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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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春慢-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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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礼手上是一点劲没使的,不过是做个凶狠的样子给两位皇子出气的。可元曦哪里被父亲打过,顿时就开始嚎啕大哭。

七皇子看元曦那样也愣住了,宫里对公主的训导是极严格的,从小被嬷嬷带大,笑都不露齿,更不会当着人面大哭大叫的。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元曦这般会跟人吵架、会踢人、还会大哭的小姑娘,实在是开了眼界了。

三皇子见恭礼教训女儿,也赶忙开口道,“渭国公错怪大小姐了,原是舍弟无状,竟然要抢小姐的狮子,大小姐不肯,这才闹起来的。”

恭礼听明白缘由,却也不敢就带元曦回去,还是坚持要去向皇上问安赔罪,于是李澈拉着李浔,恭礼抱着还在闹别扭的元曦,一行过了园艺花木门,到了春熙院去见太宗皇帝。

一见皇上,恭礼就抱着元曦跪下,诉说了缘由,虽然他一口一个“小女无状”“不堪教化”,但还是能让人听明白是李浔要夺人所爱再先,又率先开口骂人的。

本来太宗看见爱子眼眶红红,神情萎靡,衣服上还粘了个醒目的小脚印,心里是有气的。可恭礼话说得刁钻,众人心里隐隐都觉得是七皇子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再加上恭礼一来就跪下,态度又怎么谦卑,倒不好跟他计较了。

于是太宗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是大小姐的错,是浔儿胡闹,欺负他妹妹,只是大小姐如此年幼就这样聪明厉害,真是虎父无犬女呀,呵呵~~~”

恭礼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说元曦聪明也就罢了,还加个厉害,那是说崔家人都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虎父无犬女,更是说元曦这样敢跟皇家叫板,是跟恭礼一脉相传的。

恭礼听懂了也装不明白,笑着应了句“臣惶恐!”就算完了,听得太宗脸色更是一僵。

元曦并不知道父亲在和太宗打机锋,她只觉得闷在这无聊的很,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竹笼中的几对白兔,心里想着要怎么去摸摸兔子的耳朵。

那几对兔子是侍卫给李浔抓来解闷的,李浔看元曦一脸渴望地盯着看,心里的气倒是平了,心想又不是只有你有好东西,我的小兔子你可没有,一下就找回了心理平衡,加上元曦刚才也被爹爹“打哭了”,又跑了赔罪,自己也就不生气了。

看元曦喜欢,又得意的显摆起来,问她,“那是我的兔子,你可想玩?”

元曦一听他问她玩不玩,高兴地对李浔一笑,从父亲怀里刺溜一下溜下来,上前拉住李浔的手就要走。

李浔本来只是要刺激她一下的,本想着元曦才不会答应,谁知道她这么没气节,立马就应好。七皇子听了后一脸古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么多人在面前他也不好反悔,只好默默拉着元曦去了。

两个孩子都好了,太宗也不好再说什么,让恭礼自去忙去,元曦一会让小黄门给送回去。

元曦不记仇,又是活泼爽朗的性子,七皇子也是爱玩爱闹的,虽然是皇子,但本性善良不爱刁难人,两个小的玩了一会倒是一笑泯恩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还要收拾东西明天去南京玩,好累。国庆期间去南京旅游了,本人没有存稿的,更新只能不定期了,见谅见谅。




、头油

元曦快到晚饭时才被小黄门抱回承恩堂中,她今日闯了这么大的祸,王氏是打定了主意要冷她一冷的,省得她越长越大,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哪天惹了大祸祸及自身,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局了。

元曦却不知道母亲恼了她,还是乐呵呵地扑上去让母亲抱她。见母亲端坐着绣花不理她,就一个人上前去,扯着母亲的裙角扭来扭去地撒娇。拉扯间,一个小小的蓝色青花瓶从元曦身上掉下来,咕噜噜地一路滚到门口,被正好进门的恭礼一脚踩在脚下。

恭礼不由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瓶子,一看就怔住了。目光骤然变得极冷,一瞬间又恢复了常色,不动声色地捡起瓶子,转而温和地看着王氏母女两个。

王氏也是聪明人,见恭礼神色有异,忙问道,“夫君,可是元曦这丫头又从皇上那里拿了什么要紧要惹祸的物事吗?”

“没有,只是看着有点眼熟罢了,不是禁物。”

“那就好,妾身今天可让圆丫头吓得够呛,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子,跟皇子就动起手来,夫君真该狠狠打她几下,长长记性。”

恭礼听了却笑而不语。其实他虽然最初担心女儿,事后想想又禁不住得意。且不说身份压人,七皇子大女儿好几岁,个头高那么多,要她东西她也不惧,别人骂她恐吓她她就敢打回去,这才是崔家女儿的胆色。要是女儿一被大孩子威胁就大哭起来,或者撒腿就跑,反而不是他希望的。

所以恭礼听了王氏要教训元曦的话,只是笑笑不答腔,其实这就是默许了元曦的行为了。只是他心里想着等元曦大点了,要教教她兵法和策略,既保持女儿的胆色,又要教她有本事能保护自身不受伤害。

王氏是个以夫为纲惯了的,看丈夫不准备教训元曦,自己也就不强求了。父母之间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这边元曦还懵懵懂懂呢,她看见父亲母亲都陪在身边很是高兴,拉着父亲就嚷嚷要听故事,听到减兰进来传饭才作罢。

用完了晚膳,恭礼就自己回了前院。一回去就传了前院管事刘妈妈进来问话。

见刘婆子进屋,恭礼啜了口茶,沉吟了一刻方问道,“你可知现在后院采买头油是什么规格?夫人用什么样的,姬妾们用什么样的,丫头们用什么样的?”

“老奴记得头油采买的章程这几年倒是一直没变过。老夫人、夫人的头油都是福容斋特制的那种,十两银子一瓶;后院有名的几个姬妾并老太爷的几个老姨娘也是福容斋的,只是次了一档,是一两银子一瓶的;剩下的姬妾并府里有体面的大丫头、管家娘子用的是王记老店的,也得七八百钱一瓶的;下剩的小丫头子就说不着了,捞着什么随便使使,或者托人出去单买些便宜的用用,府里并没有她们这一项份例的。”

恭礼听完后面无表情,只是挥挥手命刘妈妈下去了,刘婆子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也实在揣测不出老爷为何叫她去问了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只当是头油采买里头有了什么猫腻,过火了惹得老爷不快罢了。

恭礼的脸色晦暗不明,盯着手中青花瓷瓶上醒目的福字式样,目光阴沉,像要把瓶子盯出两个洞一样。王氏用的头油他是见惯的了,显然不是这个样子,做工、样式都要精巧的多,这瓶福容斋的头油多半是姨娘们用的那种。

皇上微服到访,轻车简从,并未带宫眷和宫女。皇上下榻崔府,行踪恭礼是一清二楚的,也从未听说他带了女子回来,那这头油必是府中姨娘跟皇上或者年长的皇子私通时留下的。

父亲的老姨娘们都年界四十左右了,加上住在前院离春熙苑较远,不太可能是她们。看样子,十有八九是自己哪个得宠的姬妾跟人偷上了。

想到这儿,恭礼狠狠地在案几上捶了一拳。心道,“实在是欺人太甚!!!崔家并无反义,自己对皇上一向容忍,这次接驾,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可皇上倒好,竟送他这么顶绿油油的帽子戴着,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自己和王氏都是宽厚的主子,用度上极大方的,也不刻薄、为难妾室,如此竟还有人生了背主的二心。自己定要细细查访一番,决不轻饶!

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有点后悔,这次接驾自己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自问思虑已非常小心周到,谁知还是被钻了空子。自己只顾让后院姬妾闭门度日,不许出门闲逛,谁想竟有人敢趁机跑到春熙院私会。大家都闭门度日,而且因为院子在府里最北边,平日里仆妇来往也少,除了送饭和送浆洗的衣物外,也绝少到此,所以这人偷溜出去至今也没人发现。自己真是百密一疏……

虽然姬妾不过是玩物,解解闷罢了,自己也不曾上心。不过这样被人算计和背叛还是极伤人,尤其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恭礼暗暗打定主意,此事一定要尽快查清,让皇家和这背主的贱人都狠狠地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长假回来了,一回来就猛干了两天活,好累呀,今天先更个半章,明日补全。




、春情

亥初时分,崔府上下都熄了灯烛歇息了,唯有打更的和护院的仆役还在各司其职。

此刻的春熙院正堂中却是春意融融,只听女人哼哼道,“求陛下饶了奴吧,真的不成了……”边说指甲还有意无意地轻抚过男人紧绷的背脊,惹得男人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到动情之处,男人的嘴狠狠地贴向女人的唇,口齿相依,舌头搅在一起咂咂做声,两人的喘息愈发激烈,最终化为一声满足的长叹。

红绡帐里终于安静下来,刚刚欢好过的男女放佛两只餍足的猫似的,懒懒地相拥在一起。

暧昧的气息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就被一阵细细地啜泣声搅得烟消云散。只听女人哽咽道,“陛下眼看…眼看着就要回宫了,到时远隔千里,把妾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火坑中,可怎生了局呀?呜呜~~~”

“宝贝儿,你这样的尤物,朕哪里舍得下你,要不朕也不会隔了这几年,还不远万里地来看你了。”太宗边说,手边在女人的身上游走,弄得女人的气息又不稳起来。

太宗见状也有些情动,在女人鬓边轻吻着说道,“你放心,这次朕必然让你终身有靠!”

女人听到这话,迷茫的双眸终于有了一点聚焦,她撒娇地偎向太宗,连连不依道,“陛下如何戏耍于妾?”

“呵呵,这些日子朕独宠于你,难道你还不得孕吗?既有了身子,你不就终身有靠了吗?”太宗得意地说道。

女人一听此话花容失色,颤抖着答道,“妾,妾多日都不曾蒙老爷招幸了,若有了身子,还不得被乱棍打死,倒是不得依靠,反而恐要丢了奴一条命去呢!”

太宗却没想到她这样无宠,本想蒙混过关的,这下却得好好思量算计一番了。

原来帐中之人就是太宗与杨氏,他两个原是有旧的。太宗硬要下榻崔府,当初心里就存了这样一条毒计。

他在崔府也有暗哨的,知道杨氏住在小繁星后面的第七进院子中,故而一来崔府就装作不知道第六进院子是在后院中,故意要住在春熙院中,方便与杨氏相会。

果然因为他住在春熙院中,前面就是王氏和恭礼的承恩堂,恭礼只好封闭了第五进院子与第六进院子的连门,将第六进院子与前面几进隔了开来。

姬妾们没法搬走,只好命令她们紧闭院门,自己安分度日。这便给了太宗和杨氏可乘之机。

太宗下榻的第一晚就急急地命心腹小太监引了杨氏前来相会,杨氏正是一肚子衷肠和委屈要与皇上诉的,哪里会拒绝,听了宣急忙打扮好了前来厮见。

等到杨氏终于进了屋,太宗早等得猴急了。只见杨氏身披一件白色蜀绨斗篷,打扮得极为素净,乌油油的头发松松一挽,只插了一根碧绿的翡翠簪子,一点金饰也不见。

太宗见惯了宫妃们争奇斗艳的华丽扮相,此刻见了杨氏这幅清淡的打扮,反而极对他的胃口。人说,要想俏,三分孝,杨氏这样的打扮,哪像个世家豪门里的宠妾,仍是当时初初守寡、进宫小住时的模样,更惹得太宗勾起了旧情上来。

杨氏见了太宗却是未语泪先流,执手相看泪眼。只是低头啜泣,偶尔千娇百媚地瞟太宗一眼,倒勾起太宗十分欲火来。再也顾不得了,一把将杨氏丰腴的身子搂住,往怀里死命地按。

只听杨氏一声低呼,声声叫着,“陛下不可,妾已是有了人家的人了!!!”

杨氏不说还好,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听这话太宗更是顾不得了,一把伸进她衣中,一双大掌开始死命地揉搓起来。

杨氏不得宠,乃是久旷之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挑逗,立时就呼吸不稳、立足不住,化成一滩春水一般,只顾着攀在太宗身上轻喘。

被太宗一把抱到床上,很快就得了趣。这杨氏初时还作势挣扎一番,不一会就浪声艳语起来,更兼动作大胆,将太宗服侍得十分舒服。云雨过后,二人难分难舍。

于是这两人就偷上了,每日掌灯时分杨氏就趁人不备溜出来穿过至善园来与太宗相会。太宗平时里要什么女人没有,九五之尊,看上个女人只消勾勾手指就有人送上来,倒是这番偷偷摸摸地相会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自觉十分新奇有趣,日日都离不得杨氏。

杨氏在崔府不得宠,当日被妹妹使计赐到崔府本就十分遗憾,成日里幻想着要是自己能入宫做了宫妃就得意了。这下天赐良机,皇上下榻崔府,还要和自己续上旧情,自然是着意奉承,希望皇上将自己带回宫中好去扬眉吐气的。

刚刚突然听了太宗说要让她有孕、留在府中,吓得杨氏魂飞魄散,美梦骤然成空。

太宗本来就计划着让杨氏得孕,两人偷得紧密,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地生下他的孩子,反而可以栽在恭礼头上。恭礼还无子,万一杨氏有个儿子,自己立刻就能封他为渭国公世子,将来崔府的家业就要承继到自己的儿子手中,好不快哉。

哪里知道自己计划的虽妙,可恭礼却是个有定力的,杨氏这样的尤物他也能克制住自己不动心,这样倒要费些手段了。

听得屋里的两人渐渐没了声息,过了一会屋中响起太宗的鼾声,屋外一道身影极快地闪过,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恭礼听了心腹的回禀,饶是他城府极深也忍不住立时现出了怒容,一掌将几上的茶碗扫在地上摔得粉碎。太宗老儿如此算计于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谋划

归期渐至,太宗与杨氏二人愈发难分难舍,黏得紧密,太宗白日里也不大出门了,只顾想着杨氏,两人寻着空儿就扎在一起腻歪着。

这日白日里太宗自称身体有恙要独自歇息,屏退了众人,就躲在屋里与杨氏偷情。两人一番云雨过后,太宗照例对杨氏倾诉了一番衷肠,哄得杨氏眉开眼笑,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坦无比。

见时机差不多了,太宗从床内匣子里拿出个鸳鸯样式的荷包递给杨氏,“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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