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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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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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儿如今心中只有刘生一人。”
何宸哈哈冷笑着,“沄儿,你竟然连骗朕都不肯,非要说出这般绝情的话伤朕!”
除夕夜悄然而至,虽然浴渺殿异常的灯火辉煌,可是,说好与沄儿一同守夜的何宸却迟迟不见。
蚊子见不得浴渺殿如此冷清,连平日看不惯的春河等四人都叫到了殿里守着,又亲自去喊风不平、老楠、贾六一同在浴渺殿吃酒。
整个安静的大殿就能听见老楠粗狂的声音,“贾大人,恭喜你喜得一子,远远的将我们三人落在后面。”
贾六已是喝的面红耳赤,醉醺醺道,“楠将军——你——贵人多忘事,这半天为了同一个理由——都——敬了我七杯了!对!七杯——”
蚊子不悦的一脚踹着不会说话的贾六,挤眉弄眼小声喝道,“让你喝就喝,哪那么多废话,咱这还不是为了逗姑娘开心嘛?”
贾六会意,一饮而尽,却“哗——”的一下,都吐了出来。
老楠一看,顿时也胸中翻滚,一溜烟边踉跄的跑边说,“风不平,这里都留给你了,你要是能喝到天亮,哥哥这次就真佩服你!”
风不平也早是喝的七荤八素的,顺势倒在贾六吐的一滩污秽上,左右打滚道,“老楠,你——有种——别跑,你——你——什么事情都跟我作对,今天居然还能服我,我看,你就是有好事偷偷享受去了——”
沄淰在里屋安静的看着佛经,她轻轻拨弄着红烛,略带哀怨的眼神微微的向外面看去,轻叹道,“就连佛也说,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而我,为何又是苦苦执着?一切都起因于自己,若不是自己,刘大哥怎会有那些执念,又怎么会因为那些偏执而害了别人,害了自己?”
天已微亮,沄淰轻轻的走出房门,却看见前殿里蚊子、风不平、贾六喝的四仰八叉,而春河等四个侍女也都各自找了个暖和的角落蔫头耷脑的睡着,她轻轻的踱出屋子,新年的第一天,总要去跟父皇请安,再讨一件礼物才是。
只自己款款前行,刚刚迈进父皇的麟福宫,却见正好从里面木着脸走出来的何宸,何宸远远的看着沄淰,伟岸的身躯却透露出一丝疲惫之意,眼中的温情在第一瞬看见她的时候便转化成两道淡漠,他嘴角带着一抹伤痛,缓缓向沄淰走去,步子,竟然也是缓慢拖沓的。
沄淰微微一福,颌首轻道,“皇上万福。”
何宸却淡淡的说,“起吧,明日大军出发,你随同要小心一些,地图上标注的危险区域,千万不要去。”
何宸看着对自己表面顺从而内心极度厌倦自己的女子,眼圈里竟然满含泪水,她离开也好,或许不见,便也不再想念。
“嗯,知道了。”
沄淰的话还未说出来,何宸却已迈步与自己擦肩而过,身边略过一种与众不同的凉风。
沄淰回眼看着远去的何宸,脸上,却也看不到一丝因为拒绝他而应该有的轻快。
她迅速的收起难看的表情,逼迫着自己笑了一下,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太上皇老人家的宫殿。
麟福宫却是很热闹,来往端茶送水的公公婢女脸上都带着笑意,高兴的在大路小径上穿梭着,大家看到她来了,都恭敬的福着。
一个机灵的皮肤粉嫩的小公公便也赶紧一边打千一边跑进宫去,扯着脖子兴奋的喊着,“太上皇,您快看啊,沄姑娘来了!”
沄淰看着小公公讨巧的样子不禁也欣慰的笑着,连忙打赏了些,才挥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太上皇老人家在李福安的服侍下脚步迟缓的走出殿外,多日不见,他竟然是老了,再也没有记忆中那笔挺的腰脊,再也没有那矍铄的精神。
太上皇老人家一看见沄淰便笑呵呵道,“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宸儿一走,倒迎来了你,最近怎么清瘦了,快来父皇这里吃些好的,早都给你备下了。”
李福安扯着脖子朝身后的一群小公公喊道,“吩咐你们做的那些精致的糕点呢,姑娘来了,还不赶快伺候着——”
沄淰赶忙上前扶着太上皇老人家进了内殿,边走边问道,“父皇最近可好,沄儿一直忙着操练的事情,竟然许久没来探望父皇,还望父皇见谅。”
太上皇老人家微微咳嗽着,却眉开眼笑着说,“父皇都好,国家在宸儿的治理之下也蒸蒸日上、国泰民安,虽然今年夏天一些地方发生了洪涝灾害,但是,都过去了,早晨,宸儿也向寡人说了琅邪国的事情,朕觉得宸儿也处理的极好,既暂且保住了自己的实力,也间接的打击了敌人的绝大部分力量,宸儿能有此悟性,实属不易,但是,寡人每天最高兴的,就是听外面那些公公奴婢们说发生在你和宸儿之间的那些趣事,本来应该烦闷的日子,过得倒更是有意思得多了,呵呵——”
沄淰的脸一红,颌首微嗔道,“他们都是瞎说的,我和皇上之间哪有什么事,不过都是君臣之间的国事罢了。”
太上皇老人家侧目道,“嗯,君臣,寡人还第一次听说宸儿会吹笛,还戴着十分神秘但是却器宇不凡的金色面具,仿佛鬼魅一般有勾心摄魄之能力。”
沄淰的脸瞬间涨红了,立刻打断太上皇老人家的话,只催促道,“饿了一夜,现在可要好好犒劳一下我的五脏庙,好吃的,快拿来,哎呦,真的要饿死了——”
玲珑精致的糕点配上别致的杯碟更加催人食欲,大盘小盘,金盘玉盘,一共是八盘颜色各异的小吃。
沄淰乐不可支道,“幸好没带蚊子来,不然都被她那个贪吃鬼吃去了,真好吃!”
太上皇老人家一边看着吃的正酣的沄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沄儿,宸儿待你已足够好了,你或许不知,你的四姐明哲公主也即将被嫁到弦国去了。”
沄淰本是美滋滋的品位着美食,忽而只觉得喉头一紧,试探的问道,“弦国,是嫁给弦王吗?”
太上皇摇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将的儿子,连父皇都没有听说过的一个人,明哲昨夜来哭了一宿,早晨,父皇也跟宸儿说了此事,可是,丝毫没有改变宸儿的主意,我猜,该是明哲得罪了你,宸儿不高兴了。”

  ☆、116 勾魂术


       
之后,沄淰和太上皇老人家又下了会儿子棋,一直到巳时,太上皇见沄儿似是有些困乏,便命她回去了。
沄儿刚起身,就见悠娘款步走进宫里,浑身上下是一身墨绿色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鹅黄色的斗篷,虽然不是很华贵,但是,将她擅长舞动的身材却是勾勒得美丽无比,女子如此精心雕琢,当然是为了那个悦己者而已。
沄淰不禁眉头一喜,几分讥笑着道,“怪不得平日里不像从前粘着儿臣下棋赏花,现在又撵儿臣走,原来,父皇才是多了一个雅士知己。”
悠娘一向言语甚少,明明听出了沄淰的话外之意,却依旧假装不知,只恭敬的做了个福道,“太上皇万福,沄淰姑娘万福。”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恭敬的走到太上皇身边,手心端着一方红色的绣帕,中间是一个灵秀工整的“福”字,而在这个福字的周围,又是大大小小排布均匀有序的“福”。
“奴婢粗鄙手拙,不知道给太上皇送些什么,只微微会一些刺绣,希望太上皇不要见笑。”
太上皇老人家本能的身子前倾伸出双手,忽而眼角的余光瞥见沄淰脸上的三分讥笑,便也赶忙扶住椅柄,一本正经的道,“嗯,退下吧。”
沄淰慌忙起身,笑道,“父皇,沄儿不打扰您欣赏百福图了,先行告辞,等着沄儿给您带战场上的好消息!”
太上皇老人家点点头,道,“沄儿,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你母妃身上的特质,坚韧和不服输。”
沄淰笑着点头离开。
看着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一早晨阴霾的心情也瞬间被那金黄色的光芒万丈击碎。她抬着大步,拿出准备走向战场上的雄姿一路往宫殿走去,可是刚走到浴渺殿,便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影在殿外徘徊,步履犹豫,眼神飘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守望的意味。
“王姑娘?”沄淰喊道,“你怎么来了?”
王氏一见沄淰,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上前一福道,“一来,新年到了,来给姑娘拜年,二来,谢谢姑娘再造之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真不知道我在那个冰冷世故的家里该如何生存,姑娘对我的恩德比天高海深,得知姑娘带兵出征,有件事,不敢不向姑娘说明。”
沄淰看着一脸矛盾神色的王氏,问道,“怎么了,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太师的身上根本没有残疾。”
沄淰虽然知道,却假装张口结舌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见的,就因为我知道了此事,他才把我关在柴房,日夜捣衣,如稍有不慎,便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你知道他到底要隐瞒什么吗?”沄淰局促不安的问道。
王氏垂头丧气道,“起初,我当他是要报仇,可是,暗中调查,那些之前的太子党早已被他明着暗着消灭了,就在我纳闷之际,一日深夜,我捣衣回来,路过他的书房,竟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和他讨论什么蛊毒的事情。”
“蛊毒?”沄淰惊诧,“是太师受了胁迫,中了那人的蛊毒吗?”
王氏轻轻摇摇头,“是那人跟太师说,沄姑娘你的体内有蛊毒!”
沄淰顿时如当头棒喝,哭笑不得纳闷道,“什么,我中了蛊毒?我之前是中过何年下的蛊毒,可是,已经解了啊!”
她忽而眼前一道闪电,情不自禁想起令自己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银铃的声音,“难道是他?”
沄淰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你听清楚那人的目的了么?”
“他让太师做他的内应,推翻陈国的政权!”
沄淰顿时横眉冷对道,“怪不得他失常的劫取赈灾粮草,破坏陈国和菓洛的关系,又杀了陈国有名的大将杨将军,最后,还要祸害皇帝的后宫,又嫁祸给性格耿直的苏将军。”
“还有更严重的。”
王氏的脸顿时颤抖着如被抽筋扒皮一般,她哆嗦着说,“一旦他去了琅邪国,就会联合琅邪国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到时,陈国人民的性命便不保了。”
沄淰的脸上全是伤感,嘟囔道,“他若这么做,会玷污了太师府的一世英名的。”
王氏满脸黯然神伤,“没有人会比我知道太师有多爱姑娘,若不是为了让姑娘死心,他怎么会走进我的闺房。其实,我和太师之间什么都没有,所谓的小产,也不过是他散布出去故意给姑娘听的传言,而我,自知无论如何都虏获不到太师芳心,便早已决定,今生今世,就算能为她洗衣做饭,只要能围在他的身边,也无怨无悔,只要,他别休我——”
沄淰怜惜的拉住王氏的手安慰道,“可是,正是他平日对你的漠不关心,才帮你逃过一劫,不然,当日怒火中烧冲进太师府中的苏将军说不定会对你怎样呢,毕竟,是你给灵贵嫔吃了不该吃的药。”
王氏点点头,“明知是错,可是为了太师,也无法顾忌那么多了,可是,太师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给贱妾,太师出事后,吩咐管家把所有的宝物都隐藏了起来,那些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是,也是一笔极大的物资,太师让我保管好财它们,以备来日相用,可是,我并不希望太师有朝一日用它来与陈国做最后的角逐较量,所以,想把宝藏的地点告知姑娘,一切,全凭姑娘的意思吧。”
王氏说着便在沄淰的耳边低语。
沄淰瞠目结舌道,“那里?”
王氏点点头,反手抓过沄淰冰凉的双手道,“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自己会像姑娘一样,虽然没有生活在太师的手心上,却已经深深的扎进太师的心底,我要走了,姑娘保重,我们有缘再见。”
沄淰难看的笑笑,也开口道,“再见。”
看着王氏削弱远去的背影,沄淰的心狠狠的痛了,原来,他还是那个一如既往善待自己的君子!
沄淰快步跑进殿内,此时,殿内早已收拾干净,春河在铺床,夏雨正在烧水,秋霜和冬雪则在打扫,倒是蚊子,双手拄腮做沉思状。
沄淰急匆匆的走进去,拉着深思中的蚊子便来到自己的房中,又关好门窗,面容严肃道,“快给我把脉,看看有无异常?”
蚊子觉得惊诧,看着怪怪的沄淰,支支吾吾问道,“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干嘛忽然要想把脉?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让你把你就把,看看我的脉象是不是有些异常。”
蚊子将信将疑的将食指放在沄淰的手腕处,眼神依旧惊诧的看着沄淰说道,“我试试看,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可千万别吓唬我,我胆子小。”
蚊子的声音忽而变小了,眼神也忽而变得考究起来,把了半天,忽而又换了左手的食指去把脉,她微微侧着脑袋,叹道,“姑娘,你的脉象——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沄淰的脸却更加的阴暗了,上次因南宫瑾落水,太师就已经对自己的脉象略带迟疑,凭借太师的精湛技艺,是绝不会无中生有的,而那奇怪微妙的脉象蚊子却号不出来,那蛊毒,可真是奇怪,若太师有方可治,是绝对不会做叛国之事的。
沄淰的脸严肃的可怕,她的眼中含着寒光,打量着蚊子道,“我的饮食起居除了你,可还有别人伺候?”
蚊子莫名,瞠目结舌道,“除了那段时间有宜人和悠娘照顾之外,都是蚊子在负责。”
“我中了蛊毒!”沄淰的眼中带着问责的寒光,“说,是不是你!”
“什么?蛊毒?”蚊子大惊!
“怎么会?姑娘从不嫌弃蚊子是一介粗鄙,蚊子每日都是得姑娘垂怜,与姑娘一同用膳,若是姑娘中了蛊毒,那蚊子也不会逃得了的?蚊子是永远不会背叛姑娘的,姑娘明察!”蚊子跪在地上,竟然是满脸的无辜之色。
沄淰仔细的回忆着,一路上,虽然觉得蚊子的身份可疑,可是,最终却证明她就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小丫头而已,能当上将军府上丫头的,至少也都是懂些规矩心地善良的,她也随在齐岳身旁多年,杀敌英勇,出生入死,也算是女中豪杰,便也赶紧拉着她起来,问道,“我只中过之前何年下的蛊毒,可是,已经被三十二神医给解除了,可我身上现在却还是有着蛊的,曾有两次,我突然听见一串清脆悦耳的银铃声,仿佛从极远处穿越而来,我似乎还能听见有人在跟我说话。”
“勾魂术?”蚊子的脸上顿现惊讶之色。
“勾魂术?”沄淰惊诧道,“不会吧,勾魂术不都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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