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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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思量自难忘-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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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回答。那一瞬间,他的灵魂像是被撕开一样疼痛,几乎是喊了出来:“忍冬,快醒醒!医生……医生!”
姜凡接到陆庭宇的电话后,立刻赶往医院,才一会儿不在,就出这样的事情,她又赶快给程峰打电话,路上车子堵的像长城一样,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变成点点金色的光斑,她却觉得异常焦躁。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程峰已经到了,她站在急救室外,双腿都在不住地打颤,程峰搂住瘫软的姜凡,声音里又有不容拒绝的威严,问:“怎么不见阿泽?”
正好这时,顾医生出来了,他摘下口罩,轻轻带上门,他们赶紧过去,问情况如何,顾医生道:“这属于正常现象,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放心。”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峰夫妇便随顾医生去了办公室,坐下来后,医生开门见山,说:“药物已经控制不住忍冬病情,我们根据她的病情制定了相关方案,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我们必须让家属了解所有可能出现的后果,今天这种情况,是病情发展的一定阶段而出现的暂时性休克,这个手术做与不做,我们都会遵循家属意愿。”顾医生的声音冷静极了,却让在坐的人心里一冷,“但是,即使家属同意做这个手术,脏源也需要等待。” 
姜凡想被人当头一棒,打得她眼冒金星。程京泽回到公司,处理完堆积了几天的事情后,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终于,他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来来回回徘徊好几趟,又哗地一下坐进老板椅里,左转转右转转,拿着鼠标点来点去,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电脑上。
季墨中间进来几次,见他心烦意乱,也没多说什么,放下资料就出去了。
程京泽握拳抵在额头上,沉思良久,久到季墨都以为他被定住了,突然,他站起来猛地拉开百叶窗,吓得窗外的季墨一个冷颤。他朝她招招手,她忙不跌地跑进去,最近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一点就着,谁都不敢怠慢。
他扔出一沓文件,说:“墨墨,帮我把这些核实一下,有疑问的先放在桌子上。”然后不等季墨说话,他快速拿起外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留下她一人风中凌乱。
马路上只见一辆路虎揽胜从车流中疯狂飙过,驾驶座上,他的声音是鲜有地急切,说:“帮我做一个鉴定,要最短时间内做出来,我马上到你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你是我藏在心间,舍不得说出的秘密。
——姜忍冬的日记
他把相关资料和物件交给一个学医的朋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鉴定结果,母亲打电话来让他去医院,他也没去,这些天,父母忙着在医院照顾忍冬,他就埋头拼命工作,有时甚至连家都不回,直接在公司将就一夜,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万一要是鉴定结果不尽人意,那他到底该怎么办,每当想到那里时,他就会拼命遏制那种念头,然后去做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季墨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透露忍冬的情况,忍冬近来身体好多了,精神也不错,他知道,季墨是想让他去医院看看忍冬,毕竟忍冬都住院一个多月了,他都没去看过一眼,但是,他不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都翻过来了,连谈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大转变,他根本不相信会如此巧合,从一开始他就在怀疑,所以他才去做了亲子鉴定。
当拿到鉴定表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去看结果,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都沁出一层汗水。打开鉴定表,略过一大段专业性句子,直接跳到最后一行,看到结果的那一刻,他激动地心都在打颤,上面赫然写着:不支持鉴定人亲权关系。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对于任何事情都感到很无力,因为平白无故跑出来一个舅舅,他和忍冬的关系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他无法接受,再也不要有这种心如死水的心情,今生不要再有第二次。
他把鉴定表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果然,不出所料,妈妈和忍冬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他和忍冬,更不会有什么亲缘关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冷静下来后,程京泽认真地想了想,很多人都说母亲和忍冬很相像,但事实证明,他们没有亲缘关系,也许是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生活习惯和生活态度都彼此影响,才会让她们在个性上很相像。
那么唯一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就在姜平和姜凡身上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悄然袭来,当事实摆在眼前,有一种喜悦和难以表达的忧伤环绕着他。
所有灰暗的现实在这一刻终于释然。他急切地想要见到她,想要站在她眼前,仔细地看看她消瘦的脸庞,拥住她的双肩,然后告诉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毫不犹豫地把车开往医院的方向,一路上脑海里回荡着那晚她梦中的啜泣,“哥……哥……”一声接着一声,沉甸甸地打在心上。她已经伤痕累累了,他舍不得她再受到一点伤害,她生父不详,被亲生母亲送人,又被破坏母亲家庭的女人领养,她还不知道真相,一切都像笑话一样,她这一生,过得太苦,怎能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两旁的树急匆匆往后跑,光影明灭,落在车子经过的路旁,留下一地斑驳。当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还气喘吁吁的,因为等不及电梯,十几层楼一口气跑上来了,程京泽定定神,抬手轻轻敲门,忍冬靠在床上,听到敲门声,一阵欢喜涌上心头,声音那样熟悉,三下,不急不缓。敲门的节奏太过熟悉,让她心生些许期待。
其实她早就醒了,总有预感有人会来,虽然不能确定是他,但只有一个人,才会没有见到,只需要存在周围,就惊起她所有的直觉。没等她回答,门就被打开了,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一时都有些愣怔。
忍冬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恍惚中,有一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她微微一笑,抑制住心里云翻潮涌地激动,但哽咽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你来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程京泽弯腰一下抱住她,力气大得差点捏碎她,亲吻着她的发顶,说: “我来了,乖……”她迎上去,埋首在他的胸膛前,鼻息里是他身上熟悉地气味,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见他深沉有力地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她觉得前所未有地安心。
忍冬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一样,异常的想念,她一抬头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攫住,随即头顶一暗,两片滚烫的唇覆上她的,灵活的舌长驱直入,熟悉的气息在口腔蔓延开,忍冬被迫承受他噬人的吻,他把舌尖缠上来刷过她的齿列,缠着她,逗弄她,她已经沉沦在这个如火般热烈地吻里了,“想我了吗?”交换气息时他抵着她的唇模糊问,气息灼热得能烧溶她。 
忍冬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顺着眼角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吻去她的眼泪,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说:“别哭了,再哭心都被你哭要碎了,嗯?”她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久久不能释怀。
他任由她用力抓他,咬他,只想让她心里舒服一点,直到她累了,窝在他怀里,慢慢地变为抽泣。这时,有人敲门,两人同时一愣,只见一位医生和一群护士进来了,忍冬止住哭声,趴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程京泽摸摸她的头发,冲为首的医生点点头。
顾医生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忍冬,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充满了能量?”他打趣儿地说道,在场的人都善意地笑笑,对这个年轻却十分虚弱的女子有着十分的爱怜,顾医生从没见过程京泽,询问过常规的问题后,看忍冬精神也不错,就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姜平路上听说忍冬的状况,吓出一身冷汗,回来后,他立刻回到医院,看研究方案,的确是存在不小的风险,他不想让忍冬去冒这个险,可是,一切又都身不由己,看到女儿还是弱不禁风躺在床上,单薄的让人心疼,他从心底觉得亏欠她的。
这些天,他一直愁眉不展,早上六点去一趟医院,看忍冬还没醒,又回到家,姜凡在厨房做饭,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姜凡出来后,看哥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他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她以为他是在为忍冬的病忧心,并且忍冬一直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又不能说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熬,姜凡理解他,她把准备好的饭装进饭盒,说:“哥,我做好饭了,你吃一点,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那边的事情多着呢。”
姜平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连筷子都拿倒了,姜凡看着他这副样子,不自觉也有些难过,她心疼面前这个颠沛流离了半生的男人,牢狱之灾,妻离子散,已经毁了他的一生,然而,好不容易所有的苦难都熬过去了,唯一的女儿,不但没有相认,而且又得了这样的病,她心疼这个唯一的哥哥,同时也心疼忍冬,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骨肉相连的人,是她永远的家。
“哥,无论现在有多急的事情 ,都是急不来的,你也别想太多了。昨天程峰刚联系一个愿意捐献心脏的人,今天已经开始配型了,一旦成功,立刻安排手术时间。”
“真的?太好了!是什么样的人?”
“是通过院方找到的捐献者,但是,配型的成功率很低,我们先别抱太大的期望。”
“即使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随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路上,姜平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姜凡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回到家,他的心里就装着别的事情,这件事无关忍冬,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于是,她只好问:“哥,你还有什么事情想和我商量的吗?”
“没……没有。”
姜凡不自觉叹一口气,说:“哥,你别想太多了,回头再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我知道,小凡,我还是晚一点去医院吧,上次忍冬见过我了,要是再不小心被她发现就不好解释了,我等她睡着了再去吧。”
姜凡听了哥哥的话一阵心酸,两人只好在医院附近分开,她来到的时候,只有忍冬一个人在病房里,病床被摇起来了,她正靠在那里发呆。她轻轻关上门,不知道忍冬在想什么这么入迷,竟然没发现有人进来,姜凡放下手中的袋子,说:“忍冬?今天气色不错,感觉好点了吗?”
“妈?你来了。”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充足,吃完饭咱们到花园里转转吧。”
“好啊,我都好久没和妈好好说说话了。”忍冬拉住她的手开始撒娇。
这样的小女儿姿态真是太久没见过了,姜凡也跟着她高兴起来,傍晚,程京泽终于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一整天都在忙,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刚巧,他刚到,就看见姜凡从病房里出来,两人碰个正着。
“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往往事情的背后,都存在着一个惊人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永远令人石破天惊。
——姜忍冬的日记
姜凡诧异地看着儿子,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了,程京泽整个人都瘦一圈,她有些诧异,问道:“阿泽?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来看看忍冬。”姜凡朝门里看看,轻轻带上门,拉着程京泽朝外走,说:“她刚休息,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妈,长话短说。”
姜凡想他大概料到自己会说什么,所以不愿意听,但她必须让儿子明白这个事实,早点杜绝后患,她想让儿子认识到,关心归关心,但是必须是亲情,而不是别的感情,看母亲坚持非要说,程京泽只好和她到家属休息室里去。
“这些天你都在哪?”
“在公司。”
“你舅舅从老家回来了,今天也想来看忍冬的,又怕忍冬发现,打算晚些来。”
“我知道他回来了,今天在时代广场看到他,脚步急匆匆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本打算来看忍冬,可是又怕忍冬发现,想等到晚上忍冬睡后再来的。”姜凡顿了顿,说:“阿泽,现在事情的始末你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情以后你也会知道,不过,你应该非常清楚你和忍冬的关系了,所以我想说的话,你应该明白。”
“妈,我当然明白。忍冬和我的关系我也非常清楚。但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有我的道理。她离开家那年,我都没放弃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现在,我一样没放弃她。”
“不能放弃那是自然,任何人都放弃她,我也不能,并不是因为我是她的亲姑姑,更因为我了解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而不是侄女。”
程京泽微微皱眉道:“妈,我说的放弃,你理解错了,我想表达的是,那年她离开时我没有放弃她,这么多年,我去过无数个地方只为能找到她,她回来后,我有多高兴你不知道吗?不管是让她回家住,还是和她合作,都是为了接近她,其实,我一直都在等她,我为她做的一切,不光是因为她是我妹妹这个虚无的称号,更因为她是姜忍冬,因为她是是我爱的女人,是这个世界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
听完他的一番话,姜凡倒抽一口冷气:“我看你是疯了!程京泽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她是你的亲表妹!她是我的亲侄女,她的亲爸爸是我哥哥!要不是你舅舅坐了这么多年的牢,忍冬也不会流落在外,本来以为我们没说是对你们好,怎么能想到到头来害了你们?阿泽,醒醒吧,那是你舅舅的女儿啊!”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两人心底具是一沉,赶忙跑出去。只见忍冬还穿着病服,就那样跌倒在地,一动不动,姜凡吓坏了,跌跌撞撞跑过去,跪在一旁也不敢碰她,问:“忍冬?你睁开眼看看妈啊,可别吓妈。”
程京泽转身就去喊医生,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他着急的喊声。忍冬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着急,心脏又负荷不了,情急之下,竟然晕过去了,早在平时,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脆弱,可以说是不堪一击,突然又听到这么多常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肯定承受不住。
姜平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只见程峰搂住满脸泪痕的姜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面靠着满脸阴郁的程京泽,监护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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