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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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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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被猛的拽紧了些,生生的疼,直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才找回了声:“你说……什么?”瞳孔跟着缩了缩,满目的难以置信。

三十八 埋伏

明明走时就说过会好的,明明刚不久才写了信报安好的,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呢?不可能!
我一把揪住那跪着的人的衣衫领口,狠瞪着他,咬紧牙关吐出的字冷冽逼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欺骗本王!你可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
那被提起的身子抖了抖,哆嗦着唇,话里都夹了哭腔:“王爷饶命啊,您就是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顾大人的身子还搁在灵堂呢,他临走时说想见见您,我们来人传信了也没见着王爷您回来,您不发话我们也不敢将顾大人葬了啊……王爷您就回去看看吧,这大热天气的……”
后面这人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了,也听不清,只记得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儿,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了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我松了手,一步步呆呆的走回了营帐,周围有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仿佛这偌大世界只剩下了我,如斯孤寂,渗人的紧。
将一切交给了徐将军,我翻身上了马,策马朝着王府方向奔去,不想的是,路上竟然受了埋伏。
几名黑衣人将我的去路团团围住,我皱着眉头,心内止不住的焦急——
真该死,清衡还在王府里等着我呢!
为首的黑衣人道:“你就是湘王凤子卿?”
“自然是本王!”握在手中的剑越收越紧,我皱着眉,努力抑制着杀了眼前挡道黑衣人的冲动,厉声又道,“怎的,来行刺么?”
一声正是传入耳中,黑衣人顿时举着手中兵器攻了上来,因着心内的焦急,我大意了,将黑衣人打败后自己也受了几处不轻不重的伤,看着只是流了点血的伤口并未多想,合上剑将马一策,便冲着王府奔了去,路过驿站时,茶水也不及喝上一口,换了马便接着赶路,好在路上再未遇到过挡路之人,方能顺顺利利的回王府,不过这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被我缩成一天一夜,倒是苦了马儿了。
一回王府,府内寂静的可以,众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喜不悲的,母亲今日没在府中,也没见着杏仁迎上来,我皱着眉,心止不住的乱蹦。
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就冲那生面孔和途中受伏来说,清衡应该安然无事的……吧?
急步来了内院的房间,杏仁刚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物什自屋内出来,头微垂着,看着那碗唉声叹气的,一双墨眼毫无往常的神采,许是想什么想得太入神了,步行间杏仁头也未抬便撞上了我,嘟着嘴正想开口抱怨吧,抬眼见着的人竟是我,他睁大了一双眼,眼内止不住的惊诧,应是不晓得我会这么快回王府,所以,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主……主子!”杏仁一激动便开始结巴了,一声主子硬是弄了好半晌才出的口。
现在心不在这,本想着去看清衡的,奈何杏仁挡在了廊上,恰好是唯一进得了房的道,我皱了皱眉:“清衡现在如何了?”
一听清衡的名儿,杏仁少有的皱起了眉。苦着张脸,瘪了瘪嘴,泪水便在眼眶打着转:“主子……顾主子他,他的病严重了,连那位公子也没有办法,现在都躺床上好几日未醒了,药也喝不下去……怎么办啊主子,顾主子他会不会就这么……”
我板着张脸,急急打断杏仁的话:“胡说!清衡好好的怎么会像你说的,”拿过了楞着神的杏仁手中的那碗药,“这便是清衡的药吧?”
杏仁点了点头,我径直绕开了他去了房间,心似小鹿乱撞着,杏仁所说的话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我是自私的,若他就这么丢下我走了,我可该怎般才好,唉……怕是会开始那初始的计划吧,毕竟,我已无甚顾虑了,虽然那可能至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也可能伤害本不该伤害的人,但是,就同慕容幸所说的话那般吧,思然的仇……不得不报!
不知不觉间进了屋,触目所及的是清衡,他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没有往日雅笑的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我轻步走上前去,怕吵醒这熟睡中的人,也怕极了他就此一睡不醒,行走间,脚步时轻时重。
这屋子内摆放的熏炉上飘荡着清烟,淡薄如雾的清烟轻轻悠悠的飘着,抚上了他的脸,也缠上我的眼,我眼内的他,渐渐的有些模糊。
待来到了床边,我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的唤着他的名,他没有应我,还是闭着眼睡着。
我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喜睡呢?你啊,也该醒来了,不是说过好好的等我回来么?我现在回来了,可你把好好的清衡藏到了哪儿?”
不知何时跟着我进屋的杏仁,至我身后开了口,听声音,似乎是哭了:“主子……顾主子他……”
我转过身去,对着杏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杏仁乖觉的闭了嘴,我满意的牵了牵唇,不过好似太累了,硬是没笑出来,转过身去又是一叹,我轻轻他扶起了他靠在我胸膛,“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睡便睡吧,不过啊……别以为就这么睡着你可以不用喝药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喝下去。”
牵起的唇勾出了狡黠的笑,我将手中那黑乎乎的药喝了口,含在嘴里便将唇覆了上去,用着舌撬开了他紧咬的牙关将药渡了过去,渡完后顺便再吻上一吻,再含一口药喂上去,直至将满碗苦涩的药喂完为止。
喂药时的清衡不气不恼不抵不抗的,也没有反手给我一巴掌,就这么静静的依在我怀里仍我折腾的感觉……还真不好,失了往日性情的清衡,那便不是清衡了。
“我说啊……清衡,你就这么乖乖的仍我折腾么?这不羞不恼的,你也习惯么?这可不成,你即便是习惯了,可我这一辈子,也不见得能习惯得了啊……”
“主子……”身后的杏仁又是一唤,话语的含恼的担忧。

三十九 回府

我将清衡极尽轻柔的放平在了床上,转过头来对着杏仁笑了笑,无言的安慰着他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主子……您受伤了……血……”杏仁望着我说着,又是一阵结巴。
闻言,我垂了眸看了看受了点伤的右肩,那血不知何时浸出了银白的战袍,直染得袍子都成了红色,也难怪杏仁担忧的说话都结巴了,“皮外之伤,不碍事。”
起了身,我将身上的战袍脱了下来,对着有些楞神的杏仁道了句:“给本王拿件衣裳来,这战袍穿在身上实在不好受。”
杏仁应了声是,拿了件淡青的外衣由我换上,这些许动作,我见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清衡眼帘颤了颤,似乎马上便会醒来。
心下一喜,挥退了为我着着衣的杏仁,也不管现在的自己是何等的失态,我坐回了床畔,伸手握住了清衡的手,这些许时日未见,清衡瘦了,原本不胖不瘦的手现下指节都突显了,白得让人心寒,又有些硌人。
“清衡……”我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儿,也不论他能否听见,心内想着,就这么唤着,时间久了,清衡或许听得见。
果然,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瞧,那微颤着的眼帘一寸寸掀了开来,桃花的眼藏着墨黑的眸,初时有些迷茫,渐渐的便映入了我的影,那般清澈动人。
“清衡,饿了没?若是饿了,我这就去让厨娘做些吃食。”我压下心底的那份欣喜,强忍着将那刚醒的人揉进怀里的冲动,柔声的问着。
“……子卿?你不是……”许是因为好些时候没开口说话了,那微微泛着白的唇吐出的字眼有些沙哑,倒是平添几分惑人。
“杏仁,快去叫大夫了,再去让厨娘弄点清淡的吃食,”杏仁领了命跑出了房间,我转过头去,对着他笑了笑,便想打趣了,佯装这一脸委屈神色,我张嘴说了句,“清衡啊,莫不是这几日睡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清衡一笑,淡淡的唇勾了勾,那双桃花眼也跟着眯了眯,我由心叹着——
清衡笑得可真美,又是那般儒雅,哪像我,俗人一个,嘴一咧便是一笑。
“敌军投了降,这战役便是胜了,我自该班师回朝了,”顿了顿,我又道,“清衡,你先前同我讲的,到底哪句才算真?”
“我自知配不得子卿,这残败的身子,哪里有什么资格同子卿在一处……我瞒着你,是我的过错,现今这般自不想让子卿见着,……”那双桃花眼垂了下去,目光游移的不知在看哪处,或许哪处都没入得那双眼,轻轻缓缓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有些自风中消散,如同他的人一般,或许在那么一瞬,他也会同这淡淡话音一般,还未同我一处,便消失不见了。
“胡说!什么配不配的,我还想我这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配不上你堂堂国师大人呢。”我皱起了眉,有些微恼,恼的,便是清衡硬是要将我同他分开了。
配不配啊……其实我才是最为配不上他的人,我的心内一直都不曾放下过思然,每每思及他,心里便是一阵阵剥皮噬骨的疼。

四十 死别

清衡楞了楞,少顷,轻缓一笑,那笑意倒是带了些许的扯平了的意味。
我见状也跟着笑了笑,起了身便开始整理穿在身上露了胸膛的衣衫,无意的一瞥,一袭明黄的衣入得眼来,我楞神片刻,起了身便是一跪。
杏仁还真是,让他叫大夫来,他却连带着大夫把皇上也一块叫来了,啧,竟连慕容幸也来了,我这衣裳还没穿好呢,怎的每次遇上凤吟,这礼之一字都会好巧不巧的失上一失……
“臣不知皇上圣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上方的凤吟说话了,语气很是不善,却也没忘了虚扶我一把免了这繁琐的礼仪:“朕也只是正巧同清凌在一处下棋,听皇叔府上的小奴才说国师醒了,便跟来看看,不曾料想皇叔竟会在府上?”
果然是不善的,起身时瞥见了那双盯着我看的丹凤眼,眼里似乎满溢了怒火,脸色很是不善。
这无意对视,倒也多亏了凤吟眼急手快,手扶着我,让我想跪下去也跪不得。
未曾通报便擅自从边关回来,我这脑袋——似乎有想离开脖子的意思……
丹凤的眼紧盯着我未有着好的衣看,看得我老脸通红,急急忙忙的也顾不上什么失不失礼的,便开始整好了衣,清衡的师兄倒是将脸瞥开了,径直越过我去看清衡的病况,慕容幸一脸观好戏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屋内的圆木凳上,倒了杯茶捧在手里,一双眼看着这里都快笑成了一条线。
“皇叔现下不是该在边关么?回来了怎的也不知会声朕这做侄子的。”
一双丹凤眼好些时候了方才从我的身上移开,转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没见说话的清衡,复又将眸子定在了我的脸上,我抬袖擦了把额角上直冒的冷汗,目光飘飘忽忽的移向了别处:“臣……听人来报,清衡他……呃,臣便让孙将军派人传信给皇上……”凤吟的丹凤眼眯了眯,我又接着说,“皇上你不知道么?”
一皱眉头,这般状况,凤吟显然是不知了:“怕是军中将士的信晚送了,朕没见着皇叔所说的信。”
正是万般不自在的时刻,那厢清衡的师兄惊呼出声,接着便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师兄……”
“怎么了?”
我急急忙忙回身,心瞬时被攥紧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倒是忽略了,那人唤的是师兄,而非师弟。
那胸膛再没了丝毫起伏,我的眸子也在瞥见那毫无生气的脸时猛的缩了缩。
“王爷……师兄他……”
原来啊,就在这说话期间,清衡不知何时闭上了眼,这一闭便也没再睁开过,那唇角的淡笑还在,我却再也不能让他同我讲讲话了……
清衡,我的心意想法,你该是明白的,你怎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清衡啊,我说的没错,你果然说话都不作数的,不是一生的么?说也未说便走了,这算什么!我同你……还有好多话未来得及说呢……

四十一 闲语

清衡——
你真过份。
难得的苦笑呈现在唇角,在凤吟等人的注视下我有些恍惚的出了房门,负手而立,仰起了头看着长廊外淡蓝的天,努力抑制着什么不该出来的东西。
“主子……”
身后有人叫我,听那声音和话语该是杏仁叫的,有些担忧。
竭力抑止的东西还是从眼眶中划了下来,从滚烫到冰凉,难以言喻的痛彻心扉。
我啊,也该是收一收这荒唐的感情了……
只是,谈何容易——
抬起手臂拭一把脸上的泪,这不该出现在身为男儿的自己眼里的东西,转过身去时,只觉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脑袋昏昏沉沉的,眼也有些晕眩,一垂眼帘,看到了今日刚换的淡青的衣成了一片青黑的色,内里又泛着红。
这……
揭开衣领一看,果然,那刀刃上有毒,乌黑的血至伤口处冒出,浸透了衣裳,直染得这淡清的衣都失去了原本的色泽。
耳内传来杏仁的一声惊呼,正当头刚要触及地面时,被一人揽住身,方才停了动作,依稀仿佛,及时接住我的人,是凤吟——
再醒时,我躺在榻上,入眼的是丝丝的光,雪白的帐,和一人鼻涕眼泪一把的脸,窗外的花香阵阵,鸟鸣声声,该是在嬉戏吧,欢快得不行。
等等……我躺在床上,那么——
伸手摸了摸一旁,除了床被便再无其他,那想像中冷冰冰的身……
“清衡呢?!”
我皱了皱,有些怒,尾音止不住的高挑着,听得床畔呆立的杏仁从刚开始一脸的欢喜变成了现下这幅委屈模样。
“主子,顾主子被清凌公子同一位名唤清莲的姑娘带走了,说是带回老家安葬……”大大的杏眼眨了眨,那抹疑似委屈的泪落了出来,杏仁拿起了手中的小方帕便是一擦。
也是,即便不是被带走了,也该是躺在灵堂,哪有还在床上的道理,我怎么就糊涂了呢——
“老家……?”
我疑惑了,甚是可笑,算起来啊,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我竟连清衡的老家在何处都不知道……
“是老家……在哪里杏仁也不知道了……主子您……没事儿吧?”那双大眼又眨了眨,眼里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担忧。
我答非所问,看了看像是清衡包扎的伤口,心里却是妄想着清衡尚在人世,又对着杏仁宽慰的勾起唇角:“伤已经无碍了。”
杏仁楞了楞,眨了眨眼,话语里又带了些结巴:“主子您……饿了么?”
我摇摇头,“不饿。”再慢吞吞的掀被起身,着实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是可是……”杏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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