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纸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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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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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我的视线又落了下来,信件后落款的几个字,笔迹生硬,颤抖的厉害,娘写信的时候,云后是否在身旁,抑或是云后对她多有威胁?

    这些,划过我脑海后,我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揉成了一团。

    的确,娘在云后手中,我始终不能不问,大抵,邀我前去,云后不过是猜测,玄武印若不在赫连瑾手中就在我手中。

    自天启十二年入京后,我还未出过京城,如今,带着莫无康准备的人手,一赴云后居心叵测的相约。

    这件事我未同赫连瑾说,因为我知,一旦说了,赫连瑾定不会让我离开。

    人生中总有一些事情要去面对,刻意的遗忘事实并不是好的办法,赫连瑾有他的帝王之路要走,而我,也要将属于我人生的责任一一解开。

    入夜,我送了一份信入宫,便带着一队人匆匆踏上了路途。

    “赫连瑾,当年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开了京城前往云州,我无法放心在云后身边的娘,亦无法放下孤不齐口中会同我有血缘关系的云王,更不希望我手中的玄武印会给你带来横祸。

    我离开,并不代表我背弃你。相反,我希望了结自己身上的这段宿怨后,能够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我会回来,勿念。”

    深秋已过,万物凋零,出了城门口,城外的近郊一片不忍瞩目的荒凉,马车上,孤不齐坐在前头,瞧着我的神情,心中仍然有些不安:“莫公子……莫大人让我们去寻神隐,我觉得——”

    “不,我们先不去寻他,等到了云国,我先打探云后的下落。”我掀开了马车的帘幕,纵然心中隐约有些惆怅,但却仍然义无反顾。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孤不齐在前头,不停的张望着马车的后头,对着我道:“就这样留信给齐王,我怕是有些不妥……”

    孤不齐的话落在我的耳边,我叹了一口气,人生哪有两全的事情呢,悄悄的离开,总好过他大发雷霆的离开。

    就这么想着,突然,马车后头一阵激烈的马蹄声踏来,这擂鼓般的声音敲的我一阵心虚,连忙掀开了车帘催促着前头驾马的孤不齐等人。

    然,激烈的马蹄声驶过,没有我意料中的人出现,这批疾驰的人马竟是径直从我们的身边踏过,消失在我们的远方,留下了一阵飞扬的尘硝。

    虚惊一场后,我望着远去的人马后,不知为何,松了一颗心的同时,又是一阵失落。

    行了数个时辰,马车疲顿,跟在身后的侍从纷纷下了马车,朝着前方一个露天的茶寮走去。

    下了马车,我抬着头,打量着附近的地势,在心中计算着我们的我们的行程。

    孤不齐到前头点了一壶茶水,在一旁做了下来,喝了一杯茶水后,向着我伸了手,吆喝着我过来:“公…子啊,这边来坐!”

    我会了意,走了过去,却听见耳边的茶客在不停的议论纷纷,“你们可听说,云国同齐国交界处的那条山道,又出人命了!”

    我敛了神,放下了手中的清茶,竖起了耳朵瞥向了身旁之人。

    绫罗在身的商客呷了一口手中随身携带的水烟,谈起这些事情,皱着眉头继续道:“我有一批货要运往云国,如今水路不通,走这危险重重的山道,倒是晦气的狠!”

    带着帽子的商客说完,身旁的人便又道:“你别说,靠近山道的江南一带不知莫名死了多少年,这些年,那些官府哪里在查,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统统不管不问,江南一带都快成为空城了,当年江南柳家的死状多凄惨,愣是寻了许多年,都没寻着凶手,你若是怕,等后日一早的水路即可。”

    嘈杂的声音落在我的耳畔,“柳家?”我呢喃着出声,意外想起了当年傅绍言对柳三说过的话,“我知道你想找出当年江南世族柳家被灭的真相……”

    这个柳家,会同柳三有关么?

    这么想着,我凑过去问孤不齐:“孤大夫,你当年从云国来齐国,可曾听说这里的传闻?”

    孤不齐却是对着我道:“云国同齐国交界的那条山道上,猛兽居多,血性异常,常人若是从那里走,多有性命之忧,等我们赶到云州,到时候便坐水路而去。”

    孤不齐道,便吩咐着茶小二打包了些干粮点心,分给尾随我们的侍从,瞧了一眼天色,便催促着我们上路。

    一入云州,地势平坦了起来,孤不齐对这里的地势甚是明了,到了云州边界的码头处,早已天黑。

    码头处江上的白雾茫茫,车船都已停歇,等待着明天启程。

    我们落脚在码头处的一家酒楼,临近交界处,这里的人物风俗便多有两地的交接处,定了几间房,掏银钱之际,却不小心将腰间的一个饰物滑落。

    收钱的掌柜瞧见,笑呵呵的弯下腰殷勤道:“这位公子爷,您可要小心了,您身上的饰物一看就不是凡品,若是丢了,那可是多可惜!”

    掌柜笑着直起了身子,正欲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时,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低着头又瞄了一眼手中的东西,这才重新挂了笑容对着我道:“这位公子爷,您还收好,莫再丢了您这宝贝!”

    我诧异的接过掌柜手中的东西,这才发现这饰物是司马知鹤曾经交给我的东西,以前未曾仔细瞧过,今日接在手中,这才看清了它,润白的原玉被雕刻成了一只兽物的形状,然,线条太过抽象,我瞅了半天没有瞧出来,复又将它同银钱塞入了荷包袋中。

    “明日辰时一过,我们便上船,要不了一日,便能赶往云国境地。”孤不齐望着酒楼外的码头行船,对着我道。

    我坐在一旁的木桌上,掏出了纸笔,在细细思索,如今四印只差白虎印,而剩下的半张机关图也同白虎印一起,莫无康虽未同我提过白虎一族的人,可是自他的口气,对他们似乎早已熟稔的模样。

    而孤不齐多次言,云后早就脱离西巫之族,想一手建权,如此,莫无康说的没错,想要牵制云后,就必须得从西巫的神隐入手,但此人真的会如莫无康所说,助我一臂之力么?

    纸笔落下,心中又平添了一缕惆怅,当年,云王曾入过一次皇陵,没有四印和机关图的他又是如何进入?

    云王曾得沈望之女的协助,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四印和机关图,沈望也能入内?

    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顿了顿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着孤不齐道:“孤大夫,你一直说我体质特殊,云王也是如此么?”

    站在窗栏注视着江面情况的孤不齐猛然一顿,对着我摇头道:“我为云王探过脉,他的脉象极为普通。”

    我敛了眉,“那你说,我的体质是先天之因还是后天所为?”

    “这……可就难说了……”孤不齐避开话题,依旧朝着江面上望去,迷蒙的江面上,浮游着盏盏渔船的点点星火,耀眼在那层层的云烟中,神秘莫测。“那名外姓女子我并不熟悉,也许她体质特殊也不一定,但如果是后天所为的话,那便只有——”

    说道这里,孤不齐突然顿了顿,指着江面上突然亮起的灯火,对着我道:“是西巫之人!”

    我听见声音,赶紧趴在窗口向江面看去,江心忽然涌来了几艘庞大的船只,船只的勾角弯起,四角接是挂了四盏白色的灯盏,宽大的船舱中间,绣了黑色图腾的帆布随着江风飘扬着,江心的船只见到了这几艘大船,纷纷游到江边为其让道。

    船只从江心驶过,又对着对岸的方向驶去。

    “这个方向,难道神隐去了齐境?”孤不齐在我身旁自言自语,但眉间笼了一层浓厚的愁色,“神隐向来隐匿在西巫内陆,这个时候去齐境,是要做什么?”

    天很快就亮了,我们收拾好了行囊赶向码头,码头的船只零零散散,我们走过去却被告知船客已满,寻了几家都是如此,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几日江中雾大,许多船客耽搁好些天,你们要是去江对岸,怕是要再等上一天了!”解了绳锁的老汉对着我们道,又指了指一旁的载运商货的大船对着我们道:“看各位穿着亦不是平民之辈,那便有一处商船,东家似乎是个好相予之人,小公子你同那位东家好生商量一番,说不定他们能载你一程!”

    说着,那老汉便划着浆带着一船的乘客驶向了江中。

    “莫公子,这可怎么办?”孤不齐这皱了皱眉头,问着我道。

    我顺着刚刚老汉所指的方向,朝着那一艘甚是华丽的商船走去。

    “二小姐,东西都备妥当了,是否即可开船?”一名仆从点了货物,上前对着站在码头处的一位姑娘道。

    “人都齐了?”那姑娘质问了一声,又道:“明明那姓萧的还没带着货来,你们都没瞧见么?”

    一声呵斥,那仆从又看了一眼船板上的人,立即点头道:“二小姐说的是,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我走上前,看着这名仆从对这位姑娘的态度,怕是这位姑娘亦是这里的主事之一了,我拱了手恭敬对着她道:“这位姑娘,在下带着几位家仆欲要渡江,如今,江边无船,看姑娘的商船有些富余,不知能行个方便,银钱我等照付,只求姑娘能通融一次载我们一程!”

    那姑娘转了身,我二人一照面,皆是大吃了一惊。

    “知雁姑娘?!”

    “莫姑娘?!”

    在此处见到司马知雁委实有些意外,然意外过后,我想起莫府家仆说司马知鹤离开的时候,怕是这生意上的事情,他这才提前离开。

    “当年平阳王一死,我便被皇上放了出来,之后,我大哥留在京城调查故人之事,我便离开了京城接手这里的生意。”司马知雁说着,目光便又扫向了一旁,朝着远处遥遥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扫了我一言,对着我道:“既然是旧识,那便上船再说。”

    说着,竟要将我推上了甲板。

    孤不齐倒是不客气,虽然一身老骨头,但身手却是灵敏,不一会便带着众人上了甲板,我跟在后头,时辰不早,一旁的伙计着手拆着木梯,远方一个匆匆而来的身影见状,顿时惊得大喊大叫:

    “等等,还有我!还有我!”

    我诈觉得这声音分外的熟悉,刚要转头去看来人,却见司马知雁挡着我的视线一个劲的要将我推进船舱中,然跳上甲板的人赶紧冲了过来,“喘着息道,我连夜找人将货物搬往你们的船上,你们竟然不等我就要开…走…么!真是太没操守了!”

    我歪了头,恰巧身后之人抬了头,这一瞬间,来人竟是吃惊的挡着脸,躲在了司马知雁的身后。

    萧正铭竟然没有死?!

    认出了司马知雁身后的人呢,我心中又惊又喜,萧家的人并没有送入午门行刑,而是直接被赐死在牢狱中,等我知道这个消失的时候,叶纪玄早就将人给厚葬了。

    如今再看见萧正铭,我这才知晓,赫连瑾到底是念情的,当日萧正铭救他一命,他便还他一命。

    只是萧正铭挡着脸,仍对着我道:“你认错了,你认错了!”

    我听言,一本正经的诧异道:“我未曾说我认识公子你,你又怎知我认错人了?!”

    听我此言,萧正铭这才悻悻的松了手,露出了一张脸承认自己身份道:“在京中,我早已是死人,你千万别说认识我,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一声吆喝声响起,风帆一扬,商船起航了,我们走进了船舱的底层,宽敞的大厅内摆放了一处圆桌,内里又被分割成了几处的小隔间,布置雅致而不是华贵,风帆扬起,自甲板上而来的风将船舱一边的素色帷幔吹得轻飘曼舞。

    司马知雁似乎找管事商量上岸的事宜,萧正铭坐在一旁的圆桌上,吃着一旁果盒中的零嘴,一边问我道:“你来此处做什么?皇上知晓么?”

    “我娘被云后所擒,我前往云国想要救她出来,这事,皇上大概知晓。”我避重就轻,挑着要紧的同他说。

    萧正铭倒是不信,他蹙了眉头:“若是他知,又怎么会放你一人出来?”说着他又望了望甲板上我随行的八个人,“带了指头能数的过来的人,你打算如何救苏夫人?”

    一言难尽,我想起莫无康嘱托我找神隐相助之事,暗中将手握成了拳头,“此事,我还未有计谋,一切走一步算一步吧,云后如今势力未成,我手中又她要的筹码,我相信,一切会解决的。”

    如是这么说,似在告知萧正铭我的打算,亦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爹服毒的那一日,我心中悲痛,对皇上产过一丝恨意,然我爹了无声息后,我心中又释然了开来。他死了之后,我等便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大抵你会说我无情,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不求萧家如何鼎盛风光,只求至亲之人皆能安虞伴在身边。如今看来,皇上对萧家格外开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萧正铭拨坚果的动作不停,这等事情从他的口中说来,不染悲伤只余一抹惆怅,像我们当年在太学读书一般,他将手中的吃食往我这里推了一半:“我二姐惜玥一心对傅…大哥念念不忘,但萧家如此境地后,她也不想了,如今在云州,我二娘看上了一个清秀文雅的秀才郎,他对二姐甚好,也许,年后就要上门提亲了。我带了一批货跟上知雁姑娘的船,等手头的东西卖完,差不多能为我二姐再添一些妆!”

    说道这里,他吃食的动作停了停,“阿辛,世事随缘,你娘之事亦是如此,当年她…如此…对你,你切不可为了她,最后赔上自己。”

    “萧公子,船靠岸之前,你的货物还要清点一番!”船舱外,甲板的伙计在唤了一声,萧正铭一听,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应了一句:“我这就带着我的小厮前来!”便匆匆的走出了船舱。

    外头的司马知雁的身影闪现了出来,好像同萧正铭在争辩着什么,萧正铭争了几句似乎气焰不足,老老实实的听着司马知雁的训言。

    船舱中的甲板有些晃悠,但甲板外的光景让让我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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