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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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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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他也理解得一塌糊涂,长空这些时日来替他调息,不仅救他性命,更是让其功力大增。
  他不喜长空,不喜永乐,可是最终还是听下天阳的话留了下来。
  他在永乐安心呆了一年。这里,所居的竟是些亡命之徒,长空收留他们不问过往,若有人违了规矩,长空更是杀之不留情。
  在这里,他有了名字。
  孟靳钰!
  而他知道了天阳的过往,他是武当大弟子,说是违反了道规,被逐出师门,之后便是投到长空旗下。
  其他人过往,皆都与他差不多,都是杀了人逃到这来。只不过,他与别人不同,因他是长空救回来的。
  十八
  已无再有冲动,更多的是冷静。
  那年,他向长空辞别,长空未留,天阳未留,他带着樱雪一道出了永乐。
  樱雪跟他,也只不过是劝他,可经上一事,他对女人早有戒心,更何况是漂亮女人。
  他回到镇上,回到当年秀才祖屋。
  屋子早在风雨中破烂不堪,他站在屋外,恍惚间再又回到那日,回到秀才死的那一日。
  “孟靳钰,”这是樱雪第一次喊他,陌生的名字,陌生的人,听来却是熟悉。
  “能再陪我去个地方吗?”
  他去了恶霸那。那时年初,屋外飘着雪,街上寥寥数几的人裹着衣裳急匆而行,他跟在人群方向,一眼便看到恶霸。
  恶霸不能再称恶霸,四岁的他与十八的他,已经过去整整十四个年头,恶霸如今看来,越来越像秀才。
  他站在大红府门外,下人围着长桌,将那热腾腾的的馍馍与稀粥送到排队的饥民手中。
  在人群之中,他看到了秀才夫人,她还如前,只不过比之前圆润许多,他有多久没见她笑了?有多久?
  在记忆中,她就没有笑过,可她现在有笑,恶霸也在笑。
  他加入人群中,对那端来稀粥的人他点头一笑,大腹便便的她再也不会拦在哥哥面前护着她,现在有人护着她,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
  收他一月的秀才中了举人,回乡后遇了妹妹,娶妻生子,而恶霸娶妻后也收敛了性子,做起买卖了,在镇上开了酒楼;就如说,恶霸不坏,秀才的死他有愧,所以对夫人及两兄妹极好,就算最后夫人又替他生了三子,他依旧对兄妹二人视如己出。
  他喝下稀粥,将碗还了过去,没人认得他,但他却认识所有的人。
  除了那两个死了的人,都在!他们都在!没有谁曾丢下过他,只是他害怕被抛弃而已。
  他分不清好坏,恶霸先剁了秀才手,秀才死后,恶霸救了秀才夫人和兄妹,这是好是坏?他被陆灵欺骗后杀了她,到底是谁先为坏?长空断他脚筋,却又救他,这是好是坏?
  这世上原来没有好坏之分,只要人心尚在。
  他决定回永乐,樱雪却又带着他回了陆家庄。
  时隔两年,再回陆家庄想起之前所做的恶事,竟觉得幼稚,当年所遇若以今日来,他只会一笑置之;原来这两年他并未一丝未学得。
  陆灵死后两年,当他踏入堂屋,屋内坐的依旧是故人,只是不见新人。
  陆庄主见了他并未立刻认出他来,这两年他变了很多,变的冷血却更是仁慈,该杀的一个都不能留,留下祸害,死得只能是自己。
  这是长空所道,也是他的信仰,他只能爱自己,只能为自己活。
  最终,陆庄主还是认出了他来,当陆庄主颤着身子指着他时,他在他眼中看出了恨意,超出一切的恨意,那一刻他不欢喜也不忧愁,只是同情罢了。
  因为樱雪以永乐之名拜访,最后陆庄主并未他们做出什么来,只是问其姓名。
  “孟靳钰,”想了又想,犹豫许久的名字,就好像被他吐出那刻,这名字就会一辈子跟着他,烙在他心上。
  他承认了永乐!承认了长空!更屈服了长空!
  他怎么也没想到,两年里,孟靳钰代表着什么,当他喊出名字那一刻时,在场的人皆是吓得脸色苍白,如见了鬼厉般的看着自己。
  而之后长空被人带了出来,原来他已早他一步先到了这。
  长空一直以真面目示人,他未见他带过面具,但这次,他戴着面具,且一戴便是数年。
  一切又是长空计划好的,天阳过来,喊他少主,永乐的人更是聚集到陆家庄,为两年前陆灵之事讨个说法。
  他不知长空又耍的什么把戏,但是!他为他做这些做什么?他对过往的事早已不计较,更何况,有错的人其实在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一洗前耻,更在江湖扬威;但是,现在的他看清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那便过去吧。
  最后离开时,他去见了陆灵表哥,陆灵死后一年,他重新娶了亲。
  十八之后,他再也不是那个乞丐,他叫孟靳钰。
  那时长空也甚少出去,而他既然臣屈于他,自然交上性命。
  而几场厮杀后,长空就甚少让他出门,而是将天阳再安排到他身边来,这次不是监视,而是教他习武。
  五年前的那本剑谱早已经被他翻了个烂,而之后切磋之中偷来的功夫他也未完全掌握了去,都只学得七八分多,若是武功好的,轻而易举便可将他杀了,他可活至今日,要么便是菩萨保佑,要么就是他逃跑了得。
  而他自被长空断了脚筋后,遇事也只能硬拼;所以,长空派来天阳这本活书。
  为何要说天阳是本活书,原来天阳在武当便是看管那些武功秘籍的。世人都只少林有个藏经阁,而在武当山上,天下武学也是不少。
  天阳每日做的便是理书,而他为何会被赶下山来,又与长空遇上,这之中也是缘分。
  武当掌门突然仙逝,其手下有两弟子,其一便是天阳他师傅,还有便是天阳师叔。
  天阳整日溺于书阁之中,哪知武当外事;一日他打扫之际,见有一少年依在墙边看着书,少年见天阳并不吃惊,其翻着书一副拒人千里之态。
  武当山说来比少林好听,但其实也差不多,一个落下三千丝,一个带发修行,天阳是被师傅捡来,从未见过女孩。
  而今其面前突然坐着一少年,生的比女儿还美,天阳自然是看痴了,也忘了喊。
  等他回过神来,少年已不见踪迹,连着他方才翻的书;天阳以少年是偷书贼,正欲禀告师傅,却在书架上看到少年归还的书;这时的他想到,原来这些日子看书摆放与之前不一样,原来是他。
  这之后少年每日都来,而天阳也是每日都来打扫,二人未说过话。
  大半年内,天阳每日必到经阁报道,但是某一日后,少年再也未来,天阳守了一月,空等了一月。
  没了少年,天阳注意力也从经阁上移开,这时的武当山早已被师叔拿下,师叔做了掌门后,天阳师傅那边的弟子大半都投靠了过去。
  至始至终,天阳都守着师傅,直到师傅死的那一日。
  因为经阁中少了本书,而经阁一直由他打扫,师傅为了护他,最后被逼迫自尽。
  若说他是被武当赶出来还不如说是逃命出来,师傅的死并未有任何改变,那本丢失的书,他未见过未听过,只是掌门说少了,那便是少了。
  当之前待如兄弟的师兄弟皆想至你与死地时,活下,却是比死更需要勇气。
  死前,他再次看到少年,戴着面具的少年。
  在那武当山上,少年将在经阁中学得武功绝学一一使了出来,那是武当弟子才可学的,就算是他师傅也未必全学。
  弟子使何招,少年便以相同招式回敬过去,那一刻,他看着少年竟是在笑。
  ‘以此之道;还施彼身’形容少年再也恰当不过,那一年他杀了师叔,那一月他离开了武当,那一日手留血刃,那一刻再无天阳。
  一人的故事有着一人的辛酸,他听完天阳叙述完这些,并未觉得有多悲壮,他只是想笑,笑那人心,他们变成如今也是被他们逼迫。
  随后几年,天阳教他习武,他与樱雪也渐渐熟悉起来,原来的恶人真非恶。
  他们杀人不犹豫,哪怕是血流成河,只要是长空的命令,他们便杀。
  只是到后来,长空回永乐的次数越来越少,樱雪贸然寻着,让他追了上去。
  果真如长空言,在江湖中,他孟靳钰只能做个杀手,这是为何,长空只相信天阳而非他。
  寻樱雪的路上,他收到长空密信,追杀凤公主让他放弃了樱雪,他要找个机会证明自己,他孟靳钰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他。
  最后他被人算计,还是樱雪救了他,而他更被长空逐出永乐;那时的江湖中,早已知道永乐少主是那戴着面具男子。
  他被逐出永乐后,天阳替他求情,樱雪替他求情,永乐活至今日的替他求情。
  最终!他又回到永乐。
  但这时候,他认不清长空,他眼中所认为清冷的男子戴着面具继续活着,他为长空时,他可杀之天下,他戴上面具后,便是费尽周折。
  他从未见过长空对谁有这么大兴趣,更何况是个女人,他不喜欢的女人。
  他跟了长空多年,若回忆事迹来,也无非打打杀杀;长空身边没有女人,或者说只有一个樱雪,但是永乐都知,天阳喜欢的是樱雪,所以,就算樱雪对长空有心,长空却一直以礼待之。
  若细究来,长空身边有过一个女人。
  那时他已完全诚服长空,长空说是带他回真的永乐。
  天阳说,长空口中的真正永乐只有他与樱雪知道,而他孟靳钰是第三个。
  之前他有听天阳描述过,它在笙国漠北,哪里有着绵延冰山,花海瀑林,高峦耸峰,还有!那是长空的家!
  长空将他当做亲人,所以才会带他过去。
  记得那日,他与长空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最终,他们在驿站投了宿。
  那时的长空出面便带着面具,就算在永乐也无人再能见他真容。
  二人随意吃了些便欲上楼休息,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女,与那些与他们一样投宿的镖师耍了起来。
  女子生的极美且又穿着暴露,走镖之中又有几个年轻小伙,自是把持不住,便欲拉着女上搂,想一解火气。
  女子不知是玩还是什么,见着过火了,她是收敛了,可那几个年轻小伙可收不住火。
  几个年轻小伙见女子不走,合计一算,便要将那女子抬上楼去,女子喊的凄惨,却无人上前帮忙。
  那时的他也选冷眼旁观,纵使那些走镖不对,也是她勾引在先。
  女子已到楼上,就那时,长空出手,杀了那几个走镖的。
  镖头见走镖的被杀,以为是有人劫镖,便喊来一群人来,而这时,他再又明白了一件事。
  女子会武,且不低,而他刚才所行只怕是做给长空看的,长空救她,这就是女子此次目的,而最终长空带着女子回了永乐。
  身处永乐,却非那漠北之家。
  女子在这便住下了,而当日他们带女子回来时,他们竟也不好奇,原来,这女人早之前便与长空相识。
  女子在永乐住了两月,长空对她极尽宽容,出入更是自由,而她每日更是不离片刻的守在长空左右。
  她就像是永乐的少夫人一样,已不需要谁的认可,因为长空身边的女人只有她。
  他与天阳都有见过女子半夜跑到长空房中,但第二日来,打扫的却不见房中脏乱,就连被枕也整齐不紊。
  女子来长空房中做了何,他们都有猜测,但怎么也不能将那事靠上去。
  这之后长空清心寡欲之说便在永乐传来,有些见过长空面容的更是暗中相传,莫不是少主是女扮男装。
  不论长空作甚,他都可理解,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只有杀了别人才能活下来的人,但是!等那个女人出现,那只在笙国被称为传奇的凤公主。
  他不明白这女人有多大魅力,能让他费时费力在她身上,他或认为长空是对她动心,可凭他了解,长空对那只凤儿做出的事,论是谁都不会要这份‘爱’
  若只是玩物,他又要拼上性命去救她,他害她!救她!
  他看着眼中,不顾别人警告,也掺入这场游戏之中。原来这只凤儿不仅高高在上,急了更是会咬人,她也会有无奈,她会对他笑,她更会关心他。
  渐渐的他懂了,不知是懂的长空还是自己;但他清楚,这次的他,竟在这场游戏中输了自己,他动了心。
  他以为经历过一切生死后,他已看淡,可当长空将她带到他面前,说是他生母,他恨!就算生下时,他们将他遗弃他也未恨过她!可现在出门在面前的人苟延残喘的看着他,那双眼,他恨!他恨!
  长空守在破庙外,他身边坐着一个快死的人了,他的回忆之中,没有这个女人,一个出生时便应在他记忆里的女人,在她将死时,狠狠的插入他的世界。
  可她带给他的,除了她死后他可回忆的面容,其他还能有什么?不!他不会回忆她!他的人生中早没了父母。
  他继续在回忆,在给自己辩解。而那坐着的女人已经气绝,至死,她未等来他的原谅。
  天已初亮,长空披着霜走来问道:“她怎么处理?”
  “直接埋在庙外。”
  

  ☆、惊为天人

  萧破推开房门见凤祈站在屋外,其看着整齐的卧床道:“你昨日一宿没回来?” 
  “嗯?”凤祈愣着看着萧破,显得心不在焉。
  “我昨日看你出去了,就先睡了,现在看你在屋外,床上不见睡痕,怕你是一夜未归吧。”
  “嗯,”昨日去了父皇那,”“在那过夜了?”
  “没有,”“那怎么了?”
  “迷路了,等天泛了白才找到回来的路?”
  “当真?”萧破不信问道,其看了看门栓又道:“我昨日可没有锁门,再说屋外有那么多宫人在,你也不会因为门锁着而不进来吧?”
  “真迷路了,你知道的,之前又不是没有过。”
  萧破点头,以示理解,“既然不是我的错,那就和我没关系喽?”
  “嗯。”
  萧破露笑,凑到凤祈面前道:“要不亲我一下?”“嗯?”
  “不愿?不愿那就我来亲你?”
  萧破果真凑了过去,凤祈推开,古怪道:“你先洗把脸吧。”
  萧破摸着脸道:“行,你在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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