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无来由出现的防线,与前所未有的僵凝气氛,让他的心越发惶恐。
蝶双没了卖身契约的束缚,随时可以走,而他竟然找不到能顺理成章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他身处密街部,不知遇过多少难解的惊险状况、解决过多少危机,偏偏就是没办法处理她的事。
这是他头一次为时间感到恐惧、无所适从……抑下又要脱口而出的叹息,楚伏雁掐了掐眉心。
自从心里悬着这件事后,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蝶双一走进寝房前的小厅,便见着主子抚额掐眉的疲惫神态,不假思索地走向他,立在他身后,为他按压头颈穴道。
楚伏雁回过神。“蝶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思绪悬在身后的姑娘身上,他向来敏锐的心思竟然因此迟钝了。
若是身在任务中,他很有可能因为这时的失神,丢了性命。
“奴婢刚进屋没多久。”
她柔声应,冰凉的纤纤十指准确无误地落在男人的头颈穴位上。
随着她的按压,楚伏雁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紧绷的身体放松,自然而然地往后靠在她身上。
这样太亲密,他却自私地舍不得移开。
蝶双身上有股让他熟悉的安心味道,身子娇软得像一片蓬软的云,惬意舒服得让他舍不得移开。
主子一靠过来,身体密密地贴着她的,她有些小舒服,却又恋上他的依赖与这分亲密。
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滞在这一刻。永远不必往前。
那么,她也不必面对现实,能够一直留在主子身边……
“蝶双,你今晚陪我出门一趟吧!”
愈是想不通要怎么做才能留住她,那份将她带在身边的渴望便愈强烈,到最后,他只能顺从心底的想法。
在部里难得放松的聚会,他希望她也能伴在身边。
“出门?”
“部里晚些在‘集餐堂’有聚宴,你同我一起出席。”
没想过主子会带她出席宴会,蝶双受宠若惊,有些难以置信,却将兴奋的情绪抑住。
“是。”她撤回手,柔声道:“奴婢去帮大少爷取件适合的衣衫换上。”
听着她柔雅恭谨的语气,楚伏雁又无来由地烦闷起来。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她更乖顺,但为何他在她身上再也寻不着那份让他心安的沉定呢?
焦虑紧紧攫住他,他张声唤:“蝶双……”
蝶双旋身望向主子,笑问;“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她嘴角噙着抹恬淡的笑,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两人间诡异的气氛,真是他的错觉吗?
“没、没事,你去忙吧!”唇边扬起苦笑,他微微一叹。
耳底接收主子的叹息,蝶双凝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眼,心中生起一股怜惜。
不知主子最近为何事烦心,那不经意显露的怅然,让她不由得忧心。
她想问,却没资格过问,分担不了主子的忧、解不了主子的愁,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更加尽心伺候主子。
思及此,她幽幽地敛眉。
对一个奴婢来说,能做的也仅是如此啊……
夜幕降临,京城的集餐堂外守卫森严,堂里觥筹交错,气氛热闹非凡。
蝶双睁大双眼,亦步亦趋跟在楚伏雁身后,心底雀跃不已。
她不知密卫部为何办聚宴,但身为一个丫鬟能有机会参与,崇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头一次见着向来谨守本分的蝶双露出如此兴奋的神情,楚伏雁心中莫名一动。
他一直知道蝶双生得清丽,但这些年他只顾着依赖她,没发觉她已出落得娉婷动人。
此时,站在身边的她难掩欢喜,脸上绽着光彩,明丽得教他火为惊艳。
宴席间,蝶双虽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心里却不忘主子。
一下子怕他多喝,向跑堂小二要了热茶,让他随时可饮,一会儿借水拧帕子,忙得不可开交。
太习惯蝶双的侍候,楚伏雁任她忙着、张哕着,凝视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心不由自主地为她柔软了几分。
见向来沉肃的右副统领脸上流露温柔,坐在他身边的部员穆刚毅忍不住问:“楚爷,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伏雁仓惶地收回视线,喝了口酒,掩饰不自在。
“原来楚爷身边有这么标致的丫鬟,难怪不上青楼、不喝花酒。”仗着今几个的场合热闹随兴,个性豪迈的严硕调侃起平日严谨的右副统领。
“别乱说话。”楚伏雁冷瞪了他一眼,目光却情不自禁移向朝他走来的女子身上。
即便部员们相处的时间远比自家人来得更久,但这样失常的楚伏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着。
穆刚毅与严硕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蝶双身上。
“小丫头,我也想喝一杯热茶。”严硕不知死活地对她说。
蝶双尚不及反应,便听楚伏雁沉声低喝:“严硕!”
杀人般的目光投射而来,严硕识趣地笑了笑,正巧部里指挥宫的两个侄女见着他,硬拉着他说话,让他适时躲开楚伏雁。
见他被主子斥喝走,蝶双才呐呐地说:“那爷若想喝热茶,奴婢可以再去——”
“坐下!”楚伏雁直接推开一旁的穆刚毅。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他对蝶双有股莫名的占有欲。
在府里时,她只对着他一个人,眼底心里只有他。
一离开府,瞧见她对别的男子好、对别的男子笑,便燃起护火,把该有的沉稳理智烧得半点不剩。
突然,被他赶走的穆刚毅折回来,在他耳边沉声嘟喽了句。“楚爷,你这么紧张你的丫头,还是赶快让她变成你的女人比较好,否则依她这么可人的模样,若成了别人的娘子,你不扼腕吗?”
话才落,楚伏雁立即暗赏他一拐子。
但他浑沌的心思却因为穆刚毅的话,理出了头绪。
他的确喜欢蝶双,若让她成了他的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这念头才闪过,他又连忙抑住。
姑娘家的清白何其重要,若因为他的私欲强要了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办不到。
他得好好想想办法,该用什么方法光明正大地留下她!
不知主子为何气恼,再看着莫名其妙被赶走的穆刚毅,蝶双嗫嚅着。“可是……奴婢是奴婢,怎么可以和大少——”
猜她又要端出那套“主仆有别”的说法,楚伏雁沉声打断她。“坐下。”
她还来不及拒绝,手中已多了双竹箸,眼前多了一个堆满食物的碗。
错愕看着眼前那碗食物山,她惊慌得想起身。“大少爷……奴婢……不能……”
她是下人,怎么能与主子同桌而食?
“吃。”无视她的惊惶,楚伏雁落下命令后,迳自饮酒。
“大少爷……”
瞧主子坐得挺直,语气威严,令人心生畏惧。她虽已习惯主子这模样,但也不能大胆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好将到嘴的话吞下。
“带你出席聚宴就是要你尝尝集餐堂的好菜,今夜你不用伺候我,只管好好喂饱自己就对了。”
这话虽不悦耳,却藏不住对她的关爱。察觉这一点,她胸口涨着满满的暖意,心情却复杂到了极点。
主子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这样的温柔,教她如何能抵抗?
终有一天,她还是得离开,他对她愈好愈温柔,只是加深她舍不得离开主子的心啊……
思及此,蝶双坐立难安,也没有心思品尝眼前的美食了。
第六章
待蝶双解决完碗里的食物了,才发现主子已喝得晕茫。
瞧着主子微红的峻脸,眼神迷茫,她一方面懊恼自己失职,一方面向部里大人们辞行,在宴席未散时,便让部员帮忙搀着主子上轿。
回到府里,将主子搀上榻,她抚了抚他烫红的脸问:“大少爷……您还好吧?”
感觉到一阵凉意,楚伏雁睁开眼,直直瞅着她。
迎向他那双醺茫的黑眸,蝶双的心跳得好快。
因为醉了,主子那双眼犹如深潭,透着朦胧的柔和,一对上,便难以移开视线。
两人的目光纠缠,好半晌,楚伏雁忽然伸手覆住她贴在脸上的小手,含糊暗哑地问:“蝶双,你……你会离开我吗?”
他微拧浓眉,目光少了平时的锐利,让冷峻的脸多了股化不开的忧郁。
她不知道主子喝了多少酒,也看不出主子到底醉了几分。
“大少爷……让奴婢去帮你拧条帕子,好吗?”
“你会离开我吗?”
思绪因为酒意而迷茫,恍惚间,他又陷入蝶双带来的难题之中。
他还能霸占她多久?
一向懂得如何解决危机的他,竟然想不出留下她的方法。
在这样的不安中,穆刚毅的玩笑话忽地出现在耳边——
你这么紧张你的贴身丫头,选定赶快让她变成你的女人比较好,否则依她这么可人的模样,若成了别人的娘子,你不扼腕吗?
扼腕!他当然扼腕!
但他真能这么卑劣吗?
不懂主子为何这么问,蝶双试着抽出被他的大于覆住的手。“大少爷……你醉了。”
“嗯。”他轻应,顺着她的挣扎,将脸靠在她的掌心,眷恋地磨蹭。
肌肤被主子的短髭磨得热热刺刺的,让她的心也跟着热麻起来。或许主子真的醉了,因为只有醉了,他才会做出如此失仪的举动。
她该推开,但心底恋慕他、渴望贴近他的贪婪冒出,令她没再抗拒。
就让她放纵这片刻吧!
她柔情似水地定定望着他,柔声呢喃。“其实,奴婢也希望能一辈子留在大少爷身边……”
捕捉到她的低语,楚伏雁抬头瞅着她,不确定地问:“真的?”
得到主子重视自己的反应,她的心失了控制。
主子的酒真的喝太多了,否则怎会如此显露需要她、害怕失去她的慌乱呢?
她愈想,心愈是柔软,该有的坚持与顾忌全抛了开。
“奴婢……舍不得大少爷……”仗着主子醉了,她坦承内心的渴望。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
蝶双是他的!
他想紧紧拥着她纾柔的身躯,想感受她的温暖,让她身上令他安心的香味萦绕自己……在强大的渴望下,他抛开心里的顾忌,只想将想法付诸行动。
一阵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当男人有力的唇衔住她的,蝶双震惊地瞪大了眼眸。
怎么会……主子怎么会吻她?
她想推开他,却撼动不了他半分,因为惊讶而微启的唇,反而迎入更多属于他的气息与酒味。
“唔……大少爷……不行,晤……”
他的舌尖顺势窜入,缠搅着她稚嫩的丁香小舌,亲密得让她无法思考。她想挣脱,但男人蛮横地占据她的唇舌,吞噬她的声音,燃了她的意志,让她无从抗拒。
他的吻由狂暴转为柔情,那温柔吮吻让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浑身发热,像是要融在他怀里。
“蝶双……你是我的……”尝够了她的味道,楚伏雁俊挺的鼻抵着她的鼻尖,反覆低哺。
他是醉了,但还不至于醉到全无知觉。
或许,这份想拥有她的渴望始终蛰伏在心,直到被她将离开的恐惧唤醒,他才认清。
他要蝶奴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这时,蝶双被他的吻扰得心头大乱。
太亲密了……主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少爷……奴、奴婢是蝶双啊!”她紧张地开口,试图唤醒主子的理智。
“我知道。”
幽柔的烛光肆无忌惮地晃荡,让她玉白的脸笼上一层温润柔光,那被他蹂躏过的唇,透着妩媚的嫣红色泽。
她眼儿茫然的娇怯模样,让他心神一荡,浑身热了起来。
见主子用一种教人心颤的目光深深凝着自己,蝶双的心不由得发颤。
他仿佛恨不得马上将她吞吃入腹似的,危险又诱人得教她心慌意乱。
“蝶双。我要你。”
见她似乎想从怀里挣脱,他将她圈得更紧。
一双小手抵着他密密贴近的胸膛,蝶双颤声提醒。“大、大少爷……”
她的话瞬间又没入楚伏雁口中。
“唔……”
他顺势将她压上榻,抽掉她的腰带,衣襟敞开,微微露出粉色抹胸。
粉色衬托出她无瑕的雪肤,看在楚伏雁的醺然眸底,形成勾人的香艳色泽。
“好美……”
他受了蛊惑般的手探进她松开的衣襟间,直到握住她饱满绵乳,满掌滑腻让他心里一阵激荡。
“大少爷……”蝶双粉脸羞得通红。
一般大户人家里多少藏着见不得人的丑事,主子强要婢女清白也屡见不鲜。
她很幸运,伺候主子两年,遵循礼教的主子从来没对她做出欺负人的事。
但此时,他眼神灼热,热烫细碎的吻沿着她的下颚,一点一点滑落在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之上。
她该抗拒,但随着他似啃似吮的吻,肌肤像被火灼烧般疼痛难忍,身子也泛着热烫麻痒的感觉,几乎夺去她的理智。
一个从未流连烟花之地、只对练武有兴趣的男人,会做这般狂态的事吗?
他的每一个动作,轻而易举地挑拨得她浑身发热、意乱情迷。
她虽然未经人事,也懂得男人与女人间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任情势发展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事。
但……倘若主子真的想要她,那就让他要了她吧!
虽然她卖身契约已满,但根深柢伺的观念纠缠着对主子的爱恋,教她走不开,此时的她更像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下场,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入主子的怀抱。
她明白自己就算保有清白之身,将来也不会任其他男人走进自己的生命里……不如依了主子,让自己在离开前,留下一段拥有主子的回忆。
笃定了心思,她羞红着脸,怯怯地在他耳边呢喃。“大少爷,可不呵以对奴婢……温柔一点?”
“别怕……”他沉声低哄,手指绕过她玉白颈后,轻轻扯下肚兜绳结,那藏在衣衫下的一身细腻白嫩逐渐袒露,令他下腹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他从不知道,他的蝶双竟有如此诱人心魂的一面。
“蝶双,你好美……”
凉意随着脱落的肚兜袭来,主子的眼神更加狂炽、火热,她全身发颤,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不习惯让主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勾住他的颈项,求道:“别说……”
鼻息满是男人身上的酒味,但她不怕,因为她相信,最爱的大少爷不会伤害自己。
当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上自己肌理分明的躯体,楚伏雁情不自禁滚出一声呼吸浊重的喘息。
“蝶双……别怕。”
褪下亵裤,他分开她嫩白的腿,将自己勃发的欲望挤进她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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