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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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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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皇后娘娘腰部以下还没有知觉,不过。她人醒了,治疗就会容易多了。臣选了两个医女,可以随身照顾皇后娘娘,帮娘娘做康复治疗。”
“好,辛苦你了。”
暖香很兴奋,又有些失落,江雪最宠的丫头是冷香,直到现在还喊冷香的名字。洛水瑶见暖香不高兴,忙拉着她出来,和南宇沧讨论江雪的病情。
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沐贵妃求见,南宇沧皱了皱眉,让人传沐云雾进来口沐云雾娇笑吟吟,扫了暖香和洛水瑶一眼,轻敛裙裾,给南宇沧行礼。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什么事?”
“太医今早到后宫号平安脉,诊出香嫔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确定是皇子。”
暖香冷哼一声,甩着胳膊进了寝室,洛水瑶笑了笑,也跟着她进去了。
南宇沧拧着眉头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皇上,香嫔怀有龙子,很想念皇上,皇上去……”
“没听到朕说话吗?给管事太监传话,按例赏赐。”
沐云雾扫了寝室一眼,暗暗咬牙,冷香怀孕,她本想讨个彩头,谁知却自讨没趣。江雪到宫中养伤,南宇沧只要不忙国事,就在寝室照顾她,从不去后宫,也不招妃嫔侍寝。后宫只有几个妃嫔,见皇后独宠,都紧张兮兮的。
江雪靠在龙榻上,目光暗淡,想起刑场惨烈的场面,她心底抽痛,遍体生寒。沐宸钰和南宇沧幼年相交,友情真挚,现在却是你死我活的仇家。
南宇沧看到皇朝痛疾,忧虑于心,不管于公于私,他都要除掉三大家族。可沐宸钰深感沐家的养育之恩,要让南宇沧血债血偿,还带累许多无辜之人丧命。江雪对沐家的感情要平淡很多,一把纸钱、一杯水酒,祭悼亡魂,了无遗憾足矣。
两个医女为江雪做点穴按摩,边按边询问她有无知觉。江雪知道她们在按她的腿,却无丝毫反映,好象腿不长在她身上一样。南宇沧那一剑伤了她的神经,要想神经恢复如初,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还需要她有坚强的意志。
不能瘫在床上,必须尽快好起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昏迷了一个月,不知道南成远怎么样,想起南成远,她心里总有浓郁的愧疚与失落。
南宇沧摸了摸江雪的脸,轻声说:“我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就回来看你。”
江雪推开他的手,点头浅笑,说:“你去吧!我没事。”
暖香没来之前,洛水瑶为避嫌,白天照顾江雪,晚上回沧王府住。暖香来了,南宇沧让太监在寝宫旁边收拾了一间厢房,让她们居住,方便照顾江雪。
看到南成远的信,江雪松了一口气,南成远要为楚泠淋守百之期,以慰哀悼,以了遗憾,她很支持。只是担心南成远在塞北的兵马,怕沐宸钰再荒唐行事。
医女每天为江雪按摩几次,暖香和洛水瑶照顾周到,江雪懂医术,意志也坚强。治疗了半个月,她的双腿有了知觉,腰腹部的知觉还不明显。
“张太医,你给皇后娘娘把把脉,看看是不是要用草药配合治疗。”
太医摸到江雪的脉,微微皱眉,忙示意两个正在按摩的医女停手,仔细诊断之后,冲南宇沧施礼,说:“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身怀有孕,不能再按摩治疗。”
江雪吓了一跳,忙摸向自己的脉,确定自己怀孕,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心理成熟,身体还太年轻,二十岁之前,她不想生孩子。不管是跟南宇沧,还是跟南成远,每次欢爱之后,她都服药或用物理方法避孕。
那晚在慕容居暖阁,最初,她被南宇沧强制,后来又陪着南宇沧伤心。第二天就是沐家百余口被处斩的日子,她去沐府,去刑场,匆匆忙忙,早把避孕的事抛到了脑后。在刑场受伤,直到现在已有一个半月,孩子也一个半月了。
“江雪,江雪,我们有孩子了。”
南宇沧激动不已,把江雪搂在怀里,热泪盈眶,不禁哽咽。江雪看到南宇沧这么高兴,轻叹几声,伏在他怀里,饮泣出声。
   她答应南成远要等他回来,可现在怀了南宇沧的孩子。面对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如何抉择?孩子长在她身上,她期待欣喜,也很无奈。
“传旨:停朝三天,朝堂臣工、宫中奴才,人人有赏。”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皇后娘娘腰腹部无知觉,恐怕……”
南宇沧放开江雪,重重拍在桌子上,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保皇后和皇子平安,否则,朕把你们太医院这帮庸医全关进死牢,听明白了吗?”
“皇上,微臣……微臣竭力而为。”
江雪见南宇沧如此重视她的孩子,心里泛起甜蜜,尽管交织着对南成远的愧疚,想到孩子,她还是欣喜激动。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至少孩子长在她身上。
   她扯了南宇沧一下,笑了笑,说:“没事,腰腹没知觉,可以剖腹产。”
“什么是剖腹产?”
“划开肚子,把孩子掏出来,缝好还一样。”
“江雪,你别吓我,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南宇沧抓住江雪的手,百般温柔,转身斥呵太医,“还不快去想办法,真想进死牢吗?”
得知江雪有了身孕,洛水瑶和暖香由衷地高兴,照顾更加周到。太医给配了药,又在不影响胎儿的情况下,让医女给她按摩针炎。江雪把前世所知的康复知识和孕妇保健知识全用上了,身体渐渐恢复。
楚易派人送来两封信,一封是柳姨娘的家书,还有一封是南成远写的。南成远除了报平安,就在追忆跟她甲子风流林和王家庄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想起南成远,她都会无奈、伤心、酸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现在的情况。
   她爱自己骨肉凝结而成的孩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不去想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南宇沧天天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上朝都把她背在身上,她能忽略孩子的父亲吗?在两个男人的爱情夹缝中生活,她心潮难平,痴爱往往是负累。
“九小姐,御花园的花开得很漂亮,奴婢扶你到花园走走。”
“这几天反映很厉害,我没力气,腿有时候不听使唤,我怕走不到。”
   洛水瑶扶她起来,说:“没事,江雪,让太监准备轿子跟着,走不动就上轿。”
自进皇宫养伤到现在两个月了,不能动的时候躺在床上,能活动之后,她只在寝宫走走,连宫门都没出过,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御花园她来过几次,可都与这次不同。她现在是后宫的主人,一国之母。
刚到京城,来参加咏菊诗会,她压坏了名菊、赔了银子、闹出了笑话、认识了洛水瑶,南成远替她写的咏菊诗让她在京城闺阁扬名。
花前月下,与南宇沧漫步御花园,那时候他们很纯,没有情愫纠缠。进宫给关太后治病,想取悦关太后,得到指婚,那时候爱得很深很真。冰天雪地,艳梅怒放,那个把她抱上梅树,告诉她人在高处、风景无限的男子,已经俯视天下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御花园依旧繁花似锦、草木葱笼,风薰日暖,香气怡人。可此时,她的心、她的人已大不相同,睹物思人,追忆过往,不由泪雾迷蒙。
“皇后娘娘驾到,跪迎——”
江雪在暖香和洛水瑶的搀扶下,说说笑笑,终于步行到了御花园。来到御湖岸上的花亭,太监搬来椅子,请她坐下。四个妃嫔都在御花园游玩,听说皇后驾到,一齐过来请安,两个嫔她不认识,对于沐云雾和冷香,她太熟悉了。
合亲塞北之前的夜晚,她在沧王府见了几乎疯狂的沐云雾。这次回到京城,她又在刑场见识了被人戳透脊梁,仍无惧从容的沐云雾。而冷香,自去年她和北野榛从连州上船,主仆洒泪而别,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
   她在皇宫养伤这段时间,一应晨昏定省全免,她也没给岳太后请过安。她有皇后之名,却没管过后宫的事物,听说也都是岳太后照管。
“臣妾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两个嫔进到花亭,跪下请安,神色恭谨,沐云雾和冷香却没有下跪的意思。
沐云雾上前一步,满面微笑中透出挑衅,眼底充斥着阴涩,冷冷地说:“皇后娘娘,香嫔怀有身孕,不方便行礼请安,你不会强迫她吧?”
江雪扫了冷香一眼,冷香摸着肚子,头偏向一边,一脸高傲,见到她,毫无羞愧、惧怕与悔意。曾经是她最宠信的丫头,却害死了北野榛,也害她受尽磨难,掏空了她的心血。现在,又和她怀了同一男人的孩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怀孕不方便行礼请,你也怀孕了吗?你不知道跪迎吗?”
没等江雪说话,暖香就憋足气势,直冲沐云雾,又狠狠瞪了冷香一眼。
沐云雾斜了江雪一眼,慢腾腾跪下行礼,“臣妾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吧!”
   冷香扶着宫女的手,转身便走,从始到终,没看江雪一眼。沐云雾扶着宫女跟上她,两人并肩向御湖一边走去,边走边嘀咕。
“真不要脸,怎么就……”
江雪浅淡一笑,安慰暖香几句,让几个宫女带她去花园游玩。江雪和洛水瑶相视一笑,看着静静流淌、波纹层迭的湖水,沉默无语,各想心事。
   洛水瑶去摘初开的玫瑰,江雪谴退宫女太监,一个人在花亭静坐。她想安静一会儿,有些债必须要讨,有些人不惩罚天理不容,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做。
“听说成亲王被西楚余孽杀害了,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尸体都运回京几天了,宫里早传开了,你现在才知道?”
“是不是成亲王呀?他这么厉害的人能这么容易死?”
“怎么不是?小路子以前在成亲王府伺候,尸体回来第一天他就去守灵了。”
“听说皇上要以先皇之礼葬成亲王,一定很隆重。”
……
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剧痛悲伤好象无底之洞,迅速吞没了她。
   她扶着椅子颤微微地站起来,伸出手,想叫住那几个说话的小太监。双腿失去知觉,她的上半身好象悬浮空中,无根无底,很快重重跌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醒醒,快传太医。”
皇后独宠后宫,又怀有龙子,皇上爱皇后胜过爱自己的命。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满园太监宫女惊慌失措,只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洛水瑶听到喊声,忙丢掉玫瑰花跑过来,“江雪,江雪,你怎么样?”
暖香拉着江雪的手,轻声呼唤,看到江雪脸色苍黄,双目紧闭,放声大哭。
诸多宫女太监围过来,急切惊慌。几个妃嫔赶紧来探视请安,皇后昏倒,皇上很快就来,机会不能放过。一会儿,南宇沧和太医就急匆匆跑来了。
“江雪,江雪——”
太医诊了脉,确定江雪身体无大碍,皇子平安,让先回寝宫休息。南宇沧怕江雪坐轿子不舒服,忙抱起她,向寝宫走去,边走边呼唤她的名字。
江雪感觉身边乱哄哄的,知道有人在叫她,却睁不开眼。脑海里一片白色,好象她从甲子风流林里出来时那满头的白发,无边无际,刺眼刺心。
南成远向她走来,时而老迈、时而年轻,他笑脸鲜明,身体薄如蝉翼,飘飘轻浮,好象随时都可能飞起来,飞离喧嚣的人世,飞入宽广的银河,纵情熬游。
听到南成远的死讥,她伤心着急,却怀疑他是假死。南成远诡计多端,很有可能金蝉脱壳。可现在,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南成远不在了。
   她很想随南成远同去,可是,不行——
   她不能丢掉孩子,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南成远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是谜团。
   她挣扎叹息,嘴里喃喃:“成远,成远……”
南宇沧正在给她擦脸,听到她叫南成远的名字,身体一颤。南成远的尸体运回京城,他亲自辨别真伪,确信是南成远。他要把南成远风光大葬,却向宫内封锁了消息。他怕江雪知道,尤其现在,她怀有身孕,可江雪还是知道了。
“都退下,暖香,你留下。”
暖香边帮江雪擦洗边观察南宇沧的表情,她想把江雪昏倒的事推给冷香和沐云雾,出一口恶气。可江雪为什么昏倒,她也不知道,又怕闹出乱子。
“九小姐,九小姐。”
江雪睁开眼睛,拉着暖香的手要起来。暖香扶她坐起来,询问情况。南宇沧见她醒了,一脸欣喜,忙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他是怎么死的?”
南宇沧怔了怔,长舒一口气,说:“遇刺身亡,西楚余孽所为,我……”
“宇沧,你不要再骗了,他要是不能对付西楚余孽,他就不会留在西楚。是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要你的皇位,你为什么非置他于死地?”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他在你心就这么重要吗?比我和孩子都重要?”
江雪浑身瘫软无力,慢慢滑倒在龙榻上,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南宇沧。两个强势男人争夺,注定就是你死我活,可她却被夹在中间,不能喘息,不能支弹。无论他们谁受伤害,她都会自责难安,可真正受伤害的人是她。
南宇沧站起来,摇头长叹,南成远的死讯传开,江雪会发狂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看到江雪伤心不已,他心痛欲碎,南成远死了,却比他活着要轻松。
“暖香,好好照顾她、开导她,我一会儿再来。”
暖香抱着貂蝉进来,冲南宇沧点了点头,貂蝉冲呲了呲牙,小脸上堆满了恨。
“九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跟奴婢说说吗?”
江雪长叹一声,过了好半天,才说:“成远死了。”
“怎么可能?成亲王武功那么好,人又那么机警。”
“我感觉他不再了,我想起他心里就空荡荡的,以前没有这种感觉。”
“奴婢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很难受,很害怕。”
貂蝉跳到床上,在江雪身上蹭来蹭去,嘴里叽叽咕咕,前爪比比划划。江雪握住它的前爪,它立即扎到江雪怀里,泪水大滴落下。貂蝉用独特的交流方式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江雪,一个人、一个细节都没错漏。
“异姓王,呵呵……”
南成远警惕性很高,单凭楚泠漓和西楚余孽,根本不是南成远的对手,没有十成把握,南成远也不会独自留在西楚为楚泠淋守百日之期。
原来是楚易。南成远视楚易为兄弟,两人交情非浅,南成远根本不会防备楚易。没想到楚易为了当上异姓王,世代袭爵,会对南成远下毒手。
   她想给楚易写信怒骂、质问,又怕牵连柳姨娘。楚易连南成远都敢杀,也一定敢对柳姨娘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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