪水能支撑的。该怎么面对她妈妈的盘诘和冷遇呢,丁启瑄对下面要发生的事,有些没底。
走到窗前,看到那里放置的烟盒,他拿出一支送到鼻端使劲闻闻。
第二天上班,门口的会客室通知丁启瑄去签收快递,他叫住一个实习的大学生,“小李,帮我去取个快递。”
十分钟后,小李托着一捧玫瑰花走进来,“丁老师,真拉风,有人给您送花。”
丁启瑄愣了一下,走过去看看,上面没有卡片。想了想,嘴角弯了起来。
“丁老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收玫瑰花呢。给您放哪?”
丁启瑄敛起几欲绽开的笑脸,“别放哪了,给每个桌上放几朵装饰一下办公环境吧。”
很快,张姐举着玫瑰花走进来,“小丁,这可不对了,怎么有了女朋友还能收玫瑰花啊?留神我去告状啊。”
丁启瑄抚着额头,似笑非笑的,“这几天忙糊涂了,送给她的玫瑰花,把对方地址写成咱们这了。”
张姐对这说法明显很怀疑,不过看他那神态,放过了一马,嘟囔着,“这可不象你干的事啊。”
丁启瑄发了短信过去问罪:这么不老实,看我回头怎么罚你。
很快有了回复:启瑄,我想你。
他捏着手机,眼前浮现出那双大眼睛,像是一潭春水。
第三天,会客室又通知他签收快递,且强调要本人签收,不能代收。
丁启瑄一想就知道,定是彤彤又出了幺蛾子,忙走了下来。房间里,一篮硕大的百合花张扬的立在那,进进出出的人对着它,纷纷绕道。他粗粗的哼了一声走过去。快递的小伙子拿出一张卡片,“这是对方送给您的,请您签收后,我们再送回去。”
他拿起看看,上面四个字:想我了吗?于是拿起笔,在‘想’字上面画了圆圈。
对着地上那一大篮百合花,又气又想笑,他叫住会客室的工作人员,“这花你们留下吧,做迎宾用。”
对方很高兴,“好啊,我们正嫌桌子这里空着不好看呢。是有人送来感谢您的吧?”
丁启瑄点点头,“前些天高速路车祸,我在现场帮了个小忙。”
“那对方应该送个锦旗啊,怎么送花,没几天就败了。”
丁启瑄忍着笑,“是啊,怎么不送个锦旗呢。”
他决定不给彤彤发短信了,免得她来了精神明天接着折腾。
下午她的电话过来了,上来就发牢骚,“你太过分了,怎么连个字都懒得回呢?”
他看看同事,起身走到一个空房间,把门掩好,“我回答了,没看明白?”
“讨厌,你以为是领导呢,画个圈就是回答了。”
他找个凳子坐下来,压低了声音,“傻丫头,脑袋撞的留了后遗症,挺聪明的人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我圈起来,是说你的想怎么也超不过我。”
文雨彤听了,嗔怪道:“饶这么大圈子,我脑子不撞坏,也绕不过你的。启瑄,你今天下班过来,我妈妈一会就去机场了。你来我们俩一起吃晚饭,我这两天没吃好,要狠狠补补呢。”
丁启瑄看看时间,“好,我会早点走,去薛姨那里给你拿些菜,等我吧。”
吃完饭,文雨彤心满意足的抚抚肚子,“你陪我去楼下散步吧,吃的太饱了。”
丁启瑄拿起一件薄外套挎在手上,陪着去了医院的小花园。
“启瑄,我没给你讲过我妈妈的事,”文雨彤指着弯弯曲曲的小径深处,“咱们去那,我慢慢给你说。”
初夏的傍晚,小花园里摇曳的鲜花给这里带来生命的气息,穿着病号服的人或坐轮椅或两两相伴,悠闲的散着步。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长的模样,让你妈妈很不高兴?”丁启瑄觉得这答案很好笑。
“对,因为我爸爸的原因,她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好感,还不止一次提醒过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她就不高兴了。”文雨彤没有讲,妈妈对着以前那个男友时,脸色更是不悦。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呢,不过,可以理解。可理解归理解,不能为了这个,我要做什么整容来讨好她吧?你怎么看?”
文雨彤揉揉他的眉毛又掐掐嘴巴,“刚开始和你认识那阵子,乱七八糟的,没顾上关注你的容貌。现在看看,还不错吧。就是肚子很讨厌,你的屁股太翘肚子再鼓难看死了,”她伸手去找,“咦,肚子怎么没了?”
丁启瑄拉回她的手,“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肚子早给累掉了,等你出了院,快给我补回来。”
“什么掉了,是搬家挪到我身上了。”文雨彤苦着脸按按自己的小腹,“我回家要每天喝粥,尽快把这里减下去。”
丁启瑄搂上她肩膀,“彤彤,今天我们谈话之前,我是在担心另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听?”
“另一个?什么?”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我家的,”说着他把薄外套搭到她肩上,“总坐着有点累吧?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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