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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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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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他却还是问:“怕什么?”

“……疼,我怕疼。”她以前几乎没有过这方面快乐的记忆,总是在忍耐,并不觉得这是一件美好的事。

左时没说话,起身脱掉上衣,露出精赤的上身,曲起一条腿上床来,身影几乎完完全全笼罩住她:“我保证这次不会疼。”

他的吻压下来,绵绵密密像一张网,长安再也无处可退了,身体陷入身下那张大床,一颗心也跟着沉落。

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也不会骗她。

他们继续刚才的亲吻,却又跟以往的任何亲吻都不太相同。他用手指和嘴唇诱哄她慢慢打开身体,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又轻轻抿她的耳垂,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她眼睛仍然似一汪湖,倒映着他的狂热。她的身体也是水一样的柔美,他感觉到她准备好了,拉高她的手臂道:“长安,叫我的名字。”

“左大哥……”

“名字。”

“左时。”

“乖囡囡。”他吻着她颈上汗湿的皮肤,用尽所有热情和耐心,破开她身上所有不幸的咒语,包括她对男女情爱的恐惧。

他尊重她,想给她最好的。之前压抑着,是怕她之前受过的情伤还没好,怕她的抗拒会让两个人都失望,怕她明天酒醒之后会后悔……然而直到真正结合时他才意识到他就是她的解药,而这也几乎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刻。

“囡囡,囡囡……”他一直叫她的名字,问她的感觉,让她有不舒服就告诉他。

长安一直细细喘息着,咬着唇也止不住发出细碎好听的声音。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说她不知道原来这件事可以这么舒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柔韧到这个地步,仿佛可以承受他的吻、他的触碰、他的进击、他的更多更多……他的全部。

她怀疑过的,不确定应不应该跟左时做这样亲密的事,毕竟他还不是她的丈夫,他们没有结婚。而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从小都是告诉她只有成为她丈夫的人才能触碰她的身体。但当左时亲吻她,真正跟她合二为一的时候,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是这样的,不会错。

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温柔地缠紧他,像他们在亚马逊河见过的那些在水底飘飘荡荡的柔软水草,而他是溺水的人,甘愿就此跟她纠缠一生。

“左时,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了。”

他抚着她的头发:“我也是,长安……我也是。”

只要他活着,这一生,伴她左右,护她安稳,再也不让她孤独和卑微,低到尘埃里,受任何委屈。

激情之后,长安窝在他怀里,说:“左大哥,再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左时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你想听什么?”

“洋娃娃布里奇达,她后来怎么样了,有回到小女孩的身边吗?小女孩知道那些信是卡夫卡写的吗?”原谅她错过了这故事的结局。

左时没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我不知道布里奇达有没有被找回来,但小女孩应该会相信那些信都是她亲自写的吧!”

左时笑笑:“嗯。”

他忽然明白长安她妈妈说的,最大的信赖不是你不会对我撒谎,而是知道你对我撒谎也没有关系。

小女孩艾希得到一个新的洋娃娃,同时也并没有感觉失去布里奇达——她不再写信来,只是因为她在旅行中遇到了爱人,她结婚了,开始了新的生活。

“真好……”长安在他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感慨。

左时看着怀里的人,也自有一种心满意足在。他坐起身,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戴在长安的颈上,说:“我想不到送什么礼物给你,只有这个,你先拿着,以后有了更好的礼物再送你别的。”

“这是什么?”长安低头抚娑着,黑色的线绳上缀着一颗弹壳,磨得铮亮,带着他的体温。

以前好像也见他戴过——他好像很喜欢子弹做的装饰品,像在他公寓里看到过的弹壳做成的镇纸摆件。

“我到法国加入雇佣军时,第一次开枪从靶场捡回来的弹壳,我把它当作护身符。”

“护身符?”

“嗯,人有时候需要一点好运,我把我的这一点给你。”他不敢对她说,他们这样的工作,多少有一点危险性,护身符在心理上能给他一些支持。

但现在他不需要了,他有她。

长安把玩着那个小小的弹壳,感动地握在手心里:“这很珍贵吧?我……我都没有准备礼物送给你。”

“傻瓜。”他把她重新揽进怀里,“我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失去妹妹,失去家人,甚至放弃了家园,但上天把她送到他面前,补足了所有遗憾。

这样也好,她父亲亏欠的,就让她用一生的陪伴来偿还。



长安跟左时两人十指紧扣地出现,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呢喃低语时,闵婕跟齐妍就知道“坏事”是真的做成了。

闵婕吹口哨欢呼:“功德一件!”

齐妍仍然保持冷静:“希望他是真的对长安好的。”

“放心吧,左时我也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是那种一旦上心就一定负责到底的人,而且绝不欺负女人。”

“嗯,但愿如此。”

江涵博叹口气:“看来接下来要辛苦严冬了。”

某些人要忙着恋爱,说不定很快就要忙结婚,然后是生娃,奶娃,一条龙服务到位……他的南美业务开拓计划和培训新人安全官的任务都要交给其他人了。

不过作为朋友,还是真心替左时高兴。有了爱情,今后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会有家有牵挂了,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长安问左时:“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可能在商量我们下面的行程。”

“我们要去哪里?”

他握紧她的手:“咖啡种植园。”

他们甜甜蜜蜜,出双入对,其他人就不愿做电灯泡了,旅程就此要分别做安排,咖啡种植园看来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去了。

长安虽然舍不得闵婕和齐妍,但左时说她们总还会再聚的,他跟她独处的旅行却还是第一次。

她纠正他:“不是第一次,之前在巴黎那次也算的。”

他陪她走过一段路,被命运牵引着开始的那段旅程,恰恰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左时笑笑:“那我一定还要再带你去一趟巴黎。”

“就我们两个人?”

“嗯,就我们两个人。”

第五十三章

其实两情相悦的人,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全世界。

左时在阳光充沛的屋子里醒来; 听到屋子里咔嚓咔嚓磨碎咖啡豆的声音,就知道长安已经起床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 从她身后抱她; 在她耳边亲了亲,说:“早。”

“早。”长安把长发拢到一侧; 让他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陪我洗澡,然后一起吃早饭。”他用早晨苏醒的欲望轻轻蹭她; 对彼此的身体熟稔之后,他们的相处也越发自然和大胆起来。

“这些豆子是昨天晚上刚烘焙好的,我想磨完给你冲咖啡。”

“我想抱着你洗澡。”

“可我还要冲咖啡……”

咖啡种植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咖啡豆; 各式各样的豆子可以新鲜烘焙; 然后按照喜欢的比例调配,可以做出风格各异的单品咖啡来。长安在这里简直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不管是烘焙咖啡豆还是冲泡咖啡都要亲力亲为; 有足够的机会做各种不同的尝试。

左时不忍心打断她的专注; 在她微微嘟起的嘴上啄了一下:“那我洗完澡出来,喝你冲的咖啡。”

她笑了,眉眼弯弯:“好!”

咖啡种植园里有面包、鸡蛋和熏肉; 还有谷物麦片,长安用这些就能准备一顿简单又可口的早饭; 再配上新鲜冲泡的热咖啡; 简直再完美也没有了。

“好不好喝?”她满脸期待地问左时; 很在意他对咖啡的看法。

“嗯。”他抿了一口,“比前两天的烘得更焦一点?”

长安点头:“桑切斯教我的,是意式烘焙,我以前从来没试过。”

桑切斯是种植园的主人,很难遇到比他更懂咖啡的人了。

“所以做了卡布基诺?”

“嗯,还是有糊味儿吗?”

左时不表态:“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她觉得有道理,捧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唇上薄薄一层纯白的奶泡。

左时笑笑,靠过来亲她,用舌头把她唇上那点白色舔掉。

“我挺喜欢这个卡布基诺的,”他说,“不过说好了,明天我来做早饭,你早上多睡一会儿,嗯?”

他们每天晚上都做爱,兴致起来了总是折腾到很晚才睡。他的体力像永远用不完,但她不一样,早上又总是早起为两人准备早饭,他担心她休息不好。

而且他也更喜欢她窝在他怀里跟他一同醒来的情形。

长安点头应允了,他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看桑切斯他们采豆。”

咖啡种植园的日头很长,他们常常手牵手一起去爬上坡地去看咖啡树,低矮的咖啡树旁还有还种了些香蕉树用来遮挡阳光,避免咖啡长时间受阳光直射影响生长速度。长安还没见过香蕉树,没想到它们这么高大,也没想到收采咖啡豆是这么费时费力的工作。桑切斯知道她是来做体验的,指挥工人门采豆子的时候,会让她也上手试试,教她怎么分辨成熟的浆果。

她自己收来的豆子,下午也拿到做烘焙的屋子去,早上就成了他们佐餐的咖啡。

一段时间下来,她似乎晒黑了些,但笑容更多,脸色也更健康了。她的头发也长长不少,因为不像在国内时定期去理发店打理,披散下来的自然鬈曲更明显了,长势有点狂野,像当地的拉丁女郎。

左时用水壶接水为她冲洗头发,问她:“要不要我帮你修剪?”

她很惊讶:“你会剪头发吗?”

“会,我帮很多人剪过。”这算是个自给自足的必备技能,很多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都会。他的战友,包括江涵博他们,都试过他的剃头刀,也算是一招鲜,吃遍天。

帮长安把发尾修整齐,他剪得很慢很细致,大概是怕女孩子爱美嫌他剪的不好看。实际上长安很满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我们以后去法国开个理发店好不好?”

他抚着她柔柔顺顺的长发说:“不是要开咖啡种植园吗?”

“在巴西开一个咖啡种植园,跟你去法国的时候就开理发店。”

“回南城呢?”

“那就还是开咖啡馆。”她没有多大野心,随遇而安就好。

左时在她身后蹲下来,抱住她道:“这么多地方……你要跟着我到处跑吗?”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他似乎叹了口气,“长安,我想给你更安稳的生活。”

她不是很明白,搂紧他的手臂道:“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什么样的生活都没关系,只要跟他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会,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早上可以给你冲咖啡,做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学来做给你吃。我、我还会写毛笔字,以后……嗯……”她摸了摸脑袋,“这个不知道值不值钱。”

左时笑:“嗯,以后要是我失业找不到工作,就只能靠你摆个摊卖点中国字画糊口了。”

“你不会失业的。”长安拉着他的手,“你什么都会……”

“你也是,长安,不要瞧不起自己。你看你会的东西,我都不会。”

长安腼腆地笑:“我学得很慢,你昨晚教我的那个……我都没学会。”

左时眼底一热,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覆住她胸口的绵软,低声道:“囡囡,你学坏了,懂得故意诱惑我了,”

“没有,明明是你……”

“对,都是我不好,我今天要吃掉你……让我吃吗?”

她羞红了脸摇头,挣脱了他想跑,又被拦腰抱回来,在他怀里笑闹着,刚修剪好的长发从肩膀两侧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后颈,又被他逮住好一通吻。

他已经完全摸清了她身体有哪些最敏感的区域,后颈、耳朵、锁骨、胸口……她总有惊喜给他,她所有的反应他都爱,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都由他来开发。

他觉得自己捡到一个宝贝,柔腻可爱,跟他的身体百分百契合。

“我真后悔……长安,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真后悔。”他喘息着,喃喃自语。

如果早知道会那么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她一见钟情,把她据为己有,不必蹉跎后来那么多时光。

长安被他的舌搅得意识都有点游离了,他怎么可以舔那里……可是她那么舒服,好像整个人被他拆吞下肚都甘愿。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呜咽着叫他的名字:“左时……”

他起身把自己给她,听她的声音悠悠的婉转的一直在耳边萦绕着,梦里也全都是她。



难得长安早晨没有早起冲咖啡,她微微弓着身子,后背贴在左时胸口,跟他一同在床上醒来。

他的手扣在她胸口,肌肤相亲,没有任何阻隔,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他手心有茧子,皮肤糙而硬,摩擦着她最柔软的顶端,会让她有点难耐,但他今天手指一直在边缘揉弄。

她转个身,看到他的神色,愣了一下:“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为什么神情这么严肃,眉头紧扭着,好像遇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左时摇头,让她躺平,手指在她一侧胸房轻按:“囡囡,这里觉得痛吗?”

长安摇摇头:“为什么会痛?”

他很温柔,即使爱她的身体,也从没有弄疼过她。

左时拉住她自己的手摁在胸口:“你摸摸这里,是不是觉得皮肤下面有个小小的肿块?”

她被他指引着,触碰到那块皮肤。她不是很确定,连肿块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仔细触摸,是能够感觉到跟周围柔软有弹性的组织不同,那个位置的皮肤底下有个小小的硬块,按一按,会稍稍滑动。

她不解,问左时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身体里面长了一个小东西,大概需要切掉。”

“身体里长了东西……”长安重复着,有些惴惴的,“是好的东西,还是不好的东西?”

她记得妈妈曾经跟她说过,爸爸之所以会病得那么严重,就是身体里长了不好的东西,没有办法清除。

左时把她按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个要由医生来判断,不管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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