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废弃已经使用了几十年的北约标准口径弹药？”
“枪弹算不上高科技，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沙特当局可以拿吃螃蟹为由来应对美国的刁难。显然，穆罕默德王子要以此告诉美国当局，以及其他西方国家，沙特有决心捍卫国家的核心利益。简单的说，这只是穆罕默德王子提出的远景规划的组成部分，也可以看成是他打出的一张政治牌。”
赵凰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王栋的意思。
“第三个原因，与沙特的地区影响力有关。”
“什么意思？”罗清问了出来。
“半年前，在签署合同的时候，瓦利德王子跟我说，选择公司与阿联酋迪拜王室有关。我当时认为瓦利德王子在开玩笑，也就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罗清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搞清楚王栋的意思。
“阿联酋有一家军火公司，生产的野猫自动手枪被包括沙特在内的众多海湾国家采用。”
“面子？”
“在那些土豪眼里，面子就是地区影响力，是一切。用瓦利德王子当时的话来说，如果阿联酋能够设计与生产性能优良的自动手枪，那么沙特为什么不能设计与生产性能优良的步枪？”
罗清苦笑起来，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模样。
“当然，也不止是为了面子。”王栋也笑了笑，说道：“断交风波爆发之后，沙特在海湾合作组织的影响力已经受到质疑。在这些穆罕默德的子孙眼里，实力就是一切，因此沙特当局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建立起完整的军事工业体系，沙特才能继续领导海湾合作组织，对抗夙敌伊朗。”
“问题是，沙特有这样的实力吗？”
“确实没有，才更需要重视。”王栋看了瑟琳娜一眼，说道，“事实上，这也是沙特始终跟巴基斯坦保持友好关系，每年为巴基斯坦提供几十亿美元，甚至上百亿美元无偿援助的关键所在。”
这次，没人提出疑问。
很简单，巴基斯坦是唯一拥有核武器的穆斯林国家，还是人口最多的穆斯林国家，工业与军事实力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逊尼派在巴基斯坦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比重！
“简单的说，只要沙特希望继续主导海湾合作组织，充当海湾国家的带头大哥，就得有所作为。如果能借此机会推出一款性能优秀的枪械，并且在海湾国家推广，肯定能巩固沙特的地位。”
“照此说来，沙特当局的招标书，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
“差不多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王栋朝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禹看了过去。
很简单，沙特国防部在招标书中明确提到，应标企业得提供两种口径的枪械，以及配套的新式枪弹，而公司只有66毫米小口径枪弹，以及对应的66步枪，没有通用机枪使用的枪弹。
这是技术问题，得由赵禹解答。
第207章 量产能力
沉默了好一阵，赵禹才说道：“问题不是很大。”
王栋没有吭声，仍然盯着赵禹，明显对赵禹给出的答复不太满意。
“虽然时间有点紧张，但是按照沙特国防部提出的性能指标，我可以在66毫米枪弹的基础上设计一种通用枪弹。”
“完全没有问题？”
赵禹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抓紧时间吧。”王栋没有继续为难赵禹，转而说道，“第二个问题，我们暂时没有量产能力。”
显然，这个问题更加严重。
半年前，在拿下沙特的订单之后，王栋就提出，通过与系统公司合作来收购比利时公司，获得量产系列枪械必须的生产线，特别是无法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枪管精锻机。
把设想转变为行动，却没有这么容易。
为了按时交付，赵禹管理的生产部门加班加点，至今也只向沙特交付了一千把762步枪。
因为手工生产的成本太高，所以公司没有赚到多少。
王栋等人，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此外，王栋没料到穆罕默德这么快就坐上了王储位置，所以没有急于跟系统公司沟通。
至于收购公司，更是连八字都没一撇。
现在，问题暴露了出来。
在沙特国防部的招标书中明确提到，除了第一批试用的五千支步枪与五百挺机枪由中标企业直接提供之外，其他枪械必须在沙特本土生产，中标企业必须与沙特国防部指定的国营企业合作开办工厂，提供全套的生产设备，并且在正式量产之前转让枪械与枪弹的专利与生产许可证。
公司自己都没有生产线，拿什么去沙特开厂？
这里面，最关键就的是生产枪管的精锻机。
找其他企业代工？
可以，不过只针对民用市场。
像这种有几十亿美元的大单，就算公司愿意出高价，有生产能力的企业未必愿意代工。
此外，出口枪管精锻机需要获得所在国政府批准，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收购一家拥有生产线的企业。
至于出口枪管精锻机，如果能把系统公司扯进来，加上沙特与英国的关系，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虽然系统公司拥有几家生产枪械的兵工厂，但是在英国脱欧之前，就已经通过拆撤的方式出售给了其他欧洲军火企业，保留下来的只是研发部门，并不具备量产枪械的生产能力。
收购公司，成了唯一的选择。
其实，也是最合理的选择。
按照尼古拉斯收集的情报，在几家知名的，具有量产能力的欧洲枪械企业当中，公司的财务状况最差。
公司不用多说，做为全球最大的枪械企业，还有德国集团控股公司做后盾，财务状况十分理想。
数得上的，比如意大利的伯莱塔公司，西班牙的阿斯特拉公司，乃至法国集团下的圣艾蒂安兵工厂，经营状况都不算糟糕，暂时没有财务上的问题，也就不需要通过出售股份来获取资金。
公司走向没落，原因极为复杂。
简单的说，公司的几种拳头产品都是叫好不叫座。
系列步枪的性能极为优异，可以说是现代步枪的一根标杆，在很多新式枪械上都能看到的影子。
只是，除了被美军特种部队少量采购之外，至今没有获得认可。
即便在欧洲大陆，也是屡屡遭到失败，比如三年前，法国宪兵特种部队就放弃了，选择了416。
不是说不够好，而是公司在比利时。
出于政治的考虑，在枪械性能相当，没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大部分客户会首先考虑德国的公司。
此外，也与发展方向出了问题有关。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90与57。
在“单兵自卫武器”的概念风靡全球的时候，公司投入巨资，开发了性能极为出色的57毫米枪弹，并且以此为基础，研制出了别具一格，甚至可以说有点另类的90单兵自卫武器。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90只被几个南美国家的特种部队采用。
公司没有吸取教训，而是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通过改进57毫米枪弹，开发出性能同样不俗的57式手枪。
结果更加悲惨，57根本没有得到市场认同。
与之相比，公司明显更懂市场运作。
在跟风搞出了46毫米枪弹，并且以此为基础开发出7单兵自卫武器之后，公司立即发现了问题。
虽然获得了德国国防军青睐，被采纳为制式装备，但是不久之后，公司把7以冲锋枪的名义推向市场。
关键就是，公司没有继续在46毫米枪弹上做文章。
在参与美军特种部队战斗手枪招标的时候，拿出的是k23型大口径手枪，最终赢得合同。
可见，公司在57毫米枪弹，以及90与57的亏损极为严重。
虽然通过系列步枪，公司赢回了声誉，但是过高的价格，让很难在民用市场与滥大街的系列竞争。
过高的研发投入，以及糟糕的市场表现，让公司的经营难以为继。
用尼古拉斯的话来说，公司至今没有宣布破产，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并不是奇迹，因为系统公司、德国集团控股公司，法国集团都是公司的股东。
如果英国没有脱欧，公司将会以重配股权的方式获得融资。
只是，英国已经脱欧，占股达到百分之十五的系统公司肯定不会提供融资，也未必会贱卖股份。
拖下去，等着公司的就是破产倒闭。
事实上，在沙特败给公司之后，公司离倒闭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正是王栋看到的机会。
系统公司肯定不会帮助欧洲大陆的军火企业发展壮大，同样不愿意让自己持有的股票贬值。
简单的说，系统公司肯定想卖掉公司的股份，最好是卖给一家本土企业，而且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从这个角度看，在爱丁堡注册的公司是唯一的“接盘侠”。
前提是，公司能拿出足够多的钱来买下系统公司持有的股份。
第208章 大股东
“资金不是问题，关键是ba系统公司是否愿意出售持有的股份。”
在高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屏幕上出现了公司的财务报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过去半年里，算上沙特王室基金购买d&ap；ap；f公司股份提前支付的五亿美元，公司总资产已经逼近二十亿美元。
如果按股份分红，王栋他们全都是亿万富翁。
“f公司的市制最多二十亿美元，ba系统公司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即便按照三倍市价收购，也不会超过九亿美元，而我们的流动资金超过十亿美元。再说了，我们可以通过瓦利德王子控制的沙特王室基金融资。只要ba系统公司肯卖掉f公司的股份，我们就能买下，资金完全没问题。”
“这些资金都没问题？”
显然，王栋说的“问题”是另外一个意思。
“公司账目上的资金都很干净，而且从没有拖欠过税款，即便是专业会计师也找不出半点纰漏。”
王栋点了点头，表示相信高峻。
其实，高峻早已拿到会计师资格证，只是没去会计事物所挂职，现在是公司的f，即财务总监。
“这么说，只要搞定ba系统公司，我们就能卖下其持有的f公司的股份？”罗清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问题是，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算买下来，也只是f公司的股东。”
“拥有并购资格的大股东。”
高峻这么一说，连王栋都皱起了眉头，因为罗清提出的问题确实存在。
“f公司依靠为比利时军队生产毛瑟步枪起家，通过与勃郎宁合作发展壮大，在上个世纪八零年代初期达到巅峰，标志**件是在美军的sa选型中胜出，结果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轻机枪。只可惜，几年之后冷战结束，之前迅速扩张耗光了资金，在年被法国的at集团并购。虽然七年后，比利时瓦伦区政府回购了f公司的全部股份，但是在p与f上的巨额亏损，以及sar系列步枪在美军选型中遭到挫败，再次导致f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本世纪初，瓦伦区政府通过拆解的方式，把f公司出售给了包括ba系统公司在内的数家军火企业。”
“重点。”王栋提醒了高峻。
“当初，瓦伦区政府回购f公司，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保护民族企业，二是创造就业岗位。因此在拆解出售f公司的股份时，瓦伦区政府提出了明确要求，即保留在比利时的总部，且只有持股份额在百分之十以上的大股东才有资格通过融资手段，实现对f公司的整体并购。”
“什么意思？”罗清问了一句。
“简单的说，只有大股东才有资格收购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而且必须保留设在比利时的公司总部。”
“现在有几个大股东？”
“四个。”高峻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瓦伦区政府持股百分之三十四，德国集团控股公司持有百分之二十四，法国at集团持股百分之十八，以及ba系统公司持股百分之十五。”
“这么说，就算我们拿到其他股东持有的股份也成不了大股东。”
高峻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王栋长出口气，说道：“显然，ba系统公司是唯一的突破口，别忘了，英国在几年后就会完全脱离欧盟。”
“关键是，其他大股东愿意出售持有的股份吗？”瑟琳娜问了一句。
“从生意的角度来看，其他大股东没有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f公司一直在亏损，去年达到三点四亿美元，今年预计会超过五亿美元。如果拿不到像沙特这种土豪的大订单，明年或者后年，f公司就会因为资不抵债被银行清算。近期，唯一能拯救f公司的就是沙特陆军的大订单，而目前看来，f公司根本没有希望。”
“那些大股东会不会为f公司注资？”
“有这种可能，不过几乎为零。”
王栋眉头紧锁，让高峻把话说清楚。
“去年，在沙特遭受挫败之后，瓦伦区政府就召开了股东大会，提出按照持有股份的比例为f公司注资。为了得到其他大股东的支持，瓦伦区政府开出了很多优惠条件，包括减免营业税，并且承诺在注资用光后，如果f公司的经营依然没有改善，将按照注资之后的股价回购。”
“然后呢？”
“没有然后。”
王栋微微一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不止是ba系统公司，德国集团控股公司与法国at集团都不愿意注资，德国集团控股公司还提出并购计划，愿意按三倍市价收购瓦伦区政府持有的股份。如果不是ba系统公司与at集团坚决反对，恐怕f公司已经归到德国集团控股公司名下，成为h&ap；ap；k的兄弟公司了。”
这下，王栋更加疑惑了。
ba系统公司不愿意注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f公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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