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能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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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只能擦肩而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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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忆北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姐们,韩剧看多了吧。”
    陆远扬没理会她的挖苦,走上前去揽住她,好让她借些力在他身上。她的腰很细,很软,手握上去的那一刻,他只想到四个字:纤腰盈握。他竭力让自己的动作不要太逾距,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右手的手心却渗出了汗,胳膊仿佛也有些僵。
    他们慢慢往前走着,四周很寂静,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才能听见隐隐的市声。苏忆北每走一步会微微向他这边碰一下,一股淡淡的、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幽香便向他袭来,那味道又仿佛就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他想将她搂的更紧一些,想要抱住她,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便又希望那条胡同长一些,路再高低不平一些,苏忆北却忽然转过头去看着他,对他说:“陆远扬,我突然觉得,有你这朋友挺好的。”
    离得那么近,头顶那盏明晃晃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正好映在她脸上,显得眉目那么清晰。她的瞳孔乌黑明亮,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皮肤干净皎洁到近乎透明。而她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润泽的光。他好容易忍住让自己没有吻上去,几乎是有些慌乱的推开她,飞快的往前走了几步。
    苏忆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身后大声喊道:“陆远扬你发什么疯。”
    他的后背还在虚虚的渗着汗。像是怕她发现什么,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一直走到路灯照不到的暗处才转过身来对她说:“苏忆北,你丫太重了啊,该减肥了啊。”

  ☆、第十九章 陆远扬的秘密

苏忆北大学时期很亲近的一个师姐田清生宝宝了。得知消息那天,苏忆北打电话给乔伊,想约她下午去医院看望师姐。乔伊却说她有事,改天自己抽空再去。于是下班后,苏忆北一个人去商场买了套婴儿用品后便打车去了医院。
    田清是她大学时期的辅导员,高她们两届。大一刚入校那年,苏忆北每天忙着在校外做兼职赚钱,经常翘课,为此田清专门找她谈过一次话。那次的谈话并不顺利,苏忆北虽然觉得愧疚,却也为生活所迫无可奈何。师姐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了很久,但直到最后她也一直沉默着没有表态。
    当时的辅导员权利很大,直接管着他们每个人的平时分。那学期期末评国家奖学金,班上只有一个名额。苏忆北虽然考试成绩是全班第一,但与第二名只差两分,决定性的分数便落到了平时成绩那里。她想到田清师姐对她的印象并不好,给她的平时分一定不高,便对国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田清师姐给了她一个很高的平时分,加上她的考试成绩,综合测评竟直接飙升到了年级第一。不光让她顺利的拿到了八千块的国奖,还另外拿到了院里的几个知名校友联合设立的励志奖学金。于是她大二那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一下子有了着落。
    拿到奖学金那天,苏忆北请田清师姐吃饭。餐桌上,她同师姐聊了很多。谈到平时分时,师姐对她说:“其实,平时分那块我确实给你放水了,不过我觉得咱们班最有资格拿国奖的人就是你。你很优秀,所以这八千块你拿得起。”
    进入大学以后,苏忆北几乎是把自己孤立起来的。她不愿意与人交际,亦不愿意融入集体生活,那种稀薄的人际关系除了让生活片刻的热闹一点以外,对她而言起不了任何安慰。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近乎隐形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可田清师姐却对她说:“你很优秀。”
    那句话从田清师姐口中说出来,让苏忆北觉得很真诚,也很感动。在她眼里,师姐一直是耀眼而夺目的。她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是校辩论队的队长,做的课题拿过国家一等奖,唱歌跳舞更是不在话下,人长得漂亮又活泼开朗,是全校知名的风云人物。就连苏忆北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散仙,也道听途说了许多田清师姐的骄人事迹。因而她的赞扬才更显分量。
    师姐接着对她说:“正是因为你的优秀,所以我不愿意看你为生活所迫,耽误了最宝贵的学习时间。从下学期开始,你可以做兼职,但是答应我,绝对不能再占用上课时间了,好吗。”
    那天回到寝室后,苏忆北一个人想了很多。曾经浑浑噩噩度日的想法,在那个下午与师姐的谈话中竟渐渐烟消云散了。
    那晚临睡觉前,师姐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以前的一切不必再想,爱恨情仇也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的一切,虽不算千辛万苦,也经历了许多孤独与艰难,才拥有微薄的尊严与自由。柴米油盐、蝇营狗苟都不该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大江大海、绿野苍穹才是故乡。”
    那条短信对苏忆北颇具私人意义,她一直存在手机里,时常翻出来看看,心中便有了力量与方向。也是受着师姐的影响,她毕业后选择跟着自己的心愿进了律所。工作起来虽然辛苦而忙碌,但那份成就感也是无与伦比的。
    师姐研究生毕业的第二年便嫁给了她谈了八年的男友杜鹏程。杜师兄与田清师姐同级,是他们那届经管院的学生会主席。他来自农村家庭,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但本人十分努力且优秀,本科一毕业便顺利考进了一家国际知名的投行。同田清师姐的感情那么多年,也一直好得令人艳羡。
    田清师姐的家里颇有背景,所以她的父母一直不同意她和杜师兄在一起。师姐奋力抵抗多年,恋情屡次由地上转入地下,可谓惊心动魄。以至于后来师姐每次同大家谈起来,都常常笑道,她和杜师兄不是八年恋爱,是八年抗战还差不多。随着时间久了,加上杜师兄超凡的人格魅力,田清师姐的家里便渐渐接受了他。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顺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田清师姐的病房在住院部的三楼,苏忆北过去时杜师兄也在,正坐在床前一边帮师姐削苹果一边同她讲话。看见苏忆北,杜师兄和师姐都特别开心,忙迎她坐下。师姐刚生完宝宝,躺在病床上却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领导范,指挥杜师兄给苏忆北又是倒茶又是洗水果的。杜师兄乐呵呵的听她差遣,还一边开着玩笑对苏忆北说:“瞧瞧你师姐,我还真有点替我未来的女婿担心。”
    一旁的师姐便喊他:“杜大头,这才什么时候啊,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杜师兄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诚恳的说:“我是担心,有我这么个完美的标杆立在这儿,我未来的女婿压力得多大啊。”
    师姐笑着对苏忆北说:“你杜师兄进投行工作了这几年,什么本事都没长,就是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苏忆北听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开着玩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感觉自己也被那种浓浓的幸福感笼罩着。
    从师姐的病房出来后,苏忆北正往楼梯口走去,却在走廊上听见一个护士小声问道:“谁在六楼住着啊,这么大手笔,整个楼层的vip病房就住他一个人。”
    旁边的另一个护士答:“刚刚听王主任说,好像是陆氏集团的二公子。你记得去年他爹陆董事长在咱们医院住院的时候吗,那时候连五楼都被封了呢。”
    她们一路说着话进了办公室,留下苏忆北呆愣着站在原地。
    陆远扬病了?苏忆北简直无法想象。前几天见到他时他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可方才她明明听见那个护士说“陆氏集团的二公子,”那不是陆远扬还是谁。
    苏忆北想着,觉得心乱如麻。她顾不上等电梯,便飞快的顺着楼梯跑上了六楼。刚一出楼梯间,她便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拦住了。苏忆北正着急的想解释,不远处的病房门打开了,乔伊从里面走了出来。
    乔伊一回头看见站在走廊尽头冲她挥手的苏忆北,忙快步朝她走了过去。苏忆北一见着乔伊,便焦急的问她:“陆远扬怎么了,我听说他病了,还在这住院?”乔伊竖起食指对她做噤声状,拉着她走到了顶楼天台上。
    宽阔的天台被建成一个露天花园,她和乔伊坐在花园一侧的藤椅上。不远处夕阳西沉,一群灰色的鸽子正朝着最后的晚霞飞去。
    “是陆远扬不让我告诉你的,他怕你担心,”沉默了许久,乔伊开口对她说。
    苏忆北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一股不安。她问乔伊:“陆远扬怎么了。”
    乔伊望着苏忆北,缓缓说道:“其实,陆远扬有先天性心脏病。”
    苏忆北竭力在自己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病的所有信息,半晌,她才呆呆的问道:“严重吗?我记得这个病如果不严重的话是不会致命的。”
    乔伊低下头,轻声说:“挺严重的,陆远扬的妈妈当年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她继续说道:“按照陆远扬的病情,三岁以前是做手术的最佳时间,可当年他妈妈一直带着他躲陆家的人,手里估计也没什么钱,就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一直到他九岁被接回来以后,陆伯伯才送他去美国做了手术。”
    “那次手术不成功吗,”苏忆北问。
    “当时手术挺成功的,但是最近一次检查,他又开始出现心脏衰竭的迹象。所以专家组研究后,决定下周二再给他做一次手术。”
    “你能告诉我,手术风险大吗?”虽然害怕听到答案,苏忆北还是问乔伊。
    乔伊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对她说:“风险不大,但是有风险。”

  ☆、第二十章 偶遇

走出医院,苏忆北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消息中缓不过来。陆远扬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他那样一个人,一百米的泳道能一口气游四个来回,一场篮球赛打下来都不带喘气的,身材那样匀称,肌肉的线条紧实健壮,一看便是常年运动健身的人。那样的陆远扬,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
    可乔伊的神情在苏忆北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眼里的担忧,悲伤,甚至绝望,藏也藏不住。苏忆北一路往医院的大门口走着,脚步虚浮,心却越来越沉。
    陆远扬不想让她知道,可如今她知道了,怎么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下周二陆远扬就要做手术了。乔伊说,手术有风险……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看到的墨菲定律,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停止了。心像冬日的草原般空旷寂静,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她打了个寒战,接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把自己从那些悲观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陆远扬的电话。第一遍陆远扬没有接,她锲而不舍的接着打,第二遍终于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陆远扬懒洋洋的声音,一如往常。
    苏忆北握着手机,却不知该怎么开口。陆远扬的声音已再次传来:“苏忆北,我马上还有个局要去呢,据说到场的美女如云。你有话快说啊,别耽误我正事。”
    苏忆北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慢慢的开口道:“你撒谎。”
    陆远扬愣住了,隔了几秒钟,他才笑着问她:“我撒什么谎。”依旧若无其事,语气却没有了刚才那样松弛的腔调。
    “根本没有什么美女如云的局。你心脏病复发,现在人在医院躺着,下周二就要做手术了,手术有失败的风险,要是失败了……”苏忆北说着说着,一下子蹲在路上大哭起来。
    电话那头的陆远扬也急了,不停地安慰她:“苏忆北你冷静点,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北,小北,喂,苏忆北,我还没死呢,小爷我还活着呢,你这是哭坟呢,别咒我行吗?”
    可苏忆北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顾着嚎啕大哭。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时回头看她,她依旧不管不顾的哭着。陆远扬也不再说话了,耐心的在电话那头等她哭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的没有力气了,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啜泣声,陆远扬这才悠悠地开口道:“哭完了?”
    苏忆北打了几个响亮的嗝,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嘴上依旧不饶人:“陆远扬,你……混蛋。你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你没把我当朋友。”
    陆远扬好脾气的说:“行行行,我混蛋,行了吧。姑娘我求求你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苏忆北不理会他的玩笑。他那样没心没肺,抑或假装没心没肺的乐观,让她心里更觉得难过。渐渐平静下来后,她终于对他说:“明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你不是要上班吗?哪来得及啊,”陆远扬说。
    “这你就别管了。快说,你想吃什么,机会有限,逾期不候。”
    陆远扬在那边想了想说:“那就吃饺子吧。要韭黄牛肉的,馅里不要放葱,得放新鲜的蒜苗。带过来的时候你记得把汤汁都滤干净了,不然饺子该闷坏了。还有,饺子皮你得自个擀啊,外面买的我可不吃,擀薄一点,才能包的皮薄馅大,吃起来才有那种满足感。”
    陆远扬还在一边碎碎念着,苏忆北刚刚生出的耐心瞬间就被扑灭了。她冲着电话喊了一句:“陆远扬,你丫上辈子是唐僧吧,”迅速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苏忆北不到五点便起了床,用前一天已经在超市采购好的食材给陆远扬包了韭黄牛肉饺子。包好后她没有煮,直接撒上干面粉放进餐盒里,准备带到所里,中午用茶水间的电饭锅煮好给陆远扬带过去。
    中午下班后,苏忆北将煮好的饺子放在餐盒里打包好,出了律所大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便匆匆往医院赶去。到了住院部,她直接乘电梯上了六楼。楼层的保镖这回没有拦她,看见她后朝她微微颔首领她进去。
    陆远扬的病房简直奢华的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苏忆北进去的时候,空气中浮动着香薰灯熏出的淡淡的橙花精油的味道,陆远扬正穿着白色的病服靠在沙发上看温网的直播。
    墙上的液晶屏出奇的清晰巨大,连莎拉波娃胳膊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苏忆北将手中的饭盒放在陆远扬面前的茶几上,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电视,感叹道:“陆远扬,凭什么你这儿的温网看起来也比我家的好看啊。这么清晰,估计去现场看也不过如此吧。”
    陆远扬坐起身,伸手将茶几边上的饭盒拎过来,一边打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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