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探事件簿by淘气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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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探事件簿by淘气骨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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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得太慌张太着急,连脚伤都忘了,心脏砰砰狂跳,紧张得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122|3。15 /

我刚躲好,就看见水泥路左边的拐角处,闪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俩人肩并着肩,不紧不慢地匀速慢跑着。
    幸亏他俩跑得慢,再快一点点,就会看见我了。
    我在心里暗戳戳直呼:“侥幸。”
    过了足足有三四分钟,他们才从我面前跑过。
    高个的是个年轻人,身材瘦削,梳着时尚的莫西干发型,漂亮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服帖地垂着。
    浓黑的眉毛,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睛,鼻梁高挺,模样还算周正,有点像电视上常出现的某位韩流明星。
    矮个的岁数比较大,瞧着大概四十六七岁,身材已经发福了,五官轮廓和旁边的年轻人很像,只不过放大了一圈儿,估计是父子俩。
    他俩边跑步边聊天,交谈的内容,证实了我的猜测。
    年轻人说:“……爸,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
    岁数大的中年人叹道:“你爷爷年纪大了,这两年精神越发的不济了,身子骨也不成了,常常头疼脑热的,难免心情不好。你二叔又揣了私心,老怕自个儿吃亏,话里话外挑拨着。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
    年轻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那些祸起萧墙、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我已经没兴趣往下听了。
    等他们跑远了,我终于安下心来,长长松了口气。
    站起身,这一动弹才发现,受伤的脚踝,疼得都发木了。
    此时此刻,只能咬紧牙关硬忍着。
    我转身钻进了树林,匆匆忙忙往陈晓慧的藏尸处奔。
    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刚要靠近她的尸体,忽然看见她的嘴巴居然在动。
    一撮一撮的蠕动。
    别说树林里一丝微风都没有,就算是有风,会动的也不可能仅仅是嘴巴。
    难道她还活着?
    不,不可能,她绝对已经死得透透的,我确认过的。
    我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了、看错了,把防护眼镜推到头顶,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眼睛仔细瞧。
    我没有看错,她的嘴巴的确在动!
    难道是诈尸了?!
    瞬间,我头皮都炸了。
    她的嘴巴还在蠕动着,并且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不受控制地,我的牙齿开始咯噔咯噔打颤,双腿也直哆嗦,抖个不停,我想起了林正英的鬼片,想起了美国的丧尸,想起了日本的鬼娃花子……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树林里鬼气森森的,眼前的尸体,也诡异诡异的,面皮发青。
    我正吓得魂不守舍,她的嘴巴动着动着,突然裂开了,就像豁口的萝卜。
    一只灰乎乎的小东西挤压挤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像是只小老鼠——靠!那根本就是只小老鼠,也不晓得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它是怎么钻进去的。
    我终于恢复了心跳,暗暗咒骂着可恶的老鼠,在地球上我最讨厌的生物中,老鼠绝对高居榜首。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五点半了,我得加快点速度。
    拖着受伤的脚踝,我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到陈晓慧的尸体旁,将蛇皮袋子覆盖在她脑袋上,掏出刨锛,一下接一下,使劲砸下去、砸下去、砸下去……
    隔着坚韧的蛇皮袋子,我听见恍若枯枝断裂般的沉闷响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血液从蛇皮袋子下面淌出来,把旁边的荒草都染红了。
    ***
    北方的冬天,总是有些迫不及待。
    九月下旬,b市就迎来了第一场落雪、袭来第一拨寒潮。
    气温一夜间降低了七八度,感冒的人数呈几何倍数蹭蹭往上涨,开药店的个个拨拉着算盘珠子,抿着嘴偷着乐。
    夙夜的身子骨素来不太好,立马就加入了感冒大军。
    整天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红着眼眶流鼻涕,一副饱经辣手摧残的残花败叶相。
    本来以为过几天气温回暖就好了。
    没想到,这股冷空气缠缠绵绵的,竟然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月。
    昨夜,温度更是降到了零下十三四度。
    灰白色的霜,彻底遮蔽了远远近近的商铺、街道、围墙、小楼和小楼下悬着的八角风铃。
    大概是因为感冒鼻塞,呼吸困难,夙夜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凌晨的时候,他做了个很古怪、很恐怖的梦。
    梦中一片冰天雪地,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面前是个陌生的院落。
    普普通通的黑漆木板门,大敞四开。
    门两边,是一排榆树墙,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青灰色枝桠,参差交错、盘桓向上。
    枝桠上,挂着一团一团白绒绒的雪,倒似开了满树的雪绒花。
    榆树墙后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铺着层厚厚的白毛毡。
    白毛毡后面,是栋红砖青瓦的房子,房顶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房脊的瓦楞上,停着只麻雀,封了层厚厚的雪壳,像是冰雪雕琢成的。
    这只可怜的麻雀,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呼出的气息,都被这寒冷冻结了,物化成白色的蒸汽。
    脚下的柏油路面,结了层薄冰,邦邦硬。
    夙夜冷得要命,使劲搓搓冻得生疼生疼的指尖。
    他的眉毛、睫毛都挂了霜,竖起的衣领,也结了霜,鼻尖冻得麻木了,缩在雪地靴里的脚趾头,更是猫啃般难受,又痒又痛的。
    使劲抽搭抽搭鼻子,他恍惚忆起自己感冒了,脑子昏昏沉沉的,神智有些混乱,对目前的状况,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惶惶惑惑的,本能地感到强烈的不安。偏偏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离开,不可以离开。”
    所以他只能像个傻瓜似的站着,虽然连站在这里的缘由都不晓得。
    一阵风刮过,扬起一片接着一片的飞雪,打在脸上,冰凉冰凉。
    冷风小刀子似的,飕飕灌进略显肥大的衣服里。
    他还是固执地站着,如同那只冻僵的麻雀,一动不动地站着。
    脸冻木了。
    衣服冻硬了。
    人冻僵了。
    他以为自己要冻死了,这时,对面砖瓦房的门,突然吱吱嘎嘎地打开了,一个长身玉立、英姿挺拔的少年缓步走出来。
    冬日昏黄的阳光,映在他身上,折射出淡淡的、细腻的柔和光晕。
    于是,他的整个人也像发着细碎的辉芒似的。
    熟悉的身影,闯入瞳孔的瞬间,夙夜冰冷忐忑的心,一下子松泛了、踏实了,妥妥帖帖放回胸腔里。
    恍然省悟,原来自己是在等他。
    冰雪挂满了鞋底,冻成硬挺挺的一坨,像是加了层厚厚的掌子,分外沉重。
    夙夜抬起脚,刚想向欧宇辰走去,蓦地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个人。
    天哪!
    夙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那个曾经出现在夙家大门口的黑衣人!
    只不过手里现在举着的,不是黑伞,而是一把高速旋转、嗡嗡作响的电锯。
    黑衣人就站在欧宇辰身后,欧宇辰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弯着眼睛,冲夙夜微微一笑,样子好看得不得了。
    他招招手,对夙夜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夙夜根本听不清。
    欧宇辰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绝对不算矮。
    那个黑衣人竟然比他还要足足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乌黑的发顶,一双阴鸷冷酷的眸子,满含着嗜血的贪婪和兴奋,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电锯。
    锯刃在白雪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齿冷的寒光。
    夙夜心脏都要停摆了,想喊想叫,想冲过去救欧宇辰,喉咙却像被双大手死死卡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双脚也像被牢牢钉在了地上,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他急得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锯子落在了欧宇辰的头顶。
    鲜血立刻飞溅起来,锯片切割开骨骼的尖锐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沉闷地响起。
    欧宇辰的脸孔,狰狞扭曲,呈现出凄惨可怖的痛苦姿态。
    夙夜一点也不觉得可怕,他只是觉得冷,很冷,血液都要凝固了。
    “砰”地一声,欧宇辰重重摔倒在雪地上,溅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轻轻飘荡、坠落。
    锋利的电锯,还卡在他的颅骨里,咯吱咯吱地继续锯着,把他锯成了两片。
    大滩大滩的血和细碎的骨屑,从伤口处疯狂喷出,在白色的雪地上蔓延、流淌。
    像是一匹鲜红刺目的地毡,徐徐铺开来、铺开来……
    ***
    “耳畔的风,嘲笑着什么,是谜底深藏还是人心难测。
    这一路走来,背负了太多,改变了太多,又或者只是一瞬的失落。
    悄然沉默,真与假重合,得与失交错,还在追寻着没有结果的结果(注1)……”
    夙夜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砰砰狂跳,在静谧的室内,听起来分外清晰。
    “……耳畔的风,嘲笑着什么,是谜底深藏还是人心难测。这一路走来,背负了太多,改变了太多,又或者只是一瞬的失落……”

  ☆、123|3。15 /

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唱了几遍,夙夜才恍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而自己正是被它吵醒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右手手腕刚刚抬起来,就被骤然勒紧。
    强烈束缚的感觉,令他怔忡,直愣愣地瞪着自己的手腕,足足过了有半分钟,才从迷糊懵懂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家具、熟悉的陈设。
    没有被锯开了脑壳的欧宇辰,没有举着电锯的黑衣人,什么都没有。
    经过几次短暂停顿后,依然固执地、锲而不舍唱歌的手机,终于戛然而止。
    接着屏幕一暗,响起了自动关机的提示音,显然是电池的电量终于消耗殆尽了。
    虽然有点纳闷,谁会如此执拗地拨打自己的电话,不过,夙夜也没在意——他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
    瞪着看不清楚花纹的天花板,他感到身上空落落、冷飕飕的,冻得直打哆嗦。
    这才迟钝地意识到,原来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被子被他蹬落到了地上,难怪在梦里那么冷,感觉都快要冻死了。
    伸手捞起早已凉得透透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夙夜转头,瞄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
    时间指向早晨八点四十五分。
    天气阴晦,并不明睐的阳光,穿透蕾丝窗纱照射进来,被稀释得更加淡薄。
    室内朦朦胧胧的,看什么都像隔着层雾气。
    欧宇辰不在家,难得睡个懒觉,可惜因为那个噩梦,睡得并不舒服。
    夙夜拉开右手边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子,摸出一枚精巧的钥匙,打开铐住左手手腕的手铐。
    手铐的另一端,则铐在床头栏杆上。
    很漂亮的手铐,里面是不锈钢的,裹着两圈厚厚的粉红色长毛绒,特别温馨、可爱的感觉。
    而且完全不用担心挣扎的时候,会磨破皮肤。
    同时,藏在里面的不锈钢内圈,确保了它的结实牢固。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欧宇辰就去了la探望夙博罕。
    “夙夜,一起去吧,我们还可以去迪斯尼玩。”他是这样跟夙夜提议的。
    夙夜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摇头,表示拒绝。
    他很清楚,夙博罕有多讨厌自己,他又没有自虐的癖好,当然不会主动凑过去讨人嫌。
    “你呀,真是不懂得享受,带你出国旅游都不去。”欧宇辰表面上虽然在啧啧抱怨,但是,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夙夜是不会去的。
    事实上,他提前一星期,就定好了自个儿的机票。
    不过,他要丢下夙夜,独自飞往la,就产生个问题。
    这段时间,因为夙夜的梦游症,他充当了人体警报器的角色,每夜都和夙夜同/床共/枕。
    平心而论,夙夜算是个不错的“枕/边人”——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的确是事实。
    他睡相蛮好的,不打呼、不磨牙,连梦话都很少说。
    睡觉的时候,总是蜷着身子缩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像只乖巧温顺的猫。
    一点也不会给人以不适的感觉——如果他有那些毛病,欧宇辰早就跟他“分/居”,另想办法了。
    欧宇辰是个相当聪明、很好相处的人。
    至少,他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都是美好的一面,譬如体贴,譬如宽容,譬如善解人意……
    可是实际上,他的好相处也是有底线的,绝不会以折磨自己为前提——他最在意的人,始终是他自己。
    而夙夜的表现,委实比他预期中的要好。
    梦游症发作的次数也不多,一个月也就折腾那么两三次,并没有给欧宇辰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困扰。
    人类是群居动物,天性里就是渴望同伴的。
    无聊的时候,有人陪着聊聊天。肚子饿了,有人陪着吃点宵夜。口渴了,实在懒怠动弹的时候,可以招呼枕边人帮忙端茶递水。
    半夜里假如做噩梦了,惶惶然惊醒的时候,发现身边还有个人……这种种感觉,其实都挺好的。
    很快,俩人都习惯和适应了这种“同床共枕”的生活。
    现在,欧宇辰一走好几天,就得考虑这几天夙夜要怎么办。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去成/人/情/趣用品商店买了副手铐。
    夙夜一眼就瞧出来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本来就木然的脸孔,都快僵硬成花岗岩了。
    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欧宇辰可不管他愿不愿意,当天夜里就试用上——夙夜试图反抗,被他以武力强行镇/压了。
    粉红色的长毛绒,衬着夙夜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腕,效果竟然出奇的好,相当养眼。
    夙夜的皮肤,当然不能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但是他白啊,虽然是苍白的白、惨白的白。
    不过好歹是白皙的,不是有句老话儿吗?“一白遮百丑”。
    而且他毛孔很细,汗毛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到。
    雪白的皮肤,裹着一圈粉红色绒毛,颇有点白雪映红梅的味道。
    于是,这一试用,俩人都表示很满意,虽然满意的着眼点不同。
    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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