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眼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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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眼里的我-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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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象是一阵及时的大风将他满心的阴霾吹得干干净净,他笑起来,“牙刷呢?给我牙刷。”
文雨彤拉他去了卫生间,递过来一个新牙刷。看他急匆匆的动作,坐上盥洗台抢过牙刷,指挥着:“摇头,上下动,张嘴,好,再重复一遍。”
丁启瑄漱干净,恨道:“过来,我给你也刷一遍。”
她拿过毛巾擦着他嘴角的泡沫,软声道:“好了,吻我吧。”
这次丁启瑄的吻浅之又浅,像是羽毛撩过,文雨彤没找到那醉人的感觉,急得攀住他肩膀,催道:“启瑄。”
“干吗?”丁启瑄挑挑眉毛,身子徐徐往后退。
她说不出口只好一把拽住对方的领子,探身往前找去。可丁启瑄故意闪躲,身体后弯的几乎成了圆弧。
文雨彤气得甩开手,背过了身,“你这个讨厌鬼。”
丁启瑄把下巴压到她肩头,“彤彤,我今天晚上有些不开心。”
“我知道,”文雨彤转回身,咬咬下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答应薛姨了一定会做到。我已经快一年没见他了,今天看他瘦了,有点难过。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关心他,这个我不能骗你。”
“我妒忌,他那么看你,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的不止你一个,你没看出来吗?林芝那个态度,还有薛姨后面也不高兴了,我想以后要少见他了,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丁启瑄摸摸她的头发,拢过来搂在怀里,“我对那个林芝印象不太好。”
文雨彤戳着他的胸口,“我家的人你都印象不好,开始是雷进,后来是薛姨,现在又添了林芝。”
“我对你印象好,非常好。”说完他吻下去,用唇解读着她,“马上给我发上岗证,好不好?”
文雨彤被吻的早忘了回答。
回到家,薛姨叫住了饭桌上被灌得晕乎乎的老伴,“先别睡,咱俩合计个事。”
雷叔使劲眨眨眼,“说吧,我听着呢。”
“你看林芝怎么样?”
“我对那丫头印象不错。”
薛姨边说边琢磨,“看她对雷进那样倒不象虚情假意,我琢磨着彤彤和咱家儿子这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哪天俩人出了啥事,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以我看,不如让雷进彻底断了这念头,把林芝带家来,挑明了这事,你看呢?”
“我没意见,这事你拿主意。”
薛姨的眉头依旧皱着,“按说林芝这孩子也不错,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可你说我怎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呢?”
雷叔打着哈欠,“你说,除了彤彤,你对哪个丫头有过好气?”
薛姨想想笑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从雷叔的生日宴上回来,林芝一直没同雷进讲话,但也没有板着脸,只是摆明了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工作之外的话题全免。
雷进对此展现了同等的沉默。第二天,他妈找过来说让林芝有空来家里吃饭,看着他妈那欲说不说的态度,雷进明白,这后面有什么安排。他把这事压了下来,推脱说最近公司忙,没准让林芝出差,等等再说吧。
雷进不想事情发展的太快,他觉得对不起彤彤。那天在他爸的生日宴上,他看出彤彤情绪不高,他们俩在一起时,她总是会笑的,小声的轻轻的或者微微笑,可那天她从头到尾也没笑。在门外握着他时,还险些哭出来,她说那个人对她很好,可对她好怎么不让她笑呢?那个人对彤彤真的好吗?
雷进承认林芝的心意让他感动,也想认真回报她。可她的行动太明显,明显到让他有些不舒服。他看出对方憋着一口气想在彤彤面前显示出成功来,但他不是商品也不是战利品,更何况伤害的是彤彤。雷进就是死,也不愿意惹彤彤不开心。
他象一个蚌壳,合上了对林芝敞开的那部分。
丁启瑄发现彤彤有点问题,这问题是新近才觉察的。两人已经进入准恋人关系,那个事情的发生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被她推开,好像守着秘密宝藏。后来的亲热中,他几次试探都被拒绝,忍不住有些怀疑。
这天,他哄着逗着试着,可她又象前几次那样,一味拒绝。
“你不愿意我碰你吗?”丁启瑄坐起身,打算好好谈谈。
文雨彤面红耳赤,她迟疑了许久说道:“我紧张,想起来就全身僵硬。”
“你和他也紧张吗?”丁启瑄小心的问道。
文雨彤附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丁启瑄挑起眉毛,有些发愣。
她急得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知道这事很丢脸,可我实在没经验。”
丁启瑄笑起来,“傻丫头啊,这事怎么需要道歉呢?交给我好了,你只需要放松就可以,我们慢慢来。”他拍着她后背象爱抚着孩子,“彤彤,我认为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很重要,如果双方都明确去表达内心的想法,会让相处变得容易。下次有问题我们及时沟通,别让我猜好吗?”
文雨彤红着脸扭过头去,“这种事怎么好沟通?我还要去宣扬不成?丢死人了。”
丁启瑄拍拍她后脑勺,“你呀,我跟你真是有文化差异。”
五一放假前,文雨彤提议请丁叔和丁姨来燕都旅游。那次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听他们提起启瑄在燕都工作这么多年,可一次也没来这里看过。
丁启瑄正在电视机前看球赛。最近他的日子很惬意。处里新近来了几个实习的大学生,他的工作全部被分担了下去,每天只需例行的工作简报,与从前的工作量相比少了一大截。文雨彤的厨艺日渐精进,把他的胃照顾的舒舒服服。他的小肚腩象是雨后的彩虹,拱着冒了出来。处里的张姐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说,小丁现在有居家男人的倾向,不象从前那样迷倒一大片了。
对此,他报以嘿嘿一笑,“家里的饲养员很敬业,总要配合些。不然看我不好养活,要发威的。”
张姐说:“对着你敢发威,那我们真要见识见识呢。让小丁服服帖帖的人,不会是一般人吧。”
丁启瑄笑道:“悍妇,悍妇。”他想家里的那位要是知道自己被形容成这样,不知怎么瞪眼呢。机关这样的地方,凭空一粒灰尘飘来都能砸出小坑,洁身自好的形象更是不可或缺。家有悍妇的小丁,对女同事来说,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物,这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说呀,行不行?”文雨彤又问了一遍。
丁启瑄从球赛中分神出来,“燕都有什么好玩的,一座山一个庙一条江,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文雨彤坐到沙发上,“那我们去外面旅游吧,去西安或者云南怎么样?不知道丁叔他们有没有去过,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快去快去,他们听见你电话又该激动了,现在对我这正牌儿子都没什么好态度了呢。”
文雨彤很快与丁姨聊起来,边说边在电视机前晃来晃去,丁启瑄为看电视也左右晃动,气得把她拉过来按到沙发上,照着屁股扇了一巴掌,然后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低。
文雨彤做个鬼脸,枕到他腿上,继续有说有笑的,一会挂了电话,“丁姨说了,与老同学约好了去旅游,不能过来了。”
“这就挂了?那还是我妈吗?她连跟我讲几句的意思都没有?”丁启瑄把电话送回去,接着把她脑袋按到腿上,“那你想去哪?咱们俩可以去玩。去云南?那里有洋人一条街,正好配你这小日本。”
文雨彤坐起来,抓他肚子上那个隆起,“你才是小日本呢。”
现在丁启瑄发明了自己的情绪表达方式,他若是正正经经想与对方谈事时,会叫文老师;要是情话连连时会称彤彤;余下开玩笑时就说小日本。文雨彤对此抗议了好多次,可越抵抗越招得他发疯。
丁启瑄把她的手拉开,“别乱动,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好容易养出来的。”
“启瑄,我不喜欢你这里,你快去锻炼了减回来。”
“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我才减,要不就留着刺激你。”彤彤一直不同意陪着去踢球,丁启瑄酸溜溜的吃着醋,自动把每周的活动停了。
“我不喜欢看人汗津津的,不舒服。”
丁启瑄心里郁闷,可脸上不显露丝毫,“那我就留着好了,等哪天你看不下去了再说。”
“可我不喜欢。”
他拉着她的手覆上那里,“这里你喜欢吗?”
文雨彤很内疚,“对不起,启瑄。”她的僵硬一直没法解决,每次把丁启瑄折磨的要挠墙,不过他很有耐心,从不硬来,只是说慢慢就好了。
丁启瑄拍拍她的头,“快走,大好春光,看我今天好好表现表现去。”
漫长的前戏过后,情况还是照旧。丁启瑄马上收兵,跑去洗澡。
两个人还没商量出五一去哪里玩,文青打来电话,说恰好五一期间在日本,让女儿回来看看。
丁启瑄二话没说,收拾好行李把女友送上了飞机。
节后上班第一天,从上午开始丁启瑄就有些心绪不宁,开会时他把手机捏在手里,等着彤彤平安着陆后发来短信。终于在临近中午时收到了,这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去饭厅的路上,手机响了,他看看笑眯眯接起来,“到哪了?”
文雨彤瞥着窗外的大广告牌,“高速路上呢,你要吃饭了吧?”
“去饭厅的路上呢,今天晚上给我做什么好吃的?这个假期我饿死了,你的手艺把我胃搞坏了,外面的饭吃不下了。”
“你想吃什么?”
丁启瑄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吃你。”
“讨厌!”
丁启瑄对着电话哈哈大笑,忽然话筒里传来一声尖叫。
他恨道:“好好说话,又装神弄鬼的。”
尖叫过后,手机坠入了一片死寂。
丁启瑄拨过去,显示盲音。他看看信号,满格。又拨了两次还是盲音,蹙起了眉头。
饭厅里他匆匆吃饭,打算回到办公室用座机再去拨电话,平日里安静的饭厅忽然电话铃声四起,不少人接过电话后迅速向外跑去。丁启瑄有些本能的警惕,他起身拦住一个疾步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高速路上出现了交通事故,马上去现场。”
他低咒一声也冲了出去,看到在协调车辆的孙秘书,“我也去现场,坐哪个车。”
小孙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出发的车辆,指着其中一辆,“这个。”
一路警笛开路,十分钟就后就到达了车祸现场。高速路上一辆肇事的小货车引起了十七车追尾的恶性事故,前面几辆已经彻底报废。交警封锁了道路,开始调集燕都各大医院的救护车来现场。
丁启瑄出示证件后,一路向后跑去,他知道彤彤搭乘的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很万幸前面几辆都不是。终于在后面看到了一辆出租车,汽车前端已彻底变形,路上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耳边哭声、求救声乱成一团。跑到近前,司机被卡在驾驶座上晕了过去,副驾驶位置上空的,他找向后面,心里一沉。彤彤躺在那里满脸是血。他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后门撞得变形已经打不开,他一下一下踹着那里,这时救助的人过来帮忙,撬开了后面,他钻进去抱起她,向高速路口跑去。
他弄不清彤彤哪里受伤了,鲜血染得到处都是。救护车没完全就位,他抱着彤彤尽可能向前冲,争取抢救先机。
现场一片混乱,嘈杂中丁启瑄放下她,“彤彤,坚持住,马上就有救护车,马上就来。”
文雨彤的神志还清楚,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鲜血蜿蜒在她脸上,流进眼睛里。丁启瑄给她擦着,“彤彤,跟我说话,说话。
她的嘴唇张合可声音微弱,被周围纷乱的脚步声、人声淹没掉。
“你给我坚持住,”丁启瑄抬头冲旁边的交警喊着,“快啊,给我安排医生还有救护车。”他低下头,抚着她的脸,“彤彤,一定要坚持住,我还没吃够你做的饭,你还得装神弄鬼吓唬我呢,你还没陪我踢球呢,你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别闭眼。”
这时,紧急救护的医生被人拉了过来,医生快速检查了伤情,“伤在头部,你马上带她去前面,救护车很快就到。”
丁启瑄继续向前跑去,“彤彤,你听我说,马上车就来了,到时候就没事了,你没事,不许吓唬我,知道吗?”
呼啸而至的救护车上下来几个白大褂,用担架接过文雨彤,丁启瑄守在旁边,一路去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光灭掉时,丁启瑄迎上去,“怎么样?”
“头部缝合,脑震荡,留院观察。”
收到消息的薛姨和雷叔在女儿的陪伴下,跌跌撞撞赶了过来,一走进病房就哭了出来。床上彤彤裹着纱布,还在昏迷中。
丁启瑄忙安慰他们不要着急,转述了大夫的医嘱,薛姨过去拉着彤彤的手把大哭转成了啜泣。
雷虹走到丁启瑄身边,问道:“我妹死不了吧?”
“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脑震荡的情况要观察,不知道结果如何。”
雷虹小声哭了出来,“那时候我妹让我弄得发烧,差点烧傻了,这会再撞,脑袋估计要散黄了。”她抹着脸上,“小丁,这个时候你不能掉链子啊,不能看我妹这样就跑了,要不我饶不了你。”
丁启瑄啼笑皆非,他迅速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和彤彤好着呢,只有她不要我,哪有我跑掉的。”
雷虹带着眼泪笑了,“还有个事,我想求你。”
“你说,别这么客气。”
“我妈不让彤彤和我弟见面,可我弟要是知道她受伤了,心里一定着急死了。你能不能跟我妈说说,让雷进来看看,算我求你了。”
丁启瑄点点头,“你给雷进打电话,让他来吧,薛姨那里我去解释。”
雷进接到电话时正与林芝和几个同事开会,听到消息腾的站起来,办公桌被顶出一步远,上面的水杯滑倒,狼籍一片。
林芝忙把同事遣散,掩起了门,静静看着他。
雷进放下电话,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没控制住情绪低头掉了眼泪。
“怎么了?”林芝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低声说:“彤彤出了车祸,在医院。”
林芝也紧张起来,她迅速拿过他外套,递过去,“还愣着干嘛?快走,上医院啊。”
雷进没动,他没法告诉林芝,这刻他根本动不了。电话里他姐那急切的语调象是一记闷锤,将他砸入冰冷的深渊,手脚无力。
林芝着急的推着他,“快走啊,愣个什么劲,我陪你去。”
雷进不敢往下想,可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混乱,他喃喃自语:“要是彤彤有什么意外,谁阻拦也没用,我就守在她身边,伺候她一辈子,谁说我也不听了,”转而又看向林芝,“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只能对不起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我死心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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