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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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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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收留她就已经很好,怎么还敢提出要求?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忍的,没想到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仅是吓到了Clever,还吓到了正在全神贯注看资料的盛维庭。
林纾马上道歉:“不好意思。”
盛维庭抬起头来,看到她那单薄的衣服,还有那苍白的脸颊,微微蹙眉:“不觉得冷吗?”
林纾咬唇,没有说话。
盛维庭呵了一声:“不会把被子拿出来盖一下吗?居然懒成这样。”
说完话,他又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东西。
林纾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想要说自己不是懒,可想想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还是默默地回去把不算薄的被子拖了出来围在身上。
Clever看到她的造型很欢乐,汪了两声,然后继续要求她和它玩。
*
Clever多可爱呀!!它说喜欢它的话就多多留言呢!嘿嘿!

、没有商量

林纾以为自己会和Clever玩上半宿的飞盘。
没想到盛维庭在看完手中的资料之后抬起头来叫:“Clever,你就是折磨客人的?”
Clever好像听得懂,居然从林纾面前离开,来到了盛维庭身前。
盛维庭用那只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不早了,你应该睡觉了。”
Clever呜咽了两声,往他手底下蹭了下。
“不,没有商量,去睡觉。”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林纾竟然觉得有趣,倒也不觉得困了。
最终失败的是Clever,乖乖地垂着头,跑到角落那个临时的窝趴了下去。
盛维庭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林纾:“还想继续和它玩?”
“不是……”林纾低着头回一句,“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她走了两步,却又轻轻地说了句谢谢,说完之后匆忙地跑回了房间,将门慢慢阖住。
盛维庭原本低着头,在听到关门声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那扇房门,好像是能看透一样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轻飘飘地呵一声,和Clever打了个招呼,回房间去了。
盛维庭这次出来还带了好几套床单被套,洗好澡之后,躺在他带来的黑色床单上,他挺直身体,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原本他都能在五分钟之内入睡,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五分钟之后眼前居然出现了她穿着那身丑毙了的病号服跑到他面前,脸上脏兮兮的还有血……
他蓦地睁开眼睛,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纾关上房门之后就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离开了医院之后,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面对。
比如她能去哪里?比如她要怎么把她的爸爸救出来?比如她要怎么才能让陆恒受到报应?比如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护士说已经死掉的孩子……
她明明很累,这会儿却睡不着了,只是坐在那儿发愣。
笃笃笃!
忽然传来敲门声,她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还在医院,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敲门声又响起,她恍然醒悟,自己已经出来,忙说:“请进。”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盛维庭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东西跨进来一步。
林纾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忽然把手里那个方形的东西扔了过来,她慌忙接住,才看到那是个医药箱。
盛维庭懒懒地说:“里面有软膏,自己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林纾还来不及说谢谢,他就已经继续说道:“啧,要是留疤岂不是更难看?”
林纾已经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住了,盛维庭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带了门出去,只剩下她站在原地。
她忍不住站在了镜子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因为这三年瘦了太多,看上去那么憔悴。

、深仇大恨

林纾抹好药膏之后就躺进了床里。
医院里的床都是硬板床,就算是冬天,底下也不过就是薄薄的一层棉絮。
她习惯了那样冷,那样硬,躺在软软的床里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习惯果然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她二十几年都衣食无忧,被宠着惯着,要什么有什么,只不过被折磨了三年,她就已经像是换了个人。
窝在温暖软和的床褥里,睡意再一次侵袭,睡着之前,她还念着,等回到J市,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爸爸。
陆恒曾经对她这样说,他带着恶意的笑,说:“你知道吗?你最爱的爸爸,被判了无期徒刑,他一辈子都得在那个方寸之地活着,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牢笼!”
林纾不知道陆恒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她,要将林家害到如斯田地!
林氏全都落入他的手中,林凯入狱甚至是无期徒刑,而她却被他关在了精神病院。
“为什么!”她曾经咬牙切齿地问,“我们林家究竟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陆恒只是留下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就飘然远去。
至少是现在,林纾还不知道。
不知道陆恒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他二十岁的时候来到林家,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是林家给他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总有一天,她想,她会把一切真相都挖掘出来!
不管如何,她也会把她受过的一切痛全都给他,一丝都不落的!
晚上睡得并不好,虽然已经从那里逃了出来,却一直做噩梦,梦里总有一个孩子在哭,呜呜咽咽的,在她的耳边响个不停,可她怎么都找不到孩子。
她在同一个地方兜兜转转,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大喊,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样孤独而无助。
忽然一束灯光大亮,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闭了下才睁开来,
那束灯光射向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坟墓。
圆圆的坟包上面还有杂草,前面的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照片,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有预感一样,直接蹲下来伸手去扒!
手挖得指尖都出血,终于看到了一樽棺材。
她颤抖着手去推开棺盖,可还没看到,却忽然被一阵响动给惊醒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连额发都被浸湿,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还沉浸在梦中的可怕场景里。
惊醒她的是狗叫声,Clever又叫了一声,声音很清晰,应该就在她门外。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它,毕竟它让她从噩梦中脱困而出。
大概是别人说得多了,总说孩子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才会做这种梦的吧。
所有人都这样说,她都不可以这样信,那是她亲耳听到哭声的孩子。
绝对还活着!
她总会找到她的儿子的!
*
还有一更呢?真的不留言咩?

、逃无可逃

门外,Clever又叫了几声。
林纾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七点多,她便下了床去开门。
Clever的确在门外,但却不是在她的门外。
因为盛维庭和她的门是相邻的,这会儿Clever正在他的门外叫着。
看到林纾开门,Clever吐着舌头跑到了她面前,仰着头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林纾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去,在它的头顶摸了摸,轻声说:“早安啊,Clever。”
Clever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走近了一点咬她的裙脚,居然把她从门内拉了出来。
这件裙子领口处本来就很松泛,也开得很低,被Clever这样一拉,差点就扯了下去。
林纾好不容易才遮住身体:“Clever,你想干什么?轻一点。”
Clever还没松嘴巴,主卧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Clever,你一大早就开始荷尔蒙过多了吗?知不知道……”盛维庭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了一下,“噢,一大早这是在干什么!”
林纾当然知道这是在说自己,顾了后面顾不上前面,偏偏Clever还不肯松口,她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一条毛毯把她从上到下都盖住了。
她怔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出把头探出来,看了眼身上这条棕褐色的毛毯,有些愣愣的。
盛维庭走过来说:“这是Clever的毛毯,还没用过的,他应该不会介意你用了,到时候记得洗干净还给它。”
居然是Clever的东西。
林纾已经看出他有洁癖,只是没想到居然这样严重。
但他已经足够让她感激了。
因为她没有外套,所以盛维庭带着Clever出去散步的时候她没有一起去,当然也是有怕被人抓走的因素。
她一个人呆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切声音都被扩到很大,总觉得有种可怕的感觉。
忽然传来敲门声,林纾以为是盛维庭回来了,快步走到门口,手才握上了门把手,却忽然有种奇异的第六感。
她默默地收回手,从猫眼里看了出去。
果然不是盛维庭。
是几个黑衣人,也正是精神病医院的保镖们,专门抓逃出去的病人。
林纾十分紧张,心脏跳得异常剧烈,仿佛就要从胸口蹦出来。
她不知道前台会不会保留总统包房的门卡,如果有的话,那么他们就能开门,而现在盛维庭也不在,这里又是顶层。
她逃无可逃。
后背贴着门,寒意从背脊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里急切盼望着盛维庭能赶紧回来!
那群人一直在门口不走,一次又一次的敲门,最后直接开始叫人:“林纾?林纾!”
她总有一种错觉,下一秒他们就能推门而入!
*


、喜欢站着?

林纾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盛维庭回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依赖别人,而且是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
从前她依靠父亲,现在父亲入狱。
从前她依靠陆恒,现在陆恒抛弃了她。
所以在医院的时候,她曾经发誓,以后再也不靠任何人。
而她刚刚逃出来,就开始依靠盛维庭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盛维庭明明没有表现出什么平易近人的模样来,她却觉得他是可信的。
她想,或许肌肤相亲也是有点原因的。
她想要依靠自己,可她却没有一点能力,那么可悲又无奈。
门外忽然传来异响,她再一次从猫眼看出去,是盛维庭带着Clever回来了。
她不知道盛维庭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就转身跑回了房间,怕在外面给他惹麻烦。
她站在房门边,听到外面大门开关的声音,这才将门开了一条缝隙看出去。
外面只有盛维庭和Clever,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跟进来。
她松了一口气,开门出去,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一个纸袋扔给了她:“快把你身上那件有伤风化的裙子换掉。”
林纾接过,看了一眼,隐约能看出是一套衣服。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回房间换衣服了。
盛维庭买的衣服比较正常,但这种地方,能买到什么衣服,他带来的大概已经可以算是不错了。
一套运动外套,还有一件棉T恤,这种天气穿正好。
而且刚巧是她的SIZE,她三年都穿着病号服,如今居然连运动服都觉得那样顺眼。
换好衣服之后她便开门出去,盛维庭正在给Clever倒狗粮,她便站到了沙发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没想到盛维庭根本不理她,倒好狗粮之后他就直接坐在沙发里,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电脑,直接浏览起来……
连Clever都在专心致志地用餐,林纾就有些尴尬。
而更尴尬的是,她饿了,而且肚子还叫出声来,声音不小,至少她确定盛维庭肯定能听见。
盛维庭当然听见了,所以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因为害羞而低下头的她,直接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
他在叫客房服务送餐。
林纾脸红得不像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盛维庭又瞧她一眼,淡淡说一句:“你喜欢站着?”
她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是在让她坐下,忙坐下,过了一会儿又说了句谢谢。
光谢谢,她就已经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了。
送餐的人很快就过来了,林纾想去开门,盛维庭却快她一步站了起来。
他开门,将餐车推了进来,到她面前,说:“荠菜馄饨。”
林纾愣愣的,他是因为怕外面还有那些黑衣人所以才会主动出去的吗?
*


、无处可去

林纾没好意思问出口,而是端着那碗热腾腾的馄饨吃了起来。
汤水很烫,烫得她的舌头都麻了,可她已经许久没有吃到这样正常的食物。
因为知道她们这种人是被遗弃的,所以也不见得会怎么上心,只要没有死,别的一切都没关系。
林纾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个寒冷的冬天,她因为生病好几天都没吃饭的时候,护士送来的是一碗几近冰凉的粥。
她竟然也全都吃了下去。
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是没有去做而已。
因为太饿了,林纾将这碗荠菜馄饨吃得很干净,连汤水都全喝了进去。
吃完东西之后,她又有些坐立难安,想问问盛维庭,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盛维庭却好像还有一双眼睛,一边打字一边说:“我下午回J市,你有什么打算?”
林纾的双手在腿上交握着,握得很紧,她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以前的林家也已经回不去……
她犹豫了一下,问他:“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盛维庭抬起头,看她一眼。
那眼神有点复杂,林纾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是又恳切地问了一句:“我想给我朋友打个电话,我……”
盛维庭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她看过去,本以为是手机,没想到居然是手套!
林纾怔了怔,他已经把手套扔过来:“戴上。”
她怎么敢不听话,忙戴上。
盛维庭这才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打吧。”
林纾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邵仪一直在国外,连她的婚礼都没有回来,辛安因为有工作,所以就在她的婚礼上露了个面就去了云城。
自从她被陆恒送进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们联系过,也不知道陆恒是怎么对她们解释她的失踪的。
虽然邵仪在国外,她却先打给了她,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好一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打过去许久之后终于有人接起,她忙叫:“阿仪?”
那头愣一下:“Sorry?who‘sthatplease?”
那是一个男声,林纾有些没反应过来,又说:“IamlookingforZoe。”
“Sorry;Idonotkonw。”那头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纾拿着手机发怔,邵仪换号码了吗?
盛维庭忽然看过来,她回过神,忙又拨出了一个号码,这次没多久就被接起来:“小安?”
“小树?”总算是对的人,辛安顿了顿之后惊叫一声,“小树?是你吗?”
林纾鼻尖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是,是我,小安,是我。”
“你在哪里?”辛安说,“听说你家出事了,知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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