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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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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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无数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去,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念头是畏惧死亡的。

伸手抚摸住小腹,他在我腹中是那样的安静。

他显然也不害怕……

我在下坠的过程中用力踢蹬,却根本顶不过水里的浮力,丝毫是施展不开。反倒是那只抓住我脚踝的手是越来越紧,仿佛要镶嵌进我的脚踝之中。

脚骨好像要被他的手捏的裂开了,额头上的青筋也都抱起了。

却不能大叫,更挣脱不开。

闭气是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让我明白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死是难免的。可我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我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三命。

紧紧手中的桃木剑,在沉静中伺机而动。

水下明明是漆黑一片,可是从肚腹处有一股冰凉的东西由下而上流入我的眼部周围。随着慢慢靠近水底,竟然是能看清楚水下的一切。

下面好似有很多的大鼎,数过去有八只。

八只大鼎犹如乾坤八卦阵一样,围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在我的位置,还能看清青铜鼎上面诡异的人面浮雕,还有四方神兽的刻画。

在圆形的中央,并没有放置任何的东西,只有一个形状古怪的凹槽。

刚好像三足鼎立的巨鼎,压塌陷的的凹槽的形状。

我估计在这个圆心的中央,以前可能正有一只大鼎站立,可能是比较值钱被人拿走了。在下坠的过程中,双眼出现了一两次模糊的情况。

忽然,我又看到了鼎内装的东西。

每一只鼎里都有几个趴着的白生生的东西,揉了揉眼睛去看,好像是几只婴儿的尸体。他们在水下经过了水中微生物的洗礼,大多都高度腐烂了。

这些婴儿都没穿衣服,唯一一具有衣服的尸体。

是穿着背带裤的葛子君的尸体,他里头穿着背带裤,外头敞着大棉衣。尸身早就沉睡在了鼎中,只有变成恶鬼的灵魂,正在把我往鼎里拖去。

这是掉入水中之后,第一次情绪有了大的起伏。

我在这片水体中,已经一不小呛了好几口水,现在却想吐。这河里的水,有一部分还是这些婴孩的洗尸水。

忽然,沉睡中的婴儿,醒来了几个。

它们发现自己在大鼎中,纷纷惊慌的往沿着大鼎的边壁往外面逃跑。鼎中却形成了漩涡,像是洗衣机一样,把它们往下面拉扯。

几次的徒劳无功,让这些婴孩在鼎中变成肉泥。

肉泥和河水浸泡在一起,沉淀在鼎中,却没有要离开鼎内的意思。

我一看就明白了,掉进鼎里那就是活神仙也别想出来了,脑子里更是想到瑾瑜要去什么神农鼎一探究竟。

结果,把易凌轩和自己,都搞成重伤。

为今之计,只有先逃脱了这个水鬼往下拖的进程,才可能保住一条性命。

我身子一抖,反向向下游去,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准备好了。打算这一下,就把葛子君化成的厉鬼收拾了。

他似乎还有点灵智,冷漠的抬眼上来,另一只手手指甲忒长。

速度敏捷的抓上来,看样子是要把我抓个肠穿肚烂。

其实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先把它的手掌扎个对穿,然后再剁他脑袋。本来我是不应该把这孩子的打的灰飞烟灭了,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子命在旦夕,也只能对不起多年的小伙伴了。

但在一刻,忽然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如同老蛤蟆一样鼓着腮帮子说话的声音,“不许你碰她!”

那声音传来的一瞬间,葛子君深深镶嵌到我脚骨上的手,居然就松开了。他似乎十分畏惧,这个说话的人。

本来我想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到眼前多了个穿厚鳞鱼皮衣的人。

他单手摁住葛子君凶灵的头颅,转头纠结的看向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下来救人的……”我结巴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让我帮忙接生的男人。

他带着鱼皮帽,还有鱼皮口罩。

只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露在外面,但是这双眼睛,在此时此刻的我看来。压根就不像是人类的眼睛,特娘的有点像是畜生的眼睛。

比如大猫,大耗子,大黄鼠狼。

眼底深处,那是有一丝不属于人类的兽类一般的寒光的,他的屁股上也有九条巨大的透明的尾巴。

尾巴在随着河水的流动,轻轻的摇晃漂浮着。

难道是神话故事里的九尾狐?

倏地,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戴着鱼皮手套的手贴上了我的侧脸。

鱼皮手套粗糙异常,膈的我脸蛋疼。

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愣愣的看着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能指挥葛子君的恶灵?

他忽然开口了,“他已经死了,尸体你可以带走。”

手指头在水中轻轻的做了几个漂亮的花式手诀,葛子君的尸身,就从鼎中漂浮起来。到了我的手边,我仅仅一抓就抓住了他早就僵冷的手臂。

我在那一刻,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冰面上的洞,是你挖的吧?”

这句话,其实暗指,这下面的鼎。

还有葛子君落水,都是这儿男人所为。

“是……不过,洞……洞是昨晚上为了抓鱼打的,他是自己掉下来的。”男人认真的看着我,紧张的解释着。

碧波一样的眼睛,让人好像看到了浩瀚无垠的西伯利亚冰原。

原来,昨晚上那两头活鱼。

是他凿了这个冰洞,从河里弄上来的。

也可以从侧面看出,这个男人情商不低,他能从我的话里读懂我的意思,我是再问他葛子君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他也为此做出了解释,这洞是他挖的,但是葛子君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我在水下缺氧的状态中,脑袋有些昏沉,腰上的绳子被人往上在拽了。

只觉的这个男子明亮的眼眸在眼前一点点的模糊了,他双脚轻轻浮动,朝我游了过来。我正面朝下的看着他,他戴着鱼皮手套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他动了动唇,“顾星,忘记刚才的一切吧。”

忘记……

忘记刚才的一切!

这个男人是要剥夺我的记忆吗?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的意识变得模糊,有些无力反抗。只觉得眼前他的影像越来越模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闪现。

接着又一幕又一幕,消失在我的脑海中。

就像飞起来的肥皂泡,飞的很缓慢,想要抓却总也抓不住。

“不!我不许你动我妈妈的记忆!”

一个倔强的声音,从我的心底深处传来,那个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反应,身子就被迅速的拉上去了。

刚浮出水面,声音和视线都不是很清晰。

模糊中看到清朝鬼子手里举着一杆碧绿通透的玉箫,对着苍穹上的月光就朝我脑袋砸下来。他速度快如劲风,若是砸到我脑袋上,必然是要头破血流的。

说时迟,那时快!

此刻,竟然是从侧面飞身而来一把三尺青锋,隔空就将那管好看到了极致的玉箫斩断。

他的容颜在飞雪中,干净的仿佛没有任何杂质。

定睛一看,竟然是易凌轩。

这可是我第二次见他执剑了,可是第一次执剑的时候,那是从家里的卧室的墙上取来的。这时候的大雪天,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整来了这一把利剑。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利剑就在易凌轩的手中无端端消失了。

他跪在冰面上,用力搂住我的脊背。

他的手臂有力而又坚硬,将我死死的摁住,箍在自己冰凉的怀中。

他身上杀气腾腾,那股霸道而又诡异的气势,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外放的阴气将我的发丝卷上了天空。从他身体里迸发出的寒意,让人禁不住心肝儿都在打颤。

我茫然看着飘在他身后的清朝鬼,“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那么紧张。”

“冰洞上有结界,专门用来防我和易凌轩这样的存在。你掉下去,都担心死本王了,我们差点就硬破结界下去找你了。”清朝鬼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关心,眼中是一丝的戏虐。

他嘴角嘲弄的一扬,“我还从没见过易凌轩这么关心一个人,拼了命的用剑去砍结界。估计啊,是舍不得你这个万年难得一遇的鼎炉!”

鼎炉!

又是鼎……

我怎么就这么讨厌这个东西呢,眉头忍不住皱起。

易凌轩身上肃冷如玄冰的杀气更胜,甚至严重超过了那天杀土皮子时的杀气,“狗屁鼎炉!允礼,你在乱说话,我保证你会后悔存在这个世上。”

清朝鬼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蹙了眉头。

虽然眼神十分的不屑,却不敢和易凌轩抬杠半句话。

“我……我有点冷,阿轩。”我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有些疲惫的靠着他的肩膀。

他依旧是满身的杀意,气势沉冷的将我从水里抱出来,冰面上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人了。只有一个守在旁边的干部,其他人都从冰面转移到了岸上。

使得河对岸上,全都是照明的光点。

我上了冰面以后,冰冷僵硬的手,已经离不开手里抓着的葛子君的冷冻尸体了。

因为只露出一个手臂,屯儿里的干部刚才看到水鬼拉葛子君的老爸下去,也是这么个景象。

犹豫了半天,才帮我把葛子君的尸体拉上来。

看到那具尸体之后,他叹了口气,硬是把尸体背在背上,“完了,完了。葛家他爸可真要一夜白头了……”

“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易凌轩搂着我往岸上走。

虽然他的怀抱让我感受不到冬日的寒风,可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我整个人有些天旋地转,“下面有八个鼎……”

对,我记得下面有八个鼎。

还有一个最大的鼎,遗失了,所以说应该是有就个鼎!

更多的内容就有点模模糊糊想不清楚了,整个人也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耳边尽是屯里人的叹息声。

还有葛子君老爹的哭喊声,“二蛋啊,我的二蛋啊……你快醒醒,不要离开爸爸。”

身子在似乎在下面的河水中已经冻的麻木,并不觉得十分的寒冷,只是恍惚中能感觉到有人搂着我在一路狂奔。

雪花落在脸颊,冰凉凉的。

易凌轩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呢?”

“不……是,阿轩,下面有九个鼎!这八个鼎的中间……中间应该有个大鼎……不过!地上只剩下大鼎被搬走之后,留下的印记。”我回答的浑浑噩噩,手指在濒临昏迷的边缘之际,处于本能的抓紧他的衣袖。

他的声音在我耳际变得很轻,“看来周朝遗失的九鼎,该找到了,中间那个大鼎。许是……神农鼎呢!”

周朝被犬戎夺走的九鼎之一,原来就有神农鼎,这么说来顾家屯以前是犬戎部族的?

难怪……

难怪易凌轩会给我们母子,讲述那样一段历史故事。

脑子里是乱七八糟的信息涌入,却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意识渐渐沉入到了脑子的最深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清醒过来,我正睁大了眼睛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小豆豆趴在床头抱着半块饼干嘴里啃着,饼干屑掉了老子满床都是。

看到我醒过来了,它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

像是要慌忙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一样,用舌头快速的舔干净了床上的饼干屑。

我刚醒过来,还有些头疼。

可没空管这只鬼祟畜生,整个脑子都是僵化的。

伸出放在棉被里的手掌心看了看,手指运动灵活,并没有那种在水里泡僵了的那种僵硬的感觉。

昨天晚上在水下的记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是模模糊糊一段有一段无的。

就跟做梦的感觉差不多!

“顾星,你的命可真大,你怎么就想不开往水里跳呢?”清朝鬼轻佻的语调传入耳中,他冰凉的食指指节刚好就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下意识胡乱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都不帮忙,我……我当然只好自己想办法。”

额头有些烫,想是发烧了。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用黑乾坤感知腹中的情况,刚一探查就被那小逼崽子冷嘲热讽,“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有空关心我。”

听到这一句话,心头竟然没有一丝的怒意。

自从在手术台上为肚子里那小子,捡回了一条命,我的心似乎就变的柔软了。此刻更加知足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腹,只要他还好好的就行了。

“你……你是笨蛋吗?本王说是见死不救,你真当是见死不救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易凌轩没有插手。”清朝鬼很生气,他原本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孔竟然微微发红。

就好像打上了腮红的美少年,那种娇羞的样子,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看着他的脸,愣了半秒,“因为结界吗?”

“这结界只拦住我和易凌轩这样的鬼物,却不拦住活人。所以一看就是和阴间有关,下面是阴间使者圈定的阴司地界,随便插手是要惹麻烦的。”清朝鬼缓缓的松开了我衣领,眸光变得暗淡,低下了脑袋,“做缩头乌龟的,也不是本王一个。”

他言下之意,做缩头乌龟的还有易凌轩。

易凌轩的性子我了解,他是灵医,很多医者不该插手的事情。他……

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什么是阴司地界啊?”我好奇的问他。

他眸光一闪,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阴司为了办事方便,在阳间也会开办府宅,会征用阳间变成阴宅的房子。一旦征用了,活人住进去会死,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河底作为阴司本王不知道。但是……但是刻意用结界拦着其他鬼物进去,必定有我们不能知道的秘密。”

“易凌轩人呢?为什么没看见他……”我问清朝鬼,心里很在意易凌轩的去向。

我有好多话要说,脑子里有太多关于水下零零散散的记忆。

这些记忆至关重要,也许就跟神农鼎吸收尸化者的精元有关,顺着这些线索兴许能查出点什么呢!

清朝鬼撇着嘴说:“应该是在河边研究结界,估计在想办法打开吧。真是不知死,阴司的秘密,他也敢去探求。惹怒了阎君,本王就不信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在那一刻,我是彻底明白了。

易凌轩本来不想卷进阴间的任何是非中去,大概因为我进入到河中冒险,他才会插手这件事。

既然继续调查,会很危险,那我也希望他不要继续查下去。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胡乱换了件衣服,上厨房抓了个蒸笼里的粘豆包。

一边啃着,一边就冲到了外面。

外头的气温跟风力简直了,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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