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未提起。不过我依然可以强迫自己安静。然而在低头的瞬间我看到自己握着玻璃被子的手在颤抖。而杯子是空的。乔轩终于对我说到。这是朝源。我曾经喜欢过的男子。但现在我还是很喜欢他。她是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的，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于是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不必多想。
我们在昏暗模糊的灯光里顺其自然的聊天喝酒。但是我没有喝。我只是在一边看着他们，乔轩和朝源不断的聊些事情。激烈兴奋。酒也开始越喝越多。很快乔轩就醉了。而男子看上去却是清醒的。他定是喝酒有度的人。懂得控制和把握。因此他没有醉。他的脸上只是泛着少许的红光。我的心里略有些惊喜。我开始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子。恍惚不定。
凌晨的时候我们回家，乔轩已经醉得无力自拔。朝源伸出双臂把她拖进了出租车里。她依靠在我身边很快就睡着。而朝源则只是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片刻不语。整个路上都保持沉默。仿佛我们对他都有欠缺似的。突然他伸过手紧紧的拉住我的冰凉的手指。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有了温暖。可是我们就快要到家了。
大约是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家门口。下车后朝源拖着乔轩瘦弱的身子踉跄的爬上了楼。而我独自走在前面开门。走到房间门口时我们都轻松了许多。推开门后他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又顺手给她盖上被子。最后才熄灭灯。他没有说离开，也没有说要留下来。仿佛是在等待我的决定。可是我却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但最后我还是走上前去紧紧的拥抱住他。我要他留在我的身边。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热情和挽留。于是伏下身抱住我并且开始热烈的亲吻。瞬间他的气息和拥抱就覆盖了我。我只觉得自己的脸是灼热的。他的吻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终于他抱起我轻轻的走到我的房间里。掠过镜子时我看到自己的脸上到处都是唇印。潮湿的如同没有蒸发掉的水分。但很快就会干燥起来。
阴暗漆黑的房间里。他**着身体独自面对我。随后又迅速的压过来。我只觉得全身顿时一阵酥软。然后他缓缓的开始进入。紧接着速度加快。最后完全是以猛烈的方式。而我也用自己的最大能力去迎合他。我甚是希望他再来再来。用他的热情来淹没我。不要让我再清醒过来。因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的身体。他似乎感觉到累，终于是停了下来。
激情退却之后，他摸着黑穿起了衣服。而我轻轻的走下床扭开了灯。洁白的灯光下我看到他的脸有突兀的亮。但是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是有些孩子气。纯真的善良的。而不同的是他今晚长大了。他成了彻底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因为我而变得竭撕底里。但我知道他要离开，而且现在就走。可是我不能把他留下，我不能。因天亮时分乔轩就会醒来。他还是她的。所以我只能看着他离开。最后他终于是走掉了。我看着他匆匆的走下楼去。但是我没有追。也没有跑下楼去看他。我亦相信他会回过头来看我。
房间里仍然有白天的温暖。窗户是半开着的。夜晚的凉风轻轻的触动到窗纸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记忆里的回声。月光悄悄洒进来时房间里像是笼罩着一层白雾。淡淡的模糊的。犹如深谷里的仙境。光线朦胧淡薄。这样的光景甚是不多见。但很快月亮被卷进了云层里。天空瞬间暗淡了下来。紧接着月光也不见了。屋子里顿时又是一片漆黑。我睡着了。
4
时光恍然间如潮水般退却。似乎无处可藏。可是我的忧伤却没有停止。仿佛没有消散的薄雾在空气里若隐若现。转眼间春天已经过去了。时值初夏，天气微微熏热。只有在夜晚才会感觉到凉爽。空气里依然有百合花的香味。街道两旁的树木生长得更加旺盛。叶子在灼热的阳光下也显得更绿了。城市的繁华无处不在。
整个夏季的光线似乎很稳定。如湖面的宁波轻轻飘动。偶尔才会有大风降至，掀起层层浪涛。但风平浪静之后，又恢复如初。正午的阳光常常照得我睁不开眼。因此我很少出门。仍然是封闭在家废寝忘食的写作。我害怕孤独轻易就把我淹没。所以我不停的写。直到某天我变得苍老。我无法停止内心的激情和狂热。因此我的生活一直在继续。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也不再有任何约会。只有在偶尔的时候和乔轩去公园里坐摩天轮。虽然我恐惧高度，但是强作镇静。而乔轩则是大声喊叫或者拼命呐喊。她试图让自己爆发起来。而我却习惯于冷静。随着梯子的逐级上升，可以看到市区南部许许多多的起重机在半空中高高升起，都以同样的方式摆动着，不时在空中交错移动。我留恋这样的场景。因此我们在上面呆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是生活里一次彻底的发泄。
有时候我只觉得这个夏季漫长无期。炎热不止。就像我漂泊不定的生活。苍茫的不能停下来。也犹如不小心落进海里的溺水者永远爬不到海的对岸。却只能侧面凝望。但最终还是陷入绝望之中。我拼命挣扎着继续前进，但是却发现路是黑的。我由于惊慌失措而掉在了泥坑里。所以我很无望的停留在了这里。
城市仿佛一个巨大的容器，装载着无数的忧伤和哀愁。但是却突然有了漏洞。容纳在里边的一切顿时都抛洒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如雪花坠落。然后又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落在了我的身上。倾刻间我便伤痕累累。但是我站在遥远的角落里笑了。笑声飘荡四野。
初夏的夜晚突然燥热得不可思议。阳光已经将街道晒干。闷热的空气拖得人十分疲惫。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冲洗自己的身体。久久的用大水冲身。水是温的。因为热气已经侵入了城市，一直侵入到地下水。但清洗过后仍然是空前绝后的流汗。好像永远都流不完似的。天气的苦闷和干燥使我们在整个夜里都无法入睡。因此我迫切希望这个夏季赶快过去。
深夜来临，再次失眠时我爬起床又继续我的写作。我能够写很长时间。如岁月般的永不停歇。窗外的玫瑰花在夜风的吹拂下仍然显得苍白无力。仿佛正在老去。但是我的写作没有停止。时间像山谷里的水一般哗哗的流着。我试图忘记所有。可是又忽的发现那不可以。为此只有让时间来见证一切。凌晨时分我终于感觉到困了。于是又睡了过去。
较长的时间里，我的生活都是冷漠无声的。寂静的如同午后的阳光。但是我经常的会想起和朝源的那个夜晚。他的干净的单纯的脸。洁净的修长的手指。温暖的轻柔的抚摸。似乎都让我留恋往返。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相处过。他像流水般轻轻的从我身边滑过。却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而我也无法进入他的生活。
夏季才刚刚开始。可是我却觉得好像经历了很久似的。沉闷的一发不可收拾的生活不知何时才会结束。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玻璃一样碎裂。刺耳尖锐的声音震得我无法回避。想过要用一些事情来弥补这痛楚。但又发现自己竟然是束手无策。独自难过很长时间后，如风回来了。他被调职为公司的副总。希望我可以过去为他庆贺。我没有理由的答应了。
这是两个月后我和如风的初次相见。地点是在他公司的附近。但是我没有去过。好像乔轩和朝源也在这公司上班。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他们。但我们约会的具体位置是百货大楼四层的韩国料理。我从未到那里吃过饭。也许他是太过于熟悉。我没有多想，手里拎着挎包就出了门。我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挤公交车了。但坐在车上心里是平静的。结果我提前了二十分钟。于是独自立在站台旁等待。我感觉到自己很炎热。虽然是在夜晚。
大约是在半个小时后，如风的车子出现在十字路口。还是以前的那辆。外观黑得透明。但我仍然喜欢。我很寂静的看着他向我这边开来，然后慢慢的停下来。四周是宏伟高大的建筑和各种环境高雅的店铺以及沸腾的人群。可是在时光里却略显颓废。他没有下车而是轻轻的拉开了车门。示意我进去。我没有任何激动只是很习惯地上了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车子很悠然的在拥挤的街道上行驶。速度缓慢。如海面上减速的船只。可以靠在栏杆上看风景。因此我看到了整个夜色。寂静幽暗。但是我没有看过海。也没有坐过海上的船。我只坐过汽车。而这车子也不是我的。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湖边停了下来。非常幽静的湖。我先前来过一次。而这次是在夏天。湖面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有停留的船和浮在水面上的彩色金鱼。只不过掠过来的风是凉的。但我始终都会喜欢。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秋水般的沉寂。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湖。他不看我。天空中突然升起沸腾的烟花时他才突兀的抬起了头。烟花熄灭时夜空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但是并不寂寞。而在很久之后他轻轻问道，你觉得天空寂寞吗。我说是或许不是。他说。无论怎样，但事实上寂寞的不是天空，也不是烟花。而是人的灵魂。我默认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带我来到这里。也不知他具体要对我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否像我一样喜欢着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陪他来到这里。也许他在这里仅仅只是思念。思念过去的那些人和事。而我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多想，就只想目睹这湖的平静。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说到我们该回去了。我说好。然后我们又平静的上路了。
夜色异常寂静，我们没有去韩国料理。而是直接回家了。事实上我并不习惯那种豪华的一塌糊涂的场合。只是喜欢平淡。因我觉得自己的谈吐举止和那不相符合。所以当如风提出直接回家时我没有任何的不愿和失落。再说我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我也知道他这样做是想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因为我们的时间无多。所以彼此都会珍惜。但这个夜晚如风带我去了酒店里。因为他的女人回来了。
如风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太多。他只是在电话里告诉了我一些。多年以前他们在另外一个城市生活。简单和睦。相恋已达七年之久。但因为工作的调动，使他不得已来到这个孤独的城市。可是女孩的家人却一直反对。但是长时间后女孩自己跑出来了。所以如风决定和她结婚。他发现自己始终是不能够丢弃他。否则他会有悔恨。
在干净透明的酒店房间里。我和如风有了再一次的**。房间里的布置一律都是白色。在灯光下格外透明。我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在陌生的白色空间里。瞬间就迷失了方向。但是如风提醒了我。他要求我再来。不要停止。可是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也许我真的是累了。也许我的心并不在这里。终于我哭了起来。他默不作声，只是躺在我的身边。然后他睡着了。
窗外夜风清凉。似乎不再那么热了。街道上一片寂静。远远望去全是黑色。可是我无法入睡。也甚至不能闭眼。想想过去和未来，竟然忍不住的掉下泪来。也许有天我会在日光普照的海滩上依偎在深爱的男人怀里看滚滚而来的透明波涛。看夏日散布得无边无际。强烈刺目。抑或晦暗无光。有时又明亮耀眼。夏季大概是快要结束了吧。
第九章 心如死水
更新时间2014…5…9 19：55：04 字数：11457
第九章心如死水
1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霎那间又到了秋季。天气秋高气爽。终于又可以活跃了。站在风雨里觉得空气都是新鲜的。呼吸自由自在。微风吹过。路边的梧桐叶纷纷飘落。时而又被风吹荡在远处，散发出疏远和陌生的气味。仿佛昨天仍在。也好像日子从来都没有流逝过。而面对时间的随心所欲，我亦无法把握和猜测。但我抚摸到了现在。因此内心充满无限欢喜。
我们的生活始终没有变。而时间却像流水一样在无数个黎明中流走。不留下任何印痕。只有一抹悲伤涂满内心。夕阳西下，我们站在宽宽的高架桥上溪水静静的流向远方。看曾经碧绿了半边天空的草渐渐枯萎。看月光轻轻的洒在脱光叶子的枝干上。深秋的月亮像满怀心事的驻足在半空。独立的自主的。但是它没有忘记把光明和柔情投向大地。夜深人静，初秋的风开始有些阵阵寒意。于是我们觉得该回家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轻轻的洒在洁白的墙壁上，房间里顿时散发出清澈凌冽的微光。但我还没有睡去。我想坐起来记下一段文字。在这无比寂寥落寞的空间里，只有书写和表达才能使我安静下来。突然我看见乔轩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她大概是要睡了。为了不惊扰到她。我又慢慢的躺下去。并关掉灯。心里却突然有种秋叶纷落的怅然。
但是我的手机却意外的响了。号码是如风的。我按了接通。他说他要去北京出差。可能晚些回来。因为刚刚升职，所以业务繁忙。希望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说我知道了。然后我笑。他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我知道这样的事会时常发生，所以就不再说什么。但没有人知道我的笑里所隐藏的悲伤已经一掠而过。就在他挂掉电话的那一刻。而现在我要睡了。
天空里盛着薄雾。浅色淡薄的好像一种情绪。散漫使人的笑容变得更长久。日子在百无聊奈的继续。但是我没有想过某天我和乔轩会分开。她离开我或者我离开她。我没有想过。有时候我只觉得生活仿佛是神话里的王母撒下的天罗地网，将困惑迷茫的人困在其中，即使几欲挣扎，也无法得到解脱。而我已经在这网里迷失了二十多年。但仍然没有得到自由。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究竟生活的有多久。北方的秋天呆久了似乎有种阴冷凄凉之感。千丝万缕。如冷水灌进身体里，却又蒸发不出来。不知乔轩的感觉是否也是如此。工作渐渐稳定后，她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而且也没有独自出去喝酒。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工作以及清理房间，还有和朝源的约会。忙碌使她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但在爱情的范围内她从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