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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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靠谱-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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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自己说要风风光光,风风光光便没办法不拘小节粗枝大叶了,你说是吧?”屈胤祁十分淡定。
  殷向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立马跟他拉开距离,大哥太危险了,连新婚妻子都可以“欺压”,难保不会对他这个表弟也使用什么对外政策,看来以后大哥成了家、还是与他保持距离比较好,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屈府大门口,屈家人悉数到齐、等着花轿。
  沈君离和君冷梅夫妇是沈月怜义父义母,自然也要到齐。
  “我们祁儿终于要成亲了。”沈一心依偎在丈夫屈再颖的身边,笑的笑朵花。
  “三十年了,当初一一出嫁我便有一种被抢走了宝贝的感觉,泠泠出嫁亦是。如今连这小丫头也是。这心情真是忐忑。”沈君离甚是失落。
  君冷梅便拍着他肩头道:“谁叫你不肯让泠泠招那个文弱书生当上门女婿、还死活说什么他是独生子不可勉强,现在女儿都嫁了我看你去哪里再生一个儿子。”
  “当然是夫人你了。”沈君离笑的狗腿。
  “你自己去生!”要不是顾及着是在人前、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君冷梅肯定赏他一记无影脚。
  沈君离暗暗嘀咕着:若是我能生,又怎么舍得让夫人辛苦?无奈这生理结构是天生、后天无法逆转。
  “来了来了!花轿来了!”远远听见了鞭炮声,沈一心激动地大喊。
  锣鼓震天响,和鞭炮一路开道。到门口时、鞭炮是停了,喜乐却是越发喜庆。
  “新娘子!”沈一心差点就冲下去了,幸好被拉住。
  三个顽皮的孩子就没能拉住了,屈胤棠这顽皮小鬼左手一个屈若浓、右手一个宁靖睿,追着他们便蹦了下去。
  新郎官下马踢轿门,媒婆接出新娘子并递上红绸子,他们便彼此牵着红绸子的一端,缓缓踏上屈府门口的台阶,一步一步进门。
  大厅。
  新郎官和新娘子先一步到达,刚才在门口观礼的宾客们随后也几乎挤爆了屈家偌大的厅堂,这还不算外面的。
  “拜堂了——”一声高宣,重头戏开始。
  沈月怜赶紧立正站好。进门的时候,她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给绊倒,幸好是及时抓住了屈胤祁才没丢人。这回就不能再出错了。
  大姑娘上花轿成亲是第一回,好紧张。
  屈胤祁看了盖着盖头的沈月怜一眼,收好红绸子递给媒婆,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她有点不知所措的手。
  媒婆还愣了一下,连忙收起。
  已在堂上就座的长辈们却都笑的意味深长。
  “一拜天地——”
  沈月怜满了半拍,好在屈胤祁及时牵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
  “二拜高堂——”
  总算进度一致。
  “夫妻对拜——”
  差一点就真的磕到头了。
  ……
  总之,状况百出。
  “送入洞房——”
  屈胤祁把沈月怜交到了屈胤心和媒婆手里,这才放心。至于新娘子……其实更忐忑了。
  新房无疑就在祈园,可是这条路今天走起来怎么格外的长?
  沈月怜十分不解,平常她三五下就回来了,今天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搞得她好紧张。
  “放轻松放轻松,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紧张,等一下就没事了。”屈胤心在她耳边劝慰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紧张?
  好不容易走到祈园了,进到新房的时候她就更紧张了!
  “你们都先退下吧。”屈胤心看她紧张到不行,便把一干人等都叫走了。
  脚步声纷纷远去,屈胤心也跟着松口气,“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娃娃,你可以放轻松了。”
  沈月怜闻言连忙把盖头掀起来左右张望,“终于走了,累死我了。”
  “我看你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跟我哥成个亲而已你怎么紧张成这样?而且你们还这么熟了。我们家你都应该住习惯了才对呀。”屈胤心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沈月怜大喘气,“就是因为熟我才紧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出错。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屈胤心不客气地翻了一记白眼,看这情况,你只要见到我哥才不会紧张。她于是语重心长地拍着沈月怜的肩膀说道:“娃娃,你就在这里耐心等着,我去给你找我哥过来,他人品很不错的,应该不会被闹洞房才对。”
  闹洞房!沈月怜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眼睛瞪得老大,“谁敢来闹洞房,来一个我杀一个!”
  “我的大嫂姑奶奶!你这是成亲不是土匪头子打家劫舍……我还是去给你找我哥来好了!”屈胤心哭笑不得,说走就走了。
  不讲义气!沈月怜气得跺脚,鉴于自己今天是新娘子的身份没好追出去,郁闷地瞪了房门许久,愤愤把盖头盖上。
  按照屈家这种繁文缛节的复杂程度,估摸着大叔不喝酒喝到半夜是不会出现的,她好困啊,一早就被拽起来,先补一觉再说。
  ……
  睡得迷迷糊糊,沈月怜依稀觉得有人捏自己的脸,郁闷地想拍掉那双手,手反而一下子被抓住了,她更郁闷了,“谁啊,没看本姑娘睡觉呢么?烦不烦啊?”
  “如果你大婚当他一回新房就发现自己的新娘子正呼呼大睡,会是什么感觉?”含笑悦耳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
  沈月怜醒过来,屈胤祁的俊朗近在咫尺,她猛地要坐起来却把他撞倒,他往后倒的时候下意识拖上她,她又自我保护意识地往后仰,于是两个人就淡定地以屈胤祁压在沈月怜身上的姿势倒在了床上。
  彼此近在咫尺,鼻子碰着鼻子、眼睛望着眼睛,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都凑在了一起。
  如此的近。
  从未有过的近。
  四目相对,沈月怜紧张到忘记了要呼吸,愣愣地望进那一双黑眸里,他眼眸之中笑意轻含……
  ☆、洞房
  洞房
  四目相对,沈月怜紧张到忘记了要呼吸,愣愣地望进那一双黑眸里,他眼眸之中笑意轻含——
  “大……大叔……”
  “嗯?”
  “你能不能……先……”
  “能不能先起来?”
  对对对!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
  屈胤祁淡然地站起身,便拉了她一把。
  沈月怜还是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扶住了屈胤祁才站稳,可一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就没好意思看着屈胤祁了,各种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屈胤祁此时心情无比复杂……应该可以用这个来形容吧。
  像这种大婚之日新郎官进到新房里、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盖着盖头靠在床沿睡着了的,他应该是第一个。
  但是他又觉得他的新婚妻子性格如此特立独行,很符合他的口味……只能说屈胤祁口味太重,喜欢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怜儿。”
  “啊……”沈月怜惊慌失措,“那个大叔,我……”
  “不用紧张。”屈胤祁搭着她的双肩,把她努力别开的小脸又给扳正,“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可是我睡着了……”沈月怜声音小了许多。
  原来她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屈胤祁露出一抹笑意,“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再睡一会儿。”
  啊?“没有关系么?”这可是大婚当天,新房里面这样睡觉真的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以后这也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床上、你睡个觉难不成才还要去问别人的意见?”
  不是。可是今天就是……沈月怜有话憋着说不出来,面色古怪。
  屈胤祁似乎也明白了,“如果你在意的是什么掀盖头之类的俗例,盖头我已经替你揭下了,凤冠太沉我也替你拿下来了,睡觉戴着那么沉的首饰对头不好。”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好啊,又不是我想戴的,我……对哦,那个重死人不偿命的凤冠拿下来了!沈月怜欣喜地摸着自己的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跑到梳妆台前对镜好一番照看,晃了好几下脑袋,都不重了,这感觉真好。
  “怜儿。”屈胤祁忽然唤道。
  “……啊,在。”沈月怜一愣,想起了大婚的一些流程,略微僵硬地转回来,“大叔,怎么了?”
  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这是新婚必备程序之一,屈胤祁竟然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冲她举来一杯,“盖头揭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过来。”
  沈月怜老牛拖车蜗牛挪步般死拖活拖、就是想拖延时间。看着屈胤祁她心生畏惧……好吧,是害怕,害怕。
  她不来,他过去。屈胤祁很干脆地三两个快步来到她面前,把酒杯塞进她手里,沈月怜几乎是哭丧着脸与他交了杯。
  屈胤祁细细端详了她许久,沈月怜感觉到他靠近、一直往后退、后退……他突然凑到了跟前,她便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件事情”发生,沈月怜半是犹豫半是担忧地先是左眼睁开了一条缝,屈胤祁已经退开了好几步,她这才再睁开另一只眼睛。
  屈胤祁负手而立气度从容地对她微笑,“我还要出去陪他们喝酒,怜儿便自己先玩吧,只要不出这新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过会儿我叫他们给你送吃食过来,折腾了一天也饿了吧?”
  沈月怜惊多过于喜,却在听见有吃食,就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可以送吃的东西进来么?”
  “嗯,你先休息,稍等片刻便有人送来。”说完他便开门出去。
  大叔……沈月怜想叫住他,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她这心里还是忐忑的很。
  很快,下人便送来了饭菜,三菜一汤十分丰盛,把饭菜送进来之后那人便退下了。
  沈月怜把门关好,确定不会被别人看见,她就淡定地如狂风扫落叶般……不对,爹爹教导过,越是饿了越不能狼吞虎咽,否则会消化不良。对,她要细嚼慢咽、细嚼慢咽……
  大厅。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屈胤祁从副主桌边上经过,宁不悔便好奇地探问,“我以为你是怕新娘子丢了刻意回去看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殷向捷也好奇地探了探头,却是没好意思问。旁边那一桌长辈皆在,而且大多功力深厚,万一说错话就没好日子过了。
  屈胤祁中途离席又回来,就是个特别好的话题了。特别是,由新娘子叫回的新房还再回来,就更有可议论性了。
  “哥,娃娃都说什么了?”屈胤心也难忍好奇地探头探脑。
  屈胤祁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小棠和睿儿两个人又爬上屋顶了,若浓在底下急得很,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三个熊孩子!一眨眼不见的功夫又捣乱!
  “我去教训教训那几个小家伙!”屈胤心双手叉腰像是要炸毛,说完便如一阵风般不见了。她家相公宁不悔连她的衣角都没抓住。于是转头请教屈胤祁——
  “阿祁,那几个孩子又闹事了?”
  “没什么,就是在屋顶上练轻功,若浓还没到火候不敢上去在底下大骂他们俩不带她呢。”屈胤祁轻描淡写道。
  居然是这么腹黑的哥哥,连自己的妹子都坑。
  “我也去看看,那三个孩子太皮,我怕心心一人招架不住。”宁不悔果断把碗里的汤喝掉,就这么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跑了。
  殷向捷在想,他要不要找个借口也溜走,最后作罢,淡定地继续吃饭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屈胤祁也若无其事地回了主桌,该吃吃该喝喝,在场的长辈们就当没看见他离席再回来,更加是安之若素地谈天说地扯闲篇,君冷梅讲了个冷笑话,屈老夫人竟然笑得十分开心,号直拉着君冷梅的手称好姑娘,“君离娶了你这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嫂子,师兄娶了你也很有福气呀。”君冷梅对于别人夸赞自己从来不吝啬回敬。
  话说,君冷梅是她师父晚年收的弟子,她的年纪比起三师兄——也就是屈再颖他爹小的不是一般的多,可是礼不能废,这么多年都是她管屈老夫人叫嫂子、沈君离管屈老夫人叫伯母——这一家人的关系可真复杂。
  “娘亲,屈再颖娶了我也很有福气的。”沈一心不甘落于人后,连忙跑出来“争宠”,当然,她也没忘了要拉上小姑子,“还有茵茵、如远娶了我们茵茵才是天大的福气。谁知道小时候顽皮捣蛋的茵茵长大以后竟然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如远,你赚到了!”
  殷如远忙应道:“是,嫂子说的是。”
  屈再颖和沈君离看他们玩的热闹,便不凑热闹,一人一只酒杯,喝起来没完没了。
  ……
  婚宴进行的如此顺利。
  直到天黑,酒席还没散去。
  新郎官还在。
  月上柳梢头。
  沈月怜美美睡了一觉,做梦还梦见自己正在吃好吃的。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这十年来从未缺衣少食,她怎么一看见吃就忍不住了?难不成自己真是吃货本质?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便醒了,从被窝里爬起来,睡眼惺忪,“心心姐姐你有什么……事情。”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脑子顿时就像“咣当”一下被敲中,立即清醒无比。
  她今天成亲了,然后她现在睡的床是婚床,然后……早的时候要睡觉、她便把麻烦的嫁衣脱了挂在屏风上了,所以……她现在只穿了中衣!
  沈月怜迅速缩了回去。
  屈胤祁也愣了愣,“我先出去。”才进门便又回转。
  “不、不用了吧……”被窝里的沈月怜弱弱道,“反正总是要……脱的,你不用出去。”
  屈胤祁的脚步顿住,沈月怜抱着被子坐起来,娇羞地望着他却又不敢看,“大叔,这里是你的房间,你不用出去的。”
  新娘子已经主动到这里了,他走的话就太不是男人了!
  于是,这个门顺理成章地关上了。屈胤祁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只不过,一个站在床前一个坐在床上,对望许久却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的确有些诡异。
  屈胤祁瞥见桌上的空碗盘,低低一笑,想来她吃饱喝足就睡着了吧?这么一想,他也累了,便在床沿坐下来。
  惊得沈月怜往里面缩了缩。
  他瞧了她一眼,笑道:“我也困了,你不介意把床分我一半吧?”
  本来就是你的呀。沈月怜心里嘀咕着,葱白似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了屈胤祁的手,小脸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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