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雪,爱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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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雪,爱如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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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了起来,在璀璨的星空下大步向前走着,她要找到赢正,她想见他。
  佩儿出门正好看到在宫门口踟蹰的飞雪,她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飞雪小声的对她说道:“我找太子。”
  佩儿一惊,细细打量着飞雪,说道:“你等一下。”
  赢正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前方,黑色的瞳孔在烛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一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寂寞又萧条。
  佩儿走进来小声说道:“太子,门外有一个小宫女想要见你。”
  赢正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大步跑了出去。
  飞雪站在宫门口,看到赢正从里面出来,她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赢正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飞雪拿出一朵花,轻轻说道:“给你。”
  赢正抿着嘴接过花,瞥了飞雪一眼,默默地笑了。
  他说道:“以后不可以不理我了。”
  “我没有。”飞雪小声叫道。
  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们想。
  但是平静的背后还藏着隐痛,来自赢正心底的隐隐的痛楚。
  赵姬生病的这几天他不住的担心,不停地害怕。他怕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就见不到她了,他怕又有一个人会离他而去。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赵姬说,但终究说不出口。
  子楚回宫了,他走到床边碰了一下赵姬的额头,不烫,太医也说了,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色不好。
  他轻轻对赵姬说道:“感觉好些了吗。”
  赵姬侧过头,她不想再看子楚,心里烦躁的情绪怎么也散不开,他轻柔的语气,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她心里都变成了致命的毒药,上面浸满了子楚的名字。
  子楚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赵姬也没细听,她闭着眼睛,久久不愿睁开。
  几天了,她也忘记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曾经信誓旦旦的相信,现在她还能相信他吗。
  夜,静,静的让人窒息。
  第二天,阳光明媚,这阳光,赵姬并没有看到。
  萍翠进来小声对赵姬说道:“王后,吕丞相求见。”
  赵姬侧过头,“不见。”
  萍翠做了个揖,说道:“诺。”
  转身,吕不韦已走了进来,她小声说道:“吕大人请回吧,王后说不见。”
  吕不韦淡淡的对萍翠说道:“你下去吧。”
  “这……”萍翠看着赵姬。
  赵姬对她说道:“你下去吧。”
  萍翠做了个揖,退了出去。
  吕不韦看着赵姬,说道:“王后身体这么弱可怎么得了,你可得保重身体才是。”
  赵姬冷笑,道:“吕丞相还真是关心本宫,本宫真是好生感激呀。”
  吕不韦也不在意她的讽刺,而是走近她,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不似子楚的温柔如水,他的吻有着狂风暴雨般的热烈,他的舌尖在她口中辗转,一步一步攻城掠地,她推着他的肩,想让他远离自己,无奈,身体像是着了魔般使不出半点力气,吕不韦抱着她,越抱越紧。
  他放过她的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其实真正爱的人,是我吧。”
  赵姬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
  吕不韦重新吻住了她,他慢慢解开她的衣服,一寸一寸吻着她雪白的肌肤,由脖子到胸膛,慢慢往下,赵姬闭着眼,心紧张地跳动起来。这股紧张竟让她忘记了对子楚的恨意,对吕不韦的恨意。
  她其实是真的爱着吕不韦的吧,才会在最后的时候没有拒绝他,才会明知道他利用自己也甘愿被利用,才会恨了他这么多年却始终放不下。
  对子楚的背叛,她恨,也灰心失望,她可以决绝的不见他,不在乎他是否正受着莫大的伤害。对吕不韦的背叛,她恨,可是更多的是伤心难过,难过不能陪在他身边,难过他把她像东西一样丢弃,她强迫自己不再想他,强迫自己不再见他,可是到最后,明知道他不爱自己,她还是舍不得拒绝。
  就像现在。
  吕不韦看着她紧闭的眼,泛红的脸,勾起了嘴角。
  他的眼里没有温情,他看着她,嘲弄的眼神。他再一次吻了下去,他能感受到赵姬微微的颤抖,赵姬,不管你怎么逃都逃不了我的控制。
  子楚放下手中的竹简,他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几天政事繁忙,赵姬身体又不好,他两头担心最后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他喝了一口茶,又拿起竹简批阅起来,他还得赶快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晚上才有时间去看赵姬。
  有阳光从窗户漏进来,斜射在他的身上,温柔的眼角,眉梢,让这春天的光线也温柔了起来。
  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汽,子楚坐在轿子里,他闭着眼,连日来的忙碌让他疲惫不堪,吕不韦站在远处,看着黄色的金龙撵轿在宽阔的秦宫摇摇摆摆的前行着,他笑了,潮湿的空气包裹住他,遮住了精光四射的眼睛,像一层雾,覆盖在他眼里,湿湿的,掩盖了少许锋芒,竟也让他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他在湿润的空气里,温润如玉,只是他的心,坚硬似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赵姬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子楚却倒下去了。
  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得静下来好好休养,赵姬陪在他的身边,心里却想着吕不韦,自从那天过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热切想念的心情像是要破体而出飞到他的身边。
  吕不韦去了蜀地,很艰苦的地方,赵姬无时不在想,他过得怎样,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有没有瘦,她想他,这种深入骨髓的思念折磨着她,她想让他知道,迫切的想。
  刚刚传来了消息,吕不韦回来了,赵姬高兴起来,匆忙回到宫中,萍翠不在,她想了一下,指着月牙道:“你,过来。”
  月牙走过去,赵姬拿了一个丝帕包裹着的东西给她,月牙接过去,硬硬的,里面是一个小盒子。
  赵姬对她说道:“把这个拿去丞相府,别让别人知道,记住,亲手交给丞相。”
  月牙垂着头,小声的说道:“诺。”
  出宫的时候月牙还有点恍惚,萍翠不在,她临危受命,居然是去丞相府,内心有种奇怪的期盼让她高兴起来,隐约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但是她不想承认。她只想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宫女,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再找一个老老实实的人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宫里的事情太复杂,她不想卷入无休止的斗争中。
  到了丞相府,月牙在门口对着侍卫大哥轻轻说道:“麻烦大哥通传一下,我有要紧事要见丞相。”
  侍卫说道:“来者何人。”
  月牙道:“秦宫里的人。”
  侍卫听到立马鞠了个躬,说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儿,侍卫出来了,他把她引了进去。月牙一面走一面感叹,不愧是深得大王厚爱的丞相,王府大得出奇,里面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大到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小到一花一草,甚至一块石头都精雕细琢。
  侍卫把她带进书房,吕不韦坐在书桌前面正在看竹简,侍卫弓着身低头说道:“丞相,人到了。”
  吕不韦淡淡说了句,“下去吧。”侍卫便弓着身子退下去了。
  月牙做了个揖,说道:“奴婢参见丞相。”
  吕不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你是高泉宫的宫女。”
  月牙说道:“是,奴婢是高泉宫宫女月牙。”
  吕不韦说道:“是王后让你来的。”
  月牙说道:“是,王后让奴婢一定要将此东西亲手交到大人手上。”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丝帕走上前双手交到了吕不韦手上,吕不韦拿着丝帕包着的盒子随手放在桌上,叫住了准备退下的月牙,“你等一下。”
  月牙愣了一下,吕不韦说道:“把脸上的黑色的东西擦掉。”
  月牙忙伸手擦掉了脸上的痣,吕不韦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看着月牙道:“以后别让本官看到你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本官不喜欢有人在本官面前伪装,即使是一颗痣也不行,明白吗。”
  月牙小声说道:“奴婢谨记。”
  他淡淡的对月牙说道:“下去吧。”
  月牙做了个揖,慢慢退下去了。
  吕不韦打开丝帕露出里面的黑色雕花小盒子,打开盒子,一颗颗晶莹的红豆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只一眼,他就盖上了盒子,随手扔在了一边再也不去管它。
  月牙走出丞相府,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终于敢大吸一口气了,见到吕不韦的时候她差点连呼吸都忘了,特别是吕不韦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她有一丝眩晕,但逼迫自己不要倒下,只是一个眼神,却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威慑和压迫力,这就是吕不韦吧。
  她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丞相府,心里又有点失落,她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意,究竟是怕还是……喜欢。
  回到咸阳的第二天,吕不韦便进宫拜见子楚,赵姬陪在子楚身边,吕不韦进来时她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子楚正在赏花,并没有看到她的举动,吕不韦做了个揖说道:“微臣参见大王,王后。”
  子楚忙起身扶起吕不韦道:“丞相请起。”对身后的太监说道:“赐座。”
  有太监搬来了椅子,吕不韦坐下,对子楚说道:“大王的身体可好些了。”
  子楚笑道:“也不是什么大病,休养一下就好了,倒是丞相这次去蜀地辛苦你了。”
  吕不韦道:“微臣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蜀地的百姓,收成一直不好,年年入不敷出,每年靠朝廷救济,再这样下去终究是秦国的一块心病啊。”
  子楚蹙眉,“蜀地之事确实难办,不管做什么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时和地利蜀地全都没有,蜀地的贫瘠真可谓到了寸草不生之境,丞相,依你看,有什么解决之法吗。”
  吕不韦说道:“蜀地年年旱灾,依微臣看来只要解决了水的问题状况就会解决很多。”
  赵姬在旁边对吕不韦说道:“丞相与大王忧国忧民真是秦国之福,可如今大王身体还没好,还是让大王多多休息才好。”
  她看着吕不韦,满腔柔情,吕不韦只淡淡一笑,说道:“王后说的是,蜀地之事不急于一时,还是等大王的身体好些再说。”
  子楚牵着赵姬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赵姬微微别过了头。
  赵姬抽回手,端起桌上的酒壶,壶里是用刚摘的梅子做成的梅子酒,赵姬倒了一杯放到吕不韦手上,“丞相一路上辛苦了,喝杯梅子酒解解渴吧。”
  子楚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晚上,吕不韦在假山背后站立着,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衣袂飘飘,赵姬走近他,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吕不韦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些天我好想你。”
  赵姬闭上眼,她的眼睛在颤抖,她小声说道:“我也是。”
  他的头发有着特殊的她也说不上来的清新的味道,赵姬闻着这味道忍不住微笑起来,笑意像涟漪一样在她的嘴角扩散开来,渐渐地,扩散到了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全身。
  她尽情地感受着吕不韦怀抱的温度,如果可以,她只希望可以永远被他抱在怀里,再也不分开。
  吕不韦说道:“真想永远像这样抱着你。”
  赵姬说道:“我也是。”
  “可是。”吕不韦顿了一下,“如果被子楚知道的话,我们都完了。”
  赵姬的身体僵住了,她睁开眼,没有说话。
  吕不韦双手搭在她肩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放在她手里,“把这个放在子楚的药里。”
  赵姬诧异的看着他,说道:“这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的病不要好得那么快而已。”
  “不行。”赵姬把小瓶放回他手里,“我不能那么做。”
  “你不能。”吕不韦笑了,“那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呢,你忘了吗。他想过要害死你。”
  他抚摸着她的脸,“你考虑一下吧,如果你不做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见我了。”
  他把小瓶放到赵姬手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赵姬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小瓶。
  夜,风很凉,明明已经到夏天了,为什么还会觉得冷呢,从身体里渗透出来的寒冷在浓浓的夜色里冒着丝丝寒气。
  赵姬还是做了,她不想伤害子楚,更不想失去吕不韦,想到要失去的痛苦,她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在心里怨恨吕不韦,他知道吧,他就是知道她离不开他,才会把她咬得死死的,断定她会按照他的话做,她想反抗他一次,让他尝一下失去她的滋味,可是她不敢,她怕她离开他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赵姬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她拿出小瓶抖了一点粉末进了药碗然后匆匆收起小瓶,抬头,赢正走进门来,她“啊”的叫了一声,赢正被她叫声吓住了,他看着赵姬问道,“母亲你怎么了。”
  赵姬定了定神,说道:“没什么,药太烫了,母亲被烫到了。”
  “那你没事吧。”
  赢正跑过来看赵姬的手赵姬一下子缩了回去,“没事。”
  她端起药碗对赢正说道:“你父王还等着喝药呢。”说着她端着碗向内殿走去,赢正跟在她后面,也一起向里面走去。
  赵姬把碗递到子楚面前,她的眼神闪烁,子楚却全然没发觉,他摸着赢正的头说道:“正儿又长高了。”
  赢正看着父亲说道:“父亲,你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呀。”
  子楚对赢正笑笑,“父亲喝了这药就会好起来了。”
  说完他仰起头一点点喝完了药,赵姬在一旁看着他,握紧的手指甲嵌进了手心,隐隐的疼。
  她看到赢正对着子楚笑,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对不起,她小声的说道:“正儿,对不起。”
  漫长的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去了,太医们本来开始以为秦王只是简单的风寒,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好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他们猜不出具体的原因来,只好给子楚开一些驱寒散热的药,并配以调养身体的补药,一吃就吃了三年。
  子楚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但他还是坚持上朝,坚持批阅奏章,长时间的劳累让他的身体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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