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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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秋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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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住了缰绳,直勒的照夜狮子白扬起了前蹄,猛然嘶叫一声。

安小七正在兴头之上,虽禁不住胸腔之内的痛意,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快意之下,全无防备,被照夜狮子这一扬蹄,当即从马上滚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她痛呼出声,便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在宫门守卫的惊呼声中,吐迷度接了小七,半点不见惊慌,只略带了些责备之意:“我道你这么久身子还不见好,原以为是宫中太医不经心,原来是每日趁我不在;可劲的蹦跶!”实则是他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下朝在回后宫的路上,瞧见一匹马载着个人狂奔,刹时心跳如鼓,只觉很久以来担心的事便要发生,这小丫头养好了身子便想着撒丫子溜了——哪里能如她愿?当下不顾身后侍从,飞身赶来,恰赶上这惊险的一幕。

好在,那小丫头只是在他怀中眨了眨眼,似乎全然不信今日能躲过这场摔,小声嘟嚷:“我哪里知道照夜狮子白被拘的久了,会这般发狂?”

照夜狮子白咴咴叫两声,掉转头将一张马脸凑了过来,直往她怀中凑,被她一掌推开:“死马,差点害小爷摔个跟头!”

吐迷度抱着她边往后宫走,边吩咐赶上来的侍从:“将马儿送回御马监,以后没我的命令,休得令可贺敦骑马。她这般胡作非为,几时才能将伤养好啊?”

他身后那侍卫转过身偷偷闷笑一回。可汗近来每日都追着替可贺敦把脉的太医,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几时可以同房?”

现下成山的政务都比不过可贺敦的身体要紧。

这消息不知怎的被下臣察知,近日鼓动着可汗选妃,被他悍然拒绝:“以后但凡想送女儿进宫服侍本汗的,皆不许在朝任职,全族男儿皆去折漫山下放羊!”

这些人本想着当一回可汗的泰山大人,哪知泰山大人皆是庶民,高官厚禄怎可弃?

于是满殿文禽武兽,竟然再无一人敢提起送女入宫之事。连族中好颜色的女儿也不敢送。万一丢官弃爵,多不划算啊?

安小七被禁了骑马,闷闷不乐,瞧着吐迷度的眼神极不友善。吐迷度瞧着她这般愤愤怒嗔的小模样,心头极是痒痒,头一低便在她面上偷香了一记。

小丫头在他怀中死命挣扎,旁边侍从宫人连忙转头偷笑,只听得可汗连连哄劝:“小七乖,别生气了,再挣扎不掉下来了。”见不奏效,又生一计:“等下雪之后,林中野兽出来觅食,我带你去狩猎。”

那挣扎的身子立时软了下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怀疑:“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小丫头嗤笑一声:“你时时都在骗我!”

“这次绝不骗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养好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乃是昨天的,大家也能明白,周末家里实在不适合码字……嗷,今晚还会有一章更上来。本卷大约有两三章的样子就完结了,就到下一卷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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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风雪度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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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七对于这次狩猎倒是颇为期待,自与吐迷度有了那次约定,每日在宫中皆乖乖喝药养伤。宫中又有上好秘药,不出两个月,她已恢复如初。太医院众太医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太皇太后与太上皇在宫中赋闲已久,且太上皇身子日渐康服,想到这一对佳儿佳妇当日成亲颇为匆忙,与礼部官员商议,按着中原人的礼节,办一回圆房礼。

礼部官员前来与吐迷度商议此事,回到朝阳宫之时,小七还见得他笑意未曾散尽,不由打趣:“难道是近日要纳妃了?笑得这般喜气!”

吐迷度与她斗智斗勇多时,此刻不免多留了个心眼,笑道:“前两日方下过雪,有官员奏请冬猎,我已准了,过两日就起行!”

小七立时眉眼飞扬,一派喜意。

冬猎那日,天气晴好,可汗亲卫队护卫着太上皇与太皇太后,可汗可贺敦往折漫山而去,一众文武大臣各自带着家将部下随扈。数月之前那一场血腥政变,虽然已时过境迁,但依然站立在朝堂之上的这些大臣还是忍不住要感慨一番。

药摩沙一部自梅娜侧妃进宫便渐渐得势,十几年间风声水起,只手遮天,不过眨眼间便哗啦啦大厦倾倒,人头落地。族人牛羊被充作可汗一族奴隶,发配往碎叶城做苦役。

现如今的可汗虽年纪尚轻,比不上前可汗老辣,能与臣下斗心眼子玩政治,但他乃是沙盗出身,身上自有一股悍匪之气,任臣下如何算计,他却直捣黄龙,懒得与你玩心眼子,气极了,连一直跟随他父汗的老臣也敢令侍卫当殿按住,扒下裤子来打屁股,还有何人敢令他不痛快?

礼部的官员虽是从大周学过礼仪回来的,但眼见着可汗从马车上抱下可贺敦,大庭广众之下,本不符合礼仪,但哪里敢多嘴多舌?

众人自是会看风向,瞅着可汗如此宠可贺敦,比之当年前可汗宠梅娜侧妃还要来得厉害,背后尽皆庆幸:索性这位可贺敦倒无外戚祸政之虞。

当日沉寂了数月的折漫山下又是人头攒动,旗帜招展,人嘶马鸣,毡帐遮天。

可怜安小七久居宫中,身边皆是吐迷度的心腹,对这次太上皇与太皇太后替她二人举行的圆房礼根本闻所未闻,只乐呵呵骑着照夜狮子白随吐迷度去打猎,数月不曾活动筋骨,倒也玩得极是尽兴。

时夜,帐中灯火大盛,她被侍女送进帐中沐浴更衣,见得那通裾大襦乃是红色,作工极是精致,只当此为夜宴所备,也不当一回事,被侍女服侍着梳妆打扮,送往营地篝火之处参加晚宴。

这日的晚宴乃是用今日冬猎之物所备,自然丰盛。营地到处散发着烤肉与烈酒的香味。太皇太皇见得她盛装而出,灯火之下盈盈如花,秀美绝伦,不由俯在儿子吐迷度耳边小声打趣:“我儿好眼光!这般美貌的大周女子偏偏教我儿寻访了来。母后观小七眉心未散,还是处子之身,你可得温柔些。”

夹杂在一众武将闹酒的笑声之中,与周围跳舞的贵族少女们的歌声之中,太皇太后这番小声嘱托,独吐迷度听得清楚。借着篝火辉映,那向来面皮奇厚的儿子目光痴痴粘在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少女身上,但那耳根,却渐渐红了。

太皇太后向来是飒爽的性子,见得儿子忽然扭扭捏捏起来,真怕他今夜不能成事,意味深长瞧这对小儿女一眼,自语道:“看来今夜还须得本宫再助这傻孩子一把!”说着招手将身后随侍嬷嫲 唤来,耳语一番,那随侍嬷嬷抿嘴一笑,连忙去了。

这里众臣闹酒,小七今日玩的开心,又觉今夜实是脱身的好机会。心中主意已定,目中便露出依依惜别之意。她身边坐着的吐迷度今日兴致也是极高,一杯接一杯与她共饮。底下众臣见可汗兴致极高,也来凑趣,敬完了可汗又敬可贺敦,直将这二人灌了个六七分醉。

吐迷度下首坐着近日在西州军营操练士兵的贺凤冷,自安小七从营帐之中出来,他已是心头剧跳,瞧她那模样,浑然不知事。他却是在回纥住了好几年的,看她这身打扮,分明是回纥新娘装扮,再瞧瞧满脸喜意的太上皇与太皇太后,已猜出几分缘由,心中不由绞痛。可惜他如今居于臣下之位,自不能言,只闷头喝酒,不多时已喝的酩酊大醉,被侍从扶回帐中去醒酒。

这边安小七已吃得十分饱,新鲜的烤鹿肉与烈酒,已令她有了眩晕之意,扶着吐迷度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火把,目中水波轻漾,吃吃浅笑:“吐迷度,那边那排火把在动!”

想到过得几个时辰,待这营中众人睡去,她便要离开这沙盗头子,心中更是感慨,借着酒意,在他面上摸了一把,低低笑了:“吐迷度,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还是生的很俊朗的?”

吐迷度虽是海量,也禁不住群臣这番灌法,此时也有了几分醉意,又觉抚着自己的那只柔软的小手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心中如饮蜜浆,连说话都打磕巴:“小……小七……今儿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小七已有醉意,哪里听得清他这番呓语。二人你摸着我的脸,我摸着你的手,一幅小儿女的缠绵之态,引得下首的文臣武将皆是暗笑不已,只道可汗与可贺敦太也恩爱。

太上皇瞧着不成样子,生恐下一刻这二人将闺房私语讲了出来,暗暗朝太皇太后使眼色。太皇太后令侍女宫人将这二人扶回了可汗大帐。

彼时大帐之内已被宫人布置了龙凤喜烛,喜帐喜被,安小七被一众人等簇拥着,哪里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早有太皇太后的随侍嬷嬷斟上两碗汤来,哄劝道:“此乃醒酒汤,可贺敦醉得这般厉害,喝了好早点歇息,明天还有狩猎呢。”

吐迷度接过,一扬脖干了下去。安小七有样学样,也是一扬脖喝了下去,推开扶着她的侍女,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往卧塌之处而去。 

他二人安寝之时最不耐宫人在侧,且这些宫人又得了太皇太后贴身嬷嫲的暗示,早知帝后今日合房,忽啦啦立时退了个干净。

安小七将外面通裾大襦脱了,随手扔在塌上,只着白色亵衣,扑向卧塌,心道:我只睡两个时辰,只等今夜宴饮完毕,这些人皆睡过去之后,便可离开。虽这般想着,可是钻进被窝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心头火烧,又觉得鼻端有一股异香,此时酒意上头,脑中迷迷糊糊,却一时想不起这股异香从何而来。

她这般辗转反侧,她身边的吐迷度也是难耐得紧,只觉身上燥动不安。他今日思前想后,瞄了这两日,终于忍不住,索性向着小七坦白:“小七,今日是你我的大日子。”

安小七正运全身的意志力抵制身上那一波波的燥热,只觉再这般烧下去,自己非将被子与衣服扒了不可,闻听此语,没好气答道:“你我有什么大日子?”

吐迷度只觉身上某处已经觉醒,咬牙答道:“今夜是父汗与母后为你我挑选的圆房的大日子。”

安小七乍然闻听此语,几乎炸毛:“圆……圆什么房?你个土匪头子!”她可不比大姐周紫文,没空研究这些。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有时候接到任务,趴在某个江湖宿老的屋顶,盯着下面的江湖大豪骁勇善战,只为等一个刺杀的绝佳良机,这种事几乎常常发生。

江湖之人,总有些奇异的特殊的嗜好,有时候连那种奇异到不堪之事她也瞧见过。只是若在往日,凭着她的见识,总还能想到今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只是一来今夜毫无防备,只当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宵小手段,吐迷度定然不屑于用。二来实是喝了太多的酒,连舌头都有些木,五识不清,反映迟钝却是正常。三来今夜她闻到的这般异香实是不曾闻过,她只当是宫庭熏香,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连那醒酒汤都有一点点轻微的异味。

她紧咬了牙,感觉到舌尖一股腥味,可是身上的燥热却如熊熊烈火一般,有渐烧渐旺之势,终于绝望,掀了被子翻身爬起来便扑向了吐迷度,瞪着一双赤红双眸,咬牙切齿:“吐迷度你个王八蛋,居然给小爷下春/药!”

吐迷度张口结舌:“春……春、药……”

他这番模样,瞧在小七眼中,无异于作贼心虚,心中更是悲愤。她虽不曾经人事,可是此刻身上已如火烧,两把扯碎了亵衣,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手已经扯向了他的衣带。

此情此景,就算吐迷度有心解释,可是身体已经先一步表达了他的意愿,两臂猛然早出去,紧紧搂住了身上的少女,霎时无异于久旱降甘霖。

小七虽紧抱着他,但见他居然也紧搂着自己,心中自是大为生气,伸手便将之前解下的扔在卧塌上的腰间革带拉了过来,三两下便将他不安份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吐迷度从前做沙盗头子,绑人也是做惯了的营生,忽然之间自己沦落为被绑的一方,这感觉着实不妙。他挣扎了好几次,那革带却非一般布帛,乃是柔软的皮制品,结实无比,总也不能挣脱。但身体却在这挣扎之中,紧贴着少女馨香柔软的身子磨蹭。

小七阴恻恻一笑:“吐迷度,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找死路的。”毫不留情朝着他身上咬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完结了青鸾,还有别的事,一时没顾上,所以,今晚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会三连更,也就是更三章,这是第一章,欧也!




64

64、预留番外章 。。。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章本卷就完了,嗷嗷,下一卷就进入大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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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风雪度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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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折漫山下寒风浸体,除了守卫,狂欢的人们皆已入帐歇息许久,可汗大帐内黑影一闪,映着满地积雪,可见那人身形修长纤细,长发只在脑后束成一束。她绕过守卫,到得栓马之处,解开了照夜狮子白,牵着它便往营外走。

那喂马的兵卒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去瞧,立时清醒了大半:“可贺敦,这大半夜的,您这是?”

雪光之下,那张素雅到几近惨白的小脸泛出一朵冰冷的笑颜:“你去睡吧,我不过睡不着,见月色这样好,骑马去蹓蹓。”

那兵卒哪敢置喙,立时点点头,眼睁睁看着她打马而去。

哪知还未过盏茶时间,可汗已跌跌撞撞过来,身后跟着两名侍从。那兵卒已知今夜乃是可汗与可贺敦的圆房大礼,值此花好月圆之际,先是有可贺敦单骑而去,后有可汗前来,实是怪异之极。

可汗近前来,捂着腹部焦声道:“可有见过可贺敦?”神色是说不出的仓皇。

那兵卒连忙照实答来:“可贺敦已骑着她那匹马单骑出营去了。”

只是这一句话,已教可汗面色乍变,仿佛是陷入了一种绝望般的死寂,他紧咬了唇,手在肋下按着,终于还是咬牙道:“牵马来,带一队侍卫随我去追可贺敦。”

营中这般慌乱,早惊动了辗转反侧的贺凤冷。今夜也不知是为何,他一时想到那小骗子被太后下了密药,她醉得那般厉害,定然会同吐迷度圆房,想到醒来她必然心里不痛快,要是哭了,可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一时里又想,这样轻微的痛,不足以抵消这坏丫头的恶行,该教她再尝尝别的痛才好,倒不应让吐迷度得手……焦燥之心简直无从说起。听得外面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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