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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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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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由浮现她抚着头上发簪,嫣然的眼波。那柔情蜜意,她终究明白只是虚幻的恩爱,断的干净。
谁念西风独自凉,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当时只道是寻常。
彼时的寻常,此时已成奢望吧?
问着,又不禁笑自己痴。
无论此时如何,她曾经那样说过,也就够了。
很多人,很多事,不可能永远,也不可以永远。
曾经,也就够了。
曾经,很好。
注1:原作出自纳兰容若,此处应情,略有改动。
第二十四章 罗衫半解戏君子,病体昏沉忆往昔(一)
罗衫半解戏君子,病体昏沉忆往昔
一阵凉风。
乌雅遥已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少年时代内功有成始,虽说不上寒暑不侵,却也极少这样在风中萧瑟。
抑制着那脆弱至极令他厌恶的轻颤,缓缓睁开双目。眼前景象模糊了半晌,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兽皮的帐篷,牛油的灯火,手指可以触摸到牲畜的绒毛。
他闭上眼睛回忆了片刻,轻叹。恐是身陷敌营,已成俘虏。
事已至此,只得伺机而动。他尝试着坐起身,内腹一阵隐痛,却并无大碍。回想之前乱军之中那肝肠寸断,能将人生生痛死的感觉,不禁有些茫然。
伤的重么?似乎也没重病在身的感觉。轻么?丹田里沉甸混浊的不知何物,却肯定不是内息。曾经充沛的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气,如今似乎只剩下经脉里的一些可怜残片。
举目环顾。玉寰并不富庶,然而这帐篷的规模、摆设却远过中军大帐的常设。他被丢在这里,无人看守,只双手、双脚之间,各用了条金灿灿的链子拴住,比起枷锁,简直好似姑娘家的装饰般精巧美丽,动起来金铃般悦耳。身上也不知何时换了衣裳,艳丽庸俗的令他皱眉,质地柔软轻薄的不似男子衣物,还带着淡淡一层薰香。
侧头攒眉细思了片刻,有种不好的兆头。
正思索间,忽觉胸口一紧,心跳莫名失序。随着呼吸时紧时松,经脉竟是全开,气血在身体里肆意的奔流,缓缓的向……
他猛的瞪大了眼睛,感受着气血汇集的方位。心头怒火灼烧,眸中神色冷峻,颊上却是一抹异常的绯红。
不知是计划还是巧合。大帐的帘子被挑开,进来一女子。身量较平常女子高挑些,呼之欲出的双峰险险拢在柔软皮革的衣衫里。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不太分辨的出本来的模样,只依稀让乌雅遥有种不安的熟悉之感。
“美人醒了。”女子走到他身边,伸手便将他往怀里揽。
战场上盔甲加身瞧不真切,可这语音和令他羞怒的称呼他却认得。这女子正是那战场之上出言调戏他和狄离的敌方主将。
“你是何人?”乌雅遥面无表情的闪身避开了女子的手臂。
玉寰国情与四国截然相反。历代帝王中女帝居多,且都风流好色。所谓“美人”,便相当于四国男子的宠妾。只不过,玉寰一直是游牧为生,劫掠为辅,国情甚是贫苦。养的起“美人”的女子,在玉寰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何况,此人将汉语说的如此好,更显出身不凡。
女子笑了笑,虽浓妆艳抹,却似乎天生丽质,并不如何丑怪令人反感。“世间男子贪财好色。我若告诉你我是谁,你便不会真心爱我了。美人就叫我‘佟哥儿’好了。”说罢,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要伸手去抚乌雅遥俊颜。
乌雅遥眉峰紧皱,再次避了开去。却觉心跳如鼓,血脉喷张。那女子姣好身材,在眼前恍惚来去,油然而生令他不耻的兽性冲动。
狠狠的咬了口下唇,他喘息道,“佟?你可是本姓佟佳?玉寰的国姓!”
“啊,美人果然是内外皆美。有学问的很!”佟哥儿目光迷离的看着刚被他咬过的下唇。本因受伤而带着一丝苍白,此时却晕上一抹迷人的淡红。“莫要伤了自己。 咬佟哥儿好了,佟哥儿盼你咬呢!”
乌雅遥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如佟哥儿这般的女子。他从小便生的俊,出身名门、为人正直又文采风流,更有甚者乌家男子一向是只娶一正妻,丧妻后偶有续弦,却绝少有纳妾的。故此,不知多少女子对他倾心,明里、暗里的向他诉情。可像佟哥儿这么干的,却是一个没有。任何一个四国的男子也受不得如此侮辱般的“疼爱”,何况乌雅遥这样傲气的人。
“你若再靠近,莫怪我伤你!”
佟哥儿微愣,咯咯的笑了,“伤我?你之前可是想杀了我呢!不过此时,你是伤不了我的。且不说你着了小狐狸的灵蛊,不能妄动内力。便是闻着这‘笑玉胭脂’,你也是除了抱女人,干什么都要浑身无力的。”
乌雅遥实在受不了佟哥儿那放荡无礼的调戏,摇晃着起身,踉跄着退出几步,撞在案几上方才稳住身形。所谓“笑玉胭脂”,应该就是那让他血脉喷张的药物了。可是……“小狐狸是谁?什么灵蛊?”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灵蛊嘛,就是之前让你肚痛的东西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缠着他问了半天,他也不告诉我。反正他说,你要是不胡闹耍脾气,是死不了的。”
佟哥儿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挥了挥纤纤玉手,快乐的从榻上起身,向着乌雅遥扑了过去。这次再没让他逃脱,而是抱着他结实有力、十足迷人的腰身,和他一起滚在了床榻之上。
“不解风情的人儿!”她嗔了他一眼,双颊晕红,第一次显出了女子的那种妩媚。
乌雅遥正无奈的庆幸这女子也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可紧接着,佟哥儿便将手抚向了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地方。
“你做什么?!”
佟哥儿咯咯的笑个不停,“美人好坏!明知故问!”
“你!你不知羞耻!”
佟哥儿看着乌雅遥那清雅异常的脸上,染满了晚霞,不禁迷醉,“原来人羞耻起来这般好看?美人若是喜欢,以后佟哥儿就学着羞给你看好了。”
真是……秀才遇到兵!不对,是秀才遇到女流氓!乌雅遥做梦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羞怒交加,真恨不得自己功败垂成之时,掉到马下摔断了脖子!
“走开!”
佟哥儿轻笑,纤手稍稍用力的抚摸着,“你真想我走么?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他,已经如此的……”
“住口!”乌雅遥银牙紧咬,几乎要气吐血了。
“在我掌心跳的欢,跃跃欲试呢!”
“你滚开!”乌雅遥奋力的伸手去推佟哥儿,却适得其反。手脚无力,不仅没将那女人从身上推开,反倒将她衣衫半褪了下来,丰满双乳跃然眼前,只让他浑身漫过一阵难以克制的轻颤。
佟哥儿一见欢喜,身子更是贴了上去,在他肩颈上偷香,“哈哈哈……男人啊,总是这样口是心非!你喜欢我喜欢的紧呢!”
柔软双唇碰触着他燥热的皮肤,欲望冲刷着身体的每一寸,从发梢一直到脚尖。乌雅遥再顾不了那许多,搜刮了身上所有残存的真气,运在双臂上,欲将佟哥儿从身上推开。
佟哥儿哪里肯顺了他心意。论武功,她本是比乌雅遥差的远。可此时乌雅遥身受重伤,内力连半成都不剩,她可不怕。
大帐之内,床榻之上,两个人便这么衣衫不整的打了起来。
乌雅遥心中气苦不堪。且不说和一女子这样□的扭打多么的荒谬,就说自己指尖传来那柔滑肌肤的触感,心里便漫过难以克制的想要在对方身上发泄欲望的冲动,简直将他羞辱到了极点。
又气又怒,他早不顾不能动用内力的事,有多少用多少。只片刻,便觉丹田里诡谲的空痛又起,五脏六腑都被撕扯,喉口顿时一热,眼前一片星芒。可饶是痛成这样,身上被那女子勾起的欲望却丝毫没有消弭的迹象,那里……仍是坚硬的抵着那与他纠缠的女体。
心中绝望之情斗升。此时他若是昏过去,那女子还不要将他……想到此处,被欲望氤氲了的清雅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抬手便将发上玉簪扯了下来。
佟哥儿终于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险险躲开他狠辣的一个戳刺,面上娱悦渐渐消失。
“我劝你还是顺了我。连根簪子都握不住了,还想伤我?我佟哥儿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这內帷的修为也好的很,多少人想入我的幕却不可得!难道还委屈你不成?!”
乌雅遥闻言,仰天长笑。乌黑长发失了簪子的束缚,披散在榻上,口中鲜血流淌下来,在□的肩胸上蜿蜒,竟是艳丽不可芳物,看得佟哥儿双眼冒火。
第二十四章 罗衫半解戏君子,病体昏沉忆往(二)
罗衫半解戏君子,病体昏沉忆往昔
“我乌雅遥此生只爱一个人,也只碰一个人! 便是你天下无双又如何?于我一样是粪土!何况你这妖妇还差得远!”
佟哥儿闻言,容颜扭曲,恨恨道,“说的好听。我看你能撑多久!中了笑玉胭脂,你今日已是非顺了我不可!”
乌雅遥轻咳着,勾了唇角冷笑,俊雅中不掩男儿的刚毅。佟哥儿见他不再说话,正开心他似乎有所软化,便见那双迷人的眼睛里冷芒暴现,那男人竟是握紧了玉簪,向着自己小腹刺去。
佟哥儿再想阻止,早已不及。那一簪□乌雅遥脐下三寸的关元穴里,虽因他手上无力,只入肉一寸,却是伤了要穴。
“你疯了?!”佟哥儿扑到乌雅遥身前,颤抖了手,想去拔那簪子,却又不敢妄然的碰触。
乌雅遥只觉周身狂肆奔流的血脉一滞,便都争先恐后的从那簪子处外泄。虽是浑身无力,却觉得一阵轻松。看那女子慌乱的样子,冷淡又傲然的一笑。
那一笑,就好似什么刺进了心窝里。佟哥儿也不知为何红了眼眶,“你何苦?!”
乌雅遥此时已是再没了一丝力气,坐立不住,便向前倒去。
佟哥儿怕他这样伤的更重,赶紧伸臂揽了他,小心的扶他躺在榻上。手指颤抖的拂过他盈着痛苦却仍俊俏无比的眉眼,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拭着他紧抿的青白唇边挂着的血丝,哑声问,“谁……你……你只爱谁?为了她,连男儿的身子都可以不顾……”
乌雅遥半昏半醒之间,眸子微微翕合,茫然喃道,“谁知道……但总归……会有那么个人……”
马车里的空间很狭小,可对于幼小又瘦弱的狄螭来说,却显得空旷。
独自一人时,总是空旷而寒冷。即便穿着厚厚的衣服,盖着层层的锦被,抱着烫人的手炉,他仍旧觉得冷。那是一种从身体内部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寒气,什么也无法驱散。
从窗帘处透进来的风,更是吹得他心口钝痛,隐隐的似乎又蓄势待发的要折磨他。饶是如此,他的小手仍旧那么挑着窗帘,湿漉漉的墨眸望着远处宫门的方向,安静而固执的期待着什么。
马车终于缓缓的起动,除了车轮的碌碌和车夫的吆喝,再没了别的声音。他蓦的松了紧绷着的小小身体,手指无力的放开了窗帘,颓然的缩进马车的一角,咬着唇忍着心口蠢蠢的扭绞和烦躁欲呕的感觉。
谁也没有来,母妃,还有兄弟姐妹。这也很正常,除了皇祖父武承帝,他一向并不受人喜爱。何况,此次美其名曰送他去休养,其实是父皇厌他,要将他贬到别院,谁会不知趣的来送行呢?那岂不是明里和父皇做对?
出城的路宫变时被兵马蹋烂了,嘉佑帝忙着整顿朝政,肃清异己,一时还没忙得过来修理这路面。狄螭忍受着那颠簸,迷迷糊糊的靠着车厢思付,二皇兄似乎是曾经抱怨过的,每次他去猎场都要受颠簸之苦。 二皇兄的马车那么好,还会觉得颠簸,百姓们的货车更是不知道会颠簸成什么样子,会毁了蔬果和陶器之类的东西吧?记得大皇兄府上的加儿曾经对明慧抱怨过,说是一车的梨子,运到城里都坏了一半……
父皇很忙,大臣们也很忙,哥哥们更是每天学务繁杂。要是自己能再长大一点多好,别的事情他做不好,和皇城的百姓一起把这条路修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皇祖父曾经说过,对百姓好的事,百姓一定会和皇家同心协力的。
皇祖父还对他说过好多好多,他那时候不懂,可一句一句都记在心里。慢慢长大,偶尔懂得了其中的一句半句,更是努力的要将那些话记牢。那是一代明君毕生的治国之策,可惜,自己恐怕活不到能够将那些话全部理解的年纪了……
会死在别院吧?四皇兄似乎是这样说的。那天四皇兄来看他的时候,他病得正重,没能起蹋。四皇兄和他母妃当他睡着,说了些话。那些话他本不该听的,可是毕竟是听见了……
四皇兄当时很生气。他没想到四皇兄会为了他生父皇的气。他很想开口说,四皇兄莫气,螭儿不在乎的。死在别院,死在皇城,都是一样的。
父皇怪皇祖父偏宠他,那他便随皇祖父去了。他根本没命长大的,怎么做的了皇上呢?皇祖父只是喜欢他罢了。皇祖父总道,做好皇帝辛苦,心中一点不苦的,肯定不是好皇帝。也许,就是因为他永远做不了皇帝,皇祖父才会那么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才永远不会让他做皇帝……
皇位是父皇的,将来是皇兄的,他不想要。他只想修路,将这被兵士们蹋坏的路修平,那样,百姓就不会怪皇家,更不会怪那些拼了性命去保护四国的兵士了……
猛地一阵烦恶,他挣扎着起身,俯身在痰盂上。知道今日需乘车,他本不想吃早膳的,可母妃赐了糕饼,他却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吃了一小块,仍是吐的辛苦。跪坐在那痰盂旁,看着那些秽物里丝丝的淡红,他厌恶又庆幸,幸好陈太医不会看到,否则又要叨念他了。
他不怕叨念,却怕那叨念中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他总是想安慰那位急脾气却善良的长者,他曾对陈太医说过,“神医难医必死之人,莫要难过。”可那次竟然将太医惹的红了眼眶。总是做错,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让周围的人开心,永远也办不到……
马车忽地停驻,狄螭跌坐在车厢里,昏沉的蜷缩着身体。吐过之后那烦恶消减不少,扭绞却更甚。冷汗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让他更加寒冷,细小枯干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手炉。
恍惚间,似乎有人上了马车,他听见有人在责备他贴身的宫女蕾儿,然后他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抱出了马车。皇城的天气还并不寒冷,可他身子骨弱,却有些受不住。他在那人怀里瑟瑟的发抖,紧咬着唇瓣,不呻吟身上的痛楚。蕾儿说,没有人喜欢听小孩子哭闹,男人尤其讨厌。
只是一瞬,他便又进了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气。勉力的睁眼,他看到了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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