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没任何关系！”，紫雨晨嘴角扯过一丝讥笑，对于紫府，自己离家出走那日就已是陌路。之所以，那日还一副温顺样叫紫澜一声爹，不就是为了能比较容易的混进皇宫吗？
紫澜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自己不认她这个逆女可以，但她竟然说自己跟颜儿没关系，那岂不是也不认自己。
“晨儿，你到底在说什么？紫大人是我们的生父，我是你二姐，你怎么会说我们没关系呢？”，倒是一旁的紫雨颜开口了，虽然自己恨死了这个女人，可是在众人面前，还是要扮演好颜妃的！
“颜妃娘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紫大人是我父亲，你是我二姐，我这个当事人怎会不知！我父母在我六岁时就已经双亡，敢问，一个孤儿何来亲人？至于紫大人，小女子出身卑寒，那来一个朝中重臣的爹。”，紫雨晨微微眯眼，朝面带难色的紫澜看了一眼。
“你，紫雨晨，你不识好歹！若你不是爹的女儿，缘何也姓紫？”。
“颜妃娘娘，天下姓紫的人多得很，难不成，都跟紫澜紫老爷攀成亲戚！”。
“你，……”，紫雨颜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恨不得把她这张从容不迫的脸给撕烂，没见过如此这般狡猾奸诈的人，当初进宫之时，卑颜屈膝，现如今，就翻脸无情。
“好了，不要再说了！”，司马澄听明白了她们之间的对话，此时他不想弄明白她是谁？或者是她是谁的女儿？只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多待片刻就够了。“紫姑娘，这边坐！”。
“皇上，此女来历不明！还望陛下三思！”，紫澜站出来。
“唉！不会，我很早以前就见过紫姑娘，怎么会来历不明呢？紫大人多虑了！”。
紫澜盯着跟随司马澄走下台的人，眼中闪过几丝狠冽，刚才的那幕自己看的明明白白，这个女儿和她母亲一般，身上都有种迷人的气质，即便清冷的感觉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却依旧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想握在手里不松手。可是，这个女儿却不想她母亲那般软弱，她就像一头狼，只要碰触了底线，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对方撕碎，包括自己的血亲。想到这，紫澜眉头紧蹙，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担忧，血亲？岂不是包括自己。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什么人没见识过？能力排众敌，爬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小心谨慎，还有防患于未然。可是，对这个女人，紫澜却觉得束手无措。当她时隔七年再次出现的时候，紫澜就不断的探寻她的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
嘴角不自觉的上挑，看了看台上痴傻的站在一边的白衣女人，紫澜眼中滑过几丝阴险，或许，你以前能把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可是现在，已然摸清了你的软肋，何愁，不把你玩弄于股掌。若你安安稳稳，我还尚能饶你一命，否则，你不仁我定会不义。
柳怡然孤零零的站在舞台，直到春分来叫她，从后知后觉的走了下去。手覆在胸口，气息开始错乱，心，好痛。抬头，看着远处坐在司马澄旁边的女人，虽没有过多言谈，但举手投足尽是礼让谦和，从没有想到，她会心平气和的做到一个陌生人旁边。
还有，为何，从出现到现在，她，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为什么？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可是，晨儿，我是想……。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紫雨晨倚在软踏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书，丝毫没有被呆坐在一旁的司马澄扰了心思。
“紫姑娘，这里我母后当贵妃时住过的地方，你先讲究一晚上。待过几日，我会责令下面建一座专属于你的宫殿。”，司马澄站在一边，两只手不住的搓动，心里忐忑不安。
紫雨晨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皇上，你不必这样！我可能过几天就走！但走之前，请皇上允许我一件事！”。
“什么？你要走？”，司马澄一紧张，想上前抓住她，可是看见她幽深的眸子后，立马退了回来，“紫姑娘，有何事？但说无妨！”。
“柳大人私通胡人之事。”。
“这，证据确凿，而且朝中要求严处他的声音极高，恐怕，不太好办！”。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柳大人一向忠君爱民，深受百姓爱戴，若此事了了处之，恐怕难平众怒。况且，若真判了他有罪，真正的通敌叛国之人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这，紫姑娘的意思，柳大人是被冤枉的！”。
“自然。皇上，给我五天的时间，我定会给你一个清晰的答案。但是？”。
“但是什么？紫姑娘但说无妨？”。
“第一，派人好好照顾还柳大人，谨防小人作梗。第二，这罪魁祸首，恐怕是朝中最是权贵之人！”。
“这，紫姑娘，我相信你！”。
紫雨晨微微点了点头，便重新看起书来。之所以帮柳老爷子，完全是当初的许诺，情不再了，可是有些答应过的事还是要做。
紫澜满脸愤怒，抓起手边的茶杯朝下面跪着的人直接摔过去，“说，那些信到底是什么时候没有的？”。
“回，回老爷，昨天下午还在，今天早上就发现不见了！明明放到了很隐蔽的地方，还是？”。
“谁，到底是谁？”，紫澜咬紧牙根，眼里是止不住的愤怒。突然，一个身影从脑海划过，白净的脸上露出几丝狰狞的恨意。“紫雨晨，你就是不安生，对吗？那么，就别怪为父不义了！”。
“去，通知那个人。”。
紫雨晨跟着前面的小丫鬟，一路兜兜转转发，进了一座偏僻的宫殿。嘴角轻挑，眼中流着几丝不屑，朝着阴湿的后殿缓缓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紫澜摸着手指的扳指，眼角含着几分轻视，从后殿中慢慢走出来，“晨儿，可还记得为父？啊哦，对了，紫姑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看来是紫某人多情了！”。
紫雨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正是，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六亲不认、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果然，我当初没有看错，你就是一只翻脸无情的白眼狼！”。
“紫老爷，够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你于我而言，只是害死我娘亲的凶手！”。
“害死？是她自不量力，竟敢瞒着我给老头子报信。”。
“哼哼，你果然是个畜生，靠着陷害岳父升官晋级，置妻子的性命于不顾，紫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有没有好下场不是你说的算的。怎么？凭着几封信，就以为能够扳倒我吗？紫雨晨，你真是痴心妄想！”。
“那我要看一看最后谁赢，既然你不在乎这几封信，那我交给皇上也无妨？我把它散布民间也无妨？”。
“你，哼，别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对我而言，你还太嫩了！”，紫澜双手一拍，数十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弓箭对准了紫雨晨。
“紫澜，就凭这，你就想困住我吗？我以为你够聪明了，原来也不过如此？”，紫雨晨轻轻一笑，尖细的笑声中含着几分薄凉。
第二十二章
“自然，不止这些……”，紫澜轻轻勾唇，再次拍了拍手，只见几个人推搡着一个盖了黑色布袋的人走过来。紫澜看向紫雨晨的眼中含着几分戏谑和嘲讽，伸手将布袋扯下。
紫雨晨心神一抖，手掌握紧，眼中流出汹涌的愤恨。
紫澜一把扯住正在挣扎的人的头发，粗糙的手指缓缓滑上那人的脸颊，“瞧瞧，这细嫩的皮肤，这细长的眉眼，这朱红的嘴唇，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难得的尤物。难怪你竟然变态的喜欢上她，她确实有迷惑众生的本事！”。
“紫澜，把你的脏手拿开！你再动她一下，我让你死的体无完肤！”，紫雨晨紧握的手指开始泛白，满眼的愤恨似滔滔海水。恨不得把他剁碎，可是此刻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怎么，不舍了？”，紫澜笑的嘴角都抖动起来，看着她这副无计可施、任人宰割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扯紧握在手里的头发，一阵闷哼声传来，紫澜转头看着被绑起来，塞着布条的人，一脸冷笑，“堂堂的然妃，竟然也有这个下场，看这通红的眼睛，都让人不忍心了！”，心里发狠，使劲的扯了扯她的头发，听到更大的闷哼声，紫澜皱着眉，一副关心的模样，“然妃娘娘，不要怪我呀！怪就怪，你被这个女人喜欢上！”。
“紫澜，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的命由我收下！”，紫雨晨紧咬的唇角渗出丝丝血迹，看着那个人满脸泪迹，看着那个人被一次次的折磨，心，难受！
本以为被她伤的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为她动一丝情绪，可是，现在才发现，除非死，否则，根本不可能把她从心底抹除！她痛，自己亦更痛！
“紫澜，你到底要干什么？”。
“跪下，给我磕一百个响头！”。
不，不要，柳怡然使劲摇着头，泪似清泉泛滥而出，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晨儿，不要磕，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眼神中充满悲恸，嘴中呻吟着低沉的呜咽声，晨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紫雨晨闭紧眼睛，一丝泪水从眼角滑出，苦涩的一笑，身子一软，屈膝跪倒在自己恨了一辈子的人面前。紫澜，你等着，今日的屈辱，我要让你用命来偿还。
一声声的叩头声中，紫澜在笑，柳怡然的痛，紫雨晨在恨。
柳怡然模糊着双眼，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影，无助的摇着头。晨儿，不要！晨儿，怎么办？这一笔笔的债，我该怎么还你！为何，一次次往你心口插刀的人是我？晨儿，我该怎么办？
一声声的沉闷的磕头声，如震耳的钟声在柳怡然心里盘旋回荡，心也跟着一下下的发痛。泪还在流，可是柳怡然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身形一软，瘫倒在地上。
紫澜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头继续看向正给自己叩首的人。
紫雨晨的狠越积越浓，面前这双得意的笑脸让自己起了曾未有过的杀意。这种杀意来自心底，就像一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闸门一开，整颗心随着野兽的狂啸动荡不安。
可是，瘫软在地上的那个人，自己爱着的那个人，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一百个头叩完，紫雨晨抬起泛青的额头，一颗黑色的药丸滚到眼前，嘴角一勾，软筋散？
“识相的把它给吃了？谁知道你一身诡异的武功会不会突然伤人，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妙！”，紫澜仰着下巴，眼角的细纹都含着得意的笑容。看着紫雨晨犹犹豫豫，心里一怒，提脚使劲的往脚边的人使劲踹下去。
“你，……”，紫雨晨牙根一咬，沉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心口，身形骤然一抖，如狂躁的豹子，眼睛因愤恨而泛红，“紫澜，我让你全家来偿还这一脚！”。
紫澜面无表情，但心着实被她眼中的狂怒吓了一跳。踩在柳怡然身上的脚，加重了几分力道，“吃下去！”。
紫雨晨双目含恨，看着地上嘴角溢出血迹的人，心头微缩，闭上眼，弯身将地上的药捡起，含着嘴里吞下。
看见她吃下药丸，紫澜的心稍稍放松，朝旁边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去把信搜出来！”。
下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紫雨晨面前，手还未碰到她的衣袖，就被一脚踹到在地，但是显然并没有踹痛。下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看来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伸手往紫雨晨身上摸去，却被一双燃烧着熊熊恨意的眼睛灼伤，手立即退回来。
紫雨晨看了看开始发软的脚，凶狠的目光瞪了来人一眼，抽出袖子里几封信，甩了出去。
紫澜挑着眉，看了眼到手的书信，朝身形开始虚晃的紫雨晨撇撇嘴。从袖口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枚药丸说，“紫雨晨，你是拿坊间的东西换了颜儿的龙烻，对吗？今天，我到想让你尝尝这坊间至宝…万人醉的厉害。你说，我是把这没药给你吃好呢？还是给我们的然妃娘娘吃好呢？”。
“紫大人！”，一声愤怒的声音打断了紫澜的喃喃自语。
紫澜朝着墙角一处阴暗的地方，阴沉一笑，“我怎么就忘记了，我的好侄女也在呢！不过，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选的？”。阴邪的目光看向已经接近脱力的紫雨晨，“晨儿，你说谁吃好呢？若是然妃娘娘吃下，万一她一时把持不住，便宜了我这些手下，可不要怪我呀！”。紫澜蹲下身，拿下柳怡然嘴里的布条。一脸戏谑道，“然妃娘娘，你说呢？”。
柳怡然睁着眼睛，任由眼泪缓缓流下，不远处，那个人已是脸色煞白，身子已快摇摇欲坠。暗哑的声音夹杂着千万般的悔恨，“晨儿，我对不起你！忘了我，好吗？”，转向紫澜，“我吃！”。
“慢着！”，两道声音齐齐喊住，紫雨晨看着墙角处一抹紫色的衣角一闪而过，而后又隐没在阴暗之中。
拖着无力的身子，紫雨晨摇摇晃晃的走到紫澜身边，眼睛尚有一丝清明，对着地上痛苦流涕的人，轻声道，“柳怡然，你又欠我一次！”。伸手拿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哈哈！真是情真意切呀？看的我都感动了！”，紫澜轻轻摸了摸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看着时辰，皇上该回去了吧！要是找不到紫姑娘，又该发怒了！来人，把紫姑娘送回宫！”。
“不要，晨儿！晨儿！”，柳怡然拼命的挣扎想站起来，可是身上的束缚让她无能为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的名字。不要，不要，晨儿，不要去！
一想到她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一想到其他人抚摸她的肌肤，柳怡然心里就痛苦不堪，绳子捆绑处因为挣扎而渗出丝丝血迹，可仍在努力的叫喊，希望能换回她几丝清明，“晨儿！晨儿！”。
可是，紫雨晨的眼神开始模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听不进任何喊声，最后，被几个婢女搀扶着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阴沉的声音再次从阴暗处传来。
紫澜挑挑眉，嘴角勾出几丝笑意，“她吃的是无药可解的烈性药，若她能强自镇定不跟人合欢，最后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若皇帝要了她，以她的性子，定会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