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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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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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了。卫小武还没找到苏京,苏京要不不接电话,要不就劝他赶紧回去。
  
  曲静深挂掉电话,叹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启程,小白还等着他回去…”
  
  景泽说:“他妈的…看我见了他不揍他丫的!”
  
  到达那座小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他们找了小旅馆随便应付一下,第二天便开始到处找人。当然,首先要去的就是汇款单据上提到的银行。曲静深跟工作人员形容了许久方启程的样子,可没一个人记得。
  
  曲静深和景泽已经找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没有目的地,两个人无头苍蝇似的满街乱转。晚上回到旅馆,两个人疲惫地躺在床上。景泽说:“咱们不能这样找下去,如果他真要躲,肯定不会躲在这种地方。”据今天一天的观察,这个小县城人口较多,发展的也还可以。
  
  景泽拿出白天特意买来的地图,用笔在上面圈圈划划。
  
  曲静深问:“你说启程可能在周围的农村?”
  
  景泽点点头,密密麻麻地圈了一二十个地方。曲静深说:“这样找下去,能找到启程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景泽说:“就当玩儿了,去看看风土人情也不错。”
  
  他们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差不多将周围的小村子都走过来了,可启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曲静深说:“他可能去别处了,这几天再去最偏远的那几个看看,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景泽点点头,他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这几天总是拉肚子。
  
  由于方言不通,与当地村民交流起来十分困难,连比划加形容,对方依旧不太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曲静深和景泽泄气地坐到小村的路边,景泽摊摊手:“走吧,我们尽力了。”
  
  将近十天,他们吃不好也睡不好。曲静深已经身心俱疲,他低声问景泽:“回去怎么跟小白交待?”他坐在太阳底下用双手蒙住脸,想到小白看他时无助的眼神,心里就难受。
  
  景泽狠狠搂住他的肩膀:“如果他心里有小白,肯定会回去看他的。”他说着抬头朝远处看了看:“如果他真在这些地方,我们找他,他肯定也知道,只是不想出来见我们。”
  
  景泽突然大喊道:“方启程,小白现在正在戒毒所!你如果心里真有他,就该回去看看他!男子汉大丈夫藏头藏尾的未免让人看不起!我们言尽于此,你能听见吗?!”
  
  回声萦荡在耳边,徘徊了好大会才散去。景泽站起身,把曲静深从地上拉起来:“走吧,快半个月没去看小白,他会乱想的。”
  
  曲静深跟在景泽后面,临走时又补了一句:“他在XX戒毒所,他真的很想你!”
  
  曲静深喊完问景泽:“他真的在这里吗?”
  
  景泽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前面那些都没有。走吧,我们回家。”
  
  两个人连夜回到G市,买了第二天回B市的车票。坐上回去的火车的时候,两个人的情绪格外失落,尤其是曲静深。一路上,他几乎没主动跟景泽说过话。
  
  这时,景森突然打来电话。景泽以为是关于公司的事,却没想到景森主动提起方启程。景泽追问道:“你知道他在哪?”
  
  景森说:“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
  
  景泽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试探性地问:“沙发上的那些资料是你拿走的?”
  
  景森说:“别紧张,我已经把它们烧了。”
  
  景泽冷声问道:“你跟这事也有关系?景森,你到底跟多少事有关系!”
  
  景森说:“公司注册的是你的名字,我带着陶陶回国外了,他开学。”
  
  景泽压着声音,怒声道:“你知道这件事多严重吗?!你知道他们抓到启程…”
  
  景森声音依旧很冷,他说:“既然做出选择了,就该承担后果。这话我教过你很多遍,你总记不住。”
  
  景泽刚要暴粗口,景森就已经单方面掐断电话。曲静深忙问道:“怎么样了?他说了什么?”
  
  景泽说:“没准这事他也掺和了,快点跟大武挂电话,问问他那边情况。”以景泽对景森的了解,他差不多猜到怎么回事了。
  
  卫小武接起曲静深的电话,抑制不住开心高昂的情绪:“苏京答应跟我回去了,你们呢?你们那边怎么样?找到启程了吗?”
  
  曲静深说:“没有,也许苏哥能帮上忙。等回去见面再说吧,你们路上小心。”
  
  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曲静深就收到卫小武传来的一条极长的短信。略去无关紧要的话不谈,曲静深就看见几句话:我哭着求他跟我回去,还说不管多严重的事都陪他一起承担。我求了他许多天,他才答应。你知道我当时多开心吗,我都掉泪了,说起来真他妈的娘们。但我就是开心,很开心!注,苏京替我编辑。
  
  曲静深把这条短信给景泽看,景泽的脸色却越来越沉。曲静深见他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景泽说:“没。”


    第一三零章秋之仓惶
    
    曲静深和景泽回到B市的时候;正值华灯初上。这个城市几乎没有秋天;但现在却已秋意渐浓。温度像失去新鲜血液的股市一般;聚然下降。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曲静深突然开口说:“天凉了。”
    景泽丝毫不顾还在街头;随即拉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有些事不必说出来;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他们像一起等待冬天正式来临前的一次大降温,虽知它寒冷;却又无计于事。
    曲静深说:“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小白吧,等会去买点食材;晚上做点好吃的。”
    一阵冷风吹过,景泽低头咳嗽起来。曲静深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感冒了?哪里不舒服?”
    景泽说:“没事儿,刚下火车,可能有点不适应。”
    两个人去买了不少食材,曲静深问景泽:“想吃什么?”
    景泽说:“可想吃饺子,宝贝儿…”后面的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曲静深回到家就开始活面,晚上吃的猪肉茴香馅的饺子。曲静深又把剩下的面,擀成面条,准备当第二天的早饭。
    按说刚长途跋涉回来,身心俱疲,但晚上躺在床上后却睡不着。曲静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到嘴边上的话又咽回去。他翻个身对着景泽,眼睛在黑暗里眨也不眨地盯着景泽看。曲静深主动伸出手搂住景泽的腰,将脸贴在他厚实温暖的胸口上,低声说:“景泽,我想做。”
    曲静深的手开始扯景泽的内裤,腿也主动贴上他的腿。景泽低吼一声翻身将他压住,扑天盖地的吻下来。曲静深特别投入的回吻,甚至急切地想反客为主。对彼此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景泽从床头摸过润滑剂,胡乱地朝曲静深股间涂去。
    景泽伸出手指帮他扩张,刚开始有点疼,曲静深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他突然阻止住景泽的动作,喘息着要求道:“进来…就这样进来…”
    曲静深那种低声求欢的样子实在太诱惑,景泽忍不住,一个挺身,将他狠狠贯穿。疼,热,满足,空虚…种种纠结的触感刺激着曲静深的神经。他主动抬起腰,来来回回地讨好那坚、硬。
    景泽显然败下阵来,低声说:“别吸这么紧…我会控制不住的!”
    曲静深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吻吻景泽的鼻尖,认真说:“我就想让你控制不住,景泽,给我…”
    景泽不再说话,他随即满足曲静深的心愿,用最原始的渴望与冲动与他纠缠。很疼,不温柔,曲静深被他操的像要坏掉,只能跟随本能大口地喘气。
    曲静深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再用点劲,使劲…”泪水不由自主地湿了脸颊,曲静深用手背抹抹。景泽在体内的东西突然碰到了某一点,曲静深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景泽俯□狠狠吸咬他胸前的红点,下面攻势却越来越快,显然他自己也快到了。连续狠抽了许多下,景泽猛一挺身,将滚烫的液体身寸入紧凑的甬道。
    到达极乐的那一刻,曲静深脸上全是泪水。他紧紧搂住景泽,埋在他肩头哭起来。等待最坏的结果,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景泽狠狠搂住他,不必去安慰,安慰是最多余的。有些东西,只有最原始的拥抱才能缓解。
    从远处望去,郊区的矮山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下。大概是温差较大的原因,就算太阳出来后,那雾气也不肯乖乖散去,连树也跟着无精打采起来。
    戒毒所里的梧桐树,已经开始大批的落叶子。躺在地上的梧桐叶卷着一层枯黄的边,由于缺失养分,叶柄已经有些发黑。天气有些潮,脚踩上梧桐叶也不会发出焦脆的声响,而是让人觉得脚底下粘嗒嗒的,十分不舒服。
    小白正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熬过最痛苦的戒毒初期,现在已经好过不少。这里的饭很难吃,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菜。加之他有心事也吃不下,所以越发的瘦。
    他知道方启程去哪了,也知道他为什么去。脑海里还回荡着方启程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你觉得人不会为自己着想吗?就算相爱。这些天的白天和夜里,他反反复复的想这句话。以前看电视,里面常有对白说,花好月圆只是富贵人家的事,贫贱夫妻百事哀。
    小白的思绪突然被开门声打断,他机械地回头,门口正站着曲静深和景泽。曲静深提着许多东西,朝他笑:“小白,我们来看你了。”
    景泽走上去,也不管小白乐不乐意,狠狠揉揉他的头发:“给哥乐个~别苦着脸。”
    小白或许这些天心情平静不少,他咧开嘴角朝景泽笑笑,可这笑容却让人莫名的心酸。小白的脸十分消瘦,下巴尖的不像话,像以前那样轻松快乐的心情也消失不见。
    曲静深不忍再看下去,他取出保温桶里的炸鱼块,递到小白手里:“我来的时候刚炸好的,乖,小心着刺。”
    景泽在一旁眼馋的不行:“你哥都没让我吃几声,麻利儿的吃,不然我可跟你抢了。”
    小白低头慢慢吃着,曲静深又帮他盛了一碗鱼汤,在一旁端着。小白吃了几块炸鱼块,便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曲静深端着汤喂他喝了些,小白突然抬头看着曲静深:“哥,谢谢你。”
    曲静深温和的笑笑:“我病的时候,你不也这样照顾过我。听话,等一入冬,我就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虽然温暖,但此刻说起来,却有些辛酸。对于方启程的事,他们都绝口未提,小白也没问。这次会面比较平静,就像窗外被风静静打落的梧桐叶一样。
    小白说:“哥,你跟景哥回去吧,我这里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想睡会。”
    曲静深和景泽只好跟他告别离开。回去的路上,曲静深接了个电话,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电话竟然从手里滑落,掉到座位上。景泽忙问:“谁的电话?怎么了?”
    曲静深回过神来,突然抓住景泽的手腕,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警察…是警察…”他抓着景泽的手冰凉,甚至控制不住的有些抖。景泽回握住他的手,说:“先别着急,给大武打电话。”
    曲静深慌忙拿起手机,但手有点不听使唤,好大会拔不出号码。景泽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拔了卫小武的号。“喂,大武,你们现在在哪?”
    卫小武显然很开心,声音又增大几分贝:“跟苏京玩着呢,就这两天回去。”
    景泽说:“你们多玩几天再回来,你把电话给苏京吧,我跟他说。”
    卫小武摸不着头脑,大概由于心情不错,他倒把手机老实地交给苏京。苏京刚‘喂’了一声,景泽就开骂:“我操你大爷!上回出事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你就当个屁放了吗?!”
    苏京问:“你们找到启程了?”
    景泽说:“找到你妈个球!废话少说,最近别回来了,多在外面待一阵。”
    苏京愣了好大会,才说:“谢谢。”景泽不知道他沉默的这段时间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曲静深和景泽刚拐进回家那条路,远远地便看到门口站着不少人。再走近一点,便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心里顿时有些打鼓。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原本跟曲静深并排走着的景泽,突然快走两步,走到他前面。
    其中一个警察问道:“谁是这家店的老板?”
    景泽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警察拿出搜查令,对景泽说:“这家店的老板跟件重要的案件有关系,希望你们能配合。”因为案件横跨几省,所以之前他们就算听到些风声,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现在不知道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有人要办这事,才敢声张。
    景泽刚要说话,曲静深便从后面拉住他,然后掏出钥匙,躬下腰去开卷帘门。那些人进门就开始到处搜查,曲静深拉住景泽,眼神里全是焦虑。景泽刚要迈出的步子又收回来,低声对曲静深说:“你别担心,我不乱来就是了。”
    那些人搜完楼下,又往楼上搜了一遍,这才甘心。他们拿出几张照片,问景泽:“这些人,你认识吗?”
    景泽说:“不太认识。”
    后来其中一个警察又拿出张照片,问道:“这张呢?”这张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小白!
    那警察又找出先前的某张照片,跟小白的照片放到一起:“他们住一起?同性恋?”他指指小白说:“现在这个在戒毒所?”然后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问:“这个在C市?”
    景泽和曲静深呆立当场,那警察笑笑说:“知道他们的下落吗?如果有消息,立马跟我们联系。别乱来,谢谢这次配合。”
    那些人拿了些东西出门,曲静深冷汗浸背,瘫坐在沙发上。景泽蹲在他身边,狠狠呼噜把脸,说道:“妈的!现在只希望启程躲的越远越好!”
    曲静深说:“有用吗…”他看着店里摆放的东西,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几个月前,他还把希冀寄托在它们身上。他不渴望有多大作为,就守着这么个小店,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挺好。可当他觉得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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