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天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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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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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想了想,郑重地问慕清:“只要不能真正打开门锁,就无法确定做出来的钥匙是不是真的,也就是说每一次去开锁,都很危险对不对?”
  慕清颔首,看了眼齐晦,他没说什么,毕竟有些话不该由他来说,他自然要比齐晦先去尝试,但若他死在里头,也许终有一天会轮到表弟,到时候,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湘湘眼神稍稍暗沉了,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便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把钥匙,齐晦也正在看自己之前拓下的花纹,湘湘来来回回扫了几眼,忽然一个激灵,把钥匙举在阳光之下,轻声道:“相公你看,这钥匙头上的花纹,和木牌上的花纹像不像。”
  齐晦同样把图纸举起来透在阳光之下,慕清绕到身后来看,见湘湘伸出手挡住了花纹的一半,果然图纸上那凹凸曲折的纹路,与手中这把钥匙十分相像。他们三人都是心头一惊,若是这般解,也实在太容易,但没有最正确的图样,的确做不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锁,纵然这一把钥匙已经十分相似,可只要差了毫厘,就绝对无法开锁。湘湘小声道:“这样就好了吗?”
  慕清摇头,将图纸收好,准备带回去给父亲研究,一面道:“还要确定,纹路是照着图纸来做,还是需要重新组合,钥匙要做多大多厚。”他想起来问道,“那木牌原先有多厚?”
  湘湘和齐晦面面相觑,果然把木牌藏起来,有些多此一举,齐晦唯有道:“我再走一趟宰相府,拿回来给你带回去。”
  慕清却道:“不如我和你一道走一趟,我摸一摸就能记住厚度和材质,这东西还是放在庞府最安全。但……”他看着湘湘,欣喜于这人世间的缘分,兜兜转转的,湘湘竟然带着木牌来到他们身边,但他不得不顾虑,“庞峻既然盯上了湘湘,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你们要小心。”
  湘湘却跑去丈夫身边,欣然道:“有齐晦在,我什么也不怕,将来还有表兄一起,你们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兄弟两人相视而笑,可冷不丁的,湘湘竟大声问:“表哥,曦娘那边,你真的不管了吗?”
  齐晦轻轻拍了湘湘,示意她别多事,可湘湘却觉得,这两个人都是要靠人推一把的,也许慕清表哥还好些,但曦娘实在是。
  不想慕清却道:“我该尊重她,把她强带在身边,她若痛苦,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湘湘一呆,这叫什么话,她想再和慕清说说,被相公拽住了,齐晦轻声道:“回头和你讲,别着急。”
  湘湘很不服气,可齐晦赶她回去了,她略带几分怒意离开丈夫的书房,卫猛见夫人脸上不高兴,他也跟着紧张。一路小心翼翼地又跟回书房来,正好鹃儿刚送点心来,小姐吩咐她送一些给门外的卫猛,她跑出来见卫猛耷拉着脸,“喂”了一声后把点心塞给他说:“你吃吧,我们就爱小姐给的。”
  卫猛瞥了她一眼,没有收下,似乎只有王爷和夫人给的东西,他才会收下,上次那个简大人说,拿了王府的东西,就是王府的人,所以别人给的,他不敢要。真真是个直肠子,脑筋又简单的人。
  鹃儿很不高兴,跑回书房去,不乐意地跟自家小姐抱怨道:“那个大块头莫名其妙,他又瞪我了,小姐,反正又饿不着他,您可别再叫奴婢去送什么东西了。”
  沈嫣皱了眉头,上前来低声责备了鹃儿几句,转过身见湘湘发呆,沈嫣坐到桌前看着她,湘湘总算回过神,也仔仔细细看沈嫣,托腮道:“若是两情相悦,为何不在一起呢,现在想来我和齐晦,真是比你们都勇敢得多。”

  ☆、184浅悠心计

  沈嫣笑道:“莫怪我直言,那时候你和王爷什么都没有,能活下去已是不易,你也说若不是当时,你是不敢和王爷在一起的。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成就一段段美好姻缘,诚然披荆斩棘能挺过各种困难,可不是人人都那么勇敢。纵然勇敢,又凭什么强迫别人和自己一起冒险?所以你和王爷更要好好的,给咱们看到更多的希望。”
  湘湘听得头头是道,类似的话,曦娘也说过,只是曦娘似嗔似笑,而先生说起来,就文绉绉的多,湘湘答应不再多嘴多舌,可她心里的期盼可不会减少,盼着曦娘好,盼着沈先生好,不能光是她和齐晦幸福。
  而齐晦和慕清为了能确认木牌,要再走一次宰相府,齐晦已经见识过表兄的身手,若非如今大事当前,他很想与表兄切磋切磋,一直以为慕家的人只会摆弄机关术和木头铜铁为伍,没想到也除了表兄这般能文能武之人。
  约了夜里去宰相府,天黑前慕清说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齐晦任由他离开王府,没想到表兄在湘湘面前淡漠的态度,其实什么都在心里想好了。他没有露面,手下却抬着一箱箱金灿灿的黄金来到闭月阁,彼时老鸨正在楼下教训姑娘还未开门做生意,手下撂下黄金说:“曦娘之后的日子,我们家少爷都包下了,不许别的客人打扰。”
  老鸨呆了,为首的人笑眯眯地说:“这些黄金,都是给妈妈您买酒吃的,这事不需要曦娘点头,您拦着不叫客人走上去就成。若是曦娘执意要下来陪酒,也请您拦下,我们少爷过些日子回来,要是您信守承诺,还有数倍的黄金,都送给您。”
  “这些都是给奴家的,不是给曦娘的?”老鸨要乐疯了,上回那些黄金,她都没在手心捂热,就被曦娘给送去了宰相府。
  “都是给您的,至于曦娘的,日后少爷会亲自带来。”来的人说得很清楚,就是花钱让老鸨看着曦娘,这么多黄金,她十辈子也攒不起来,当时当刻便连连点头答应,之后也顾不得教训姑娘,赶紧想法儿把她这些黄金找地方收起来。思来想去还是钱庄最合适,那一天闭月阁索性不开门,光顾着找地方存黄金。
  且说那些人闯入闭月阁时,曦娘在楼上就听见动静,她听了会儿话,心里气不过,在人群里扫了扫没有慕清的身影,便转身回到窗前。果然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站了个熟悉的人,正冲自己挥挥手,但不等曦娘拿厌烦的神情瞪着他,慕清就走了。行动之迅疾,曦娘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好容易平静的心又荡起层层涟漪,可是曦娘明白,越是这样花钱挥霍的,到头来越是守不住,更何况她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何必贪恋一时的美好,等着将来的悲剧。
  而慕清这件事,实在是很招摇,齐晦已经正名,他也就不在乎自己的行踪,慕家早晚要和另一派系的慕家人有一场对决,父亲和他重新归来,指日可待。
  这一天闭月阁的动静,宰相很快就知道,上一回曦娘把黄金送来,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次听说又是大批的黄金流入京城,因市面上并不流通黄金,朝廷对黄金的买卖多少有些控制,慕清这般招摇,宰相于公于私都要插一手,老鸨那些黄金还没在钱庄里放安稳,就已经被盯上了。
  但那天夜里,庞峻却被齐晦和慕清悄无声息地潜入宰相府,齐晦发现慕清对宰相府很熟悉,慕清说他年幼时来过,再加上之前派人跟着曦娘重新查探过宰相府如今的一切,两人很顺利地进入正院庞夫人的卧房,在庞夫人的床后墙缝里,拿出那块木牌。慕清虽还未有登峰造极的机关术,可天赋聪明又学了二十年,十指就能丈量万物,木牌在他手中翻了几番,就全记在他心里,而又对比了图纸,花纹除了正反的差别,果然一模一样。
  齐晦不禁笑道:“是湘湘想办法拓下来,纹路太曲折细致,我失败了好几次。”
  慕清也夸赞:“父亲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外甥媳妇,若是见到湘湘,又该念叨我了。”
  齐晦欲言又止,曦娘的事,他相信慕清会有分寸。
  但今晚不巧,两人要离开时,庞夫人竟突然回房来,且庞浅悠跟在身后,两人似乎是去看望了大房生病的孩子,庞夫人正说:“前几天有人来给你侄女儿提亲了,早是早了些,可一想到你还耽误着,都怪从前挑花了眼又处处顺着你,我就有些动心。你大嫂说全凭我做主,过几日我和你父亲说说,把孩子的婚事定了吧。”
  浅悠无奈地笑:“那孩子还没及笄,还……”
  庞夫人叹道:“好些人十三四岁就出嫁了,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能下地跑了。是咱们家挑挑拣拣,把你和世峰都耽误了。孙子孙女的婚事,可不能学你们的样儿。”
  齐晦知道浅悠的脾气,从前的她是绝不可能和庞夫人继续这番对话,可如今不知是她另有所图,还是真的变了个人,竟又陪着母亲坐下,乖顺地说:“都是女儿不孝,让娘这么操心,可惜如今也没有人来提亲,若不然女儿明日就嫁了。”
  庞夫人最近被女儿哄得十分欢喜,心疼地摸着浅悠的脸颊说:“那也不能太胡来,必需要门当户对,配得上你配得上咱们家才好。”
  浅悠笑道:“都说嫁女嫁高门,可咱们家已经是最最顶上的了,难不成?”她软乎乎地依偎着母亲,“娘,哪怕女儿剃了头发做尼姑,一辈子为您诵经祈福,也求不要把女儿送进宫去。您听说没有,皇后天天被太妃虐待,皇帝他……”
  庞夫人也知道宫里有多惨,忙道:“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可若说高门,还有王公贵族,咱们庞家至今还没有和皇家结亲呢。”
  齐晦四处张望,想法子能和表兄先离开,而慕清却听得清清楚楚,只见那位小姐对母亲撒娇道:“我听大哥说,爹爹要求皇上指婚,把我嫁给朔亲王府,我知道娘是不答应的,娘若不答应,女儿也不答应。”
  庞浅悠这番话,比从前聪明太多,不管庞峻有没有这个念头,她先把父亲和兄长抛出来,庞夫人立刻就改变立场,她才不管女儿幸福与否,要紧的是庞府门楣,是丈夫的喜怒。
  只因丈夫也无意把女儿嫁给皇帝,她才会说皇宫万万去不得的话,这会子听说丈夫要和朔亲王府结亲,原本极力反对的人,立刻道:“真是你爹说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起来。”
  浅悠眼珠子一转,见母亲松动了,便道:“我也不晓得,是大哥告诉我的,大哥还说,那个湘湘没有名分,我去了就是正室王妃,不会亏待我。”
  庞夫人模棱两可,不似从前那么激烈地反对,却也道:“等我问过你父亲。”不过话说回来,又笑问,“你和那个朔亲王,真是从小玩到大的,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浅悠嫣然一笑,细数年幼时美好的岁月,其实直到去年夏天之前还是好好的,可湘湘突然出现,什么都变了。她自然避开了湘湘没有提起,从她那一番言论来听,齐晦和她真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浅悠甚至道:“那个湘湘,在宫里还有一笔风流债呢,我可不想让这么不堪的人,陪在齐晦身边。”
  庞夫人微微皱着眉头,因可能是丈夫的意思,她没有特别强烈地反对,但她自己也有眼睛能看,朔亲王与那位湘湘夫人之间那么恩爱,和女儿说得好像完全不同。
  浅悠却撒娇撒痴地缠着母亲,庞夫人被她哄得团团转,唯有道:“只要你父亲点头,娘什么都好说。”
  那一晚离开宰相府时,慕清见齐晦云淡风轻,不禁道:“庞小姐的是,略有耳闻,那些话真真假假我不太清楚,但看你此刻的神情,多半是假的了。曦娘之外,我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交到,就是怕女人麻烦,这话是不太可气,但这位庞小姐,的确很麻烦是不是?你要小心些,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更狠。”
  齐晦则对表兄说:“这件事,不要在湘湘面前提起,顶好也别告诉曦娘。现在庞浅悠是被情感冲昏了头,她总有一天会清醒,无论如何,也要看在世峰的面上。”
  慕清不屑地说:“不要过分仁慈,等有天受到伤害,就来不及了。既然是冲昏了头,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齐晦谢过表兄的提醒,他何尝没见过女人的狠,可浅悠终归是世峰的亲妹妹,他把浅悠教给世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今晚有件事让他梗在心里,浅悠说湘湘在宫里还有风流债,他不是怀疑湘湘,而是怕庞浅悠下一次又对别的什么人说,待这些话越穿越离谱,湘湘就会受到伤害。
  兄弟二人分开时,慕清还提醒他:“不要以为是女人,就值得怜悯。”

  ☆、185叫声舅爷听听

  彼时齐晦若有所思,慕清也有自知之明,他和齐晦虽是亲人,毕竟相处的时日不长,他不该随意插手表弟个人的事,亦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齐晦却是想通了,说:“该说的话,早就对庞浅悠说明白,我之后若再亲自去面对她,只会让她觉得纠缠是有希望的。朔亲王府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即便是皇帝指婚,我也不会点头。庞浅悠对湘湘说过,她还没有争就输了,所以她不甘心。真有什么事,湘湘身为王府女主人,她会妥善处理,但若她敢伤害湘湘,即便庞世峰拦在跟前,我也会要她付出代价。”
  夜里回到家中,齐晦便告诉了湘湘他在庞夫人卧房听见的话,湘湘在宫里就领教过浅悠的刻薄,虽然她也相信曾经的浅悠是个好姑娘,也许她只是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可若一再地给人带来困扰,好人坏人,也就没什么差别。
  至于庞浅悠说湘湘身上有风流债,多半是听说了皇帝的心意,湘湘毫不在意,反而逗着齐晦说:“这下我们也算两清了,你被庞大小姐缠着不放,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酸的。”她笑眯眯地整理着丈夫脱下的衣裳,没心没肺地说,“所以你要对我好,指不定哪天我恼了不要你了,我就去找……”
  可相公突然就窜到眼门前,齐晦身手之迅速,若不及时收住,很有可能将湘湘撞出去。但他已一手揽在湘湘腰下,另一手在湘湘额头上重重弹了一指头,湘湘疼得直叫唤,他却怒色道:“还要说下去吗?”
  湘湘抿着唇,似乎被吓着了,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眼圈一红就委屈地呜咽起来,可身子被齐晦紧紧箍着,哪里动弹得了,可齐晦却依旧问:“还要说下去?”
  “放开我。”湘湘挣扎,可是没用,齐晦是真较上劲儿了,她内心矛盾了好一阵,壮着胆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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