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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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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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同为作者,虽然谈不上作家,但也明白作品发表是成名的第一步啊。难不成莫非辰的妈妈不求名利,只是兴趣使然?
“我也不清楚。有一回我问过她,她只说‘庄周梦蝶,不知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有些东西太真实了反倒不好’。”
庄周梦蝶是一个哲学故事,说的是庄子对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的事,提出了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的确,作家是一个筑梦的职业,有时候我们都太入戏了。
我道:“那阿姨的作品呢?你读过吗?”
莫非辰又点了一支烟,放在二层的台阶上,似是一个小香薰:“没有。”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凭莫非辰对他母亲的感情,应该对她的作品倒背如流才对。
莫非辰淡淡道:“因为我母亲跳楼自杀之前,把自己所有的稿子都烧了。”
我愣住了,这算不算窥探别人的秘密?不难想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作家,在烟雾缭绕的玫瑰花香里,回眸冲世人最后一笑便倾身飘零窗外,凄美而又迷离。不知道莫非辰当时看到的又是怎么样一幅画面。
“不过她的房间还在。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参观。”
莫非辰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微笑着点头答应。
香烟又烧了两支,我看看表,已经9点了。
胃开始感到微微的刺痛,我知道可能是胃炎又发作了。心想,再忍两三个小时,等睡着就没事了。
可这次却没那么走运,只过了不到十分钟,胃就开始剧烈绞痛,连着肠子一起,疼得我直冒虚汗。不由地拉了拉外套,将自己裹紧一些,一手在衣服里按住胃和肚脐之间的地方,上下打着圈来缓解疼痛,是所谓久病成良医。
冷汗越冒越多,渐渐地胃开始翻腾着似乎想从嗓子里跳出来。我想可能是没吃晚饭的缘故,对于正常人饿一顿是不会饿死,但对于我饿一顿完全可能胃绞痛而死。
莫非辰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在我耳边问了句什么,我没听清,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朦胧中感觉到,似是有人拿毛巾在帮我擦汗,还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像是拆包装袋的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唇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张嘴。”似是莫非辰在说话。
我费力地张嘴咬了一口,味蕾一下就醒了——是巧克力!
很快,两块43g的德芙巧克力就被我风卷残云地吞进肚子,胃痛也渐渐得到缓解。我这到底是好养活,还是不好养活?
一得口气,脑袋便开始条件反射地运作起来:莫非辰怎么会随身带着巧克力,他又怎么知道我是饿了而不是病了?连蔓蔓第一次见我这样都吓得手足无措忙打了120,难不成莫非辰还是个医学硕士?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是我们之间对这种关心难以启齿,还是胃痛作祟,我的声音听起来竟如此虚弱无力。
莫非辰好像刚打了个电话的样子,听到我说话匆匆收了线,再看我时眼睛里竟带着一种……后悔与亏欠?我忙睁大眼睛,定睛一看,那种感觉转瞬不见。
昏黄的感应灯下,我看的并不真切,莫非辰也绝非一个肯轻易让你看穿的人,今天晚上之所以他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他自己的事,纯粹是气氛作祟,同病相怜,再加上正巧是他母亲的忌日,才让他一时开了心门。而现在,他又戴上玩世不恭的面具,将自己深深藏在厚厚的荆棘之下。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家庭环境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人来。
想着,莫非辰又拿起手帕帮我擦汗,我忙接过来。让他服侍我?我还不想死那么快。
“记得你大一时在医务室输液那次吗?”
我一愣,马上反应到莫非辰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忙点点头。我身体一向不错,能让我躺在医务室病床上输液的也只有胃炎犯了。
莫非辰似乎有些反常,我也说不上来,只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可却找不出他说话的破绽:“那天我刚好也在医务室,听到了医生说的话。”
“所以你知道我有胃疼的毛病,才会在包里放上两块巧克力,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这话我也只在心里想想,打死也不信他是专程为我准备的。说不定是今天公司哪个犯花痴的阿姨送的,他一时处理不及,刚好碰上我这饿死鬼借花献佛罢了。
“哦。”我表示听到了。
莫非辰低头又看了看表,突然道:“保安科的人马上就到,可以回家了。”
“啊?”我猛地吃了一惊,突然想起他刚才是打电话来着,难道就是打给保安科的?“可你不是说你没有他们的电话吗?”
莫非辰一顿:“刚问贝拉要的。”
话音落,就听见前面大门“哗哗”开锁的声音。
我突然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也来不及揣测他刚才话里的端倪,几乎喜极而泣地朝可爱的保安大叔奔去。
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莫非辰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硬要开车送我。于是我又跟他讴歌了一番可亲可敬的出租车师傅们的故事,但还是被他强行塞进副驾。除了刚上车时问我家住哪里外,一路无话。
直到小姨公寓楼下,看着我进了电梯,他才离开。
回到家,已是夜里十点十分。
我蹑手蹑脚溜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找吃的。实在是太饿了,连灯都来不及开,就着温水连吃了两大块三明治,这才有点起死回生的感觉。其实,如果能再热杯牛奶就更好了,想着便将冰箱里的大桶牛奶倒一杯出来,又摸到案台最里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放了只微波炉。在这种情况下,微波炉就比天然气方便多了,一来加热速度快,二来噪音小,应该不会把小姨吵醒。
可等我打开微波炉盖子,才发现里面竟有一盘外带的绝味鸭脖;一摸温度,有点凉 。难道是小姨留给我的晚饭?可心里又觉得哪里不对,是鸭脖凉了,还是什么……
摸出手机,打开里面的手电筒功能,一瞬间的亮光让我很不适应,再加上做贼心虚,忙又将手电筒关上,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时,不小心带下了任务栏,余光一瞥,除了时间,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我一愣,是小姨!
以前放学路上塞车回来晚了20分钟,小姨就催命似的打了不下六七个电话;可今天,我起码晚归了4个钟头,小姨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心里迅速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也是我的一个毛病,遇事总先往坏的地方想。)
快速打开壁灯,才发现厨房原来是这个样子。案板上的青辣椒只切了一半,还有几片碎片掉在地上;天然气上的米汤也是一种水米上下分隔状,显然刚煮上没多久就熄了火;所以微波炉里的鸭脖应该是热过之后又放凉的。现在是初春,公寓温度起码有二十六七度,食物又是放在密闭的高温容器里,鸭脖凉成现在这样,起码也得六个钟头,也就是说,小姨大概四五点的时候就离开了。
“小姨?”我喊着朝小姨卧室走去,里面果然没有人。一时间,小说里各种悲情桥段在脑中闪过,我吓得几乎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小姨?我忙抓起来看,却是莫非辰的一条短信,问我到家了没。
现在我的心情糟透了,可身边又没个能分担的人,不得不打起精神,还得靠自己。
于是,先给莫非辰回了短信,报声平安;然后开始给小姨打电话。看厨房的样子,应该是小姨正在做饭,突然有事出去了,说不定是小姨的朋友出了事,并不一定是小姨。
我只能想着好的情况安慰自己,可希望却一点点被扑灭,因为小姨的电话没有通。
我接着不停地打、不停地打,边打边哭,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蜷在沙发里,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暗暗定了个期限,如果到12点,小姨还是没有消息,我就报警。
11点44分,在我打了第26通电话的时候,通了!
“喂,小姨?”我慌忙抓起手机,兴奋道。
“解语?”接电话的却不是她。还不等我猜测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电话那头便自报了家门:“我是任樾言。”
我有些吃惊,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小姨呢?”
“你别慌,桐遇没事,在机场休息。”
我终于松了口气,可随即想到小姨怎么会去机场,还不接我电话?便问道:“小姨去机场干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片刻,显然任樾言对下面要说的话有所顾忌。我怕他瞒我,心急道:“你不说也行,让小姨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电话那头却叹了口气:“桐遇刚才晕倒了,现在还在休息……”
我一听,急了,气冲冲地打断任樾言的话:“你刚不还说她没事?你们到底在哪?”
“解语你别急,桐遇真的没事……”
这次任樾言的话也没说完,不过不是被我打断,而是被莫凌抢了过去:“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让我跟她说。”接着便是莫凌清晰干脆的声音:“出事的不是花桐遇,是靖宇!他的航班失联了!”
听到这话,我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落下。师靖宇对我来说,毕竟只是个见过几面的外人,我并不能像小姨一样设身处地地担忧他的安危。
“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尽管出事的不是小姨,可听任樾言的语气,再加上小姨跟师靖宇的关系,不难想象小姨现在的境况。
莫凌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就把地址直接发到我手机上。我拿起外套,锁好门,便匆匆赶了过去。
下车后,不等我想着怎么打听员工休息室在哪,远远就看见任樾言还穿着机长的制服朝我招手。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想由衷地称赞一声,这个衣架子真帅。
任樾言的耳朵红红的,看样子应该在这里站了有一段时间。我看他穿的单薄,可能是挂了电话直接从休息室出来的,心中不免泛起一股暖意,刚才在电话里拌嘴的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冷不冷?”任樾言边走边问,仿佛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衣的人是我一样。
我摇摇头,很想再反问他一句,但现在关心的重点显然应该是小姨和那个失联的家伙才对,便问道:“小姨还好吧?”
“嗯,莫说她已经醒了。”
任樾言走得不快不慢,和我的步调刚好一致,但我知道他是在有意等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那师靖宇呢,有消息了吗?”其实这句话根本就是废话,要是联系上了,还用得着大伙在这耗着吗?话一出口,我便在心里后悔。
幸好任樾言并没有跟我计较,还是耐心解释道:“目前还没有,最后一次和站面联系是下午四点。”任樾言似是怕我听不懂,又解释道:“(其实我也真对他们的工作一窍不通,甚至长这么大连飞机都没坐过)我们平时出任务,每隔半小时和站面联系一次。靖宇的航班应该是下午4点30分到本站,可……”
我马上表示听懂地点点头。任樾言和师靖宇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现在师靖宇出了这种事,任樾言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怎么能再去戳人家痛处?但事实是,我已经这样做了。
这件事,如果任樾言不跟我说,那就必定是小姨,我绝不能让小姨再痛苦一次。这样想着,心里便得到些许安慰。毕竟于我,小姨是亲,任樾言是疏。
当我踏进休息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莫凌,只有小姨一个人盖着毛毯半躺在沙发里,眼睛肿的不像样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素颜本就白净的皮肤,更显苍老,仿佛一下老了五岁。
我走过去,坐在小姨身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或许这几个小时里,小姨已经听够了安慰的话,见我坐过来,只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沉入一种呆滞的状态。
我从没见过小姨这个样子,平日里那么趾高气昂的女皇,现在竟憔悴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我握住小姨的手,眼泪跟着掉下来。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失联背后的含义,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姨会是这样一副好像师靖宇再也回不来的样子。中国不是有句古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之前我看过一期节目,叫《灾难瞬间》,有一幕讲的是一个飞行爱好者开着自己组装的直升机在空中进行无动力自由落体表演,根据他的描述,只要把握好熄火的高度,在飞机自由落体至地面某个距离时,重新点燃发动机就可以了。可当飞机直冲云霄,还来不及进行第一个熄火步骤时,机身突然一歪,开始不受控制地飞速下跌,幸好驾驶座上安装的有自动弹出装置,将飞行员连同降落伞一同弹出机外,终于有惊无险,平安着陆。所以在我的印象里,机长是一个危险系数低、社会地位高、工资福利好的职业,蓝天白云上什么都没有,还能追尾出车祸啊。
可接下来我才发现,大错特错,电视剧看多了果然没好处,人还是得活在现实里。
大概又过了三四个小时,小姨哭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我也起身到外面透透气,发现任樾言也在外面大厅的座椅上,身上多了一件驼色的大衣,我跟着坐过去。
我知道现在问这些问题不太好,可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开了几次口,也没绕到空难这个问题上;终是任樾言发现我的异样,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心中又惊又愧,再次怀疑他是不是大学辅修了心理学;可机会摆在面前让我看着它白白溜走,我显然不是这么浪费的一个人:“如果,我是说如果,空难发生了,你们机长座椅上是不是有那种自动弹出的安全装置?”
任樾言看着我,表情介于发愣和好笑之间:“你听谁说的?”
“从……电视上看的,怎么了,没有吗?”
“一般没有。你说的应该是经私人改造的飞机。”
我期待他能多透露一点,接着问道:“那总该有降落伞吧?”
任樾言道:“有是有,就看你有没有时间打开。”
接下来,他就跟我讲了一个真实的例子。我听后心有余悸,同时也对他们这个职业肃然起敬。
“有一回,一个同事飞北京至海南的航线,路上不巧发动机出故障,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机身就失去平衡,快速朝右翼倾斜的同时,也在飞速下坠。身为机长,飞机上所有生命都是他的职责范围,于是他和他的乘务组开始和死神争分夺秒。先将所有乘客安排跳伞,不敢跳的就由空姐陪着一起跳,终于十几分钟之后,所有乘客均已安全跳离;接着是乘务组,幸好他们平时训练有素,6个人只花了不到3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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