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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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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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令妹?”
  女子听得南若弦的一声喝,许是许久不曾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倒是听话,没好气地放下鞭子,说道:“是,我就是南善水。”
  “一接到你的传书我就赶来了,”南善水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唇上,长吹一声口哨,一匹浑身毛色雪白,额部有白色斑块的十分漂亮的马飞奔而来。它在南善水面前停住,打了个响鼻,又拱了拱南善水。南善水被它逗得笑了出来,伸手爱怜地抚着它背部的鬃毛。
  “爹爹将这匹伊犁也送给你了?”南若弦看着那匹马,有些诧异。
  南善水得意一笑:“这匹马除了我谁也不认。”
  她话音刚落,伊犁马突然有些兴奋地撒开蹄子,几步跑到了帐篷前,抵着脑袋拱着面前的人,画颜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帐篷门口看着他们一行。此刻被这匹马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她只不过一瞬便缓了过来,有爱地顺了顺马毛,面无表情道:“它是公的吧?”
  百里锦:“……”
  南若弦:“……”
  南善水恍然:“难怪我说怎么只和我亲,原来谷中是只有我一个母的。”
  百里锦:“……”
  南若弦:“……”
  画颜笑了,像是遇到了知音:“正是此理。”
  “无音山庄七天后要开一次拍卖会,届时将会有数不尽的宝物,”南善水从怀里掏出三块毫不起眼的木牌,分别丢给画颜、百里锦和南若弦,“红庄的大小姐,武林探花郎珩公子,还有佩剑公子南若弦……啧啧,你们可都是被看好的武林新秀,居然都有这邀请牌……不过无音山庄的规矩你们也知道,这拍卖会十年一次,却是看牌不看人的。如今这牌子是在你们手上,可到时能不能进却是不一定的。”
  “这牌子怎会在你手上?”南若弦关注点却全然不在这木牌上,他皱眉看着南善水,问道。
  “自然是无音山庄的人托我带来的,”南善水毫不在意道,“三年前我游历之时遇到了无音山庄的方兼,后来就熟了起来。这次他听闻我要前来找你们,就托我将这邀请令带了过来。”
  南若弦面色冷了几分:“那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方兼?你怎会跟这种人混在了一起?”
  南善水柳眉倒竖,不甘示弱叱道:“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方公子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枉你自幼饱读诗书,却也是如此道听途说。”
  “多谢南姑娘将这牌子送来,某定当不负所望到时携牌到达的。”眼看就要吵起来,百里锦连忙出声,转开了话题。
  “哼,我可没有对你报什么希望,这些漂亮话说给谁听呢,一个个都是伪君子。”南善水将箭头转移到百里锦身上,冷哼一声,说出的话一点面子也不留。连带着将南若弦又骂了一遍。
  百里锦僵硬地站在原地,就见南善水去亲亲热热拉起画颜的胳膊,渐渐走远,“你叫画颜是吧?我可以喊你颜儿吗?颜儿,走,听说有人病了?带我去看看……我最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病了……”
  徒留百里锦和南若弦站在原地,百里锦是哭笑不得,而南若弦则沉着一张脸。
  就在这时,远远的,鹰八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面容俊朗却苍白。他们行到二人面前,那名男子在鹰八的搀扶下下了马,站定,对着百里锦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珩公子出手相救。”
  百里锦从袖里摸出一个用十分古怪的字体刻着两个大字的湖蓝色的玲珑玉制成的配饰,递到他面前,优雅笑道:“这是从你身上搜出的,可是你的?”
  黑衣男子点点头,应道:“是。”
  “某不才,却也能认得古时的篆体一二,这玉上刻的,分明是‘天涯’二字。江湖传闻,听雁楼五大阁主各有一块世间罕有的五彩玲珑玉作为信物,这五彩玲珑玉相传是当年女娲补天留下的神石,色泽通透纯净,乃是难得一见的至宝……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天涯阁主?”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珩公子博闻强识,消息通灵,想必也知晓我是奉命前来刺杀你们一行。公子倒是心胸宽广之人,竟以德报怨,费心救了临某的性命。”
  百里锦轻轻一笑,是他惯有的笑容,薄而精致的唇角上扬,笑意只尽了七分。一双眼宛如寒潭深渊,深不见底。
  他不再同临安交谈,吩咐鹰八道:“正巧南姑娘到了,比若弦那个半吊子郎中要靠谱得多,你且照顾着天涯阁主。等南姑娘得空了,让她再来看看阁主的伤势。”说完,他语气一顿,厉声道,“不得怠慢了阁主。”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下面是小剧场时间~(≧▽≦)/~
  百里:颜儿,和我回京城吧。
  画颜温柔一笑:吃烤鱼吗?
  寻榕:颜儿,随我走。
  画颜欢喜:好,以后天天烤鱼给你吃。
  寻榕:……
  (剧终~  鲜花呢?收藏呢?不要大意的上吧~)
  男女主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遇见了,表急(⊙v⊙)

  ☆、烤鱼后续

  “为什么同是刺客,同是汉子,同是帅哥,同……穿着黑衣,我和他收到的待遇如此不同?”
  第二日上路,被五花大绑捆着丢在马背上的某刺客指着坐在马车车辙上的临安愤愤道。
  “他有伤在身。”画颜掀开帘子,笑眯眯解释道。
  “我也有伤!”
  “哦?”画颜关切问道,“伤在哪?”
  “……内伤。”
  “何时受了内伤?”百里锦不知何时策马走到这边,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问道。
  刺客看了画颜一眼,声音细如蚊讷:“……吃鱼的时候。”
  百里锦:“……”
  画颜又要说什么,突然坐在她旁边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南善水突然兴奋地回过神。她拉一拉画颜袖子,将她拽回车厢,指着昏睡不醒的涵儿道:“快,把她扶起来坐正。”
  画颜问她:“你找到解救之法了?”
  昨晚南善水见了涵儿的症状后,想了许久却依然棘手,想不到任何解决之法。想着不能耽搁时间,今早便一同上了路,南善水为了就近观察病人,弃了自己心爱的伊犁,也挤到了马车里。
  画颜依言将涵儿扶起,她自从上次发烧大病后,身子一天比一天虚软,不仅提不上内力,如今连扶着涵儿都觉有些吃力。不一会额头就渗出了一些汗水。
  南善水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涵儿,面容认真严肃,和昨晚的张扬判若两人。她打开系在腰上的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排闪闪发亮的银针,她端详片刻,从中挑了一根极细的。
  “你托着她的头,不能动,”南善水嘱咐画颜,强调道,“千万不能动!”
  画颜被她的认真的气氛所感染,连忙用手托着涵儿的头,一动不动。
  南善水将那根针捏在手指间,用另一只手小心按摩了涵儿眼睛周围的穴位,然后似是找准了一个穴位,又快又准地将针扎了进去。
  她捏着针慢慢捻转,过了片刻才将银针抽出,赶忙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抱住银针的底部。一会后,在打开帕子,方才包银针的地方留了一滩浅灰色的水痕。
  嗅了嗅那水痕,仔细观察片刻,南善水想了一想,从身上又翻出一张纸和一根细的碳条。捏着碳条在纸上刷刷写了几行字,转身掀开帘子喊来自家的大哥:“南若弦,帮我将这些东西买齐了。”
  南善水从来都是直呼南若弦的大名,打从记事开始,她就没唤过他一声“大哥”。
  画颜方才只是瞄了一眼,并没看多少,却瞅见几个“蝎子”之类的字眼,不由忍不住问道:“那是解药?”
  “是毒药,”术有所攻,南善水一提到这方便的事明显心情要愉悦上许多,仔细解释道:“梦三生的毒她已服了解药解去,这眼里残留下的毒却是其他利害的瘴气混合而成,想要找出解药实属不易,若是等慢慢研制出解药,她怕早就没了。然这毒篇阳,我便写了几味相克的偏阴寒的毒药,想着以毒攻毒。”
  她说着面色突然有些犹豫,片刻后才又道:“这以毒攻毒虽然可以一解燃眉之急,然而那阴寒之药要长期服用,日后怕是不能生孩子了。”
  画颜脸色几变,半晌后轻轻一叹:“她是要在宫里存活下去的,没有孩子可该怎么是好。”
  “什么,她是那个伪君子的妃子?!”南善水瞪大眼睛,指着涵儿问画颜。
  画颜径直忽略了那“伪君子”三字,点头笑道:“是啊。”
  南善水不屑道:“不愧是伪君子,明明是出来谋大事的,却像巡游一样,不忘了带上妃子逍遥。”
  画颜打定主意不会告诉她自己其实也是那个“伪君子”的妃子,否则估计她连自己也会厌恶上,听到她话里的几个字,不由感兴趣问道:“什么谋大事?”
  南善水对这个话题似乎兴致缺缺:“我是来时无意听他们说话时听到的,此番伪君子离开皇宫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当上武林盟主,真正一统天下。”
  画颜听后稍稍一愣,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原来他此番出宫真正目的是这个……武林盟主好啊……”
  “武林盟主当然好了。”南善水不置可否。
  “嗯,”画颜点点头,笑得温婉,“等他当上武林盟主,我天天给他做烤鱼吃。”
  骑马落在后头的百里锦忽然觉得浑身一冷,莫名打了个寒颤。
  午间,一行人在林子里找了空地权且歇息。
  由于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人又多出许多,干粮早吃没了。于是南若弦与鹰八两人去林子里寻找吃的,画颜则和南善水一同在周边捡拾枯木柴火。一会后,当她们将柴火捡回去,南若弦和鹰八已经回去了。
  他们带回一只死了的野猪,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只活蹦乱跳毛茸茸的兔子。
  画颜扔下手中的柴火,十分欣喜地一把将兔子抱了起来。南善水也兴奋地凑了过来。那边清理野猪肉的三个男人好笑地摇摇头——毕竟是女生,就是喜欢这些小东西。
  画颜顺着兔子的毛,一旁的南善水问她:“你喜欢怎样的?”
  画颜看了兔子一眼,有些惋惜:“可惜我只会烤鱼。”
  南善水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烤鱼还是烤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画颜有些兴奋:“是吗?”
  “当然。”
  “那行,你带了刀吗?”
  “咦,我只有长鞭。”
  “呀,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把匕首,昨晚烤鱼也是用它串的。”
  “那敢情好。以后出门看来一定不能忘了带匕首。”
  “是呀。”
  于是匕首兄就这样荣登杀人越货居家旅游的必备之物。
  “从哪下刀?”
  “这,先把脖子砍下来……”
  百里锦:“……”
  南若弦:“……”
  鹰八:“……”
  一会后,火堆升起来了,那边野猪肉准备完好,这边一只血淋淋的兔子也串在了匕首上准备好了。
  画颜向百里锦温柔笑了笑:“这次记得将内脏去了。”
  百里锦:“……不错。”
  两个小女生兴奋地将兔子架到火堆上,另一边的黑衣刺客手被绑在身后慢慢挪了过来。他看到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小心翼翼建议道:“……兔子毛不要拔了吗?”
  画颜摆摆手:“不要。”
  “……”
  又过了一会,兔子肉先熟了。画颜嗅了嗅,看了眼南善水,南善水惋惜道:“我不能食荤。因为要常年辨别药材,食荤会浑浊了嗅觉和味觉。”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和着水喝了。
  画颜想了想,将兔子肉递到坐在对面的百里锦面前,眼里充满了诚挚:“皇上,这可是我第一次烤兔子,想来想去还是应当先孝敬您的。”
  百里锦:“……不用了,我更喜欢吃猪肉。”
  “尹小姐自己吃了吧。”南若弦眼见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在她目光移了过来时便开口,温和笑道。
  “我也想吃,可我近来吃不下荤,”画颜叹道,“更何况这般可爱的小兔子,我委实下不了口。”
  众人:“……”
  她说完,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溜过,最后落在了黑衣刺客身上,眼睛亮晶晶的。
  黑衣刺客不寒而栗。
  就听画颜和气地说道:“你看,你又有口福了。”
  黑衣刺客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画颜不为所动,将兔子肉递到他嘴边,像哄一个孩子:“张嘴,啊——”
  想着看画颜今日的架势,这个兔子势必要被吃了的。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一旁的几个男人其乐融融地大口吃着野猪肉,时不时看一眼那边被逼吃着兔子肉的某黑衣,用敬佩加怜悯的口吻道:“这位兄台真是有口福!”
  黑衣刺客:“……”
  画颜喂完了兔子肉,将匕首擦干净了,依旧坐在百里锦的对面。感叹道:“兔子烤起来比鱼麻烦多了,我果然还是擅长烤鱼的。”
  百里锦:“南兄,听闻前些年你在扬州曾遇到一名瘦马,端的是容色无双,可真有此事?”
  南若弦:“阿珩见笑了,明知我并非去那种地方的人。那名所谓瘦马却是当地州府送给伯父的,不曾想竟是个刺客。”
  百里锦:“原来如此,我就说南兄如此君子端方,怎会是那样的人。”
  南若弦:“阿珩过奖了,阿珩亦是谦谦君子。”
  鹰八:“……”
  画颜收起匕首,大大咧咧撕下一块野猪肉。就见对面交谈声戛然而止,六只眼睛刷刷刷看过来。
  她有些赧然一笑,像是不好意思:“其实不知为何,我虽吃不下荤,猪肉却是勉强能够吃下一点的。”
  众人:“……”
  那边,南善水在树下替休息着的临安换了药,他伤在肩上,自己上药并不方便,且伤口有毒,需要好生清理。清理完伤口,又喂他也吃了一粒自己方才吃的乳白色的药丸。
  站起身时却一不留神踩到了临安的衣摆,缠在鞋尖。这一步就没迈得出去,结结实实摔在了临安身上,临安伤口吃痛,却依旧是下意识伸手将她揽了满怀。
  两人同时向后跌去,临安的衣摆因着被她踩在脚下,上衫顿时尽数滑落。南善水回过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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