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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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偷香-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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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宋飞似乎相信了他,说了句“稍等”就走进了内室,不消片刻从里面带出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叶璟勋。他口中被塞进了一团布,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眼睛也被蒙了起来,他拼命的扭着身子挣扎着,看上去还十分有精神。
  宋飞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对那人说道:“人在这儿,尊使请便。”
  尊使点点头替叶璟勋松了绑,刚走到门口,却有人从主寨那边跑了过来,云黛听见脚步声躲到了暗处。
  那人大声通禀道:“大哥,主上来了。”
  闻言,那名尊使带着叶璟勋施展轻功飞了出去。宋飞一时懵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遭了算计。胸中钝痛,命令手下立刻前去追捕他们。
  云黛本想留下来看看那名主上到底是何人,可是眼见叶璟勋被人带走,且那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于是立刻跟了上去。
  那人轻功诡异的很,让她想起了五年前从箭雨中救了自己的那人。当时她还称他为黄雀,后来从陌旬口中得知,那人是死在了她的手下,害的她有一阵子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
  云黛跟的有些吃力,最后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将叶璟勋放下,回头对云黛道:“云姑娘,这儿离山下不远了,你们快走吧。”
  他竟然知道自己一直跟在他身后,且知道自己是谁,果然是个高手。她双手抱拳道:“多谢大侠相救,小女感激不敬。不知大侠尊姓大名,他日定登门拜谢。”
  叶璟勋此刻也终于缓了过来,喘着气道:“你救了本王,本王重重有赏。”
  “等你们安全离开了再说吧,有人追来了。”他说完又返身快速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叶璟勋满目崇拜:“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手啊。”
  果然不远处渐渐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出现从四面包抄而来,可见人数之多。云黛刚松了口气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她一个人逃跑尚且不易,更何况还有一个不懂武功的叶璟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云黛不由分说的拽了叶璟勋跑起来,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山寨的出口而去。
  “不行……我……我跑不动了。”叶璟勋断断续续的喊着。
  云黛恨铁不成钢,忿忿道:“跑不动也得跑,不想死就给我撑下去。”
  他蹲坐在地上,一副无赖样:“可是……我真的……跑不动了,让……让我歇会儿……”
  云黛急得要命,他却懒洋洋的。她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那些人暂时还未追上来,大概是那名神秘人回去拖住了他们。
  “白狐党,抓起来!”
  随着声音的出现,凭空冒出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将云黛和叶璟勋绑了个结实,尤其是云黛,她自然而然的反抗,而那群黑衣人下手也特别狠,一掌拍在她的心口,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在震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叶璟勋哎哟哎哟的叫唤着,黑衣人嫌他太吵,果断塞了一大块树根在他嘴里。叶璟勋咬着树根欲哭无泪,为何每一个抓他的人都要堵住他的嘴,他俊美无匹的形象啊,以后该如何见人?

  ☆、54。你是谁?

  云黛和叶璟勋被五花大绑成大肉粽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直接被送进了刑部大牢。
  彼时夜露浓重,一名衙役匆匆奔了三条大街叩响了刑部侍郎府上的大门。
  “大人,刚刚抓到了两名白狐党,请大人指示该如何处置。”
  “被抓了?”刑部侍郎范城正在更衣,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们可有说什么?”
  “回大人,他们暂时被关押在大牢,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未到,属下不敢私自审问犯人。”
  “赵大人过去了?”范城皱眉询问。
  范城口中的赵大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赵逸云。这位赵逸云年轻有为,是大翎国第一位仅以二十五岁的年纪就任刑部尚书的人才,圣上对他赞誉有加更是把自己唯一的公主叶桃蓁许配给了他。
  原刑部尚书告老还乡之时,范城一直认为刑部尚书一职非他莫属。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在刑部侍郎这个位置兢兢业业待了十几年,也被压制了十几年。如今眼看就要熬出头了,谁知皇上一道圣旨,凭空冒出来一个赵逸云爬上了他的头顶,怎能不让他怨愤。
  更可恶的是他的主子太子殿下曾意欲和赵逸云达成同盟关系,可是此人十分耿直,严气正性,只信服自己那一套“忠于君,忠于国”的理论,得罪了太子和不少的太子党,可是他偏偏受到圣上的偏护,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范城一直对他心存不满,但也只能暗地里跟他作对。他自然知道这次圣上下旨要抓的“白狐党”其实是太子的人,决不能让他们落入赵逸云的手里,万一严刑逼供将太子给招了出来,那他们这些跟太子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这名衙役正是范城的人,因此一看到人被抓了,立刻前来通风报信:“属下出来的时候,尚未看见有人去赵府报信。”
  赵逸云和公主婚期将近,府中上下早已忙成一团乱,想必也没有人会深更半夜前去打扰他。范城点点头,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去了刑部大牢。很快那融于夜色之中的马车出现在了刑部大牢的门口,范城出现在此牢头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亲自将他引到了犯人的所在的牢房。
  透过木栅门,范城看见里面只有一人,躺在简陋的石床上打着哆嗦。
  “这就是白狐党?”他皱了眉问,看他锦衣华服的模样哪里是什么白狐党,这些不靠谱的家伙铁定是抓错了人,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白狐党?看他的装扮一点儿也不像,是不是抓错人了?”
  范城虽然见过叶璟勋,但是此刻叶璟勋的模样凌乱不堪,逃跑的时候更是摸爬滚打的不成样子,范城再好的眼力也认不出是他来,更何况他也绝对想不到煜王会出现在刑部大牢之中,于是叶璟勋就被他如此简单的忽略掉了。
  “这……因为跟他一起的另一个人身穿白狐长衫,手拿白狐长剑,就一起给绑了回来。”
  “哦?”范城偏头问他,“那人身在何处?为何没有和他关在一起?”
  “因为她是名女子。”大牢之中素来分男女,被关在不同的地方。
  范城了然点头道:“带我过去。”
  相比叶璟勋的待遇云黛就要凄惨了许多,因为她身上“白狐党”的标志性物件实在太多了,理所当然的被列为了主要审讯对象。
  此刻她被绑在一根木桩之上浑身湿透,她垂着头看上去意识不太清楚。旁边一名狱卒正举了一桶水正欲往她头上泼去,看起来正在审讯中。他一看见范城进来立刻放下手中木桶,恭敬的道了声:“侍郎大人。”
  范城生怕他们已经问出了些什么来,蹙眉叱道:“大胆,尚书大人和本官未到,谁让你们私自审问的?”
  狱卒惶恐跪下:“大人恕罪,尚书大人有令,一旦抓到白狐党就要立刻审问,小的是遵了尚书大人的命令办事,不敢有违。”
  范城想了想,赵逸云好像确实下过这么一道命令,于是悻悻道:“那——可有问出什么来了吗?”
  “她一抓进来就已经昏迷了,所以属下才用水将她泼醒,不过她尚未清醒。”
  正说着,云黛却支支吾吾的呓语了几句。“跑……快……”
  范城凑近到她嘴边问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快……快跑……快跑……煜……王……”范城只听见了前面两个字,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见。见她意识如此不清楚,范城放心了许多,于是吩咐牢头和狱卒:“看这样子也审问不出什么了,先给她松绑,找个郎中先给她治治身上的伤再审吧。”
  “是,大人。”
  很快郎中挎着药箱出现在了大牢之中。
  “这是个重要犯人,如今重伤昏迷,一定要将她治好。”范城重重的咬了“治好”二字,又向他递了个眼色。
  郎中立刻会意颔首道:“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尽力。”
  这名郎中自然也是范城的心腹,曾帮他暗地里了结了不少麻烦,范城一个眼神就能决定犯人的生死,此番唤他前来云黛必死无疑。
  “那就交给你了,本官暂且回府,你们在此好好守着,别让犯人逃脱了。”
  云黛意识迷迷糊糊的,忽好忽坏,刚刚还混沌不清的模样这会儿又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感觉浑身烫的厉害,头上像是顶了个铅块重的抬不起来,一睁眼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又干又痒,猛地咳了起来,带出一口血水。她费力的润了润嗓子,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你是谁?”
  郎中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眯了眼道:“这些都不重要,很快你就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什么意思?”
  郎中缓缓蹲下身子跟她面对面,四目相对:“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睡一觉而已,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一觉……听上去多么的诱人,她确实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身体疲累极了,眼皮也沉沉的抬不起来……
  “来,把这个喝了,很快就能睡个好觉。”郎中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的魔性,引导着她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那只小瓷瓶。
  云黛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我困了。”
  “对,你困了,喝了它就能安心的睡觉。”郎中继续蛊惑着。
  喝了它就能安心睡觉。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周而复始。
  拔开瓶塞,瓶嘴送至唇边。下一刻就能灌入口中的药却啪的掉落在地,跐溜一下在阴冷的地砖上翻腾出气花。
  云黛傻了眼一下子醒了过来,这是……毒药。突然出现在这个狭小空间中的男子冷着脸将那名郎中踹飞至墙上,墙面落下一层灰烬,郎中痛苦的呻吟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是谁的授意?”这语调冰冷,让人听了像是从千年寒潭中过了一遍,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狱卒牢头跪了一地,牢头战战兢兢道:“允王息怒,这名郎中是请来为她治伤的,小的也不知为何他要下毒杀人,请允王饶命。”
  对于叶璟翊的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很意外,刑部大牢向来不归允王管辖,而不知为何此刻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救人的郎中却要杀人,没有你们的授意,谁敢?”
  “小的不敢,请允王明鉴。”他们说的慷慨激昂,让他看不出一点儿虚心。
  叶璟翊哼了一声,这件事是谁的授意他一定会查,但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背了手,侧目瞥了一眼那个歪倒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狼狈女子,蹙紧了眉:“她就是抓走煜王的白狐党成员?”
  牢头擦了擦汗道:“回禀允王,正是。”
  “审过没有,有没有问出煜王的下落?”
  “尚无,她伤的很重,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因此才唤了郎中前来……”说道郎中,他顿了一顿小心的看了叶璟翊一眼,生怕又触了他的怒气。
  叶璟翊了然,慢慢走向这个虚弱的女子。云黛刚刚被他突如其来的踢走药瓶,受他误伤此刻又晕了过去,再加上她本就体质不好,整个人靠在墙侧奄奄一息,连呼吸声都越来越弱。
  叶璟翊越是走近她越是感到心中忐忑,如此怪异的感觉让他很害怕,不知为什么,他站定在她面前之时,甚至不敢去看她的模样。
  手自然的想去拨走挡住她容颜的青丝,当快要触及她的额头之时却停了下来。
  “你是谁?”
  众人忽闻允王问了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俱都面面相觑。
  很突兀的问话,叶璟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为何要向一个毫无意识的人问出这个问题。
  他在害怕,一个名字一直在脑中盘旋,但他又想要强行把那个名字压下去,不会是她,不能是她,一定不是她。
  他屏住呼吸,颤抖的指尖终于拨开了她额前的长发。

  ☆、55。好管闲事的小王爷

  云黛的头昏昏沉沉,周身如浸在寒冰池中寒冰深入骨髓,很快又是一阵热浪袭来,周围的炙热烘烤着她。如此两极化的感觉交替反复,折磨得她如坠深渊,急速下坠的失重感迫使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周遭确是一片虚无。
  忽而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所在,像是温热的泉水浸泡着她,缓缓的水流冲刷遍她每一寸肌肤,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母体,安全感随之而来。
  周身的不适渐渐消去,好累,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她就这么沉沉睡去,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五颜六色的山谷,她靠坐在泉边的青草地上,泉水中倒映了一轮满月,萤火环绕,时光静好。景翊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由她靠着小憩,云黛捉了一只萤火虫小心的举至他面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叫它飞走了。
  他勾了唇笑,握了她的小手轻轻打开,那只提着灯笼的小家伙很快飞了出去。云黛嗔怒着去捏他的脸颊,却被他反手捏在手里环上自己的腰。
  她顺势搂的更紧,不确定的轻轻喊了一声:“景翊?”
  “嗯,是我。”他抚着她的脸颊,“我在。”
  云黛哽了声音:“你是我的景翊对不对,告诉我,你是景翊,你根本不是什么三皇子,对不对。”
  他不说话,云黛抬眸看他,他墨玉般的眸中满是哀伤:“我是你的景翊。”
  “不。”云黛摇头,“我不信,你是皇帝的儿子,你现在是尊贵的王爷,我们是敌人。”
  他抿了唇,抚着她脸庞的手轻轻颤抖:“不是敌人,云黛,我们别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记住,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景翊。”
  云黛怔怔望着他,打了个寒战,就这么醒了过来。梦里的他很真实,他的话语犹在耳边,真实到让她以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
  温暖的被衾,熟悉的床幔让她的心情渐渐平缓,她睁开眼吸了吸鼻子,这是她心底的声音吗?她竟然还对他有着期望?她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满是苦涩。
  “阁主。”妙竹掀开床幔,见她已经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阁主你总算醒了。”
  “我醒了。”云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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