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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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前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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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淡答:「该怎麽做便怎麽做,下不为例。」再与众人道:「从今天起,按规矩,全府上下事务由我皇四子正妻依家法主持,至于家法内容,请兰嬷嬷与众人说吧,从今往后,兰嬷嬷就是全府的掌事嬷嬷。嫡福晋你刚过府,凡事找兰嬷嬷请教。」
  众人称是,并且胤禛在走之前率嫡福晋前去正院,令人摆案焚香而跪。
  「爷与妾身方才已进宫给皇祖母、皇阿玛与额娘请安了。」
  「这是给我皇额娘请安!」
  胤禛的声音大了点,尚未解散的众人在后头微惊,他们还没听过胤禛这般的音量。
  「所以那兰嬷嬷,等于是管著全府,甚至管著您的嘛!」荷沁替嫡福晋委曲。
  「荷沁!别说了...」
  「奴才瞧著,兰嬷嬷对您根本很不客气!」
  「感觉上如此,可面上她失态了麽?」
  「她...没有...」
  「这不结了。行了,就这样吧,四阿哥很有脾气的,你告诉大伙安份点,恪守本份,而我也得使四阿哥留个好印象才是,尽心尽力把全府上下打理好。四阿哥是皇子,往后,少不了还有人进来的,无论如何不能丢了嫡妻这个位子。」
  已经有人进来了,胤禛不是没有伺候的,那宋氏与武氏便是老早的侍妾,从宫裡跟著过来。
  嫡福晋刚归宁回来,兰嬷嬷便问她:「敢问福晋,昨晚四阿哥于您的闺房就寝时,是否提醒四阿哥宋氏与武氏?」
  嫡福晋很能忍,仅眉心微微动了一下道:「没有。四阿哥昨晚就寝时,已经很疲倦。」
  兰嬷嬷垂眸微微一礼:「那麽请嫡福晋下回务必提醒四阿哥,这也是身为嫡妻的本份。」
  嫡福晋一时答不出来,兰嬷嬷也不等她说什麽礼毕离去,嫡福晋确实闷气了一天,也不晓得缘故地,胤禛竟然知道此事,一进屋先挥退荷沁与他赐给嫡福晋的芙怡。
  「兰嬷嬷等于是我半个娘,她说话就是我皇额娘说话,你既然嫁给我,就应恪尽孝道,我希望下回你再见到兰嬷嬷时,是以尊奉皇额娘的心来对待她!」
  胤禛说完便走,嫡福晋在后头追问:「爷!妾身知错了!爷!这麽晚,您去哪儿!」
  胤禛终于停步,蛮不在乎道:「宋氏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嫡福晋

  「这嫡福晋交待的。」
  「那你问过兰嬷嬷没有?」
  四阿哥府裡,两个太监在商量事。
  「这...嫡福晋是当家主母呗!」
  「脑子烧坏了你!」这名太监操安徽口音:「四爷大婚翌日怎麽交待的!」
  有道理,两人又去请示兰嬷嬷。
  「奴才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兰嬷嬷何事?」
  兰嬷嬷拿著太监找她请示的布。
  「是这样的,底下人分配衣料至各院,侍妾武氏多了一匹。」
  「不错,是我赐下的。喔,当然,按规矩,各院各级有一定配额,但赏赐并不在此限吧?」
  嫡福晋面有得色,微扬,收歛得非常好了,只是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还需要再多练习。
  「福晋说的是。然而,所谓赏赐,即该出于赏赐者之手,嫡福晋应由自个儿的用度拨下,而非令管事者多配一份。」
  荷沁实在看不下去,以最周全的礼数护主道:「兰嬷嬷,嫡福晋是当家正室,自然有其道理。」
  兰嬷嬷一礼答道:「奴才只是恪尽己责,忠言逆耳,奴才一心欲使四阿哥有位贤内。」
  荷沁辩道:「依嬷嬷之言,福晋不是位贤内了!」
  兰嬷嬷淡淡一笑:「还差一点。」
  嫡福晋大惊,差点要站起:「大胆!无论如何,我是主,你是奴!」
  兰嬷嬷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奴才是奴,但孝懿皇后仙逝后,奴才的主子只是四阿哥。」
  兰嬷嬷又不等嫡福晋发话,礼毕就走,荷沁嚥不下,胤禛晚点来时小碎抱怨两句,胤禛只是听著,等她讲完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四阿哥究竟是什麽意思!」
  「福晋别担心,四阿哥应该是去教训兰嬷嬷了!她对您太无礼了!」荷沁安慰,芙怡安静,从头至尾默默服侍。
  「放下它!!!」这天,胤禛大吼。
  嫡福晋吓一大跳,把手裡的盒子摔了,裡头的东西全散在地上,是人髮。
  「这...」嫡福晋不只被胤禛吼傻,也被人髮吓傻,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动,胤禛则用衝的过去,趴在地上拼命捡,一块砖也不肯放过地仔细检视,还命人拿来湿毛巾,一块一块地擦,务必把所有人髮都捡回来。
  「四爷恕罪!妾、妾身只是太想念您了!您快一个多月没来妾身这儿了!妾身想著去书房看看!结果您不在,妾身瞧见这盒子精緻,一时心痒,妾...」
  「你竟敢碰我皇额娘的东西!!」胤禛大吼,顺手一掀把茶碗都砸了,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怕,嫡福晋已经在发抖。
  「妾身...妾身不知那是...」
  「够了!!你动我皇额娘的东西,还把它摔到地上!!那可是我皇额娘的头髮!!」
  满人最重视头髮,更别提这是一位仙逝皇后的头髮。
  「来人!送嫡福晋回和院!从今往后,除当职之人外,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前来书房重地!违者无论是谁,家法处置!」
  众人答是,嫡福晋被半挟著回院,直到很晚,兰嬷嬷来巡,胤禛还没睡,珍藏的盒子摆在桌上。
  「四阿哥,娘娘不愿看到您这样的。」
  「嬷嬷,我想皇额娘。」
  「四阿哥纯孝,奴才相信,娘娘在天上会很欣慰的。」
  胤禛终于听劝,重新把盒子收好,积极面对未来:「嬷嬷也多休息,不要辛苦。」
  兰嬷嬷笑笑:「奴才很好,请四阿哥不要担心。娘娘将您託付给奴才,奴才定鞫躬尽瘁。如今,您大婚了,往后终于有人照顾您了,只是奴才得尽快替您调教好了,要使这人配得上您、帮得上您、一心只有您,奴才才能安心一些啊。」
  盒子旁有另一小盒,兰嬷嬷晓得的,见胤禛的眼神凝视在那儿,兰嬷嬷问:「四阿哥有心上人了?」
  胤禛警了一下,楞憋著羞道:「没、..没。」
  兰嬷嬷轻笑,没有的事儿胤禛却越描越黑:「真、真没...」
  兰嬷嬷笑够了,开导道:「这是好事儿啊,娘娘若晓得四阿哥得了心上人,她会很高兴的。」忽又正色:「只是这人不能是嫡妻正室。四阿哥,所谓正室,必须无私、无己、无欲、无求,她必须只为您而活。」
  胤禛点头道:「我明白嬷嬷的意思了。」
  兰嬷嬷淡淡笑道:「时候不早了,请四阿哥早早儿歇息吧。」
  该高无庸进去伺候,兰嬷嬷出去时顺手带上门,仰天一叹,这担子很重,这事情很难:「娘娘放心,奴才必鞠躬尽瘁,为四阿哥的后院打好根基!」
  「四阿哥呢?」嫡福晋站在后院大门口深盼。
  「四阿哥交待今儿不回府裡,请嫡福晋安置。」兰嬷嬷道。
  「那麽四阿哥去哪儿了?」
  「福晋,四阿哥的行踪,也不是您能过问的,请您恪守妇德,给府眷上下做个榜样。」兰嬷嬷说话越来越不客气,然而嫡福晋越来越能忍,她不能忍还能如何,胤禛从不站在她那一边,无论兰嬷嬷有理无理,或有礼无礼。
  荷沁很生气,回到和院一入自个儿地盘就骂:「什麽态度!福晋,奴才真的看不下去了!再再再如何,她就是个奴才,怎麽能与您这般说话!!」
  「荷沁!」福晋心烦一吼:「算了...算了...她说得对,我就安安份份儿地等著吧,算了...」
  「可福晋!这样,您如何怀上呢!!」
  「四阿哥就是这样吧,你瞧,其他人也没怀上不是?」
  「宋氏怀上了!」
  「她伺候四阿哥多久了,生的是女儿不说又早殇,四阿哥一点表示也没有,算了...」
  嫡福晋始终不明白,这些体己话是怎麽给胤禛听去的,胤禛翌日一回府便罚了荷沁二十棍:「管家主持,荷沁竟怨对管家!既是嫡福晋的人,更应该恪守本份!」
  但也不像,胤禛说的怨对是指荷沁私下咒骂,并非于房内,但若果真如此,那又是谁听见了荷沁自语告的密?嫡福晋始终弄不明白这点。
  「嫡福晋若想知道,我可以说一次给你听,昨儿个西北接连加急,皇阿玛欲再次出兵淮噶尔,令户部备援!太子与我就在户部彻夜未眠!你满意了吗?」
  「妾身不敢!妾身一心为您!担心您!想替您分忧!」
  「福晋,祖训在上,后宫、皇子妻眷等皆不得过问朝事,福晋能替我分忧什麽?把你自个儿份内的事做好吧。」胤禛实在累,正如他所说,在户部熬了一天夜,这会儿回来换个衣服要再进宫。
  「对了,」胤禛提步走了又站住:「按规矩,女眷皆不得干预朝事,可你方才问了,自己去找管家领罚吧。」
  「四弟,那个...你...真罚了四弟妹啊?」这事儿连太子都晓得了,不必说流传到个什麽地步。
  「嗯。怎麽?」
  「没、没什麽,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些都什麽规矩,怎麽让人听话的?」
  「二哥何问?二哥毓庆宫裡自有宫中的规矩。」
  「嘿,宫裡头的规矩根本栓不住你二嫂!那个管家婆,我烦死她!快与我说说!」
  「也没什麽,就是妻眷不得出后院、不得过问前朝事。」
  「嘿,也就那几条规矩呗,没什麽差别嘛!」
  「是啊,确实老规矩而已。」
  太后挥挥手,很满意玉竹告诉她的事:「如此我便放心了。其实老四媳妇已经很不错,品性、才德各方面都是拔尖儿的,再给磨练磨练会更好。」
  玉莲叹道:「倒是太子与太子妃那儿,三天两头地有事。」
  玉竹也聊:「或者,主子下旨,调拨兰嬷嬷过去吧,四阿哥府上可以了。」
  太后摇头:「兰嬷嬷过去凭个什麽?倒不如你俩去。然而毕竟是太子妃,与嫡福晋又不一个的身份,谁去都不妥的,只能如此了。」再想起康熙:「乾清宫那儿还忙著麽?」
  玉竹有消息:「听说加急还送来。主子,是不是与喀尔沁联络联络?」
  「倒不必了。母家也受淮噶尔之苦,急于除害,会出力的。一会儿,让小厨房做点清淡的给乾清宫送去。你俩都去,一个替哀家瞧瞧太子与四阿哥。」
  玉莲想起来件事得提醒:「主子,十三阿哥在四阿哥府上住了好些时日了,是不是该接回宫了?」
  太后一笑:「皇上忙于西北战事,顾不及诸皇子只好放野了。罢,由得他们去,你只提醒各宫,别叫阿哥们怠惰。至于十三阿哥,每日不误了课业就好。」
  于是西北一仗最得意的是小胤祥,每日是得早早上书房不错,并且从胤禛府上进宫多了好些路程得早起,但一下书房却能满大街逛,吃吃喝喝地一路逛回府,接著全府上下都伺候他,他还闯到后院荷花池裡去捞鱼,出入全府如入无人之境,连嫡福晋都得供著他。
  「这是四阿哥疼爱的弟弟,那就是我要敬爱的小叔。」
  「可福晋,十三阿哥白吃白喝的不说您还伺候他,这...」
  「荷沁!!」嫡福晋即时叫住:「你还学不起教训麽!」
  「奴才...是...奴才知罪...」
  「四阿哥要的是与他一心的人,那麽我就与他一心!四阿哥所欲即我之所往,在所不辞!」
  「嫡福晋真这麽说?」兰嬷嬷问道。
  「是,奴才记得一字不漏。」不晓得又是谁告的密,可兰嬷嬷很满意,调教终于渐显成效,可胤禛依旧没去她的院落,并非故意,而是西北一仗打得如火如荼,胤禛已经快一个多月都睡在户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隐患

  「战事若再拖下去,冬日恐有难。」胤禛告诉太子。
  「这话可不能在皇阿玛面前说。这样,你先把库裡有的调拨出去,不是陆续还有各地岁银进来?再一点点补吧。」太子无奈道。
  也只有这麽个法子,太子说得不错,索额图也是这麽个想法,胤禛认真去办差,索额图却摸著鬍子问太子:「这个四阿哥,平时裡,太子是否已派人注意著?」
  太子专心看帐,心不在焉地答:「不都在我身旁麽?」
  索额图提步过来,挨近坐下拉过太子:「如此,皇上的视线裡头,不就多了个四阿哥麽...」
  太子尚不开窍,更道:「哪只,皇阿玛跟前,大哥、三弟、四弟、八弟都有差事在身,甚至小十三弟与小十四弟也常在皇阿玛面前晃的,这又怎麽了?」
  索额图语重心长道:「其他人倒不碍事,只有这四阿哥与太子同进同出,皇上每每看到您即看到四阿哥...」
  太子真不懂索额图的心思。
  「太子你想,倘若哪天龙心不悦或因罪殃及太子,届时皇上第一个想到取代太子的即是四阿哥呀!!」
  「这...」太子天生的不安使他坚定的信心开始受到拉扯。
  「此外,还有八阿哥。臣听说,八阿哥能将镶蓝旗的旗务比大阿哥的正蓝旗优越,皇上有意将镶蓝旗交给他。」
  「八弟这事儿我晓得!皇阿玛除了说他字丑,对他的办事能力非常肯定。」
  「唉呀!那麽太子,你还不防?!」
  索额图那叫不叫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子急忙急忙地,不知如何是好,其实胤禛很早之前便意识到这个状况,尤其此次大阿哥真的到前线统领正蓝旗,胤禩虽无杀敌之勇,但所提之御敌办法皆有可取之处,康熙甚慰。
  「主子只要能封上贝勒,就不必再屈尊人下了!」李福告诉胤禩,在此之前,一些关系还不能坏,比如与胤禛的。
  「日久见人心,确实,我倒看清不少东西。」胤禛告诉兰嬷嬷,现在遇事只剩下与她能说个几句。
  「四阿哥深具慧根,娘娘在天之灵必欣慰不已。」兰嬷嬷微笑。
  「嬷嬷,如果换作额娘,她会怎麽做?」
  「四阿哥,这不是娘娘的事,不是娘娘会怎麽做,而是您以为如何呢?」
  「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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