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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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公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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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却依然没有让花千止步,她只是捏着衣袖疾步前走,只当这句话不是说给她听。
  沈白望着她疾走的背影,那身影分明带着孤寂无力,她为何又那般逞强?
  花千转了几个回廊,身后那人没有跟上,她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江小诀已不再牵挂,她岂有不走的道理。
  到了房前,推门进去,脚踏进房里它又想退了出来。
  “何必那般急着躲我?方才你说的那通话我听的真切,我也深知你所表达的意思。殊不知花姑娘在情敌面前是那般英勇不惧。”
  不知何时沈白已进了房间,他躺在床榻上,手上拎着一盏壶酒,眯着眼睛打量僵在门前的她,语气里几分慵懒。
  “情敌?沈公子说的可是刚来的凌儿姑娘?小诀找到心仪之人我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花千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从来不强人所难,何况请求一个对自己不专心的人又有何意?凌儿姑娘很优秀,我为小诀高兴才是。”花千挑唇向前移了两步,也不畏惧他的挑衅。
  “千千知道我说的不是她。”沈白喝了一口酒,直指她的掩饰。
  “哦?难不成沈公子说的小小姑娘。那你可就说错了,我又从未喜欢过沈公子,何来情敌之说。”花千望着他那副狐狸之态,突然好想抽剑抵上他的胸口。
  沈白没有继续接她的话,放下酒壶只是直直望着她。此时花千也不畏惧,瞪着眼睛回望过去。
  想是再也没有几个女子敢这般直视公子一笑了,花千却是那般不同,盯着他的眼睛有几分不满,又有淡淡落寂。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只待花千眨眼之时,沈白却行如闪电般到了她的跟前。
  这一刻,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花千立即垂下眼帘向后退了两步。
  “早在花府你就一直怀疑我的动机,那时为何不赶我走?”沈白又近她一步,清着嗓子问她。
  “花千愚钝,只是不知公子一笑竟是这般赖皮之人。”花千嗤笑一声,又向后退了一步。
  “花姑娘何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我是别有动机还是对你有心。”沈白不依不饶又地近了一步。
  身后是门,花千实在避无可避,冷声道:“别拿我做实验,兴许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白脸皮是何其地厚,斜挑着嘴角又向她近了几分,几乎要贴上她的身子。
  他伸手抚了抚她洒落的秀发,轻声道:“死在花姑娘剑下那也足已。”
  花千蹙紧眉头,实是讨厌他这般赖皮之举,伸手就想向他甩出银针,沈白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温声道:“花姑娘不必急着杀我,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本姑娘从不做后悔之事。”花千冷眼瞥他,使劲甩开他的手臂。
  沈白想着许是女孩子耍性子都是这般不听道理,即便花千再与众不同,装的对任何事都不在乎,那也有不开心耍性子的时候。
  他望着她轻笑几声,松开她就出了房门,也没再多言。
  花千一直站在门前,总觉得自从遇到公子一笑之后自己越发地不顺畅,现下她除了走已无别的法子。
  几时她又变的这般懦弱了,每每行事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纵不能顺不了自己的心意,可如今她这又是哪般?
  走,晚间便走。
  花千想着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待一切完毕之后她却坐在榻上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傍晚。小碧那丫头不知钻到了何处,唤了几声都不见她的人影。
  花千仍然穿着那身男儿装,待天色渐浓,若那丫头再不回来她便没有法子带她离开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小碧的人,花千只好拟了封信放在桌上,交代她与马车小童明日早早赶回花府。
  一切妥帖,花千便背了行囊出了房门。悄悄转出几个回廊,院内一片寂静,许是那几个人出去花天酒地还没有回来。再不走又要到何时?不再犹豫,她便一个纵身跳出了墨塾。
  她早有打算,当日说去西城,即便到现在这个想法仍没有改变。找了匹快马,她便一路向西城方向奔去。
  夜晚,太子宫。
  “父亲大人,请用茶。”
  因天气尚暖,花水着一袭淡绿色薄纱轻步从帐内转出,看上去身姿玲珑细条。她走到桌前为花封倒了一杯茶奉于他。
  “多谢太子妃。”花封起身向花水行了一礼,接下这杯茶水。
  “父亲大人不必这般多礼,太子这个时辰都在静修,想是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出来,不知父亲大人前来有何要事?”花水拽着长裙坐在花封一旁,语气温和有礼。
  花封望着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花水见机立即笑道:“父亲大人找太子想必是朝中大事,我一妇人家也不好多问,若是父亲不急,便在此等候太子吧!我与您也好久未见,正好说一说千千的事情。”
  闻言,花封僵硬的脸上这才缓和了几分,抿了一口茶沉声回道:“小千前些日留信说去了素月山看望你大姐,也不知这丫头是否真的有心改过。”
  “哦?千千真的去找大姐了?”
  “虽说是悔改,当初也不是那丫头的错,是花扇太过倔强才一气之下说出那番话来。其实千儿那丫头也不好过啊!”花封微微叹气,锁紧了眉头,想是对此事也是深有忧虑。
  “是啊!上次千千进宫时我有意提起江上月,她却有意避开。看来她的心结也是蛮重的,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花水垂眸也微微叹气,思索片刻突然又问:“前不久我听闻公子一笑到府上找千千,可有此事?”
  闻言花封眉头锁的更紧,叹声道:“确有此事,沈白那小子一表人才天资聪慧可不是个善茬。他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不曾表露出他的武功绝佳,可是绝非传闻中那般纨绔之辈。他突然来找千千我就觉事有蹊跷,他在府上纠缠几日不肯走,并且对千儿甚是有意。殊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花水垂眸静静听着,待他说完,思索片刻方才幽幽开口:“父亲大人是否多虑了?我也曾听闻公子一笑,虽说此人有些怪异,多半也是个只会风花雪月的主。若他们二人都有意,父亲又何必阻止。千千那丫头我们都了解,她不喜权贵,行事多有主见,也一向喜欢江湖,自小就想做一位侠女行侠仗义。如今得此郎君也算圆了她一个梦,儿女之事我们也不必太过操心,千儿幸福了,父亲岂不是放心了。”
  花水这通话说的极有道理,花封听进心里也下意识地宽慰了许多。
  花水也算明白,自小爹爹都格外喜爱花千。当初太子一句话他就很乐意地把自己嫁了出去,也不问自己是否愿意。如今二皇子一再求婚,花千不肯他也不会相逼,殊不知是因为自己嫁的是太子对他前程有利,还是爱女之心偏了些许。
  “父亲可是顾忌二皇子?”花水抿了一口茶,想问个明白。
  闻言,花封叹了口气,沉声道:“千儿嫁给二皇子也未尝不可。二皇子楚煊也算是三个皇子中颇有才气的一个。终归一山容不得二虎,若哪日为争夺王位大打出手,伤害的也必是你们姐妹二人。如今,爹爹只求水儿在太子身边平安即可,用心辅佐太子早日登基,爹爹也就放心了。”
  花水明白花封的意思,弯唇笑道:“父亲大人是个圣明之人,您也知这树上的旧叶落不尽又怎可生了新叶,若是来阵大风把残叶扫尽,这新叶即刻就能绿满枝头,到时候连树上的麻雀也跟着增光。”
  听了这话,花封眼角都要笑开花了,抓住花水的小手欣慰道:“花封今生有太子妃这样的好女儿可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父亲您是说笑了,有您这样的爹爹才是水儿三生有幸。眼下女儿只求能为太子再生个一二半女,也算是承蒙隆恩了。”花水笑道。
  一说为皇家生儿育女花封更是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握着花水的手也顾不得放下。
  “宰相大人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太子楚玟突然从帐内转出,望着花封紧握花水的手冷声问道。
  花封一惊,连忙松开花水的手起身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花水也立即福身行了一礼,柔声道:“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岳父大人起来吧!看来我今日出关出的不是时候,饶了二位叙谈了。”楚玟轻笑两声走到榻上坐下,为了自己倒了一盏茶,“岳父大人请坐。”
  “多谢太子。”花封行了一礼遵命坐下,又瞟了一眼还福身在侧的花水,太子只是让自己起身坐下,却并未让太子妃起身。
  花水福身垂着脑袋静默不语,静静等着太子命她起身。
  楚玟却未曾多看花水一眼,朗声问在座的花封:“岳父大人,前些日子皇上让你平定汪北的反贼如今可是拿下了?”
  花封抱拳恭声道:“回禀太子,大部分反贼悉数拿下,还有小部分已躲到关外,关外往北便是北国,想是贼子早已与北国勾结,要对我中原不利。”
  “哦?那岳父大人可是找到了对策?”太子玩转着手里的水杯轻声问道。
  花封并没有立即回答,望了一眼还福身在侧的花水。
  想是太子明白花封的意思,对垂头静默的花水吩咐道:“你先去卧房里等我,回去太子要好生安抚你。”
  “是,臣妾告退。”花水得令行了一礼便向帐内转去。
  见花水没了踪影,太子放下手里水杯急忙问道:“岳父大人有什么妙策快快讲来。”
  花封这才松弛了一下身子,整整身姿回道:“如今皇上权势正盛,若是我们直接逼宫怕是得成后百官大臣会不服,眼下若要消了百官对皇上的信任,那只有在北国下手,北国人屡屡侵犯中原,虽然都是暗里行事可想不久定会大肆进入中原。依老臣之见,不如我们先行与北国联手,达成共识,等皇上的兵力威武已尽,到时候我们再动用铁家军回击北国。北国贼寇到时寡不敌众定会败阵。待平定了北国之时,想我东离上下也都见识到了太子的威风,哪有不服之理。这一石二鸟之计太子你看如何?”
  “好,好一个一石二鸟。就按照岳父的意思办。”太子一听乐的直拍桌案。
  “那微臣即可启程去办,请太子放心。”
  “父皇那边怎么办?岳父要怎么跟父皇请命?”虽是高兴,楚玟终究是怕皇帝几分。
  想是胜券在握,花封回道:“这个太子放心就是,微臣就说去北国捉拿贼子,到时联络北国皇后便可。”
  “北国皇后?”楚玟不禁疑惑。
  “如今北国的权利怕是全都掌握在了皇后手里,不过,微臣曾经救过她一命,当时她曾许给微臣一个诺言,若日后有事便自当相助。眼下正是微臣索回承诺的时候。”
  “好!岳父放手去办吧!”
  “是!”花封行了一礼,犹豫着开口:“那。。。。。。花水?”
  “这个岳父请放心,我爱水儿胜过一切,自当好好待她。”
  事罢,花封便退出了房间,楚玟卧在榻上估摸着花封已是走远,立即摔碎手里的水杯向卧房里走去。
  此时花水已经跪在床前,手里奉着皮鞭,面上冷冷冰冰。终归是躲不掉的,看今日这形式他不把自己打死已是万幸。
  “哐啷”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花水为之身子微微颤抖,即便这么多年了她仍然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贱妇,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如今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勾引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今日不好好教训你枉费我这么爱你疼你。”楚玟提着裙摆三两下冲到花水跟前,一脚踹到她肩上将其踹趴。
  噩梦又将开始,她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只有趴在地上做无用的解释,“太子,我没有,他是我父亲,我怎可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太子放过臣妾。”
  “你还有脸说没有?若不是我今日早些出关不知你二人又做出何种事情来,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不知在外勾引了多少男子,若我不好好整治你,日后本王还要如何树立威严,又怎么让别人对我言听计从?”楚玟面露青筋,瞪着双眼如同恶魔,支起手掌就向花水脸上掴去。
  每每这夜深人静之时,妻子都应陪同夫君卧在床榻呢喃细语。而她,却是常常跪在床前受尽他的凌辱毒打。这花都开了,她何时才能熬到头啊?
  花千择了一匹上好的马连夜出了天台城,她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行了半里路程,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花千拉住马缰停下,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天台城楼。通往天台城的大道上甚是凄凉,除了几个商贩子赶着马车进城送货,再无其他。
  沈白没有追来,二皇子也没有追来,更别提日日想着甩掉她的江小诀。终究公子之言不可多信,话到口头也只是过些瘾罢了,又有几人当得了真。
  即便心头有些难耐她也只能勒紧了马缰向西城奔去。
  还不到上午时分墨塾里就已是人去楼空了。老夫子负手站在葡萄架下,眯眼望着回廊尽头花千住的那间房屋。才貌双全者终究是难留难取,他不禁微微叹息。
  “夫子是在感怀不辞而别的美人,还是感叹这人世险恶?”此时沈白一袭大红长袍从回廊尽头转出,手里提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轻步走向葡萄架下。
  “叹美人,又叹江山!”老夫子望着沈白眯弯了凤眼。
  “既然夫子已经见识了美人,眼下可是要改变主意?”沈白提着酒壶坐在石凳上,掏出两盏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不温不淡。
  老子瞥他一眼,揪着胡须思索片刻,许是思索不出个结果,沈白便接着道:“刘大将军埋没了这么多年也改是见见光的时候了,当年皇上听信小人之言,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了你刘府上下三十几人的脑袋。当初若不是我路过此地将你救下,怕是刘将军早就投胎几回了吧!”
  沈白并不爱啰嗦,也不喜拐弯抹角,话语里有点威逼之言那也是常有的事。老夫子听了这席话面上终是动容了几分,眼睛眯的更弯,陈年旧事提起想是谁都会伤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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