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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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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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跟我那个人的好,”他眯了眯眼,又一次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马尾发梢,似笑非笑地说,“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TuT……!
在齐麟来之前,间木为了以防万一,把假胸部给戴上,换了件有些少女气息的衣服。他坚持要送安棉下楼,刚到楼下就看见笑眯眯站在外面的齐麟。
齐麟像往常一样,衣着言行大方得体,成熟而内敛,有时候连间木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的某些行为有些幼稚,但又总是忍不住做出幼稚的举动去维护自己的自尊和颜面,特别是在有关安棉的事上。
“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棉花。”齐麟客气道。
对于“我们家”这几个字,间木除了嘴角抽一抽也没法辩驳,表面上娇羞地回敬:“哪里,人家跟棉花是好闺蜜啦!”反正大家都这么说L。
“确实。”齐麟又笑,“对了,你的男友呢?”
卧槽……间木用眼睛朝安棉甩了几个飞刀,而后捂着脸状似羞涩,“他先回去了啦~!”
安棉:虽然我很想说“对不起”,但是主人你现在的样子真尼玛……找抽。。! 
这边,海元打了个喷嚏。
鹌鹑怪异地望向他:“这都第几个了?你感冒还没好?”
海元摸摸鼻子:“不知道。”
鹌鹑撇撇嘴,气馁地叹息:“好吧,我去。”
海元一下子亮了眼睛,今天宇季突然说想吃鹌鹑煮的菜,他求了好久鹌鹑都不肯,没想到几个喷嚏就让她软了心。看来在鹌鹑这里,果然要用软的,不能硬来。
鹌鹑踮脚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语道:“路上绕去那家药店买点儿中成药什么的算了……”
“小鸡鸡你最好了。”
“……”听着海元用一本正经的杂志封面表情说着这句话,鹌鹑有种被雷劈中的赶脚。
下班后两人先去了药店,鹌鹑负责挑药,然后装口袋里扔给海元拿。
之后又去了超市买菜。
海元看她挑选食物,眉头慢慢皱起:“最近她都没什么食欲。”所以难得主动提出想吃鹌鹑做的菜让他很高兴。
鹌鹑看向他。印象里,海元似乎很少用名字或“我姐姐”来代替“她”去表达宇季,好像用了名字会加深罪恶感,而用了“我姐姐”又会拉开他心里的距离。
海元对宇季的执着,慢慢在鹌鹑的视线里明朗清晰起来,然后又慢慢地慢慢地牵扯出微妙的隐忍的羡慕般的情绪。
她的感情路一直不好,遇见的男人最后都被另一个女人带走,从没有哪一个是像海元这般执着于一个人。
“嗯。”鹌鹑埋头,看着手里的白菜上贴的价标,问他,“你姐姐喜欢吃什么?”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海元说:“肉!”
“……”
挑蔬菜的时候,又听他说:“她不喜欢葱蒜,不喜欢生菜油菜,别的就不怎么挑了。”
鹌鹑放下大葱:“你真是very very了解她啊。”
海元笑:“我们一起长大的啊。”
“也是,”推着车又换了个菜架,鹌鹑继续挑选着,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解到喜欢上对方。”
没想到会提到这个,海元一时哑口无言。
料到对方给不出反应,鹌鹑又说:“可是啊,有时候,喜欢的前提正是因为不够了解,于是想要去更加的了解对方靠近对方。”说完她抬头,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你明明那么了解你姐姐,怎么会喜欢上的呢?”
海元愣了愣,但最后还是什么多没说。
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宇季一个人抱着腿缩在沙发里,害怕没有人的屋子,第一次向自己的弟弟发了一条委婉的求救短信。被屏幕的光映亮的脸,有细致的孤寂流淌而过。
那是平日的她,那个冲动的热血的话多又爱管闲事的宇季从不曾露出的模样,这些是他的不了解,从此成了另一种情感的垫脚石。并没有真的看见这个画面的自己,放在脑海里用想象勾勒而出的她背脊弯曲的弧度,在一年又一年抑制的暗恋里逐渐柔软。
有些感情明明暧昧到无法定义,可是在心里沉淀太久发酵太久,拿出来后就会以为,那便是什么。
于是可有可无,最终变成了执拗。
看着沉默下来的海元,看他又因为他的姐姐而烦恼,看他为了他那份不可能实现的执着而痛苦着,鹌鹑突然生出某个念头。
*******
送安棉回去的路上,齐麟看见了她脖子左侧上的那个红色淤痕。他停下脚步,拉住她,问她:“这是什么?”
安棉惊慌地伸手捂住,囧囧地说:“蚊、蚊子……蚊子咬的!”
齐麟皱眉,手握的更紧。
他不傻,一眼就认出那是吻痕。
可是,可是她是安棉啊,是他齐麟的棉花,怎么会有人抢在他之前标注了所有权?
他一直不想逼她,对棉花,他采取的是温水煮青蛙战略,反正已经忍了六年,他对她有足够的耐心,不差再等一个六年。
但是不行了,他一离开她的生活范围,手里能够掌控的东西就越来越少,少到如今竟然在她的脖子上看见了应该由他拓印的东西。
不行了,他不能再等了。
“棉花。”齐麟蹙眉。
“海元。”鹌鹑抬头。
——“我们交往吧。”
2012年4月14日凌晨4:02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睁不开了……
本来画了张海元和鹌鹑,结果上色很失败。


、篇外篇:非你莫属'1'

'1'
安棉小学四年级时,家门对面空了很久的屋子搬来一户新人家。
安棉家是那种很老式的宅院平房,在她出生以前周围还是田地,一条泥土路两旁坐落着一间间矮房,那时也没什么居委会,这里也只能称得上是乡镇,直到安棉出生那年才被编入市区,再后来随着发展慢慢繁华,周遭也建起了高层公寓,路上有了高架桥。
安棉的父母是那种老实巴交心肠很好也很软的人,也因此养出了安棉这样比他们还要温顺诚实的三好女儿。
新邻居来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乡里出生的人总是比城市人来的淳朴热情些,安母拿了几颗桃子让女儿拿去给对面的邻居。
门一开,临近夏日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安棉踏着聒噪的蝉鸣穿过水泥路,在两旁葱郁的大树投影的阴影里,她抱着桃子有些胆怯地敲了敲门。
这个点正是饭后午睡的好时间,敲了两次也没人回应,安棉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从小怯生,偏偏又是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母亲让她做什么她从不抗拒。
思索着要不要把桃子放门口的地上,屋内穿出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不会……吧?残存着侥幸心理的安棉刚在心里感叹出这三个字,咔一声,门锁开了。
开门的是个清瘦的男孩子,看起来比安棉大一点,或许是刚从床铺里爬起来,头上还翘着几根呆毛,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门外的人后微微一愣,皱了皱眉。
“找谁?”声音带着那个年龄特有的轻细,以及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清冷。
本就怯生胆小的安棉被他的态度吓的脖子一缩,可任务在身又不敢逃,只得硬着头皮把桃子往前推,干笑两声说:“你、你好,我叫安棉,是住在你家对面的……以后请多关照。”
男孩愣了愣,犹豫着收下那几颗桃子,出于礼貌又不是很情愿地回道:“我叫齐麟。”
一见对方收下东西,安棉傻笑几下,转身就往家的方向逃命似的跑,结果一头撞在院子外的铁门上,痛的声音都没了。
安棉是很后来才知道,这个邻居的小孩比她年长两岁,而且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虽然现在读的是六年级,但听说他以前跳过级,只是途中因为一些家事休学一年,不然他现在应该是个初中生了。
也是从别的邻居那里听说,虽然齐麟很聪明,可脾气很古怪,说话尖酸刻薄又不爱搭理人,很多长辈都说他太过自负太过傲慢,再厉害以后在社会上也很难立足。
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大家都在背地里表达出了对这个小孩的反感。
虽然住的近,安棉却很少见到齐麟本人,对于他的状况都是从别人口中听闻,且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的不好的评价。
十岁的小孩子并不太能理解大人口中所谓的“自负傲慢”“尖酸刻薄”,对于齐麟的印象安棉仍是停留在那唯一一次的探访中,带着惺忪睡眼的清冷,眼神以俯视的角度望向她。
*******
再次遇见是在一个月后。
早上还好好的天气到了下午开始飘起了细雨,雨势不大,但在他们这种没几条平整道路的小地方,地面很快就积出了水洼。
安棉打着伞小跑着往家里赶,路上被一个从市区里来进货的小货车溅了一身水。货车一路疾驰,在三岔路口转弯时突然一个急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安棉快要走近时,那辆车又突然掉头忽地开走了,留下路中央一只侧躺的短毛犬。
原来是撞到狗了……安棉看着不远处那只后腿一抽一抽的中华田园犬,有些束手无策。
没死,可不救的话估计也活不长了吧?那时的安棉没有能力救它,只能远远地看着,看它躺在泥泞的道路中央,慢慢慢慢被雨浇熄着生命。
从水洼上踩踏而过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安棉回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齐麟。他穿着那身颜色很丑的校服,打的伞是那种七八十年代很流行的大红花花纹伞。明明浑身上下都是与他清秀的外貌不相符的东西,偏偏被他自身的气场给生生压下了各种违和感。
他看了安棉一眼,又看向另一边的那条狗,没什么表情的顿了几秒,然后走了过去。
其实他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那只狗身前,举着伞俯视着它的挣扎。
或许是没了冰冷的雨继续淋湿着身体,那只狗又开始卖力地翻转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好像是伤了腿,并没有致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严重的可能便是后半身全部瘫痪,一步子只能靠前面两条腿拖着走。
齐麟就那么站了很久,举着伞替它挡雨,看它奋力地扭动着身体,看了很久后,突然伸脚踹了上去。
安棉一下子“啊”出声,惊叫过后是更多的惊讶。
那一脚看起来像踹,实则是助力,脚尖顶上狗的臀部,一个巧劲将它托了起来。
毕竟伤的不轻,后腿一抖那只狗的后半身又趴了下来,两条腿张的很开,像是完全没有支撑的力气,但这一次它的前脚能够使力,开始尝试着爬行,尝试着拖着后腿慢慢往前爬。就在快要爬出雨伞遮蔽的范围前,它扭头看向齐麟。
狗真的是有灵性的动物,即便它们的世界没有色彩,仍是能辨别出人的善恶美丑。
齐麟和它对视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这是安棉第二次正式的遇见他,不管旁人怎样的流言蜚语,对于齐麟的印象,她在心里为他贴上了“好人”标签。
可惜她个人的好印象无法改变已经肆虐开来的抵触,就连很多邻居的小孩也相当不喜欢齐麟。而齐麟像以往一样,无所谓的独来独往,除了上学外别的时间都呆在家里足不出户。
于是传言越加扭曲,以至于连别人的优点也一并摧毁,变成了“天才的脑子和精神都不正常所以不要接近他”这样的诽谤。
安棉看不下去,又没胆子去替他辩驳,只得在饭桌上闷闷地给父母抱怨:“我觉得他……很可怜啊。”
安父安母也是那种不爱沾染是非的人,从小对安棉的教育方针就是“诚实守信”“客观务实”,以及“做一个好人”。
安父给女儿夹菜,一边笑道:“那你去帮帮他?”
安棉立刻猛摇头,她没那个胆子和勇气去当众矢之的。
安父明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告诉她:“如果无法伸出援手,就不要施舍同情。”
安棉望着父亲,似懂非懂地点头:“那……那,怎么叫援手?”
安父笑:“和他做朋友?”
*******
最近安棉早上起的早。
安母念及女儿长身体,特地定了两个月的酸牛奶,每天早上七点会有人准时投放到挂在门外的绿色塑料箱子里。
安棉踩着拖鞋一边打哈欠一边去取,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小路的另一边提着一堆蔬菜的齐麟慢慢走向这边。
安棉当时脑子一热,啪嗒啪嗒地跑过去,伸手就要多去其中一个口袋。
大概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人和无法预料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齐麟右手的那一口袋东西就这么被夺走了。
安棉拿了东西脑子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真想一头撞树上去。
硬着头皮笑了两声,她说:“我、我帮你……”
齐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表情怪异地问她:“你做什么?”
按脉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伸出援手啊。”
齐麟嘴角一抽,作势要抢回来:“不用。”
安棉立刻把袋子往身后藏,又没脑子地说:“可是我同情你!”
这下齐麟整张脸都抽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不受欢迎,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有这么蠢的人对自己说“同情”,霎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恼怒是肯定的,于是他抬手决心硬抢回来。
安棉以为他要打她,一下子闭眼缩脖子,这反应弄的齐麟很尴尬,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
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拳头,安棉尝试着睁眼,见齐麟眼神古怪地把她看着。她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帮你、帮你拿回家。”
“我说不用。”
“要用要用!”
“……给我。”
“我帮你……”
“给、我!”
“……好。”
安棉在恶势力下屈服了,乖乖地双手奉上。
第一次援手失败。
第二天早上出来取酸牛奶时又遇见了买菜回家的齐麟,安棉狗腿地跑过去,还没近身,对方立刻后退一步,手里的东西往背后一掩,像避怪物一样的瞪她。
安棉内伤了,她又不是打劫的,何况就算打劫也不会劫蔬菜啊TVT……
于是第二次的援手在还未伸出以前便顺利流产了。
第三天早上,安棉早早埋伏,就等齐麟出现,可一直到她上学时间也没见到人,背着书包再次出门才撞见同样准备去学校的齐麟。
安棉犹豫着走过去,在他狐疑的眼神下问他:“今天怎么没有买菜?”
齐麟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真心不想搭理她。
有别的邻居大叔从后面路过,见到安棉便出声打了招呼。安棉礼貌地回应,又听大叔用奇怪的表情问她:“安棉啊,你在这里……做什么?”说着看了眼她身后的齐麟和齐麟家。
齐麟知道那人也不喜欢自己,拉了拉背带,也不管安棉,识趣的打算离开。
安棉傻笑两声,握着两肩的书包带子,声音细细软软:“我在和他交朋友呢。”
这次换大叔吃大便了,吃了三餐一般笑的扭曲,转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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