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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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之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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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烛光。
“你们有福了,来自阿维利诺的萨西卡亚酒庄的顶级葡萄酒。”萨尔维狄乌斯兴奋地说:“给钱都没地方买去。”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阿格里帕好奇地问。
萨尔维狄乌斯神秘地一笑:“一个小仙女送给我的。”
阿格里帕笑问道:“是你的情人?”
“我的天哪,她现在还不到十四岁。”萨尔维狄乌斯继续笑着说:“我猜她的心上人不是我。”他转向屋大维:“你还记得她吗?你母亲一直叫她小流星的。”
屋大维略微点点头,随口问道:“嗯,现在她怎么样了?”他几乎已经忘了那女孩的名字,只记得她美得非常耀眼,在他眼里就是个没事看看《论共和国》,讨论着哪里的葡萄酒可口,哪里的蛋糕美味的贵族小姐。他还送给她了一些百合花种子,后来就不知道。
“她和她的哲学家老师——我老是记不住他的名——去旅行了,现在可能在埃及吧。”萨尔维狄乌斯答道:“这些葡萄酒是她自己的酒庄产的,据说窖藏三年比较好,这才一年,我就迫不及待拿出来了。”
三个人品着葡萄酒吃着东西,没东没西地闲聊着,最后扯到了正在进行这场战争上面。
“庞培兄弟有十三个军团,而凯撒只有八个,”阿格里帕说:“若是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发动进攻,很可能导致我们全军覆没。很显然他们坐失良机了。”
“嗯,很显然庞培兄弟的谋略比他们的父亲差远了。”屋大维发表自己的观点。
萨尔维狄乌斯接着说道:“拉比厄鲁斯自以为得计,想断了我们的粮食,并逼迫高卢骑兵反叛,而凯撒命令我们按兵不动,说他自有妙计。”
“我猜凯撒是想袭击科尔杜巴城附近的阿特瓜镇,那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储存着喂马的草料。”阿格里帕说。
“很有可能,这样庞培派会遭受不少损失,造成军心涣散。”屋大维坚定地说:“但是决战仍然是一场硬仗,很有可能是内战以来最艰苦的一仗。”

Chapter10 第一次战斗

阿格里帕所料的果然没错,新年刚开始,凯撒亲自率军围攻阿特瓜镇,而共和派在是否救援阿特瓜的问题上起了争执,最终拉比厄鲁斯说服了格涅乌斯·庞培,为保存实力退守科尔杜巴,让阿特瓜自生自灭。
被抛弃的阿特瓜镇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一个多月后还是陷落了。这场战役使得双方对峙的形势被打破,凯撒准备开始部署全面进攻了。在阿特瓜镇,凯撒不但为自己的骑兵们找到了草料;而且迫使拉比厄努斯迁移到近海边严寒的冻土上牧马。坚强要塞的失陷使敌营中开始出现开小差的现象,不断有士兵逃往,更令共和派烦劳的是,西班牙的地方官也逐渐倒向凯撒这一边。
二月末,凯撒起草了一封宣战书,然后用箭射到敌营和城里的。那些漫天飞舞的小纸条上写着这样的文字:
格涅乌斯·庞培、提图斯·拉比厄努斯及所有共和派军队中的官兵们:
凯撒对你们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先给你们敲个警钟: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无论是谁,甚至是那些已经被宽宥的人,一旦成为我的俘虏都将被格杀勿论。还有那些援助共和派的城镇,甚至那些西班牙雇佣军也将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一时间共和派人心惶惶,而在各处的零星冲突也不断发生,一场决战不可避免了。三月十七日,在西班牙海峡的赫拉克勒斯神庙附近,阿斯提吉到卡尔泼海岸途中,一个叫蒙达的小镇,共和派抢先占据了有利的山坡地势,等着凯撒前来面对着一批从山上压下来的敌人。对共和派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从黎明时分开始,共和派的士兵遭到了来自第十军团的步兵从正面的强烈攻势,随后高卢骑兵团从左侧出发,希望冲上去击退敌人的右翼,然后再从后面包抄下来,将共和派上下夹攻。
战斗是以最原始的方法进行的,双方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任何的谋略和战术,一阵阵刀光剑影过后,战场上立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格涅乌斯·庞培将凯撒的话铭记于心,决定孤注一掷,与凯撒军团展开殊死搏斗,而凯撒方面又比共和派少了足足四个军团的士兵,在天时地利方面都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这场战役,谁都没有绝对的胜算。
凯撒站在战场对面的一座小山坡上,由于距离不近,他无法看清楚士兵们的具体情况,此时整个山区都弥漫着晨雾,凯撒所见只不过是两样东西——烟和人,这是凯撒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直接的战斗,两军短兵相接,除了旗手手中的军团鹰旗,已无法弄清楚是凯撒派还是共和派。
从战场上,骑兵军官和传令兵不断向凯撒驰来,报告凯撒最新的情况,可是战场的姓氏瞬息万变,这些消息未免真实;身处血腥战场的将军和百夫长随意发布着命令,这些命令大部分得不到执行;士兵们也忘记了要遵循命令,完全凭本能行事,他们并不在意因擅自行动而遭到军法处置,因为他们认为在战场上最宝贵的是生命,真正给人死亡的是刀剑、投石和标枪。
凯撒手下的军官们将一批批装备整齐的军队带领到第一线,情况与往常相反,不是敌军溃逃,而是凯撒军团溃不成军,当他们重新整顿之后,人数大大减少。临近中午的时候,左翼的骑兵军团派人向凯撒求援。
凯撒看了看那个传令兵,不禁皱起了眉头:“增援?”高卢骑兵团全在他们手里,为什么还需要增援。“正午还没有到,我还没有看清局势。”
他长叹一声,又跑回战斗前线去了。
这时,卡尔维努斯将军来到凯撒跟前,说出请求援兵的原因。并且保证说,只要再有五千人,共和派就会被打垮。
凯撒没有说话,接着散步,卡尔维努斯便和凯撒身边的将领们说着话。凯撒沉思良久,才对卡尔维努斯说道:“你太性急了,这种战斗十分激烈的时候,人是极容易犯错误的,你再回去看看,之后回来见我。”
卡尔维努斯刚走,又一个使者从战场另一方奔来,“凯撒,第十军团……”
凯撒略显愤怒,“要求增援?”使者低下头,表示肯定,接着开始汇报。凯撒没看他,继续向前走着,走了几步又徘徊回来。
屋大维一直跟着凯撒,看着他犹豫不决,突然凯撒在他面前停下来,说:“要派后备军,你看可以派谁去?”
屋大维说:“按原定计划从右翼包抄敌后,当然是骑兵最好,现在只有十三军团。”
凯撒点了点头,“十三军团驻扎在阿斯提吉,必须尽快地赶去。”
“凯撒,我的马快,让我去传达命令。”屋大维主动请缨。
凯撒同意了,待屋大维的身影消失在土岗之后,各处的使者又接二连三地来求援,特别是顶在最前面的第十军团,伤亡惨重,再战下去,恐怕不是全军覆灭就是投降。
愤怒和担忧包围着凯撒,他举起双手向天神祷告:“奥林匹斯所有的神明,凯撒在此恳求,不要把我许多光荣的事迹单单因为这一次惨败而玷污。”说着从头上取下他的头盔,夺取一个士兵的盾牌,对他周围的军官说,“这次我的生命完结了,你们的兵役也完结了!”
军官们因为羞愧而低下头,纷纷表示要血战到底。此时凯撒冲下观望台,抓起盾牌,紧握宝剑挤过官兵冲到战斗的第一线,他的身后是大批的侍卫和军团将领。
“冲啊!你们这些没用的叛徒,他们一个个都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凯撒大声喊着拉开决斗的阵势,“如果你们不全力以赴的话,今天就是我与你们的共同忌日,因为我——凯撒——将与你们同生共死!”
恢复信心的凯撒军团猛烈地冲击着共和派的阵线,但是,步兵们却毫不动摇、沉着迎战。这不再是一场混战,而化为一片阴影、一种疯狂化为令人目眩的心灵的奋勇、寒光闪闪的刀剑风暴。凯撒和他的士兵们就在投枪如雨的敌军阵线坚持着,等待着。
在离此不远的阿斯提吉,屋大维准确传达了凯撒的命令,军团长官卢奇乌斯·乌瑞纳斯拔出剑,一马当先。大队人马开始进发。
整个骑队高举投枪,鹰旗迎风飘展,从山岗上冲下来,深入横尸遍野的山谷,走出幽暗之地,转向山谷的另一边,从高处可以望见他们:头盔颤动,喊声阵阵,势如暴风骤雨,又整齐又威猛。队形变得密集紧凑,冒着枪林弹雨,他们开始冲上令人畏惧的高地泥坡。
共和派士兵倾听着由远及近的人潮,听见五千骑兵的声音越来越大:飞奔的铁蹄有节奏的声响、铁甲的摩擦声、战刀的撞击声,以及粗声大气的喘息声。有一阵惊心动魄的寂静,接着,山脊上突然出现一长列高举着战刀的手臂,出现头盔、号角和鹰旗,五千骑兵齐声高呼:“凯撒万岁!”铁骑全军冲上高地,仿佛开始一场大地震。
凯撒看到了维多利亚的双翼划过天空。
拉比厄努斯眼中闪过绝望,他不得不将自己仅剩的五个步兵百人队向后撤退,组成人墙方阵。十三军团则以铁蹄践踏作为回应,他们的高头大马竖起前蹄,跨越排列,从标枪上面飞跃过去,重重砸在人墙中间。一排排人被铁蹄踏的血肉模糊,标枪也深深戳进马和人的肚腹。方阵被这疯狂的骑队啃噬,逐渐缩减,但仍不后退半步。方阵不再是营队,而是火山口;铁骑也不是骑队,而是暴风雨。
一场新的战斗向伤亡惨重的军队逼来,凯撒军团全线反攻,猛打猛冲,共和派首尾难顾,前部惨败,侧翼惨败,后部惨败,在全线崩溃的形势下,他们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死战到底、决不投降,他们继续前进着,每走一步就遭到更大的打击,也更加接近死亡。
屋大维跟随十三军团一起投入战斗,在混战中再也无法顾及到自身。他那匹利比亚好马因为劳累过度口吐白沫而亡,而他自己大汗淋漓,两眼冒火,披风被刀剑划得七零八落,一条腿上的胫甲被敌骑砍掉了一半,头盔更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浑身血污,满身泥浆,高举着短剑,表现得英勇绝伦。想到之前,与阿格里帕和萨尔维狄乌斯定下的赌约,自己决不能认输,他也想在所有人面前证实自己。他提起剑,又向大队敌军冲去。
“小心!”随着他身边的一个士兵的惊呼,一只箭从远处射来,击中了他的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整个人都软了,他一抬手用剑撑住地,立刻跪了下来。
远处,共和派军队遭遇了全面大溃败,大军的各个方位都突然同时退却,“逃命”的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相互撞击,相互推拥,张皇失措。庞培兄弟被溃军的潮流席卷着,逃往海边寻求避难所。拉比厄努斯还想力挽狂澜,他召唤士卒,叱骂他们,力图阻止大军的溃退。然而,他却独力难支。到了最后一刻,他与自己的副将普布利乌斯·阿提乌斯·瓦鲁斯背靠背一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天空一直阴沉沉的,恰好在那时候,本该暗淡的天空却突然亮晴,云隙中露出了夕阳,血红血红的,凯撒军团振臂高呼,他们看到的是初升的朝阳。
凯撒伫立在夕阳下,眼睛怔怔,神色凄然,沉思过后他对拼死护着他的贴身侍卫特伦洛斯说道:“过去我常常是为了胜利而战,而这一次是为了生存而战。”他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屋大维哪,谁看见他了?”
特伦洛斯带领带人在战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屋大维,他的腹部已经流了一大滩血,首先赶到的阿格里帕用破布将他裹住,等待医生。
“他受伤了。”阿格里帕对赶来凯撒说。
“你不应该参加战斗,我的儿子。”凯撒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为了罗马的荣誉,也为了我自己。”他挣扎着笑出来。
蒙达一战使三万多共和派士兵及他们的西班牙盟军几乎全军覆没,而凯撒的第十军团士兵也无一幸免于难,双方死亡总数超过的五万。庞培兄弟虽然逃了出去,但格涅乌斯·庞培被凯撒的下级将领凯特尼乌斯·伦托追上杀死,只有塞克斯图斯·庞培逃往比利牛斯山,得以偷生。凯撒顺势攻克了科尔杜巴,共和派最后的抵抗被镇压了。
战争过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凯撒必须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监督土地的分配,指导那些执行分配任务的人员如何工作,并向移民和退役军人发布殖民地土地管理条例、宪章及地方法规和法令、亲自选拔第一批政府管理部门的成员,而正在养伤的屋大维却显得十分无聊,阿格里帕和萨尔维狄乌斯也承担了许多任务,仅能在工作空隙抽时间来看他,所以他只好以看书打发时间,偶尔开始琢磨着绘制西班牙的地图。
“我希望,”当凯撒来查看他的伤势的时候他说道:“我在这里能对你有所帮助,舅公。”
凯撒笑眯眯地看着他:“现在你的任务是先养好伤。”看到屋大维失望的样子,凯撒又加上一句:“等你伤愈之后,有很多工作要来你来做呢。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孩子,你天性中有细致的一面,屋大维,你能圆满地完成常人认为琐碎而无聊的工作,而且干得有声有色。你可不像那些世袭贵族家庭的成员那样,成日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在未来十年里,当我在罗马城外做着更适合自己的事时,我想把罗马的管理工作委任给你。”
屋大维略感吃惊:“你要离开?”
“是的,去叙利亚,就在明年。”凯撒说:“虽然我不介意为罗马草拟各种法规让她变得越来越有秩序和繁荣,可坦白地说,我的性情不适合几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我还是喜欢这种东征西战,极富挑战和变幻的戎马生涯。即使是我心爱的罗马城,她也只能驾驭我的心,而不能缚住我的脚。”
屋大维小心地说:“我明白,凯撒。你的脚要永不停歇地走下去,不过,你可否推迟一下征战帕提亚的日期,以便我在你身边多学习一些管理的技巧和经验?”
“我也想多呆两年,可是目前的形势,肯定在两年之内就会对阿帕美亚和安条克发起进攻,因此我想先下手为强,首先把帕提亚干掉。”凯撒平静地说:“我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征服从亚美尼亚到巴克特里亚及索格狄安那、格德罗西亚及卡尔马尼亚再到美索不达米亚的大部地区,然后再将印度归入自己的版图。据说帕提亚一直在觊觎着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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