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不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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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不若情深-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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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回来就回来了。”任熙渃不在意地回答。
  但任熙远不会相信这样的答案,“姐,直说吧!”
  任熙渃双眸微暗,啤酒罐被劲瘦的手指捏得扭曲,“爸身体不好你知道吧?想回来陪陪他。”
  无论任熙渃有多独立自主,有多嚣张跋扈不理人的感受,但骨子对亲人的珍惜并未减少过半分。不然不会在华依兰从小机器式培养任熙远的时候出言抗议,不会在任启圣被查出患有心脏病的时候从非洲直飞到新西兰,然后陪着他回来。
  “还有呢?”任熙远望着任熙渃,觉得有些不真实。
  任熙渃勾唇,“如果我说我要回来接手公司呢?”
  你觉得任熙远会有什么反应?惊讶,惊恐,还是不相信?都不是,他仅仅是点点头,说:“挺好的!”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为家族财产而产生过猜疑和缝隙,任熙渃是不稀罕,他是不在意。似乎从很久以前,他想要守护好天梦国际就已经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觉得那是任启圣和任家好几代人的心血,他应该守护好,如同义务。
  但只要它好好的,那它的拥有者是任家的谁,也就不重要了。
  任熙渃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反应,“我会暂时到公司帮你,最近有什么事赶紧做了吧,不然时间不足。”
  任熙远疑惑,但没有问下去。然后等事情到了,就有些乱了。
  有些事,其实早就有预感了!
  这一个晚上对于任熙远来说特别的漫长,在码头跟任熙渃告别之后,驱车返回医院。
  然后,在病房的门口,看到压抑着哭泣的邵玉霞。

  林佳音

  任熙远看着忙着进出的医生和护士,手握成拳,漂亮的杏目暗得彻彻底底,就连问话也带了些狠厉,“怎么回事?”
  医生看他的神色也是一惊,怎么感觉这个人老不高兴了?“什么怎么回事啊?她,她醒了啊!”
  任熙远一愣,随即直接越过医生冲了进去。然后在看到那双明润的眼睛的时候,猛然后退,撞上了后面半闭着的门,背部疼的发紧,然后一个声音在说,这是真的。
  那个人醒了,她醒了,还好好的!
  任熙远不知道心酸是什么感觉,但此刻只觉得像心被微微揉皱,不疼,但明显,有些失控!
  在这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从充满死亡气息的ICU病房到这个充斥着浓重药水味的普通病房,每次在张雨宁被医生簇拥着抢救的时候,每次握上那双冰冷的手,感受她的存在的时候,他曾无数次想过张雨宁会睁开眼睛,然后用清泠的嗓音跟他说:别担心,我没事!
  但没有,一次都没有!
  在那些安静的病房里,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和那些冰冷的机器声,好像每一秒都在耗尽两个人的力气。那些声音敲在心坎上,疼得连跳动都觉得吃力。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张雨宁再也醒不过来了,他要怎样,但每一次的细想都会破碎。
  张雨宁的肺部受到重创,两只手手臂骨折,抬不起,于是在任熙远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有狠狠地后退撞到门上的时候,只能那样紧紧地看着他,就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医生护士在检查完毕全部退场,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两个。
  任熙远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走了过去,略微苦涩的吻直接落到了张雨宁的眼睑,“还好你醒了!”
  庆幸的,有些苦涩,但绝对的感恩戴德。如果他信教的话,他想此刻他一定会匍匐在上帝面前,感谢他的眷顾。但事实是他不信教,所以他的行动是,轻柔而又郑重地像这个人表达自己的心情。
  还好你醒了,你醒了就好!
  无论如何,他真心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
  张雨宁的回应,是没有回应,因为身体不容许。声音放不出来,呼吸一重就疼,脑袋发晕,身体动不了,所以你能祈祷这样一个重度残疾的病人摁着你的脑袋来个深入的舌吻吗?不可能,也不现实。
  任熙远这一个吻还是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后看到张雨宁泪眼婆娑,细柔替她擦干眼泪,“别哭啊,你哭着我比你还难受。”
  张雨宁强忍,阖了阖眼,表示知道。
  这一晚,睡得过多张雨宁和多日不睡的任熙远手拉着手睡了一晚上。早上姑娘来给张雨宁吊水的时候看这温馨的画面都不好意思叫人起来了。
  但张雨宁这手能扎针的地方都扎了个遍,手背肿得厉害,只好来手臂上的了,这不。任熙远我这的那只手是唯一一只手腕以上没有打石膏的。
  所以,姑娘不好意思地把人叫了起来,在任熙远盯得紧紧的目光下把正扎进了那细白皮肤下的静脉,出来一身的冷汗。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想当年张雨宁没醒过来的时候,她连给她扎针都是抖的。
  张雨宁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少爷冷起来,还真有种冬天盖棉被的需要。
  张雨宁是醒了,但任熙远以需要休养为由拒绝了除他,邵玉霞和程杨以外的人的探望,自己变本加利地把另一张床当成了办工桌,让秘书气都不带喘地两地跑,把文件从公司带到医院,等他看完签完字又从公司跑到医院拿回去,大半个月下来,愣是瘦了十多斤。
  你看,这减肥方法多好!
  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无法跟人沟通更要人命的事了,张雨宁是带着植物人的身体和正常人的脑袋跟常人相处的,所以在任熙远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的情况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那么方便了。
  这厕所是要上的吧?身是要擦的吧?后者还好说,但前者不行啊,他一大男人杵在那,她是连有需要都不敢说。不说别的,就这一天吊的水都能让她痛苦不好意个七八遍。每次都希望邵玉霞别离开,就坐那别走了。
  但是她还不能说话,手语也比划不出来,于是,只能硬憋了。
  幸好任熙远这人也有点眼力,每次见到张雨宁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该叫姑娘或者邵玉霞进来,自己退到一边了。
  不过你还别说,张雨宁那张脸从进院开始就是死白死白的,有时候看看那羞涩的小红脸,任熙远也是挺乐意的。
  过了一个多星期,任熙远是压不住了,就挥了挥手,准了程杨的话,让他带那堆一直吵着来的张雨宁的工友来看看,仅限下午,因为其他时间张雨宁不是在做检查就是在休息。
  程杨心里高兴,打电话过去,第二天下午十来个人就往病房里涌了。
  张雨宁看着那一堆的工友带着欣慰和感激的笑容来看自己,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手指动一动都觉得费劲,唇语又没人看得懂,就不可能觉得不憋屈了。
  程杨见张雨宁那残疾样还想说话乱动,上去就揪着她中指掐了一下,“听话点,医生说了你还不能开声说话,想把自己弄得更残点你才安心啊!”
  黄振上来就一巴掌往程杨头上呼了过去,“你小子收敛点啊,还敢动手掐人了呢,宁儿,你别着急,我们来收拾他!”
  说着把程杨拖了出去,那吵闹还是被过来的医生给制止了。
  张雨宁虽不能说,但听和看还是没有问题的,她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并由衷感激。人一辈子能遇到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并不会很多,那种珍贵的情感值得被珍藏和重视。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邵玉霞还是第一次看见张雨宁眉眼带笑,很淡,可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夏天的太阳了,猛烈得眼睛刺疼,一下子没忍住到旁边抹眼泪去了。
  任熙远趁机回了公司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病房就剩下张雨宁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天花板,听到动静侧过脸看到他的时候,微微一笑。
  任熙远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心情不错啊!”
  张雨宁点头,用口型问:怎么那么早回来?
  任熙远邪魅一笑:“想我家宁儿……”
  任熙远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转过头看去,笑容褪去,眼角微挑,对来者不甚在意。
  但越过他的身体看到来者的张雨宁就不是这样了。
  她很高兴,所以全身为数不多能动的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他的手,表达自己的心情。
  任熙远会意,对着张雨宁微微笑了下,“你们聊,我出去给你打杯热水。”说着越过林佳音走了出去。
  林佳音穿着黑色的小皮衣,修长的双腿被裹在网纹丝袜里,性感而诱惑,但脸色苍白。在看到张雨宁那木乃伊的形象的时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想弄死蒋小雯那个贱女人。”
  林佳音对蒋小雯无所谓恨不恨,但对于她伤害了她在乎的两个人,那是一点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张雨宁叹气,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不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你弄死我比较容易点。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胸部疼得发紧。
  林佳音把包包扔到一边给她顺气,“你再乱来,不用我动手你都能把自己弄死。”
  张雨宁会意点头,好一会了才平复下来,这一咳,脸色唰唰地白了一层。你说不就右肺叶破了个洞吗?都一个多月了也该好了吧?
  其实确实也该好了,但张雨宁身体不争气,伤口感染加长时间昏迷身体营养供应不足,想好?没那么容易。
  林佳音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妖艳的脸上满是疲惫,“你也算绝了宁,这才多久,又进医院了,一次比一次严重。”
  张雨宁嗤笑,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用口型问:怎么会回来。
  林佳音看了好多遍才知道她想问什么,漂亮的双眸有些落寞,“回来看看你!”
  张雨宁阖了阖眼睑,不再多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出事了,又为什么挑这个程杨不在的时间来,她心里清楚。
  林佳音握着张雨宁的手,把脸埋进她的手心,“宁,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连同我那份,一直幸福下去!”
  悲哀的,无力的,如同向宿命妥协。这个一直我行我素的女人第一次以这样软弱的姿态祈求另一个人,她说,连同我那份,一直幸福下去。
  无论如何,她羡慕刚才任熙远对张雨宁毫无掩饰的温情和疼爱,那是她无法获得的。她喜欢程杨,但不能去爱,她爱过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不爱她。
  当感情被肉体的羁绊粉碎,连同那点对温情的渴求也熄灭了。
  傅文鑫在她上飞机来S城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一并捏碎了,他说:别试图离开,除非你想他们给你陪葬。
  他们?是谁呢?林佳音不在乎,所以她并不为他所说的他们担忧,她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如今,她已经连逃跑的理由和勇气都没了。其实早在那天跟程杨在机场分开的时候,她就没有了勇气。
  张雨宁心冷了一截,回握住她,但反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佳音的话堵住,“不要问,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做你自己。”
  林佳音把所有的期待放在了张雨宁身上,但却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她很自私,也很悲哀。在以前可以逃离的时候选择了堕落,在想逃离的时候被剥夺了权利。
  全因,她所有的不甚在意和倔强。

  她,拥有不了他!

  张雨宁不知道程杨是怎么知道林佳音回来了的,所以在林佳音离开不到五分钟后,在这个寒冬满身大汗的程杨冲进了张雨宁的病房,然后看着挑眉看他的任熙远,转身跑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追着载着林佳音的奔驰跑到了精疲力竭。在喘着气挨着树坐下的瞬间,那辆车从视线里脱离,再然后,那个人,永远地在他的生命力退了场。如同电影落幕,他这个看客在寒冷的街头,对着漆黑的屏幕恋恋不忘。
  曲终,人散!
  林佳音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个疯狂地追着车跑的程杨,然后想起了这个有些流氓有些暴躁但绝对真心真意的男人在B市昏黄的街灯下,抱着她,用近乎疼得泣血的口吻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心疼你!
  毫无掩饰地,胸口被压紧,呼吸费劲。近乎本能的,一脸泪水。
  林佳音并非无情,从来都不是。她渴望被爱,同样害怕被伤害。因为小时候付出的感情被践踏惯了,就算穿上了护甲,还是会在被人□□一颗心的时候感觉到疼痛。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高中喜欢上那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用看垃圾的眼光看她的时候那种钝痛,还记得傅文鑫在那个属于她们的房子里跟另一个女人疯狂缠绵的时候那种尖锐而深刻的刺痛,但独独一直记不清为程杨感到伤心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在她的记忆里,程杨用最短的时间给予了她最多的安慰。毫无目的地希望她开心,不求回报地给予他能给的,真心得让她觉得害怕。
  像一个在冬天里偷到一张棉被的乞丐,带着罪恶感和惶恐等待被子被抢走的一天。
  她,拥有不了他!
  这一天晚上,林佳音离开了s市,等到张雨宁再次得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已经倾塌了。
  程杨像一只颓废了的狮子,他曾经的张扬和潇洒随着林佳音的离开消失得一点也不剩。
  利爪被毁,一文不值。
  张雨宁觉得他就像被海浪带上沙滩的贝壳,在潮湿和寒冷的空间里,开始了漫长而死寂的等待。她渴望那个阴暗掉的角落会重新被阳光眷顾,但重新眷顾了又如何呢?曾经的阴冷不会因此淡却了痕迹。
  这一晚,张雨宁握着任熙远的手,一夜无眠。
  等过了两星期,张雨宁身上厚重的盔甲终于可以卸下了,当然,只是一部分。但对于张雨宁来说着实应该杀鸡还神了,因为那一身石膏的重量不是她那瘦不拉几的身体可以负荷的。再加上如今可以慢慢讲话,那个高兴早就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
  任熙远不能再在医院常住陪她,于是只好加倍努力尽早完成工作陪张雨宁去做复健。那勤奋帅气劲愣是折了医院不少姑娘的腰,恨不得如今坐轮椅上费劲做复健的不是张雨宁而是自己。
  这天下午,开完会就驱车赶来的任熙远刚刚冲进复健室就看见张雨宁下肢着力不好软软地往下倒,立马奔过去把人扶住了,“不是说了等我来才开始吗?”
  任熙远的话语里满满的责怪,但扶着人的动作确轻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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